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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分寸

二十一

银屏怔住了,看了她许久,才愣愣地道:

“奴婢看着沈侯刚走的时候,神色和缓了不少,以后不会再那样发性了吧?”

今晨在永泰宫的时候,她敢肯定沈临渊是恨她的,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生吞活剥了。她可以理解沈临渊的决绝恨意,毕竟她欠了他那么多条人命。可是刚刚她与沈临渊说了关于他兄长故去的前因后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当沈临渊知道了当年他兄长几乎可以说是被她亲手杀死后,沈临渊对她的态度反而有所转圜。特别是沈临渊临走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一瞬有了一种错觉,她觉得也许她错估了凌晨时分沈临渊暴怒的原因,也许沈临渊的失控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相隔的那么多人命,而是因为……。这个念头一起,她又不由自嘲自己的自大与狂妄。

怎么可能?沈临渊如今已是裂土一方的靖南侯,手握重兵富甲天下。女人?沈临渊还会缺女人吗?虽然她似乎并未在皇帝陛下案头的邸报上看到过靖南侯大婚的消息,但靖南侯府里如今应该也早已姬妾成群,沈临渊最大的孩子只怕都可以上马开弓了。她这样一个早已嫁做人妇的女人,凭什么自大地以为自己在靖南侯心里还会留有一席之地?实在是太过狂妄不自量力了!

所以沈临渊对她那阴晴不定的态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也实在是有点拿不准,只能犹疑着道:

“尽可能地不要惹靖南侯他不快,大约总会好些的。”

靖南侯那暴戾残忍的手段,晨间她切身领教过了,她实在没勇气去领受第二次,她想若能不惹到那个可怕的靖南侯,还是尽量地不要惹到他的为好。虽然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但她也没道理一定要把自己往水深火热中推的。

“那怎么样才能不让沈候他不高兴呢?”银屏苦恼地问。

“躲在这里,好好地就躲在这里!不要去管墙外的任何事,特别是永泰宫的事,也不要与陛下及陛下身边的人往来联系。”就让她按沈临渊刚刚离去前说的那样,听话些,乖顺些,躲在这个小院里,离皇帝陛下和永泰宫都远些。只要她加倍小心些,应该就能捱到靖南侯不得不放过她的那天了,反正日子总不会太久的,忍一忍便也就过去了。

“啊?哦!”银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银屏搁下药酒瓶子,用帕子帮她擦干净药渍,对她道:

“天晚了,娘娘要不进去吧,今年中秋没能过好,娘娘既喜欢这地方,等来年中秋再来赏月也是一样的。”

沈临渊他们特意挑了昨日的中秋夜动手,自然是考虑到了节日时各处守卫毕竟要薄弱些,再加上合家团聚,也方便他们一网打尽吧。只是错过了今年的中秋,不要说明年的中秋了,也许下个月的月圆她也见不着了,她贪恋着这月色,没有挪步。

银屏又道:

“秋凉了,外面不宜久待,娘娘小心身子,不要着凉了。”

她不耐银屏的叨念,终还是站了起来,可一站起来,就觉得胸中一时透上一股子寒意,冰针一般的刺痛,砭得她心肺一阵收紧,一口气差了,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便是掏心挖肺,一时间无法停下。

银屏一下变了脸色,急道:

“娘娘,您这是旧疾又犯了吗?奴婢这就去拿药。”

可银屏一转身,却发现这是落月轩啊,哪里来的药,忙又转身往外去,一边走一边道:

“奴婢去永泰宫……”

她浑身发冷,咳得胸口抽痛,艰难地伸手抓住那一头往外的银屏,一边咳一边断续着道:

“忘了我刚说什么了吗?”

银屏愣了愣,带着哭腔道:

“娘娘,可您这病怎么办啊……”

她刚情急,用力地拽了银屏,此时手腕疼得厉害,加上胸臆间的寒意与不间断的咳嗽,一时间人都有点发抖,根本说不上话来,只是摇头。银屏忙转回来扶她帮她顺气,哭道:

“娘娘您别急,奴婢不去就是了。”

她又咳了好一会,才慢慢停歇了下来,又歇了半刻才终于攒了气力对银屏再次强调道:

“记住,为了自己,也为了陛下,不要与永泰宫有任何联系。”

“奴婢记住了!可娘娘您的旧疾可怎么办?”

犯没犯病,她心里清楚得很。晨间沈临渊仿佛发了疯,钳着她,将她狠狠撞在了床架上,她的心肺受到了剧烈的震荡,当时就知道可能不好了,果然这会这心肺的旧伤就给了她颜色。不过好在她这病一时三刻并不要命,只消拖上个数日,也许而后她便再也不需要药了。

她宽慰银屏道:

“没事的,刚不过一时气岔了,未见得就是犯病了。就是咳得有点乏了,你扶我进去歇一下吧。”

银屏忙是将她扶起,她们转身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院墙外一阵吵闹,一个半高的嗓子在那里焦急地喊道:

“娘娘,娘娘,您在里面吗?娘娘……”

银屏扶着她的手一抖,然后催促她道:

“娘娘,快进去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她知道银屏也听出来了,那是皇帝身边谨行的声音。谨行是皇帝陛下身边最得用的内侍,平日都是随身伺候,不会离开皇帝陛下身边五步的,没有火烧眉毛的事情断然不会出现在她这院外。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想要安稳地过完剩下的那些时日,那就不要去听也不要去管这院墙外的任何事情,不要把自己陷进那无端的水深火热之中。

“娘娘,娘娘,您在吗?您快去救救陛下吧,陛下他……”谨行的声音已带着明显的哭腔,话还没完,像是被人堵住了口舌,只剩下一片呜呜声。

她终究还是没法就这样抬脚进屋去的。她转过身,银屏拉住她,急道:

“娘娘,您刚自己说的……”

是的,她刚自己说的,但是她做不到,她与皇帝陛下也算患难与共朝夕相对了整整五年有余。她往外走去,应道: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先问问出了什么事再做理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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