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书婚 > 第48章 Chapter 48

第48章 Chapter 48

季宴亭一句问,全家包括李阿姨在内的人都怔忪住了,一屋子鸦雀无声的静寂。

还是季父季忠先回神,眉间拧着轻喝儿子,一早上横冲直撞的没有个样子,在外面久了还给你活回去了,就是天塌了你着急忙慌的也不顶用,“爷爷在这里呢,你没看到?有话收拾收拾自己再来说。”

李阿姨心里正喊天呢,嘴上顺着季父的话头想缓一缓气氛。

她停下手里的活,“正好这还留了现成的粥和牛肉馅饼在锅里头,明白还没起来呢,我给你盛些出来,宴亭你收拾好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昨天何宛平去幼儿园接的明白,孩子等外头应酬的父母到半夜也没见着人,闹了好一会儿。何宛平看着时间晚了外头天气也冷,索性一通电话要这对心大的父母别来了,让孩子留宿在这里。

这一来,倒累着老爷子昨晚上听着动静跟着没睡好,今天早上比往常起得晚些,一家人跟着早餐也就用得晚了些,这会子正巧。

季宴亭一口气沉下来,先和老爷子招呼了声,一句话交代了自己的行程,他让李阿姨别管他了,他现在不吃。

“爸,妈,我想知道,江晚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爷子叹气,当年我就不赞成你们遮着掩着。

季忠想让老三去书房,方才就一言未发的何宛平眼皮一跳,忽然略微迟疑地启口,“你这回出差见着谁了,是见着……她了?”何宛平有些忌讳的神色,连那个名字都不肯说。

屋子里暖气温度不低,满身疲惫的人甚至都没顾得上脱身上的大衣,始终挺拔沉静的样子,等他们的答案。

他赶早回来,想要一个迟到的真相,因为这个迟到的真相,着实牵累且欺侮到了他的人。他说了要给夏央交代,也要给自己交代。

何宛平面色不佳,只觉得膈应又糟心,“老三你别没出息,你被她祸害成什么样,你忘了疼你身上的疤还在呢,我们全家都忘不了!不是我私心硬心肠,她瘫痪也罢,脸毁了也罢,那何尝不是她自己造的孽。季宴亭,那些不该有的心软,你想都别想。”

当时江家女儿腰椎粉碎性骨折造成脊髓神经损伤,眼部,面部,颌面也都损伤严重,想来现在即便是容貌修复,再站起来怕是无望,见着那样的江晚月,到底是他有过情的人,从前伤还未愈坚持要去扶元寺添灯,今天一早又这样直冲冲的模样,风度规训全抛到脑后,何宛平还真怕儿子生出些不该有的情绪想法来。

何宛平关心则乱的言语里传递出的信息,叫季宴亭有几秒的愣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状况。

瘫痪,毁容。也对,江晚月骄傲到骨子里的,能由着自己成了“活死人”,必得是她也无法接受无能为力的剧变。季宴亭仍会唏嘘,却也真实没有过多的情绪。

而母亲话里的担惊同愤懑,亦叫他有些无力和失望。

不是觉得母亲字句间的人情难免冷漠,是无力当初自己激进地处理问题,让长辈至亲受累,至今为他难释怀。他同时失望于他们没有翻篇过去,甚至他们眼里他是这样软弱,是困在过去欺己欺人地不能翻篇,这看低了他,更折辱了他现在的人。

季宴亭淡淡的口吻,然而极郑重的态度,“妈,我或许没说过,我和江晚月从前就结束了,那些事儿也早过去了,所以,您,家里头,谁也别再担心那些前人旧事。”

何宛平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他这样主动的一句准话,当真深深松了一口气。她感怀,她和着家里人这么多年的不敢和避讳,原来儿子已经自己走出来。她望另一边的丈夫一眼,语气里欣慰也心痛,以及一些歉仄,“那你,这突然问这……是怎么……”

季宴亭紧蹙着眉毛,“江晚月找了夏央,我出差的时候。”

“什么!她怎么好意思的,她凭什么还敢——”

季忠突然发问,“她是怎么会找上夏央的?”

