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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童年

那身影远去后,时瑜坐在柔软的弧形沙发里,微垂着头,双手环胸紧紧抱住胳膊,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轻轻地抖。

一种很细微的,渗进骨头缝里的冷意环绕,一点一点侵蚀她的心脏。

好似有冬天的冷风灌进来,杂乱无序的情绪从四肢百骸里争先恐后地冒出,连呼吸都慢了下去。

身周人声嘈杂,脚步声说话声连绵不绝,时瑜却恍惚觉得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在她眼里变成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晃过,时间线被刻意拉长,空濛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仿佛置身于厚重的玻璃罩中心,无措地站在那,脚下溪流湍急,漫过她的小腿,冰冷又刺骨。

时瑜迫切的需求她这会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是傻傻的坐着,她恍惚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贝勃定律。

“一个人在经历强烈的刺激后,之后施予的刺激对他来说便没什么感觉。”

林子烨提起她最混乱最崩溃的那年的往事,他以为那些能刺激到她,其实时瑜早就不在乎了。

她稳定下来的生活波澜不惊的像英国没什么层次感的食物,她从偏离的轨道上走回来,她以为胸腔下那颗心脏已经平静到任何事都不会再伤害到她。

她掉了好多眼泪,像阴雨连绵的梅雨季,好不容易把生活拉回正轨,可时瑜还是低估了那个人和那段回忆在她心里的重量。

所有的所有,她都不在乎,可偏偏许怀洲不偏不倚的继续走进她像死水一样寡淡无趣又枯燥无波的生活,那段落了灰的往事被重新拿出又**裸展开在她面前。

回忆像钝刀子,随着起此彼伏的呼吸间刺入皮肤,刻入心脏,时瑜鼻腔酸涩,隔着那层隔绝了所有声音的玻璃罩中,感知到自己像一簇微弱到几乎摇摇欲坠的小火苗。

宋一茉没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劲,她看着安保人员把林子烨控制住,还不忘愤愤踹了他一脚。

等她重新回来,两根手指夹着包带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提包,一副皱着眉的嫌弃表情:“这包还是Hermes的限定款,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了。”

“林子烨是不是有病啊?郝佳惠终于转正了就不管她那个神经病儿子了吗??”

“你那个渣爹倒是美美隐身了,那小子喝多了骂你干什么?欺软怕硬的狗男人,哎呦气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小鱼,不然你妈妈肯定不会……”

那姑娘连着说了两句气死了,看好友沉默半天没人搭理她,她边念叨边转脸望了过来,剩下的话倏地卡在了嗓子里。

沙发上的女孩微卷的发随着动作垂落,但仍掩不住她苍白的脸,那纤细柔软的十指交握,大拇指无意识又不间断地揉搓着手背,紧绷到指尖上月牙苍白。

宋一茉吓了一跳,忙走上前摸了摸好友的手,冰凉得好似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她满脸担忧:“怎么了宝?没事吧?”

时瑜终于从情绪里回过神来,她摇了下头,像是怕好友担心,又努力扯了个笑出来。

但宋一茉没从那张小脸上看出半点没事的样子,她脱下身上的白色水貂毛短外套披在时瑜身上,犹豫着想了一会:“林子烨是说了什么吗?”

“如果是怕你前男友听到的话……”宋一茉眸光转着,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才松了口气,“这个你不用担心小鱼,他当时在我身后,应该什么都没听见。”

“……你要吃药吗宝宝?”

“我给你哥打个电话叫他来接你回家吧,对不起宝,我今天不应该喊你来陪我的,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宋一茉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导致这些糟糕的事情发生的罪大恶极的罪人。

眼看着好友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时瑜回握住搭在手背上的那只手:“我没事的,宋宋。”

她眉眼弯弯撩了个柔软的笑出来,细声道:“你刚刚聊得怎么样?”

