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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7.

织田有了一只猫。

这是假话,也是真话。

他当时只是随便一想罢了,现在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捡回来的青年像一只猫。

织田的铲子插入土中,准备再次挖掘,却在那一刻停顿了。

他正在处理炮火之后的尸体。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形成一道道晶莹的珠帘,模糊了视线,车辆驶过湿漉漉的路面,轮胎划过积水,发出有节奏的唰唰声。

在繁忙的工作时间,碰上下雨的天气,只能说是运气不够好了。

事实上,织田的工作非常杂乱,基本上没有固定的事情要干,属于是哪里需要他,他就在哪里了——

之前在Mafia控制的商业街发生了一起失窃事件,令人意外的是,犯人竟然是附近的小学生们。

这些孩子们或许出于好奇或是为了某种刺激,闯入了商铺进行了偷窃。被织田教育了一次后就没有遇见过他们再次干同样的事情了。

紧接着,一个同盟组织的小混混声称自己的手枪不翼而飞。在他家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后,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手枪竟然在烧饭的锅里被发现。

织田的一天被各种任务塞得满满当当,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夜幕的降临,他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处理着一系列琐碎而又没有必要的事务。

“这就是底层成员的宿命吧……”和织田一整天做同样工作的同事如此说道。

同事的目光穿过雨幕,注意到织田的动作突然停顿,尽管自己也是疲惫不堪,几乎到了不愿开口的程度,但还是出于同事间的关心和礼貌,向他询问:“怎么了?”

织田摇摇头,无所谓地说:“不,没什么。”

话音刚落,织田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他的动作变得有些机械,几乎是在无意识中继续挖掘,大脑放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动作上。

雨滴悄然落在林间,浙浙沥沥,它们轻柔地敲打着树叶,这声音在空旷的森林中回荡,逐渐融入了周围的自然环境,成为一种有节奏的白噪音。

在这种宁静而持续的雨声中,时间仿佛变得模糊,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的思维自然而然地飘散开来,像是一缕轻烟,在空气中缓缓升腾,不受拘束地向四面八方延伸。

他捡来的青年像一只黑猫。

这不仅仅是织田的主观感受,从客观上来讲,也是显而易见的结论。

首先。

青年总是那么静谧,不像太宰那样喋喋不休地与织田分享着有趣的事情。

他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谁也不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

这样安静的氛围下,织田总是会产生一种家里就他一个人的错觉。

织田尊重这份宁静,不去打扰。并且他没有制造任何麻烦,织田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去责备他。

再加上织田也不是健谈的人,这样的组合使得即使他们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家中的气氛也常常静得出奇,仿佛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们的沉默并非来自隔阂或不和,而是两人性格使然。

起初他们还会正常地通过对话来告知对方一些事情或者询问事情,比如说织田就问了两次青年的名字,

前一次他没有回答。

后一次他穿着织田的衣服,衣服对他来说略显宽松,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

青年像只猫一样窝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小声嘟囔了一声:“不行,不能告诉你。”

随后,青年将自己的脸更深地埋在了胳膊里,他的声音在胳膊的包围中变得闷闷的,仿佛每个字都经过了布料的过滤,失去了一些清晰度。

他请求道:“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

织田点点头:“不行那就没办法了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织田发现青年的心思与太宰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且青年本身也足够聪明,能够洞察织田的意图和情绪。

因此,他们的对话逐渐变得稀少。

通过眼神或者干脆连眼神都不必给予,双方就能明白一切,语言就变得越来越单调,越来越干巴巴的。

于是言语被大量地省略了。

除了必要的对话,他们几乎不知道再说些其他什么话,而且,原先看来是必要的对话,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多必要了。

这一点莫名其妙的像一只猫。

其次。

偶尔,真的是非常偶尔,织田会从抽屉里拿出出一叠写作用的纸,这时,青年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过来,眼中闪烁着如同猫咪发现毛线球时的好奇和兴奋。

青年会悄悄地靠近织田,静静地趴在他旁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织田如何在纸上一笔一划地构建文字的城堡,然后又一个接一个地将它们擦除或划掉。

——这一点也很像猫来着。

而织田的创作过程充满了开始和放弃,但青年的眼神中没有嘲笑或失望,总是以一种珍视的目光,细细品味着那些未完成的草稿。

仿佛它们是无价的珍宝。

织田也有自知之明地知道那确实是一张废纸,却也从未不好意思地遮挡写下的文字。

再次。

有时,青年又会做些织田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猫本身的奇怪一样,他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方法,让豆腐变得异常坚硬。

这个过程就是用盐将豆腐中的水分一点点抽离,甚至不惜在上面放置重物,来进一步压缩和脱水,豆腐就转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形态。

经过这种方法处理后的豆腐,坚硬得几乎可以用来敲钉子。

“我的秘制自.杀豆腐!”青年高举着豆腐,这是在这几天里目前唯一情绪激动到外露的一次,笑得像马上要过圣诞节的孩子一样,“织田作一定要尝尝哦。”

要知道豆腐本身就是软乎乎的,变得如此坚硬也是一件难事。

织田真诚地感叹:“听上去好厉害。”

“味道只有我自己吃过来着。”青年补充道,眼底似乎有点紧张和试探。

“是吗,那我就是第二个人了。”织田轻轻地接过青年手中的盘子,淡然地说着。

就像他平时那样,他的话语中没有过多的情感波动,却有一种淡淡的温暖。

“诶,”青年的眉毛戏剧性地上挑,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脸上迅速掠过一抹故作的惊讶,那表情就像是精心排练过的,“难道织田作就不怕味道有问题吗?”

