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徐莹莹的话后，张景旭眉头一拧，低声询问：“旭日影视的创始人是不是跟大哥并称南北AI双星？”
徐莹莹见张景旭双眸没有往日的复杂酸涩，甚至还透着与有荣焉的傲然，克制不住惊讶起来。
她这些年旁观下来也稍微能够理解张景旭的矛盾心里：既骄傲张景阳的才智，又因为某些闲言啐语的打趣偶尔偏执，自认为活在天才的阴影中，是恨不得能够压张景阳一筹。
现在一失恋，放下对顾昱的执拗，连带也放下天才的阴影了？
心中琢磨着，徐莹莹斟酌开口：“的确有这件事。但都是商圈客套罢了，跟娱乐圈一样，团体名号显咖位，好打响国际名号！”
张景旭嗯了一声。
小说里虽然一笔带过，却也是有些举足轻重的地位，代表着张景阳彻底落败，代表着张家在商圈没人缘没任何情谊了。
“听说在帝都能站稳脚跟的，不容易。”张景旭抬手按了按青筋，佯装思忖片刻，道：“都说娱乐圈三大圈子，除电影电视剧音乐这些划分外，还有京圈、包邮经济圈、港圈以及近些年崛起的西北圈。”
“咱们在燕城混的，你们当初怎么安排我去帝都公司混？”
徐莹莹听得这字字句句蕴含着“成年理智”思忖的话，沉默一瞬，立马积极诉说原委：“京圈一开始是靠敏锐嗅觉分析政策把握行业前沿发家的，而咱们家呢其实缺的便是这份敏感力。所以一开始对您的职业规划是想您学些政策，有些资历，日后往文娱协会发展。”
张景旭理解的点点头。
见张景旭神色平和，没有任何被安排道路的不满，徐莹莹内心愈发震惊“失恋开窍的效果”边小心翼翼开口继续诉说：“外加上旭日影视名声不错，只要艺人按着公司章程行事，在外不会遭受任何欺凌。张总觉得您自己成立个工作室，而后挂靠在旭日影视名下，也算背靠大树好乘凉。”
闻言，张景旭回想闪过脑海有关旭日影视的介绍，有些不甘心的垂首百度查了查。
望着映入眼帘的介绍【囊括网络小说、IP改编、影视出品、视频网站等上下游产业链，缔造文娱商业版图】一串字，张景旭吸口气：“这么厉害，还只是副业？”
徐莹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家张总的副业，郑重的纠正：“主业，那AI是副业。”
张景旭：“…………”
不愧是小说世界啊！
搁这牛牪犇掰！
“我有数了，我给张景阳打个电话问问他有啥副业。”张景旭模仿着原身的腔调诉说后，直接给张景阳打电话。
没想到电话秒接。
“阳总，您说话方便吗？”
问出声后，张景旭得到准确的回答，便小声询问旭日影视秦董跟张景阳的交情如何：“不会因为我违约，影响他们对你的商业背调吧？”
“不至于，这位秦董自己任性违约干的事情更多更离谱。你们小年轻流行的京圈佛子，他就算这人设！”张景阳话语还带着埋汰。
“不……不是病娇？”张景旭好奇：“是京圈佛子？哥……咳咳……”
舌尖一转，张景旭纠正：“阳总，您知道什么叫京圈佛子吗？佛子是人淡如菊，注重修行。”
“以我对他的了解，是京圈佛子，不是你那个剧透里的所谓病娇。”千里之外的张景阳听得喑哑低沉的“阳总”一声，咬牙，让自己沉稳的介绍：“他原生家庭不太好。这么说罢，可能也是什么对照组。”
感叹着，张景阳举例说明：“顾昱五岁被绑架，顾家上下一心耗费不少人力物力精力坚持找了四年，找到这宝贝疙瘩后又是细心呵护，就差捧着当掌上明珠。但秦家不一样，秦家秦董的亲爸亲妈都不正常，是疯子。要不是碍于秦董他爷爷要求，恐怕夫妇两都不在意这个所谓的联姻长子。”
“秦董十年前因为地震救助，才被检测发现的身份，才回了秦家。”
“秦家老爷子一死，秦董他爸掌权后，这过得更地里小白菜一样。所以他十六岁就自己靠着奖学金过日子了。”
“圈子里都传他搞个影视公司，是因为他恩人喜欢。而他之所以有佛子的雅号，是因为他公司团建活动都是去佛宗道源的天台，早上国清寺拜天台宗，下午上道教祖南宗庭拜，晚上在济公故居cos济公求禅宗。”
张景旭：“？？？？”
张景旭使劲扒拉了一下原身的记忆，低声：“阳总，我……我好像没参加过这么有特色的团建活动啊。”