何宛平这才思绪转回来,不禁扪着胸口颇有些不安。

她把当时的情况追述了一遍。两家人当年一面协助事故处理,得知了事故原因和两人争执的缘由,江家父母羞愧不已,季家人虽有怨愤,何宛平作为母亲情绪也外放些,自然说过几句重话,可两边都是体面人家,并没有闹开,更因为孩子为重,双方一齐捂下这桩不光彩的事,加之江晚月先季宴亭恢复意识后,接受不了自己的状况,两家便很快达成统一意见,瞒下了实情。原本就是要分手的两个人,这样女方死了心,两边也都息事宁人不再往来,各自顾全剩下那点颜面吧。

“我们可没有对不起江家的,那时候不追究她什么已经是仁至义尽,她又想做什么呀,她难道还不死心。”何宛平很是气恼。

季忠面上也严肃起来,当初是两家共同商议决定的不再往来,几年之后,老三才算好起来,他们又半道杀出来,还在大家都伸手不及的时候找上全没参与过前情的人,实在不够光明磊落,“不管怎么着,两边既然早就两清,最好不要再有什么牵扯了。”

老爷子摇头,“先问清楚江家的意思吧,不和江家丫头掰扯清楚板上钉钉,我看是不能两清干净。”

何宛平也马上表态拍板,“我去找她母亲,老三你别管了。”她不想儿子再和江晚月有什么交集,怎么想都犯她的忌讳,“你和夏央说清楚,她要有什么不愉快的你把她领家来,我们跟她解释,你和她好好的就行。”

季宴亭迟迟不语。

那天的江晚月,暴躁失控,超速驾车以死相挟,哪可能管安全带,他一面提醒她安全带要她降速靠边停车,要她不要极端,这样除了伤害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可仿若疯魔的人一心拿这样危险的行为博他能反口。

僵持不下时,车行线路越发偏离,最终,季宴亭没有让步,也没能说服她,更没能抢过她的方向盘,跟着她和失控偏离车道的车子,撞过绿化带闯入对面车道,和逆行车辆相撞。

现在,甘愿沉寂的人为何突然出现,还找到了夏央。那场事故,季宴亭现在想起仍旧心中余悸,那样偏执的江晚月越过他找到夏央,要他如何不会疑虑乃至忌惮。

“这事儿我自己解决,”季宴亭有自己的主张,“我也要知道她和夏央都说了些什么。我和夏央无论什么结果,都不该有她的缘故。当年的事,有我处理问题太激进的原因,没了结好前尘,就是耽误现在的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夏央受这委屈。”

季宴亭很快通过母亲联系上江父,约江晚月在她如今住处附近见面。

在楼上房间简单休整了一下,他匆匆下楼准备出门。

这会儿已经醒来的明白正由何宛平领着从洗手间出来,当即朝好久不见的小舅舅跑过去。

“小舅舅,我好想你啊!”小机灵鬼高兴得不得了,抱住季宴亭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人。

季宴亭笑一笑,弯腰抱起人掂了掂,“嗯,重了。”

把明白抱回何宛平身边,“你乖乖去吃早饭,牛奶要喝光,舅舅有事情得出去一趟,回头再跟你玩儿。”

何宛平一边拉着小家伙,想再叮嘱季宴亭的话被小家伙闹得最终没说出来,只落了句“小心”。

季宴亭走到门口再回头,“放心。”

-

商场外围店铺的星巴克里,季宴亭到的时候,窗边的沙发位置,一旁的轮椅在已经有圣诞布置的空间里是显目的。

江晚月看见季宴亭身影的瞬间,撑着有些低矮的沙发让自己坐直,心里这样惦念的人出现在眼前,她想叫他,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季宴亭走过来,看从前的人现在戴着眼镜,竟然脸红地仰着脸望他。她还是从前那样披肩的头发,似乎容貌有一些变化,让她也跟着有些不真实。

季宴亭微微颔首,出口是礼貌的客套,“久等了。”

往事沧海,再见到多年后“死而复生”的人,他心里却是平静的。“你,一个人来的?”季宴亭把风衣脱下搭在沙发上,也看了看旁边。

江晚月盯着他,声音里一丝细微的颤抖,“我爸妈送我来的,我让他们去逛一逛。”

季宴亭点头。

“你,坐吧,我点了热拿铁。”江晚月极力催散莫名的生疏感。

季宴亭看一眼桌上一只盛着热水的马克杯和一只纸杯,“谢谢好意,你,能喝咖啡的话就自己喝吧。”

