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表述有些粗俗，但您确实可以这样理解。”
教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米西转回头去，对上他那双浅金色的眼眸。
“吾神的洗礼除去了您身体中的杂质，也为您开启了光明亲和的天赋。”教皇和蔼地笑着，“您将拥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这会带来更强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您将不会生病，即使受伤也能很快痊愈。”
“以及，如果您想，您可以学习光明神术，修习光明的力量。”
·
次日清晨，米西应教皇的邀请，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教皇正坐在长桌的一端，而他的右手边，坐着大约二十几个穿着祭司长袍的人。
——看起来都是圣光祭司的样子。
“日安，米西。”教皇说道，“请到这边坐下吧。”
“日安，教皇冕下。”米西走到教皇的身边，好奇地看着对面的一排人。
教皇朝他微笑，手指向那些人：“他们是圣光教会最优秀的圣光祭司。您已经拥有了学习光明神术的条件，所以我把他们介绍给您。”
“您可以从这些人中挑一位，做您的导师。”
米西的眼睛亮起来，但还是问道：“距离加冕仪式只有三星期了，这三星期里面我随便跟谁学都可以，但那之后我可是得回家的。”
“你选择的导师会跟你一起回家，”教皇说道，“来到这儿的，都是愿意这样的人。”
“那太好了！”
“那么。”教皇的视线扫过长桌一侧的圣光祭司们，“向圣子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奥蒂莉亚·怀阿特像您问好。”第一个说话的，是坐在最靠近教皇位置的那位圣光祭司。她是一位女性，有着金色的长发和与教皇相似的浅金色眼眸。
“您好，怀阿特女士。”
“我是圣光教会的首席神谕祭司。”她用清澈空灵的声音说道，“我能使用十阶的神术。”
米西眨了眨眼。
“神术总共有十二个等级。”教皇在一旁解释，“最低级为零阶，最高是禁咒级，其次就是十阶神术。”
“奥蒂莉亚其实也能够施展禁咒级的神术，但这在非战时期是不被允许的。”
“这似乎跟魔法的分级一样。”米西说道。
“神术和魔法的本质都是借用外界的力量，”教皇解释道，“魔法是向自然界借取力量，神术则是向神。”
“十阶的魔法或神术所需的能量，是人类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超出此范畴的，即是禁咒级。”
“我明白了。”米西点点头，他朝对面的女祭司露出笑容，“您很厉害。”
于是奥蒂莉亚·怀阿特也朝他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右侧，下一位祭司开始介绍自己。
“我能使用十阶神术，还是八阶风系法师……”
“十阶神术……七阶水系法师……”
“九阶神术……七阶火系……”
米西发现这些人的座次应该是有特定顺序的，似乎越往后，能力越弱。
到了倒数第二位，已经变成了“七阶神术，三阶风系”。
然后他看向了长桌的末尾。
那里，被安排到最后一位的霍伊尔翻了翻眼皮。
“日安，霍伊尔先生。”米西其实早就发现了他。
这也是他一直认认真真听完了每一个人的自我介绍的原因之一——另一个是出于礼貌。
如果不是这两个原因，他早就直接选择最初的奥蒂莉亚女士了。毕竟，越往后的祭司能力等级越低，而他对每一个人都不熟，在没有其他倾向的情况下，当然是要选择级别高的。
但他实在是对霍伊尔的到来感到奇怪。毕竟这位先生看上去就是一副孤僻古怪、不爱社交、只想在图书室呆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在教皇的注视下，霍伊尔略微坐直了身体：“我是十阶的空间魔法师，只会零阶光明神术。”
米西愕然。
“……零阶？”
“很奇怪？”
“也不算太奇怪。”米西表情复杂，“只是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啧。”霍伊尔翻了个白眼，“我还不想来呢。”
“作为空间法师，无论霍伊尔走到哪里，都能够从图书室中拿出他想要的书籍。”教皇替他解释，“所以我请他来这儿。你应该明白，某些时候，书籍比导师更重要。”
米西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这么说的话，霍伊尔先生，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图书馆！
而且是圣光教会、这个大陆上最大的教会的中心图书馆！
他一向是个爱看书的孩子，在瑞恩等同龄孩子还不认识多少字的年纪，他已经掌握了许多文字，能够靠自己阅读几乎所有书籍了。
