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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吃人

十九

林姝婉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看着东边天空上一轮明月越爬越高,今日已是十六,明月已残了一角,但月色还颇是可观的。皎洁的月华洒将下来,似轻纱若薄雾,空气中桂子馨香浮动,一时间竟不知是花香晕着光,还是月华沁了香。整个小院,如梦似幻仿佛幻境。

她心里喜欢,便伸手想要去接这一缕月华,可手一动,手腕上的瘀伤便刺痛了一下,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她身边的银屏忙是把她的手捞回来捧住,心疼道:

“沈侯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奴婢,不让娘娘劳动的,娘娘您这样,沈侯回来要责罚奴婢了。”

她知银屏是心疼她,于是便道:

“好,我不动便是了。你拿药酒再替我揉揉吧。”

银屏忙是诶了一声,拿过药酒抹在掌心,轻轻的给她的右腕搓揉散瘀,一边揉一边却低声问道:

“娘娘,沈侯其实就是您这些年一直挂在心间上的那个人吧?”

她转头讶异地看向银屏,她自问这些年在宫里谨言慎行,从来未敢在人前多言半句,她与沈临渊的那些过往,除了蒋大娘子派过来的几个心腹外,宫里应该没人知道,特别是这个和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丫头就更不该知道了。

她狐疑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

银屏忙是告罪,低着头道:

“娘娘恕罪啊,娘娘刚入宫不久的时候,被罚斋宫自省,那次娘娘在斋宫里待了五日五夜,出斋宫的时候是奴婢去接娘娘的。娘娘在斋宫里受了凉烧得厉害,奴婢扶您时,听见您昏昏沉沉地在叫一个名字。

后来,好像是前年吧,有一天奴婢给您守夜,那日半夜突然下了场急雨,一个惊雷把您吓醒了,奴婢又听到了您在叫那个名字。直到今天奴婢才知道那是沈侯的名讳……”

呵,她心里苦笑,她自以为这些年她掩藏得很好,原来在病苦交加和惊恐害怕的时候,她还是会去唤那个熟悉的名字,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罢了。

“是啊,是他,是旧年的那个他!”既然小丫头都知道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如今被沈临渊圈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何况这些年她真的藏得很累了。

“银屏,你是不是觉得我入了宫,心里却一直藏着一个别的男人,是个不忠不贞,不知廉耻的女子?”她问小丫头。

“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只要是人有时候总会控住不住自己想什么。”小丫头歪着头涎着脸道,“就像奴婢就一直老想着陛下宫里常有的那个玫瑰栗蓉酥,虽然明知道那不该是奴婢想的,但奴婢总是忍不住!”

“呵。”她被这贪吃的丫头逗笑了,叹到,“是啊,我也控制不住,也明知不是自己该去想的,却总会时不时地就想到他。”

小丫头听了,吞了口口水抬起头,有点怯怯地问:

“沈侯发起脾气来,像是要吃人似的,都把娘娘您伤成什么样子了,您不害怕吗?”

“现在的这个是靖南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沈临渊。”她再次强迫自己把他们区分开来,可是太难了。下午当她听到霍云说,沈临渊因为那条伤腿这些年几经生死时;晚间当沈临渊扑过来把她捞起,避免她跌成一只刺猬时;当她撩开裤腿,看到沈临渊腿上那道比她想得还要严重得多得多的伤疤时,她又不可避免地把两者混淆了起来。

“啊?”小丫头肯定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一脸的懵懂。

她也不指望小丫头能听懂,只是自顾自地道:

“我认识的那个沈临渊对我温柔体贴,照顾备至。还纵容我的小性,让我漫山遍野地乱跑,去做我喜欢的事情,他只是默默地护着我。但若我真的遇到危险,他却总是第一个飞奔着救我,就算我无理取闹,他也总是来迁就着哄我,从来不曾对我发过脾气,更不要说动粗了……”

她说完,突然发现不对,其实是有过一次例外的,在兴宁的时候沈临渊有一次伤到过她。

沈临渊因为没了母亲,又不得父亲宠爱,所以旧时脾气是有点倔强蛮横的。后来因着她,沈临渊慢慢磋磨了自己的性子,学会了怎么放软声气,怎么小意哄她,怎么迁就她偶有的小性。就算他们吵架拌嘴,沈临渊生气了,至多也就是转身走开,而且最多半日必然就会转回来,伏小做低地来迁就她,从不会对她动一个手指头。

但是,是有一次例外的。那时城东头的樵夫刘二牛他娘肩背上生了个毒疮,但二牛她娘坚决地不肯让男大夫们给她看伤。其实兴宁城与蛮族挨得近,蛮族民风开化,是从来没有男女大防一说的,据说蛮族不兴婚娶,蛮族女子夜夜换新郎是她们的民俗。南境与他们接着壤,久而久之多少受到了点影响,在南境特别是兴宁城周边,少男少女互相爱慕,玩闹嬉笑,花前月下,互诉衷肠是极平常的事情,并无关于什么风化。

每当大战在即点兵出征,城门口总会挤了好些来送丈夫或情郎出征的小媳妇和大闺女。只要军情不是特别紧急,长官们大多都会通融一二,让小情人们依依话别,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一面会不会就是最后一面。所以女子请男大夫看伤,那更是件稀松平常之事,并不会因此受到指点,被人说三道四。

但奈何二牛他娘却是远嫁而来,是从小被礼法教条束缚着长大的,视女子贞洁大如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肯让男大夫瞧肩背。眼见着那疮已经烂得如碗口大小,二牛是个孝子,便辗转打听着求到了她跟前。其实她于医道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太大的天分,跟了舅父那么些年也不过习得点皮毛,但是那时年纪小,对做大夫这件事一直很有点执念,见有人求到跟前,自然技痒,就跟着二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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