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错愕:“什么意思?”
许绍音的笑容变了个意味:“你不想报复他吗?贺荣彦趁人之危,和你在一起还要把你藏得严严实实,一点好处都不给。这么吝啬,我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她不是来替嫂出气,是来替我出气的?不是她有病吧。到底想干什么?
对待精神不正常的人我一般都比较客气:“不用了,许太太我想你可能对我和贺荣彦的关系有所误解……”我们就是纯粹的报恩包养关系,我没什么上位的企图啊。
“哦?看来杨小姐所图甚大。那我换个邀约,你想成为贺太太吗?”
许绍音兴味盎然:“虽然有点困难,但在我和荣泽的帮助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就看杨小姐的意愿了。”
“再说一遍,你可能真的误会了,我没有加入你们家庭的想法……”正相反,我想快点离开你们的家庭!!
“另外,作为弟妹,怂恿外人破坏大哥的婚姻,好像不太好吧?”
许绍音低头轻笑,随即抬起:“杨小姐还不知道?贺氏两位公子同父异母,表面和气,私底下早就兄弟阋墙了。更何况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就冲贺氏集团这份家业,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呢。”
她的坦白让我瞠目结舌:“许太太,谢谢你的坦诚。但是我无意进入你们的纷争。我和贺荣彦之间的问题,我们会自行处理。贺氏的继承权还有所有其他的事,我不感兴趣,也不想惹火烧身。”
“杨小姐,你没法置身事外。”许绍音被拒绝也不生气,仍然一副笑脸。
“什么意思?感情问题还能上升继承层面?”
“新鼎荣是大哥证明自己的舞台,现在他蒸蒸日上,我们自然着急。你手握17%股份,作为重要股东,无论如何都要上台。”
“之前你被大哥藏起来,自然无虞。现在藏不住了,你就要上台了。”
“杨小姐,新鼎荣蒸蒸日上,17%股份足够让你重拾新钱的身份,做大哥续弦也勉强可以;不想嫁入贺家,外面富二代更是如过江之卿,随意挑拣。何必没名没分得跟在大哥身边,如此自苦?”
“什么17%股份?”不只程济桐知道,现在许绍音也提及,我心里一沉,预感愈发不好。
这次换许绍音惊讶:“你不知道?当初集团仅收购了52%的股份,在改组上遇到重重障碍,是大哥拿到了信托机构和你父亲的授权,允许他全权代表机构行使股份权力,才推动革新。因为这件事,老爷子大加赞赏,直接把新鼎荣交给他,我们家荣臻连口汤都喝不到。那份授权书我看过,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杨小姐你是信托机构唯一受益人,17%股份的合法继承人。”
“我不知道……”我喃喃自语,心中掀起巨浪。贺荣彦知道这件事,他从未告诉我!17%,多么巨大的财富,如果早知有这些,我根本不用卖身给贺荣彦,质押股份就能得到钱;哪怕后面的官司还需要他出手,我也可以用股票去换,而不是出卖身体。
“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吗?”许绍音兴味盎然地看着我。
我一时失神,顾及不到她,胡立安跳起来:“绍音你够啦,杨小姐和贺总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你挑拨离间不要这么明显。”
“我是真小人,比不过伪君子的大哥。”许绍音一脸嘲讽,“今天看来杨小姐很难有决断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136XXXXXXX”她递过来一张洒金名片,带着隐隐香味。
我还没拿到手里,胡立安一把扯过撕成碎片,撒到地上,怒气冲冲看着她。
许绍音失笑:“臭狐狸别这么幼稚,”她站起来看着我:“杨小姐,我的联系方式,136XXXXXXX,很容易记住吧。”确实,非常吉利好听的数字,听一遍就难以忘记。
胡立安在旁边气得瞪眼,许绍音这次的笑容真心实意:“就算记不住也没关系,只要你有想法,我一定会主动联系你的。”
“接下来就不打扰你们了,拜拜,臭狐狸。”临走时,这个一直端庄的许太太突然踢了一脚胡立安,随后在保镖的掩护下愉快离开。
胡立安跳着脚生气,回头看到怔忪的我,立刻警觉:“杨意,你可别动心。这娘们儿可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就坑蒙拐骗,嫁给贺荣泽以后更是两口子一起作奸犯科,荣彦被他们坑过好多次了。”
“荣彦继母是小三上位,我姑姑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和贺老头勾勾搭搭,她的儿子儿媳能有什么好心!”