“原来有问题吗?我吃下去就会死吗?”

“那倒是不会。”

“那就没关系了。”

“噗哈哈哈……”织田的回应让青年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原本不想笑出来的。

他试图抑制这种笑意,但越是努力,那股笑意就越是顽强地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最终,他放弃了抵抗,任由那股温暖的感觉在他的脸上绽放,形成了一个真诚而不经意的微笑。

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到孩子看见圣诞树下堆满礼物的笑容。

织田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也没有去问问题,他把豆腐切成薄片后,沾上酱油食用。

豆腐的外层因为脱水而略带嚼劲,内里却依旧保持着一丝柔嫩,酱油的鲜味和豆腐的咸香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层次丰富的味觉体验。

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多了。

“味道呢?”青年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织田,渴望得到对方真实的反馈,“味道怎么样?”

织田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细细品味着口中的食物,让味道在舌尖上充分展开。片刻后,他认真地实话实说:“很好吃。”

“一种不可思议的好吃。”

从那天以后,青年就主动请求帮他做便当,织田从来没有带过便当去工作的地方,他的日常午餐,通常都是在便利店匆匆购买的盒饭,简单又方便。

便当对他而言本就是不需要的东西,然而,面对青年的提议,织田并没有拒绝,他甚至陪着青年一起去超市挑选便当盒。

他想着,就让这个小小的便当成为青年多出家门的契机吧。毕竟,青年对于出门似乎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抗拒。

最后。

青年在睡前会用一种特别的语调一直呼唤织田的名字,就比如之前——

“织田作。”

“嗯?”织田感到奇怪应道。

“织田作?”

织田会停下手中的事,转头望向青年:“嗯。”

青年再次轻声呼唤,似乎在确认织田的存在,又或许是在寻求一种安慰:“织田作。”

“……”织田沉默了一下,启唇,“我在。”

“你刚刚是笑了吗?”

“没有。”织田把嘴角压下去,严肃否认。

“真的吗?”那些许故作的微笑和轻浮的举止终于在此时褪去了,徒留下织田看不清感情的脸。

半掩着的鸢色的眼里透不出光,只有几乎满溢着黑。

恍惚间织田突然知道为什么感到奇怪了,青年对他的兴趣似乎超出了寻常,就像一只大猫发现了一根长长的毛线,不停地用爪子去拨弄。

大多数时候,青年仿佛是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即使他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卸下了平日里眼睛上的绷带,他仍旧像是一抹幽灵,无法融入周遭的喧嚣。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开。

并且和猫的性格一样实在有些古怪,时而安静时而吵闹,时而又活泼得让人措手不及。

但他并不觉得讨厌。

8.

雨停了许久,泥土里混着一股雨的气息。世界雾蒙蒙的一片,看不太真切。

这家酒馆隐藏在地下,因此没有窗户来透进外界的光线。

这里只有吧台、长凳、挂在墙上的空酒瓶、常客,以及穿着酒红色马甲的老酒保,他们共同挤在这个隐蔽得宛如獾巢的小店中。

在这个地下的狭窄空间里,物品和人挤得满满当当,通道狭窄到仅足以让人勉强擦肩而过。

吧台的木头表面被岁月打磨得光滑,长凳上的皮革开裂,露出了岁月的痕迹。店里的一切都显得陈旧而有年代感,仿佛每一件物品都是从空间本身生长出来的。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黑发少年用手指轻戳着酒杯中的冰块,冰块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安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安吾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宰,这已经是五分钟里,你第二十一次说‘不对劲’了。”

“可是真的不对劲嘛,安吾你想想看嘛,织田作最近变得奇怪了。”

“我看他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变才对。”安吾无语地喝了口酒。

“怎么会!”太宰治不满地撅起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摇晃着安吾的肩膀,试图让他理解自己的发现,“现在的织田作下班速度比以前平均快了5分钟32秒。

“平时居然会自己带便当了诶!那可是便当!便当盒还是那种可以自己DIY的款式,上面的Q版织田作一看就不是织田作自己画的!”他激动地继续说道。

太宰治的声音逐渐提高,他似乎在揭露一个重大的秘密:“甚至最关键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Lupin酒馆了!”

“你的跟踪狂吗……”安吾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眼镜都歪斜了几分,“还有这过了几天,没来才是正常的,或许他只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比如在家种花或者养鱼。”

眼看着太宰治的手正要伸向酒杯,似乎准备一口气将杯中的液体饮尽,要将所有的烦恼和不安都随着这口酒一并吞下。

安吾好心提醒:“还有这杯酒都被你整得不能喝了。”

“啊,”太宰治反应过来,举起自己的酒抔,“给我来一杯加了洗洁精的教父!”

“十分抱歉,本店概不提供。”老酒保冷漠的回绝。

“洗涤苏打水呢?”

“十分抱歉,”老酒保像个机器人一样回答,“本店概不提供。”

“没有啊……”他失意地喃喃低语,表情突然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那有织田作吗!”

“那是能点的吗?!”

“十分抱歉,本店概不提供。”站在吧台里面的老酒保一边擦拭杯子一边答道。

“好吧,”太宰治看上去有些失望,黑发,黑衣的他像副黑白的画作。

“连织田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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