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弃今天晚上是在戚葬怀身边睡着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两天她烧的厉害的时候也会睡在自己身边。
戚葬怀不是木头，她能感觉到楚知弃的变化，也能感觉到猫心里藏着事情，但是她的立场也没办法问出什么东西。
戚葬怀小心翼翼侧过身，她视线从楚知弃脸上一点点往下描绘着，天色晚了，温度也降了下去，好在这个小家是暖的。
偶尔监管长也在恍惚，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楚知弃没有了记忆还是那个她吗？
事实上戚葬怀还是全心全意爱着这个人，越想要逃离陷的越深。
楚知弃还是有之前的影子的，那时候的她会耍小脾气，会撒娇，会发泄自己不满，还会告诉戚葬怀自己不开心了，要哄。同时楚知弃也是聪明的，远远要比戚葬怀清醒许多了。
戚葬怀抬起手，悬在半空中停了几秒，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搂住了楚知弃。
不论过往今时，她们又何尝不是一种清醒的沉沦。
次日是楚知弃先醒过来的，猫睁开眼睛看了戚葬怀几秒钟，她试探了下戚葬怀的体温，不发烧了才叹了口气。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了。
“醒了？”戚葬怀嗓音还有点沉闷，她自然把头埋在楚知弃的颈窝，又蹭了蹭，“不再睡会儿？”
楚知弃低“嗯”了声：“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
“嗯。”
两个人突然就没了话题，戚葬怀缓了几秒才撑起身体，她垂眸看向楚知弃，缓声道：“早上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楚知弃闭了下眼睛，她已经不会反抗和拒绝戚葬怀了，所以她的回应是：“好啊。”
戚葬怀换了套常服，她穿着浅蓝色的麻衣，很轻很薄一件，裤子穿也比较随意，她带着帽子，靠在玄关处看着楚知弃整理衣服。
猫已经添了不少衣服了，她套了件宽松的外套，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又戴上了口罩，头发也束起，戚葬怀购物欲其实很强盛。
“你要不要戴点别的？”
楚知弃扭头，轻“嗯”了声，没理解这句话。
戚葬怀干脆直接走过去，她进房间拿了个小盒子出来，然后让楚知弃站在原地别动，她翻找了两下，才把盒子放回去。
楚知弃看过去：“什么？”
“耳钉。”戚葬怀绕到楚知弃背后，她伸出手，是对蝴蝶形状的耳钉，黑色的蝴蝶上有星星点点的颜色，像是宇宙给人的神秘一样。
戚葬怀小声询问：“你戴吗？”
她好小心翼翼。
楚知弃迟来感觉到戚葬怀话语中的停顿，她想了几秒，应下了。
戚葬怀开心了一瞬，她拿起耳钉，慢慢给楚知弃戴了上去，不得不说，是衬猫的。
好看。
“……还有。”戚葬怀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条项链，她也不等楚知弃说话，直接戴了上去。
戚葬怀解释：“这个款式很简单，是个星星的样式，戴起来也不张扬，你看看，实在不习惯就摘了吧。”
楚知弃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摩挲着星星吊坠，的确很小，也不引人注意。
不过简单打扮了下，她看起来就贵气了不少。
楚知弃微垂下眼眸：“不讨厌，挺喜欢的。”
戚葬怀也笑了下，似乎松了口气：“那就行，我们走吧，出去吃早餐。”
两个人靠的距离不算近，总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戚葬怀又把楚知弃带回那家包子铺前，现在时间不早了，人都散场了，只有零散几个人还在排队。
楚知弃看了眼，挑了下眉梢，她账户里戚葬怀转了不少钱，她要在斗场赢五六场才能换来。
“吃什么？”
戚葬怀把手背在身后，藏着右手上的戒指，她语调很稳：“奶黄。”
楚知弃点头，她快步走过去，快速和老板说了两声，然后站在原地乖乖等着，戚葬怀在远处安静看着猫，头顶上的落叶又在簌簌往下落，时过境迁，这一幕又诡异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合起来。
猫付了款，她提步往回走，不偏不倚看见站在树下的戚葬怀，始终让她感觉到安心的就是戚葬怀很少会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
楚知弃就是楚知弃，戚葬怀也是这样觉得的。
她买了四个，递过去两个：“没想到你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
戚葬怀“嗯哼”了声，接过来没说话，带着楚知弃沿着街道走，她们有刻意避开人群行动。
五分钟过后楚知弃停下了脚步，监管长也停下了脚步，眼神打趣侧目过去，奶黄包不是她喜欢，而是楚知弃喜欢。
“最近睡的好吗？”
戚葬怀没由来问了这么一句，楚知弃接话：“挺好的，怎么了？”
戚葬怀瞳孔倒映出来来往往的人流，她轻笑声：“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特别紧张，是被吓到了吗？”
楚知弃闻言愣了几秒，倏然笑起来，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是啊。”
她又呢喃了声：“……不是的啊。”
.
