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完自己偶像的心理年龄后,岑含决定以宽容的目光看待程段。程段也以宽容的目光看待这位粉丝,所以果然是他假粉吧?以为用拙劣的演技便可以收获他的芳心?
私生饭!
私生饭牵着他走了一会,他们一个心怀鬼胎一个怀疑对方心怀鬼胎,一时之间二人都没说话。声控灯又暗了,灯光的熄灭是一瞬间的事,快到没影,抓都抓不住,而在这种情形下最怕的就是这些没影的事。
程段本来在心里咒骂私生饭,骂到情深处灯突然熄灭了,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身旁的人身后躲并且死抓着对方的胳膊就差大声叫出来了:“?!”
岑含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传来:“没事,什么也没有。”
在这一瞬间,程段在内心划过两个想法:第一,他觉得自己 man极了,钱清微遇见危险大声尖叫他不一样他一言不发。第二,为什么岑含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位置不对吧?
程段疑惑抬头,岑含的脸在黑暗中看不确切,但对方的声音依然温和有力而且镇定自若:“什么也没有,别怕。”
虽然看不清,但他可以感觉到,“……我为什么在你怀里?”
这人温柔皮装不下去了,开始胡说八道:“不知道,好像是你自己抱住我的呢偶像。”语音语调都透着两个字:欠揍。
程段是挺想揍他的,于是程段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岑含。”
“嗯?”
“你不是我粉丝吗?最喜欢我的哪一部作品?”程段颇有一副“你说不出来我俩就做亡命鸳鸯”的意味在里面。
岑舍倒很哄他,耐心道:“喜欢你的《耳语低》,拍得很好,演的也很好。”
程段眨了会眼,他眨得很慢,再抬头时像在抱怨似的:“百度百科说的都比你多。”原本像质问的话在程段嘴里说出来和……撒娇一样,好像他正在问的人是他的爱人。
岑含果然又说了些,这下程段全听完了,他不说话了。空荡荡的楼梯间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四处很安静,安静到他了以听见耳边传来风掠过树叶间传来的“哗哗”声,灵动的像童话,而月光也同样穿过树梢像风一样能到达任何地方。
甚至于这个不应该被月光照到的楼梯死角。
四处果真很安静,程段往后退了几步,冷静审视了一番现在的情形。
哪还有岑含,哪还有第二个人,这里就好像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程段锐评道,他收回他上句夸赞岑含靠谱的话,男人果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他觉得坐以待毙不太行所以他打算自寻出路,嗯……他还是睡了吧。
他果然当不了superman,他只能当 sleeper了。
所以说啊,晚上就应该睡觉。
在灯暗下的那一瞬间,岑含就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拉住程段但似乎没用,他牵着的这位似乎胆子大的很,还来安慰他:“别怕,有我在呢。你是怕就躲在我身后,毕竟我比较强。”
岑含:“……”该说不说,台词学了十成十,他要不是知道自己偶像怂得要死他都快信了。
但好在敌人目前在明,还顶着他偶像那张脸,于是岑含心安理得地应下:“嗯,我好怕。”
他说得轻飘飘的,而且为增说服力他还主动伸出手:“要不你抱我吧?”
那位:“……”
那位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时代月刊》曾经夸赞过程段的双眸就像是初生的孩童般,干净又无辜,形容他的句子化自《月亮与六便士》:他的眼里所看到的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就连他的黑粉都承认这点,骂他长得和小白脸一样。岑含在正主面前要收敛着,在冒牌货这里就没必要了,他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脸。
那人:“……”他觉得他受到了挑衅。
或许用人类的语言叫性/骚扰。
而岑含只是在想正主的手感怎么样,于是他言简意赅:“他呢?”