“我经纪约不是签在旭日影视两年吗？”
“你这种限定团约，说句实在话——”张景阳言简意赅：“谁家公司团建带临时工啊？”
张景旭：“…………”
与此同时帝都旭日影视总部
执行总裁成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张家那位总裁就这么强势？宁可赔偿几十个亿也要让张景旭退圈？”
法务部的部长苦笑着：“这个团队吧，有些资源的确是张家那边置换的。咱们若是真直接对峙公堂，恐怕都会输。”
商务部部长神色更为直白看着成明：“成总，这位二少到底是董事长亲自过问过的。”
他们创始人兼董事长一年十二个月，有六个月在实验室，剩下四个月云游四海，变着法的求神问道。可饶是如此，秦董的积威还是让人心有余悸，甚至心生惶恐的。
旭日影视创立不过十年，能成为行业巨无霸，那也是一路惊心动魄，有外人的压力更有传闻的秦家压迫，但秦董是人如其名硬生生的在多方压迫之下，摇身一变成霸董，成无人可欺，甚至豪门秦家都要仰仗的霸董。
这么些年了，秦董唯一一次违背自己的标准，就是给张景旭开后门，让人空降综艺成皇族。把他们好不容易选出来的团队行程都随张景旭这恋爱脑。
成明迎着下属带着无奈却又笃定的眼神，一字一字往外蹦：“我知道，我就是一执行总裁。”
有公司正常经营的决策权，却受董事会，确切说在旭日影视就是受董事长的制约，需要对董事长负责。
跟古代的管家差不多。
成明感叹着，也嘴角带着自嘲，继续道：“其他人可以正常处理，但张景旭这位秦董都要碍于人情世故的矜贵少爷不一样，我可没处理的权限。”
法务部部长听得这声凉凉强调执行总裁权限的话语，无奈笑了笑。
他们作为中层社畜，也最怕遇到像张景旭这种吊儿郎当，没点责任感偏偏又靠山强大的皇族了。
“咱们公司团建日快到了，旗下艺人召回……”成明说着话语一顿，问：“张家有没有说张景旭在哪里？”
“没有。”商务部部长立马回应。
“今年团建，你们预算大气点，把团队约这些人员也算上。”成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来汇报的两位高层：“咱们作为下属不好说某些事，最好得让秦董自己发现。”
闻言前来的两人眸光齐齐一亮。
张景旭要是敢在团建日闹事的话，那恐怕会彻彻底底得罪秦董。哪怕张景阳的颜面再大，那也是霸董之间的谈判对峙了，跟他们这些人毫无干系。
“还是成总您高明。”
成明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等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剩下他一人后，成明手指在自己手机上点点，目光带着柔和看向映入眼帘的照片。
修剪得体的红色西装将人身形勾勒的完美至极，宽肩窄臀，修长姣好。更别提本就精致的面容了，本就傲然的气质，让照片中人似玫瑰一般，耀眼夺目。
可惜啊，是个孤儿没什么后台。
就好像他成明，也是孤儿。即便聪慧异常，即便成为秦董的左膀右臂，即便年纪轻轻就成执行总裁，却也是打工人而已。
成明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手带着郑重摸了摸照片，声音带着些温柔：“小玉，你放心我会为你撑腰的。”
资本的圈子三六九等难以逾越，但是他眼下的小也算一资本，有些能耐为孤儿，为曾经的朋友谋划一二。
哪怕这朋友似乎不记得他了。
****
两天后，闻瑾玉收到旭日影视团建的邀请函，双眸还带着些震惊。但旋即震惊又化作了一抹雀跃，矜持敲开自己老板的房门。
“照顾”病号回来的顾昱看眼自己新上任的助理顾嘉乐。
顾嘉乐面无表情开门。
闻瑾玉虽然有些惊诧开门的是陌生的助理，但还是冲人笑得温和。一入内，他抬眸看了眼面色红润的顾昱，“顾老师，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今日是想来请您帮忙跟剧组请个假。”
