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叁
只手抱住眼前人有力的身躯,看他的神色瞬息万变,感受肌肤在掌中的起伏晃动。
即便熄灭香炉,但红纱晃动之际,依然情香弥漫,蒙昧迷离。
香味似烟,温柔灵巧地钻入衣领,在微微潮润的夜风里摇摆着探入敌营。
香味如蛇,蜿蜒迂回地逡巡领地,在震动摇晃的丘陵中霸道地留下印记。
从起初的僵硬到逐渐放松,狼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不再紧绷着。在这香气缭绕的抚摸之下,他似是十分舒爽,俊朗的脸上欢愉和痛苦俱现,甚至微微启唇,溢出一阵又一阵隐忍的喘息。
很快他便得了乐趣,眼神迷离之际也要微微探身上前,仿佛是要来求吻。
我头一偏,让他失了目标。
然而他却不气不馁,仿佛陷入了一场得趣的追逐游戏之中。
直到啄到了我的唇角,他有些笨拙地吮吸舔舐起来,像一只初尝肉食的小兽。
正在此时,我的手也绕到他衣袍内,顺利取出他方才当着我的面藏起来的事物。
趁着他在我脸上作乱,我撇开眼去瞧手中的东西——
嚯!好家伙,这儿也有《春宴传奇——将军侯爷不可言说的二三事》呢!
不过,怎么感觉比我之前看的那本要厚上一些?
用手掂量了下,不似错觉。
于是我抖了抖书页,扭头便要翻看起来。
“别!——”瞥见那话本,狼猛地停下啄吻,连眼神都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起身欲要拦我,被我一脚踹翻在床榻上。
“不准。”我伸腿踩着他的大腿,借助巧劲儿将他隔开一段距离。他浑身一颤,再不敢动弹。
我双手都空出,便直接翻开下一页。
只见书页上面赫然印着冲击视觉的插画,以及大段我从未见过的艳丽描写。
……
噢……原来还是未删减版啊。
我饶有趣味地品读起来,却忘了眼前男人的难堪处境。看完几页,只见他满头是汗,耳根绯红,像是能与缭绕床头的红绡媲美。
我调侃道:“原来你喜欢看这个版本啊?”
他红着脸嘴硬:“谁说我喜欢!是那个小子硬塞给我的!”
那清越看着年轻青涩,没想到是教人学艺的老师傅了,到处都能逮着时机教学生的。
“那你学的如何了?”
狼一楞,有些没懂我话中深意。
见我含笑不语,也不动作,他似是得了默许的狼犬,手脚并用地膝行到我面前,俯身凑近我。
“我……我可以继续是吗?”
我点头:“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他像是得了令的乖学生,却碍于初次展现学艺成果,有些手忙脚乱。犹豫挣扎了一番,他才观察着我的脸色,在默许中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我的脸庞,像方才那般,温柔缱绻地在唇角留下淡淡的痕迹。
睫羽颤晃可触,呼吸炙热可闻。
默许之中,他得寸进尺一般,猛地收拢胳膊,以臂膀铸牢,将我拘于此刻温热方寸之中。
接着是耳尖,下颌,脖颈……
我抱着他的后背,微微仰头承受着逐渐加深的力道,眯眼用余光瞄向屏风外影影绰绰的花木。
直到夜风消停,花木寂静,雀鸟无声,我才拍了拍他的背,止住了他的辛苦卖力。
狼一脸迷蒙地抬起头,眼底情动正盛:“?”