这么说便定撕破脸了,那人发出了“桀”的笑声,脸上、身上的皮褐了下去只露血红色的肉和筋管,简直像被人剥了整张皮似的。
它的嗓音也变细变长,像吞了几千根针一样,刺得人耳膜疼:“…他?是找谁呢?是找之前被我抓住的蠢货还是刚……”
岑含打断道:“刚刚那个不蠢的。”
那人:“……”该说不说,你们的友情感动天地。
那人生气了:“我这没有不蠢的。”
岑含“啧”了声。阴暗的楼梯间不知何时变得潮湿,连角落里都生出了污迹,墙面变得脏乱不堪,到处都是积水,墙面都是凹凸不平的,墙纸仿佛烂了似的颜色都褪没了。它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像一整块肉又像是牛蛙, 都是肉红色的。
岑含不是没注意到,他只是在看牛蛙哥的影子,为什么…会有影子呢?这似乎不难猜出来——因为有月亮,这可太奇怪了,为什么偏偏有月亮?可是岑含感叹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牛蛙哥一顿,然后皱起了眉:“我最讨厌月亮了。”
岑含:“……”好吧,找错方向了,还刚刚好走反方向,这可真棒啊,于是岑含妥协了,他绕回了最初的问题:“人呢?”
sleeper怕自己再睡给自己睡没了,原本的楼梯间变得更暗更潮,向上或向下的楼梯全被黑雾掩着,他似乎被困在了这个又窄又脏的地方了。程段对这里雾产生了几分好奇,其实他对今晚发生的事更好奇,他都几乎怀疑这是个荒诞的梦了,但这是现实。有句话说得好,山不向我来我便朝山去,程段决定迈入雾当中去探索一番。
他刚夸完自己真是个行动力 max的男人,刚迈出一步伸出一只手结果就被人狠狠揪住了。
该说不说,“揪”得程段心里直发毛,他下意识喊了一句:“啊!”
然后就让身后的人气急败坏地揪得程段更疼了:“是不是有病?没看过小说?不该碰的别碰,不该叫得别叫?”而声音的主人声音又欠又熟悉,程段现在比起惊慌更觉得惊奇:“哇!失踪的人自己回来了—— 你别掀我皮了!很痛!不就叫了你男朋友一声老公吗你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钱清微本来想松手的,听到后半句都快跳起来了:“什么?”
跳就跳,兄弟,但能不能先松手。程段麻木地看看钱清微,借看月光和四周的阴暗,两个Buff同时叠加上来后反而能把人看清了,程段打量了一番钱清微。这人和之前见到的样子没有多少区别,只是多了一份沧桑,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当程段忍受看皮肉之苦时,钱清微当然更好奇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两男同干了什么,虽然后来程段解释道是口嗨。但钱清微一向只听他想听的,所以权当是情/趣。
程段则想,钱清微果然有戴绿帽子的习惯。
“所以能不能, 松开我!”程段骂道。钱清微短路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他:“然后呢?”
程段重获新生正沐浴在月光下:“然后?然后他也失踪了。不是我说——你俩死浑蛋!我差点就死在这个破地方了!”
钱清微在思索看一些事,敷衍道:“我这不是赶来救你了吗大小姐。你和岑含为什么会出来?”
程段大小姐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他,然后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大概就是岑含不想救钱清微但程段严厉批评了岑含一番并给人上起了一节名为《何为兄弟》的课,听得钱清微想给他几巴掌,因为怎么听怎么假,不过岑含不想救他估计是真的,那他确实应该好好上上程老师的课哈。
钱清微打击完邪教宣传后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了根线。程段锐评道:“好持家的男人,随身带毛线,随时编毛裤。”
钱清微手中的线线头一歪,颇有半死不活的架势,钱清微听得想成为拳击手给程段两拳干倒:“闭嘴!”他说完之后呼出了口气,他早该知道程段什么死样,给他这种人一点颜色他就能指着你的鼻子质问你怎么才给这么一点。
简直有病。
他的线在他手中渐渐复活,又像蛇一样动了起来,钱清微把一端抓住把另一端系在了程段手腕上。
程段:“哇——立了。”
“啪嗒”,线头又倒了。
钱清微:“……”
钱清微……钱清微怒火中烧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他有胡子的话)。他深吸了气然后自言自语道:“我们才刚见面3分钟,但你让我想弄死你30次。忍不下去了,我终于知道岑含为什么要趁机逃跑了,表面上他是失踪了,其实实际上他是懒得理你这个人才逃跑的。”
程段:“……”
程段:“……你休想动摇我和他的革命阶级性友情,黑子闭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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