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沈临渊坐在床头，看着那在床上弓成一团的小小身影，那脸和唇是纸一样的苍白，额上铺着细细一层薄汗，哪怕昏睡着，身子也时不时就有一点神经质地颤动，那惨然无比的样子让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刚刚他的确怒不可遏，但他从没想过要把林姝婉伤成这个样子。他只是没有尝过那种滋味，从来没有过！他不知道那滋味竟会是如此**蚀骨，让他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那个他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人儿被他彻彻底底地占有的那一瞬，他脑袋只剩空白，没了其他所有的念想，只想在那具温软美妙的身子里彻底沉沦下去……
可明明是林姝婉主动招惹他的，明明他也并未感受到明显的抗拒，可他却眼睁睁地看着林姝婉的气息逐渐微弱下去，直到彻底失去了意识，他才震惊地发现林姝婉在他身下时到底遭了多大的罪。
他忙叫那个叫银屏的小宫女进来伺候，可那小宫女像是也没经过这种事，傻呆呆地直哭，显然是伺候不了了。他又赶忙让人去敬事房叫了一个经过事的老嬷嬷来，好一顿忙才把林姝婉安顿得躺了下去。
嬷嬷给林姝婉上了些药，掖好了被角，又拿帕子替林姝婉擦了汗，才束手站在一旁。
“她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没经过，但他也二十好几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肯定知道这事情不该是如此的，他自认没做什么刻意折磨林姝婉的事情，他不明白林姝婉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嬷嬷看了他一下，斟酌了词句，缓声回到：
“侯爷魁伟，娘娘娇弱，加之老奴看娘娘这身子也不像久承恩宠，倒像是……像是……”
他最不耐烦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喝道：“有什么就直说。”
“老奴看着，娘娘这身子元红新落，应是刚破的样子。”
他震惊，他想起了他刚刚感受到的那别样紧致，破开的那重重阻碍，但他还是不敢去相信，毕竟林姝婉与皇帝已经成婚五年，整整五年。
“你是说这五年皇后与皇帝陛下一直没有同过房？”他问这嬷嬷。
这嬷嬷是敬事房三品的尚寝，帝后闺闱之事原是她份内，于是低眉回道：
“当年刚刚大婚的时候陛下还年幼，并不知事。起居注上记得，娘娘是去岁上元节才承宠的，后来陛下也屡屡召幸，只是这鸾帐之下到底如何，怕只有陛下和娘娘自己才知道了。”
是了，他突然明白过来，林姝婉的生疏与抗拒，那些惶然与不知所措根本就都不是伪装，他却一直以为那是林姝婉撩拨他，让他不能自制的手段。其实这几年来，林姝婉与小皇帝根本没有过肌肤之亲，林姝婉一直都还是完璧，而刚刚，就在刚刚，他居然……。
混账！他握在床架上的手不觉间便是一重，雕花的床架，硬生生地被他掰断了一块。
这个响动一下就把床上的林姝婉吓得颤动着睁开眼，看到是他，那眼里一瞬满是恐惧。那看他如看恶兽的眼神，让他的心头抽了一下，他无措地伸手，想去安抚一下那个惊惶的小人儿，可是他手一动，林姝婉便怕得更加用力地向后挣扎。
那老嬷嬷忙是拉住他，自己上前按住那挣扎的小小身影，柔声宽慰道：
“娘娘别怕别怕，不要伤着自己。”
可是林姝婉诚惶诚恐看着他，身体虽被按住了，却依旧不断地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些，肯定是又触动到了痛处，他只听林姝婉痛苦地低吟了一声，额上瞬时又爬满了冷汗。
嬷嬷为难地看着他，道：
“侯爷，要不您先出去吧，您在这儿还让娘娘怎么歇呢？”
“你用心伺候，好好劝慰着……”他惴惴不安地嘱咐道。
老嬷嬷应道：
“侯爷放心，老奴省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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