a区她们没逛多久就回去了，中午戚葬怀做的饭，楚知弃想着说对方身上有伤，她来，但是监管长不信任的目光着实让猫狠狠伤心了一把，还是老实坐在沙发上等着。
吃完饭她们就靠在沙发上坐着，戚葬怀放了部老电影，灯光被调的很暗，电子灯在楚知弃来到后就乖很多，没再亮起。
房子中只有电影的光线忽明忽暗。
楚知弃困倦了，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蜷缩着准备睡觉。
戚葬怀侧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关了电影，把楚知弃抱进了房间。
.
d区自从上次出事后就沉寂了很多，戚葬怀并不清楚白雾做了什么事情，她下车后直奔白雾的办公室。
楚知弃就站在门外等着，手腕的红线晃得显眼。
“你是？”
楚知弃听见声音挺直了腰板，眨了两下眼睛：“您好，我叫楚知弃。”
“是戚监管长带过来的。”
何胥“嘶”了声，目光不算友善地从楚知弃身上划过去，她哦——了声：“你就是戚葬怀说的那位啊。”
楚知弃并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只保持沉默。
“耳钉挺好看的。”何胥视线掠过楚知弃的小猫耳钉，轻笑声，突然动了坏心思，“送我吧。”
楚知弃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是监管长给我的，您可以问她。”
何胥：“我和她关系特别好，并不需要说这些，你摘下来就行。”
猫还是犹豫了，她舔了下发涩的唇，还是摘下来放在何胥的手心里。
何胥也没多说，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戚葬怀正喝着茶，看似祥和的和白雾聊着天。
“何胥，你来，你说这个人多古板啊。我说给她安排好房子，然后其他事情我来处理，她就是不愿意啊。”
白雾假笑着：“毕竟我们戚监管长身体还没好呢。”
戚葬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放下茶杯，站起身，礼貌弯了下腰：“先走了，你们聊。”
白雾：“你——”
何胥也把目光投过去，戚葬怀又穿了一身黑色的服饰，只不过花纹不同罢了，反而看楚知弃，藏青色的外衫看起来又乖又温顺，像是从水墨里走出来的一样。
养得还挺好。
“你出来了啊。”
楚知弃视线移到戚葬怀身上，很快又收回，反而是监管长察觉到不对：“耳钉呢？”
“刚刚进去那位女士拿走了。”
戚葬怀：“……”
她深吸口气，朝后扫了眼，安慰着：“没事，回头我让她还回来，她没欺负你吧。”
楚知弃摇头：“没。”
戚葬怀这才松了口气，她隔着衣服拉着楚知弃的手腕：“走吧，带你去看看我们在d区的房子。”
“要住？”
“不住也行，就是来回跑太麻烦了。”戚葬怀头也不回，但步伐很稳，“你有什么想法吗？”
楚知弃看向手腕发热的地方，她说：“没，都听你的吧。”
“好。”
d区能安排的房子不多，戚葬怀推开门时里面很简陋，看得出来白雾有多“用心”安排了。
戚葬怀没说什么，反而开玩笑：“还行，没我想象中那么糟糕。”
楚知弃低“嗯”了声，尾音上扬。
“我还以为他要给我找个布满灰尘的地方，我们一进去都是灰。”
“怎么可能。”
戚葬怀笑起来：“那可不一定。”
她松开楚知弃的手腕，在这个房子里面快速绕了一圈，面积要比a区的小很多，而且就一个房间。
戚葬怀总归不想让楚知弃委屈，她想给对方好的。
她斟酌开口：“要不然我们还是回……算了，你一个人在a区能行吗？”
“我会找人陪你出去走走的。”
楚知弃还在看房子，闻言不解地扭过头，她蹙起眉：“什么意思？”
“要放我走？”
戚葬怀：“……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想委屈你。”
楚知弃垂了下眼眸，她缓了口气，下一秒还是没忍住笑：“我怎么会委屈呢？”
“早就习惯了。”
戚葬怀点了点头，见楚知弃都这么说了，她才觉得对，下一瞬她就轻咳了声，幽幽说出最重要的事情：
“这里就一间房，我们得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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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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