她不说还好,说完宋一茉的眼眶更红了,那种因为自己连累了好友的愧疚愈发明显。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近。

男人身量很高,寸头,面容精致薄冷,眼尾内敛,偏狭长的眼型深邃,鼻骨清挺,很经典的内双眼皮。

一种冷情冷性又极具攻击力的一张脸。

在宋一茉错愕的眸光中,时瑜猜到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好友口中那个很帅的酒吧老板。

周晏安的目光在蹲在地上的漂亮齐刘海女孩那微红的眼眶上顿了顿,只是很快又错开,他看向另一旁坐着的时瑜,扬了个礼貌又恰到好处的笑打了个招呼:“时小姐。”

他面容几分疏离,眼里温度有点低,看着有种不太好接近又公办公事的清冷。

时瑜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医疗箱,自然也懂他的意思,她抚平裙摆起身,动作间也撩了个笑出来:“我去看看他。”

休息室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宋一茉被周晏安拉走,这会只剩下时瑜一个人,彩球灯光昏暗,斑斓的光在墙面上掠过虚影,显得几分宁静空旷。

时瑜站在休息室门口,心里的天秤歪了又歪,还是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

许怀洲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余下的部分被收在一丝不苟的西装裤里,修身面料勾勒出他流畅劲瘦的腰线,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很匀称的薄肌,一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感觉。

此时他背对着时瑜站着,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朋友走进来,有几分低哑的漫不经心散在那清润平和的嗓音里:“阿晏,碘伏放哪了。”

见人没搭话,许怀洲转身,在看见门口站着的女孩时,搭在袖口上正准备挽起的冷白指尖须臾间顿了下。

时瑜走过去,手里还提着周晏安好心给她的医疗箱。

因为伤口在额角处,男人微垂的发被他随意地拢在脑后,露出额头鲜明的轮廓来。

那本就精致的五官被衬得愈发锐利深邃,眉眼清冷,鼻骨挺直,线条分明的下颔线都多出几分冷峻。

少了些往日里的儒雅矜贵,他眸漆黑静懒,身量一圈极淡的戾冷,反而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慵懒蛊人又冷淡疏离的性感。

时瑜站在他面前半步远的距离,看着许怀洲眉目间那点冷感的凌厉疏离顷刻间退去,又换成那副她最熟悉的独属于她的温柔面容。

他温声笑了下,垂下眸看她,声音低到气音明显:“时小姐,你怎么来了。”

时瑜从他手里取走棉棒,再抬起眼睫时很轻很轻地抿了下唇:“我来吧。”

许怀洲坐着,她站着,两人离得很近,时瑜似乎能察觉到那绷紧的西装裤贴在她小腿的触感。

即使这会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彼此呼吸间交缠,萦绕出稍显黏腻暧昧的氛围来。

沾着碘伏的棉棒轻轻按在伤口处,时瑜盯着那道暗红的疤痕,上面错综复杂,那抹红由深及浅地绕着一个点向外晕出血色。

酸涩来得猝不及防,她很小声:“许怀洲,你不好奇吗?”

“嗯?”

时瑜长睫垂落对上那漆眸,头顶上的暖色调灯光在她眸底盈出细碎的光晕,辨不出好坏的情绪斑驳着:“你不好奇我跟他为什么会起冲突吗?”

“我以前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段充满着争执的往事并不愉悦,是她鲜少和外人提起,许是空气静谧,夜晚总是会无限放大人的情绪,又或者是男人的眸光太过缱绻。

他瞳色被光照得稍浅,似波纹般朦胧的光影在那纤长的睫羽上投下温柔剪影。

突如其来的表达欲使时瑜突然很想在许怀洲面前说些什么,只是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那细白指尖恍惚停顿了半秒,半秒后她重新换了个棉棒,再次抬眼望了过来。

额角湿润冰凉的触感伴随着女孩轻软的嗓音徐徐而过,许怀洲微深的眸光轻轻落在那张漂亮的小脸,她表情平和地好似在讲别人的故事。

“其实在小时候,我的童年还是很幸福的,好像是从妈妈发现林……父亲在外面有了第三者后,一切都变了。”

“父亲”两个字被她说得生疏,时瑜眸光晃了下,显然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后来妈妈发现原来那个男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但她固执的认为一切都还有挽留的余地,她不想放手,怕那个男孩夺走林恒之所有的目光,就开始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我身上。”

“他小时候很优秀,我从小都在和他比较,学钢琴,绘画,舞蹈,书法……好多好多,小时候见过最多的就是家庭教师,国内国外,什么都有。”

“所有人都说小姐很聪明,小姐很懂事,小姐很上进,但其实我只是想叫妈妈开心,那段时间,他们总是在吵架,那个男人开始频繁地不回家,妈妈开始频繁地掉眼泪。”

记忆里的妈妈应该是人群中永远最漂亮最优秀最优雅,脊背挺得笔直矜傲的时家大小姐,而不是那个披头散发,打碎了一身傲骨和尊严,被所谓的爱情困在小小的笼子里束缚住翅膀的林夫人。