我温柔地低声笑道:“做的不错……可以了,该做正事儿了。”
他不明,歪头看向我,两只有力的胳膊依旧紧紧箍着我的腰身没有松开。
“你不是说姜大人在这吗,走吧,随我去找找。”
狼的神色僵了一瞬,腰间的力道也猛然收紧。他将脑袋埋进我的肩窝,声音闷闷的:“我……我会想办法的,改日我会查到……”
我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扯离我的怀抱,“立刻动身。”
他一脸委屈地望着我。
“等回头事情办妥了,我会好好打赏你的。”我改变力度,伸开五指摸了摸他的脑袋,奖励似地拍了拍。
“嗯……”依旧是不情不愿的含糊声音,但至少双手已经听话地松开。
我正要起身,见他迟迟不动。
回头就见高大的男子合紧双腿,神色古怪又羞赧地跪坐在榻上,一眼都不敢瞧我。
他:“呜……”
我恶劣地将话本丢回他怀里:“给我藏好了,别丢人。”
陆拾肆
月色如银,顺着雕花窗棱一泻而下。
明净的楼阁回廊不似大堂那般热闹喧嚣,少了方才暗中窥伺的视线,只余风中裹挟着的四处涌来的情意绵绵。
如果姜大人果真在此“学戏”,那怕是不好找。
好在此处地势便利,遮挡物极多,尽可能地将我们的身形隐匿在暗处,方便观察。
狼贴在我身后,附耳道:“我听说他以往每三月便来一次,但近期来得有些频繁了。”
我俩寻着一处隐蔽处,耐着性子蹲守。
轮番守候,终于在子夜时分听到了一声推门声响。
客房的雕花门空出缝隙,一个容貌身形皆似姜大人的中年男人款步迈出门槛。虽然他未身着官服,面容上也稍作了遮挡,但一席名贵服饰以及身姿体态,还是让眼尖的狼发现了。
“是他。”狼在我耳畔低声提醒。
姜大人看上去也似乎只是温柔幻梦了一场,脸上挂着满足的微微笑意,和其他过客并无差别。
因为我已假意和狼扮作夫妻,不能让他先行跟踪,省的被还梦阁的人怀疑。
于是,我二人趁姜大人离开后,悄悄潜到他留宿的房间前。
房门紧闭,唯独能看清的就是门前花架上一株鲜艳的花束。这花我未曾在王都见过,花色动人、颜色艳丽,不知是何品种。
翌日,我打听到这房间昨夜的迎客之人,是还梦阁中的一名外邦女子。
这名姜大人就这么喜好外邦女子吗?我不禁心下怀疑。
那外邦女子模样还算姣好,但也并不似传闻中那般艳丽动人,至少没有民间传闻那么夸张。且据说她身形高挑,脾性古怪,一般并没有男子向她“学戏”,姜大人是极其少数的固定客人。
自从和掌事娘子危姑姑以及清越一来二去相熟之后,我借机在还梦阁打听到,这名外邦女子祖籍是西狄国,在早些年的战乱之中逃难至此,被某位达官贵人相救。贵人将她安顿于此,负责接待盛安国中的西狄商旅。
“只是她脾性古怪,背后的官人也颇有势力,所以基本都轻易不露面的。”危姑姑摇扇娓娓道来,“我劝你也少打听她,小心惹祸上身。”
诸如还梦阁等风月之所背后一般皆有势力撑腰,方能在各地界安稳求生。因此危姑姑说的也对,至少不能在这儿硬碰硬,得了消息就最好赶紧全身而退,让其他更有手段的人来收拾。
“那名大人想要娶她吗?”我问出心中另一疑惑。
危姑姑笑:“官人们的事,姑姑我就不清楚了。况且,她也走不了的。”
我望着紧闭的房门,以及门口摇曳的花朵,看上去不知为何有些孤独。
陆拾伍
阿樱在外头找到的机灵小丫头,也顺利地被收入姜府做事。
半月有余,我们就收到了这小丫头带回的消息。
那名姜大人娶回府上的侍妾,果然是来自西狄的女子。
小丫头说她是平日在姜府后厨伙房的下人们闲话时听到的。听说姜大人自从娶了这个外邦的侍妾,就已经宠爱她到同吃同住,终日都在单独建造的一间房子里,深夜也不见人出来。
姜大人之前还派下人去采购一批集市上从西狄进购的服饰、吃食、机巧等,然而时间一长就不再采买了。下人都说是这位小妾估计在盛安住的久了,饮食起居等方面也逐渐本土化。
然而洗衣房的大娘却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某一次在洗衣房清洗姜府的衣物时,居然在外袍的袖口内侧里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像是血……
大娘见识不多,一时间被吓到了,只是主人家的事谁敢多加打听,而后也未曾仔细留意。
……
我听阿樱转述着小丫头的口信,愈发困惑。
只是目前手边也没有那么多线索了,只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了。
阿樱说小丫头虽伶俐,但机敏变通不足,怕是很难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于是主动请缨潜入王府。
我不同意。阿樱常年跟在我身侧,容貌绮丽秀美太过显眼,不适合以下工的身份进入姜府。
只能再寻机会。
我对阿樱问起另一桩事:“对了,人你替我找得怎么样了?”
阿樱点头:“放心,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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