肆
什么?搞半天原来是冲我来的?
我当即轻呼告饶:“好汉饶命,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弱女子……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月黑风高的,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他一愣,像是被我说中,开始犹豫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随后,他冷笑两声,蒙面黑布下的声音响起:“都说夏氏独女夏点默这一张嘴花言巧语、惯会骗人,看来就是你没错了。”
我:“……”到底王城里都是些谁在编排我!
“哼,人面兽心之徒!还妄图狡辩……”
寒光一闪,利刃迫近几分,逼得我不得不仰头吃力地看向他。
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就手生,杀人还这么多废话。
我挤出一个笑来,只好顺着他的话讲:“这位好汉,我做过那么多事,着实有些想不起哪一桩惹到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男人嫉恶如仇地瞪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丧尽天良之人。
“一年前,会阳关,杀司徒,夺军令。”
我一怔。
“害死司徒将军的人,正是你!”
我眼睛一眯,极力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位杀手。
我遇过那么多的行刺之人……
他……怎么是为那件事情而来?
他声称要为司徒报仇,难道和司徒之间有什么关系?或是和一年前那件事又有何牵扯?
蒙面男子冷冽的双眼盯着我,像是无比迫切从我脸上得出些什么答案。但我绷紧面皮,冷声道:“那你要杀错人了。”
这个生手果然再度一顿。
趁他分神之际,我嘴上快速说道:“虽不知你为何要杀我,但杀害司徒将军的人不是我。我被牵连其中,也在查那件事。”
“如若你是受人之托,想必是受了蒙骗……此人其心可诛。”
他自然不相信:“不可能!……他们的消息不可能有假。”
我几番辩解不成,他最后的耐心也已告罄。
眼见那闪着寒光的利刃便要刺入我喉间,我突然喊了一声:“我知自己今日命丧于此,能否请这位壮士示我以真面目,好让我死个明白?”
他嫌我废话过多,但还是蹙眉迅速拉下了面罩。
透过月光,我能依稀分辨出这是一张俊朗坚毅的面庞。
“是你!”我压低惊呼声,“莫非你就是司徒将军生前所说那位……”
男人听到这个字眼再度怔愣,他握紧手中刀柄,俯身逼近几分,“他说什么?!”
正在他惊疑走神之际,我点起手边取得的迷药,直接见机戳进了他的嘴里。
他正要翻转刀刃,只发出一声闷哼,两眼一翻。
随后,咚的一声,黑衣男子就当着我的面骤然倒地。
伍
黑衣杀手醒来之际,已然天光大亮。
见我笑眯眯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他登时瞪大双眼。低头眼见自己衣裳凌乱,他更是肉眼可见地恼羞成怒,一口牙齿咬得咯咯响。
此人的样貌算是一等一的好,只面颊上略有些陈年的旧伤疤,不过并不影响整体样貌。
趁他昏迷之际,我早已搜遍他的全身,只在脖颈上翻出一个像是信物的银色吊坠。扒了他的衣物检查,才在他后颈看到一个细微的印记,上面落着“四”。
这是他在组织里的名号?这样俊俏的小哥,怎么会沦落到要靠刺杀我这种无辜女子过活呢?怕不是从小就惨遭欺骗被卖进了什么不靠谱的组织吧……
发现自己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他更是恨得牙痒痒,恶狠狠地看向我。
这眼神,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黑雪。它从前守护我面对强敌歹人时,就是这副模样。
我爱屋及乌的眼神似乎吓坏了眼前的男子,他神色怪异又愤恨:“算我无能,要杀要剐随你!”
还真是无趣的对话。
我咂咂嘴,直接问:“你和司徒将军是什么关系?”
他两眼一闭,绝口不谈,丝毫不配合我的“审讯”。
于是我直接摆出明牌,告诉他:“你被骗了。”
“不管你是哪一拨人派来的,来到我这都只能说,你被蒙骗了。”
“那件事虽与我有关联,但我不是真凶。”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睁开眼来,狠狠地甩来一句话。
我俯身靠近,在他耳畔低低留下一句话。
“这……不可能……”他眼神闪烁,惊疑不定。
见我将他随身的吊坠把玩在手中,他更是狂躁不安:“还给我!!”
我不语,只是从衣袖的暗袋中取出一物,悠悠然从指缝中亮在他眼前。
那也是一条银色吊坠,只不过缺了一块。
我将两条吊坠在他眼前晃了晃,瞬间两半吊坠合二为一。
霎时间,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半空中的吊坠,“这……不可能……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我摆出条件:“既然我们都有一半吊坠,意味着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我允许你跟着我,从今往后,随我一起调查此事。得到真相后,你随时可以离开,我可以保你今后落脚安生。”
他思索一番,盯着吊坠半天,最后像是打定了主意,咬咬牙说成交。
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给他松开绳索。
然而男人下一刻就反手抓住我的胳膊,高大的身躯逼近,妄图撂翻我。
只可惜我早已给他下了软骨散。面对这种人我多半都会加大药量。
此时药力还未消散,他怕是本以为自己恢复如初,可一用劲儿便发现身体绵软无力,下一刻便握着我的手腕直挺挺栽倒在我怀中。
果然是只性格顽劣的恶犬。我暗暗叹到。
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开距离,我盯着那一双锋利如刀刃的眼眸,心想估计得花点时日调教一番,方能为己所用。
行事莽撞,头脑简单,废话还多,下手还生。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身材壮硕有劲儿,简直是个没用的废物。
要不是顾忌他与那件事背后的关联,我才懒费那么多心思和力气去驯服呢。
他被我扯得龇牙咧嘴,勉强使出点力气保留最后的颜面甩开我的手,强撑着半跪在地上。他极力地喘着粗气,咬牙恨恨道:“你……你这个小人!”
我冷笑:“你我前一刻才达成交易,转眼你便对我出手。对付你这种不守承诺、没有信义的小人,我自然不能做什么君子。”
他没话反驳,只能虚弱地跪倒在地。中药的他冒着细汗,时不时甩甩头,企图保持清醒。
我转身取来早已准备的物件,悠悠然蹲在他面前,在他抗拒又惊疑的目光中,给他套上了项圈——
“你、你!”他红着脖子妄图挣扎,“你这人……”
我扯了扯手中的细链,将极力抗拒的他扯近了我几分,理所当然地笑道:“记好了,我要你从今往后,随行在我身侧,做我的护、院、猎、犬。”
“你!——”
“士可杀不可辱!”他握着我的手企图制止我的举动,可依然无可奈何。
都到这份上了,还这么嘴硬呢。
我见多了这样的人,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暗袋里的小瓶子,将里面的一颗透明药丸喂给他。
男子怕也早就猜到几分,紧咬牙关不肯张嘴,将脸别到一边去。
“小子嘴还挺硬的。”我模仿朝堂上听惯了的奸臣的笑,哈哈两声。
接着在他错愕之际,锢他的下巴,凑到他面前喂了进去——
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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