这几天里，他在看圣光教会的典籍的同时，也曾经逛了其他的读书室，看了一些别的书——圣光教会的图书室可真大！里面的书也真多！比圣安德城的图书馆要好许多……说实话，为了这个图书室，他甚至动过劝说母亲搬到耶尔利希的念头。
如果能够带走霍伊尔先生……
这么想着，米西忍不住兴奋起来。
但霍伊尔对教皇的话做出了反驳：“我觉得这没什么道理。要是谁都能看书就什么都会，也就没人需要老师了。”
然后他看向米西：“我劝你还是别选我，老师这活儿，我可不一定做得来。”
米西僵住。
他没接触过光明神术，确实不确定自己能靠看书学会——那听起来真的是很难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想放弃图书馆。
他纠结地看向对面的一排圣光祭司，甚至动了一下子选两个导师的心思……但立刻放弃了。
从没有一个徒弟有两个师父的道理。有这种想法，就已经太过分了。
教皇看着米西的表情，似乎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思。然后他朝霍伊尔笑了一下：“也不是谁都做不到，你不就是自学的么？”
“或许你可以把自学的本领教给米西。”
“我——”
霍伊尔刚要反驳，却又被教皇打断，“你总不会觉得，米西还没有你聪明吧？我记得你六岁的时候，可还不识字。”
“这是天赋！”霍伊尔嚷嚷。
“吾神亲口说，米西也有着绝佳的亲和光明力量的体质。而他又得到了吾神的亲自洗礼——整个大陆都再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有天赋的人了。”
“我想请您做我的导师，霍伊尔先生！”米西自觉终于明白了教皇的意思。
对其他人，教皇可没说这么多话。他这样说，明显是希望霍伊尔能够成为他的导师。
米西相信教皇。既然他希望这样，一定有他的理由。因此，霍伊尔一定是那个最适合做他导师的人。
——其实教皇大可不必绕这样的圈子的。米西想道，直接说希望霍伊尔先生做他的老师，他也只会开开心心地答应。
“……”霍伊尔靠在椅背上，一脸嫌弃地看着米西，“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教皇不会害我的！”米西笑道，“也绝不会害您！更何况，我也确实希望着，能在回家之后，继续读图书室里的书籍。”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教皇微笑着赞同了他的说法，“霍伊尔，别推辞了。你不是很喜欢米西吗？几天的功夫，就跟我夸了他好几次。”
“是吗？”米西兴奋问道，“霍伊尔先生夸过我？”
“我只是说你连续看了太多书，恐怕没工夫思考。”霍伊尔保持着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但米西顺利地从这句话中理解了“你看了很多书，很勤奋”一类的意思，快活地，扬起了笑容。
晚了一点，抱歉。
明天应该能补个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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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赶更新，没有反应过来，吃完饭才意识到今天是阅文的“五五断更节”
大概就是一个阅文作者集体断更的日子，目的是为了抗议侵犯了作者版权和尊严的霸王条款。
具体的情况可以微博找到。
作为晋江作者，我不会断更，但是还是要在作话声援一下。
作者群体，虽然分散在不同的网站、分为男频女频，但本质上，是一体的。
引一句《国际歌》的歌词吧，“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创造了整个网络文学殿堂的，是无数作者。作者的劳动成果，他们的故事、版权乃至收益，都不可侵犯。现在资本要来吸作者的血，我们可能力量单薄，但也得团结起来反抗。资本想让作者跪着求存，我们宁为玉碎。
2020.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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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国际歌》也是我的这个故事的灵感源起=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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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信仰（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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