他看江晚月一愣,“没别的意思,我得要杯冰美式提神,刚下飞机。”

等他拿着冰美回来,对面的人陡然落泪,“宴亭,你的手……”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季宴亭牵一下嘴角,“江晚月,当初的事,我们都有责任,但都过去了。活着就好,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

他左手把桌上的纸巾朝对面推了推,“我今天约你,并不是为了叙旧。江晚月,8年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这是事实,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的夏央,又为什么要找她,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希望今天你和我说清楚。”

江晚月调整了一下坐态,用手背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失笑也失落,“所以,你今天见我,是为你的女朋友兴师问罪来了?你是不是希望我真的死了才好。”

季宴亭目光落在她脸上,停了几秒,“江晚月,快8年了,我以为我们都该释然了。感情不是一个人的对错,缘分尽了我们也就走散了。即使散了,我也从来没有希望谁死,你还活着,我替你高兴,我说了生命是最重要的,所以既然活着,就珍惜,向前看。我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你见夏央总不会是无缘无故,所以我见你也不过是想问清楚,你和她说了什么,以及你的想法。”

江晚月冷笑一下,“你是害怕吗,怕我会伤害你的女朋友。你放心,我一个都站不起来的残疾人能把她怎么样呢,不过就是看看她到底怎样的年轻漂亮,林潇也要向着她说话,我爸妈也要劝我死心。”

“我看到了,所以顺便和她叙叙旧,叙我和你的旧。我告诉她,我们是已经订婚的,她住的房子是你曾经为了我们通勤时间短一点买下来的,告诉她你以为我死了给我供了8年的长明灯。宴亭,我只是不甘心。”她又要落下泪来,后面的话她几乎咬着牙说出来,“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的脸,3年的手术才恢复到现在的样子,我的左眼几乎看不见,我再也站不起来,甚至坐在你面前我连水都敢喝,因为我怕我会……”

起伏的呼吸里,她实在对他讲不出失禁两个字。

渐弱的声音压抑着自卑,可那样的意难平也要她恨恨的又拔高了些音量,“这样的我怎么能再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忘不了,宴亭,她根本没有我爱你,她听到我们的过去甚至都没有生气难过,可她却可以和你在一起……”

“江晚月!”

季宴亭顿了顿,脸色冷肃。

“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本是没立场,也不该说嘴你什么或指责你,但你过分了!你不该,更没有资格去找我的女朋友说这些,很无理也很失礼。”

“你的不甘心,只是困住你自己,我和你早就是过去式了,当年的事,即便到了现在,我的选择和决定依然不会变。江晚月,你其实清楚,我们可能在你那件事之前,就已经走散了。”

“我没有,我只是……”

“我的任何事,早就不再和你有关系。既然活着,你就该好好生活,而不是固执在过去。”

江晚月终于低下头,“你爱她吗,会和她结婚吗。”

“我很爱她,也希望能和她结婚。”季宴亭没有犹豫一秒的笃定。

江晚月的声音尽是凄凉,“不知道该说你绝情,还是深情。”

“江晚月,放过自己,你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季宴亭灌了一口冰美式,他要走了,今天就当补全当初一个体面干净的告别。

“还有,长明灯的事,你误会了,不是为你,是为了那个孩子,因为我们的错误,逝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江晚月有些惊愕地抬头望他,眼底泛起来红,“季宴亭,你对我,真的很绝情。”

“抱歉。”

转身前,面对依旧偏执的人,这次他想稳妥些,不要再横生出些不必要的枝节和意外。

季宴亭还是坐下来拨了江父的电话,他和江晚月谈完了,等他们来了,他就走了。

看着对面再无言语的人,江晚月苦笑,“季宴亭,你终于还是让我死心了。”

“抱歉。”

静默中,江父江母来了,季宴亭也站起来。

他正打算和一对老人道别时,江晚月突然发话,“我们都不要说再见了。”

二老一愣。

季宴亭看她一眼,“好。”

同江家父母点头别过,季宴亭阔步离开。

-

匆忙赶回家的人甫一进门,季染云就咋乎地迎上来。

季宴亭头疼呢,无暇搭理她,简单同长辈们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宽心吧。

他拖起还搁在进门玄关处的行李箱,马不停蹄,他要去申城一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镜中色

春夜渡佛

贵妃娘娘千千岁

放纵

直播土味情话和部长们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