“请假？”
闻瑾玉眼角余光瞄了眼陌生的助理，点开手机邮箱APP，一步步的朝顾昱靠近，仿若将证呈交一般，沉声道：“我身上还有旭日影视的团队约。这旭日影视的风格您知道的，若是团建日接到邀请函却不参与，那恐怕会被整个公司列入黑名单，从此后与旭日影视出品投资的一切无缘。”
顾嘉乐瞥了眼似乎打破社交安全距离，能离顾昱很近的闻瑾玉，心中颇为诧异，但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仿若自己是木头人一般伫立着。
而浑然不知自己身侧两人似乎都暗中交锋，顾昱扫过一把蒲扇当做logo的旭日影视公司徽印，一目十行扫过邀请函相关内容，眉头紧拧成川：“去天台，团建就算一天。当天来回也不现实，最起码要两天时间。”
“是。”闻瑾玉应道：“所以得由您，我的老板来请假，不然我自己跟何导开口不合适。这剧组开拍了，哪怕拍摄档期可以协调，可贸贸然恐怕也不好调整时间。”
说着闻瑾玉声音低沉了两分，带着些谨慎：“且剧组自打开机后，出现太多波折了。若是有人玄学迷信之类的，对我们都不好。”
“也对。”顾昱屈指在桌案上点了两下：“我哥说得对，十为极数，然数无终极之理，势必要“开”。开不可太过，须加约束，受之以“闭”。”十亿这个投资额不上不下，不好，要换一个吉利的数字。
闻瑾玉听得“我哥”一词，心中咯噔一声，联想到联姻，眉头紧拧成川：“顾老师，这……这有道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顾总纵然是英明，这娱乐圈到底也有娱乐圈的规矩，您……”
迎着闻瑾玉欲言又止的表情，顾昱面色一沉：“这哪根哪啊？你不懂就别接话，让人笑话！”
“顾嘉乐，带人去跟何导请假。”
带着不容置喙说完后，顾昱挥挥手。
见顾昱忽然冷着脸，闻瑾玉想要开口解释两句，可迎着顾嘉乐望过来阴恻恻的目光，还是警惕的做好一个下属的分内之事，弯腰道谢后，便冲顾嘉乐笑笑。
顾昱见两人离开，手指点点通讯录，拨通张景阳的电话。
张景阳被连夜吵醒，气得脸黑：“你哥没教过你最基本的时差吗？往好处想，你是看在联姻的角度份上告诉我一声，不知道的以为你大半夜来打算气死我。”
“我难道收不到旭日影视的邀请函吗？”
“张景旭的合同又没完全协商好。”
顾昱闻言面色沉沉：“张景旭真要退出娱乐圈？”
“当然。”
“可以张景旭的才智，哪能找像娱乐圈这么好混日子的地方？哪怕他不合我喜好，可他也有属于自己的粉丝。”顾昱冷声：“像我，哪怕性情直爽了些，也有自己的粉丝。不会有人拿社交规矩制约我。”
“张大哥，我丑话说前头，我们联姻之前也强调过的双方要有自己的工作！”
张大哥听得这字字铿锵传入耳畔的话语，来回反复深呼吸报出一连串的数字，道：“张景旭的手机号码。”
“你们自己聊，聊离婚，把这问题聊透了，然后你跟你哥说明白。”
“离婚！”
“我跟他联姻，都比大晚上起来处理你们这些破事强！”
听得嘟嘟的忙音，顾昱搜索张景阳的科技官网，将人截图下来，又将自家大哥截图。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了又对比，顾昱重重嗯了一声：“那还是我们两个弟弟联姻好，起码还有人收拾烂摊子。”
哥哥们：我……我……我打死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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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旭日影视团建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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