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的鞋不知道被托拜厄斯放到哪里了，地板上铺了丝绒地摊，萨利索性光着脚下楼。
他绕下旋转楼梯，这里除了他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
托拜厄斯这么多年还是冷冰冰、孤单单地独居。
吃饱之后的萨利稍微恢复了一点魔力，他终于可以飞了，虽然只能坚持几分钟的样子。
凭着萨利之前和托拜厄斯一起生活过的经历，他深知大天使长日常工作有多忙碌，萨利几乎完全不用担心托拜厄斯现在会待在家里。
萨利从顶楼一直走到一楼大厅，都是空荡荡的。
顺带一提，萨利还在大厅的角落找到自己歪倒在地上的小皮鞋，他就知道是托拜厄斯抱着他上楼的。
萨利利落地穿好鞋子，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拧不开。
似乎还被下了禁制。
好吧。其实他也猜到了托拜厄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熟悉的场景。
萨利往后退了几步。
当初托拜厄斯一点防备都没有，让他溜掉了，现在长进了，知道防着他了。
“不会以为只有你那么聪明吧。”
萨利抬手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地上开始画法阵。
这是当初和密林女巫打赌换来的。
密林女巫爱丽丝认可了萨利的成功，耸耸肩问他：“好吧，小魅魔。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萨利想了想，说：“只要我想，我就能随时随地立刻离开。我需要这样的巫术，你能教我吗？”
爱丽丝摸了摸下巴，说：“难度太大，你现在还学不会。不过我可以送你个一次性的玩玩，不过传送的地点我就说不准了，最好不要随便玩。”
“你这个和我要求的不一样，不能算吧。”
萨利有些不满。
爱丽丝骑上扫帚，说：“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你的能力如果足够强大，我就教你。”
萨利勉强点头。
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爱丽丝。
他无数次怀疑爱丽丝是故意躲着他的。
这个法阵他一直收着没用过，连从鲁陀塞逃出来的时候都没用，一是觉得不太划算，二是随机性太强，不够稳妥。
现在，萨利决定赌一下。
好吧，虽然感觉还是不太划算。
萨利画阵的手顿了一下，有点犹豫。
这个东西感觉还是保命更合适。
但是他不从这出去，托拜厄斯是真的会把他关到时间尽头的，这和没命了有什么区别。
萨利想到托拜厄斯□□的手段，打了个寒颤，稳住手继续画下去。
六芒星在地板上展开，发出荧荧的光。
红头发还是太惹眼了……
萨利又开始了老本行，改变了自己的发色，为了配合托拜厄斯今天穿的一身白，他直接改成白发。
无论到什么地方，说自己是个天使，总比自己是个恶魔好的多。
“真是受不了一些刻板印象了。”
萨利咕哝。
他双手叉腰，看着自己完工的法阵，自豪油然而生。
好了，现在天使萨利又要开始新的旅程了。
再见，托拜厄斯。
再见，梅拉狄斯。
再见，卡门之禁。
都见鬼去吧。
萨利踏入法阵，他感受到空间的撕裂。他在心里默默地预想着自己可能会去到什么地方。
哪里都好，反正不要再见托拜厄斯了。
萨利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他正在下坠。
这是什么流程？
萨利看到头顶的神像和明亮的日光，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听到了天使敲钟的声音，并不安详，萨利感觉这是他的丧钟。
怎么给他传到天使大本营来了。
一只恶魔掉进了神域，萨利闭上眼，他感觉他只有死的份了。他现在甚至不能张开翅膀，恶魔的翅膀一伸出来，底下的天使会立刻涌上来围剿他。
好吧。
密林女巫，讨厌！
萨利原以为他会摔在地上，结果没有，他被一朵云接住了。
有个小天使上来问他：“你怎么不张开翅膀？”
萨利辨认了一下，虽然他也记不大清，但应该不是看守圣灵牧场的那队小天使的成员。
跟托拜厄斯做完爱的好处就是，他现在浑身都是天使的气息，完全感受不出来他是个恶魔。
萨利脸不红心不跳，再次拿出老土的借口，说：“我的翅膀受伤了，谢谢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云慢慢降落到地面上，四周来来往往的都是天使。
萨利有点天使恐惧症了，他觉得有点发晕。
小天使很和善，亲切地问萨利需不需要帮助。
萨利立刻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小天使没有强求，反而很好奇地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天使了，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萨利哑然。
他摸了摸鼻子，回复：“我之前一直在看守圣灵牧场。”
小天使很惊讶：“他们居然让你这么漂亮的天使去看守牧场。”
萨利讪笑。
“好吧。感谢你被调回来了。你真的不需要帮助吗？”
“谢谢你，不过我感觉好多了。”
萨利回报他一个完美的微笑。
他笑盈盈地目送着小天使的离开，心里欲哭无泪。
萨利转身变了脸色，他有点焦虑地咬了咬手指。现在，必须马上找到离开神域的路，否则他再在这晃，说不定马上就碰到托拜厄斯了。
他环顾四周，神域太大了。萨利作为一个恶魔，根本没有来过天使的聚居地，他对天使的细致了解，大部分都是通过托拜厄斯。
萨利只能试探地往某个方向走了两步。
又听到钟声了。
他身边的天使兴奋地和同伴聊天：“钟响三下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大天使长了？”
“没错，鸣钟三遍后，大天使长就开始巡视了。”
不要啊。
萨利情急之下抓住身边天使的手，说：“那个，抱歉。我想问问，离开神域的话，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那个天使被吓一跳，他古怪地盯着萨利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你不知道？”
萨利故作尴尬，说：“我之前在牧场，这几天才被调任回来。”
听到他之前在圣灵牧场看守，天使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他指了指西边，说：“朝着西边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传送阵了。”
萨利抓着他的手感激不尽，直到天使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松开。
萨利正准备向西离开，钟声又响了。
他顿时来了精神，立刻向西奔逃。
到底为什么他这么倒霉啊。
萨利心想，要是被托拜厄斯抓回去，下场会很惨吧。
他头都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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