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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羞涩的求助

那天爸爸坐在轮椅上,温柔的抚摸着母亲的头发,母亲则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小女孩,笑的合不拢嘴。

爸爸突然开口:“依雪,我们离了吧!”

妈妈则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猛地站起身来震惊的望着他。

一阵震惊过后,则是苦苦的哀求。

“振东不要,以后我还会很听话,我还会打工给你很多钱,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不是因为我那天打晕了你,你才生我的气了 ,如果这样的话,你现在可以还回来,我绝不还手,如果你不想脏了你的手,我可以自己来。”

说完她就开始扇自己巴掌。

我惊呆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们离了以后,你就嫁给吴均吧,他人挺好的,长得也不错,有钱也有本事,保证让你下辈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妈妈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会儿,然后再重重的跪在父亲面前。

“不要,振东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又是一阵哀求。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我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

母亲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泣

她在被子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他以前对我很好很好的,真的,我周围的同学都很羡慕我有一个如此爱我的男朋友,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劝她:“他不值得你这样,他就是一个混蛋。”

“不是的,他不是混蛋,他以前对我很好的,他现在就是怪我没给他生下男孩,在生你之前他是很爱我的,如果我生下的是男孩,现在我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妈妈似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反驳我,她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

我沉默着不说话,默默的转过头看向窗外,那个夜晚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不在意,我就不会痛了,可在这一刻,我还是体会到了万箭穿心的感觉。

母亲从被子里抽出身,抱住我。哭着解释:“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在怪自己当年没生下男孩,真的,你爸爸很喜欢男孩…”

“妈妈,我知道的,天晚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我放学回家。

爸爸在自己的卧室里呼呼大睡,可庞大的房子里却见不到妈妈的身影,我推开他们的婚房。

妈妈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爸爸当年买给她的新裙子,今天她化了妆,我一下子挪不开眼,这是我生来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妈妈,妈妈怀里有一张照片,枕头边有五个大字。

我爱你,振东。

我爬上床,才看清了照片上的人一一是爸爸。

我在她额头上重重留下了一个吻,再轻轻的在她耳边轻身呼唤她。

“妈,我回来了,我先把碗洗一下,你休息一会儿。”

我来到厨房,把碗都洗干净放在了柜子里,妈妈还没有出来。

我坐在客厅里把作业都写完了,母亲还是没有出来。

妈妈平时不会睡这么长的觉,我心里顿时感到不妙。

我跑进婚房,妈妈还是静静的躺着,我踉踉跄跄的爬到床上,把手放在她鼻子下面,人早就没有了呼吸。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

妈妈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

她迷失在了亲手构建的虚幻的浪漫之中,她至此都认为父亲是爱她的。

可在现实中明明就不是这样。

在生活的舞台上,现实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时刻准备着割破我们脆弱的希望;而幻想,则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迷人而遥远的光辉。

爸爸的心房早就蒙尘,可妈妈一直认定下个晨曦它会敞亮,最终堆积的期待落空,心如死灰的却是她自己。

真正的悔过是奉献和修正,嘴巴里的悔过只是以退为进,所以爸爸根本不应被饶恕。

这一年,我永远失去了妈妈。

生活似乎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我在黑暗中挣扎,却看不到前方的希望。

家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厨房里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忙前忙后了的身影了,家里的饭香味被烟酒的味道代替。

妈妈走后,爸爸的心情变得阴晴不定,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那个赔钱货为什么不嫁过去以后才死呢?害得我从他手里拿不到钱,她就是成心的”

起初我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明白,那个叫吴均的男人,答应父亲要给他一大笔的钱,但前提是他必须跟我母亲离婚,然后再让我妈嫁给他。

一个人到底是混账到什么地步,才会同意这样的条件。

问天天不答,问地地不语…。

家里没有钱,吃的喝的东西都寥寥无几,他喝不到酒就对我拳打脚踢,说我是一个灾星,要不是我,母亲就不会死。

他告诉我,靠近我的人都会倒霉。

我每天被他打的失去知觉,但他不让我报警,每当我拿出手机想要报警时,他就会对我下毒手。

好多次我被他打晕了,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期盼自己快点死掉,我告诉自己只有死了就可以摆脱了。

就像母亲一样,她摆脱了,她再也不用痛苦的活着了。

人人都说活比死更需要勇气,可我越来越发现我的这份勇气,在慢慢被耗掉。

我活在极致的黑暗里,看不到一丝的光。

上初中后。

我成了班里的小透明,那时我只想要活着,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

在我黑白的世界里,那个叫林晓星的女孩成了一道鲜亮的颜色。

遇见她,是上天的赏赐。

她把烂泥里的我扶起来,驱散了我身上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她抓着我的手告诉我这世界是有光的。

我相信了,一直相信到现在。

记得我跟她相识在上初中的第一天,那天下了一场大雨,我淋着雨赶往学校,我周围的同学都打了一把伞,只有我是淋着雨的。

我看着雨水从天空侵袭而下,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的烦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势却越来越大了,不过没关系,我也快到学校了。

“干嘛淋着雨?”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那女孩手里拿了一把雨伞,身上穿了件干净的校服。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着急的赶路。

她轻轻将手中的雨伞朝我这边挪移,而自己的半条身子则被漫不经心地淋着雨。冰冷的雨水毫无怜惜之意,凶猛地砸落在她的半条身子上,渐渐地浸湿了她那整洁的校服。

一路上她不停的讲话,我也会偶尔的回答她几个问题,那女孩长得漂亮极了,只不过话有点多。

到校门口,她又突然开口:“我叫林晓星,森林的林,知晓的晓,星星的星,你叫什么名字?”

“颜汐月”

“我初一,你呢?”

“我也是”

“哈哈,我们真是有缘啊!”

…………

刚走进校门口,林晓星就把雨伞放到我的怀里,自己却跑开了,边跑边说:“

初一五班林晓星,这把伞借给你

我抬头望着她跑的方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带着它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上了教学楼,右转直走绕道,在七班前面我停下了脚步。

七班离老师办公室很近,走廊上的人也很少,所以我还是听见了班级里面的声音。

老师在上课,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这也太……。

我还是装着胆子打开了门,也许是因为开学第一天,老师并没有指责我。

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就靠窗那边有一个空位,我就坐在了那里。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脸上,那温暖的触感仿佛一只轻柔的手在抚摸。我眯着眼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微风拂动着树梢,这景象让我的心情格外舒畅。

第二节我肚子疼的厉害,我捂着肚子,咬着牙,才没让那该死的眼泪掉出来,终于熬到下课,我去了趟卫生间,惊呆了。

该死,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书包里也没有卫生巾,班里的人我也不太认识,再说借卫生巾这样的事,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想着想着脸都红了,无助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无奈之下,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五班前面,因为我总觉得那个女孩会帮我。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帮我叫一下林晓星。”

林晓星抬起头,看见我,连带小跑的向我跑来。

“这么快就来还伞了。”

“不是。”

“那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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