“姑姑就是活生生憋屈死的,他们有贺夫人的地位还不满足,现在连继承人的位置都盯上了。”
“别相信她说的话,与虎谋皮,反害其身。”
胡立安后面再说我都听不到了,脑海里只盘旋着“他知道”,所有相处片段一一闪过,那些所谓救赎都变成刀剑,一下下割着我的心脏,疼得我说不出话。
“杨意你还好吗?”胡立安正说着,突然发现我的脸白的不正常,立刻凑过来担心地问。
“我想回家……”我无神的呢喃,歪坐在椅子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好,现在回家。杨意你别听许绍音挑拨,贺总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你别先心里就给他定罪了。”
有什么考量,让我卖肉的考量吗?懒得反驳,我一声不吭。
胡立安急了,蹲下来扳过我的脸:“宝贝,姐们儿,现在我带你回别墅,然后把贺荣彦摇来,你们当面沟通!”
“如果他有错,我护着你离开,我保证,只要我在,他不能对你怎么样!”
“如果他没问题,你们好好相处,好不好?贺哥真的挺苦的,他对你是真心的。”
“求求了,你看我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与狼共舞呢?间接推断法给个机会嘛!”
胡立安急得冒汗,在我面前团团作揖讨情。我本就不坚定,这么被他拱着,也不由低头默认。
胡立安大喜,立时道:“你先吃饭,我这就让贺哥回去。”
带我食不知味的胡乱吃过后,一路风驰电掣飞回别墅。我们到的时候,贺荣彦已经在了。
他站在大厅,抽着烟,指尖颤抖,西装罕见的有了大片褶皱。看到我,他慌乱地灭掉烟,紧张解释:“对不起意意,我以为你们还要段时间才回来。”
胡立安机警,立刻说:“我去开室内循环。”然后一溜烟不见,把空旷的客厅留给我们。
我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比我自己想象的更冷静:“给我个解释,荣彦。”
贺荣彦如丧家之犬,满面颓唐:“当年期货对赌失败,杨伯父为了给你留条后路,抢在银行清算前委托鼎荣的法律顾问何合理在美国做了股票代持和信托。后面又和贺氏合作,宣布被收购,逼迫债权人认可不全股份的赔偿方案。留在信托机构的股票就是17%。”
真的有,而且贺荣彦也知道!我仇恨地看着他:“所以你骗我!”
“开始我没想骗你!”贺荣彦激动解释:“没想到收购后何合理突然翻脸,利用你父亲对国际法的不熟悉,鲸吞所有股份,拒绝转回给你。当时我和伯父措手不及,原本的计划全部打乱,也没有告诉你。”
“难怪,”我喃喃自语,“爸爸突然让我申请美国学校读研,他脑溢血前那几天又说先等等。”
我突然抓住了什么,激动地问贺荣彦:“所以我爸爸脑溢血时因为这件事?他当时那么激动不是因为收购?”
贺荣彦颔首:“收购是伯父主动提出的,新鼎原材料期货对赌失败,马上债券违约,如果没有收购方,下一步只能破产清算。在股价低迷的时候收购,是双赢,贺氏也能获得稳定的上游加工商。”
“伯父对我很好,亦师亦友,虽然合作时互相提防,但私下里很肯指点我,为人也豪爽。”我知道他的未竟之语,爸爸北方人做派,待人赤忱,讲义气,是个很好的人,但做生意上未免过于轻信,以往只是靠运气,靠贵人,没吃过小人的亏。”
“因为收购和信托是我提的建议,事发后我非常内疚,没想到伯父反倒宽慰我,还手书委托书,让我全权处理和何合理的官司。我当时和阿姨沟通过这些事,但是阿姨很悲观,她觉得股份拿回来的可能性很低,在有结果之前不想让你知道,害怕你也和伯父一样大悲大喜。”
“爸爸去世后我有跟妈妈撒娇说心脏疼,”我呢喃着:“妈妈当时也很担心我吧。”
“是的,”贺荣彦点点头:“所以我们的联系都没有告知你,谁知阿姨突然出事……”
“妈妈临走前也没有告诉我,在她心里,钱不重要吧……”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我哭着说:“其实我没事的,只是熬多了夜不舒服,妈妈不应该都自己扛的。”
“那你为什么妈妈走之后都不告诉我,反而还威胁我要和你在一起!”
贺荣彦悲哀地看着我:“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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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杨意:我本来是个白富美,在这里省什么东西啊!
贺总:听我解释(苦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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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17%股权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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