“我不想妈妈哭,我想着是不是我再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我们家又可以回到以前的样子。”

那嗓音又轻又慢,动作也慢了下来,她轻声:“说来也好笑,我其实只是想听她夸我一句。”

“但是你知道吗,”

时瑜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语调轻轻,唇角向上弯起几分,露出两个小而软的梨涡来,神情却空濛而遥远,“我后来才发现,原来妈妈如此如临大敌的那个弟弟其实很糟糕,而她舍不得放手几乎纠缠了半辈子的男人也很糟糕。”

她眉眼弯弯的继续笑道:“小时候我坐在椅子上都没有钢琴高,还要在上面多垫几层垫子。”

“小时候我在想,大人真的好奇怪,他们永远在为了一些不值得或者莫须有的事情束缚住手脚。”

而她现在,似乎好像也变成了那个奇怪的大人。

时瑜恍惚觉得,成长真的是一件如抽丝剥茧般不断分裂又重组的过程,这个过程很痛苦,只是她没办法开口。

因为她有着比大部分人都幸运的人生,比如金钱,比如权利,别人遥不可及的东西她一句话便能得到,就像她妈妈说,她从出生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时家的脸面,所以她没有资格也不被允许开口。

直到那骨感瘦削的手握住她的,时瑜后知后觉,她好像在许怀洲面前说了太多不应该说的话,她挣扎着咽下所有情绪,像小时候无数次面对妈妈的眼泪那样。

像小时候她无数次想张嘴说,妈妈,我好累,我今天可以歇一会吗?

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句“小瑜,妈妈只有你了。”

男人心疼的意味表现的太明显,不知怎么的,时瑜突然很想哭,她鼻腔酸涩,不可抑制的心酸沸沸扬扬直往上涌,但还是颤着长睫强忍住了那股泪意,她不想在许怀洲面前掉眼泪。

时瑜没抽手,感知到一层薄薄的茧在她的手背上细细摩挲过,温热的触感顺着她的指骨传递到心脏里,她反而有一种推心置腹后的别扭感。

她不太习惯这种向别人剖析自己的感觉,更不习惯像外界坦然展露自己最敏感最脆弱的一面,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许怀洲,是她四年前甩了的前男友。

是她最不想,叫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的那个人。

她想她在他心里一直保留一个漂亮又快乐的形象就够了,即使结局不完美也没关系。

她有些拧巴,但还是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许怀洲,你还是当没听过我说的这些话吧。”

许怀洲听着,好半晌,忽得勾唇轻轻笑了,那笑仿佛从嗓子里溢出来,眉眼愈发柔和,轻声唤了句:“时小姐。”

时瑜陷在那句温柔语调里差点没反应过来,她指骨收了力捏紧棉棒,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男人双手张开,平整的毛衣袖口随着动作幅度向后缩了半角,露出小半截骨感凸起的腕骨来。

那修长分明的手指仿佛在空气中托着什么,而后缓缓扬起,最终停在女孩的发顶后又落下,将什么东西放在她头上。

许怀洲收回手,嗓音比刚才还要柔,宛如春雪融化后细细流淌的一池春水,他笑着看向她:“这是时小姐的,公主的皇冠。”

时瑜突然间愣住了。

在一片哗然又急促的心跳声中,她下意识身上去摸头顶,好像那儿真的有一个闪闪发光的皇冠似的。

那是她和许怀洲还在一起的那天,英国伦敦,她刚参加完学校的作品展览,许怀洲去接她。

她提着裙子在他面前转了两圈,笑嘻嘻地说她设计的项链拿了第一,还说教授夸她穿着新裙子新耳饰漂亮的像个公主。

那时候的许怀洲也是这样,双手张开捧着什么放在她的发顶,时瑜好奇问这是什么。

他揽过女孩柔软纤细的腰,在她的唇上眷恋地亲了亲,然后笑着说:“公主的皇冠。”

那张年少时仍带着几分薄锐冷淡的脸和如今这张更加矜贵温和的面容恍惚重合。

不变的是他看向她时永远温柔带笑的眸。

“从我认识时小姐那时候起,就觉得时小姐像候鸟。”

时瑜安静的像空气,愣怔地站在那,仿佛所有的话语和情绪都被封住。

许怀洲的神情有些眷恋,视线落在那张朝思暮想的小脸,勾着笑轻声:“因为灵动,自由,热烈又勇敢。”

是那种不会为任何人束缚和停下脚步的候鸟。

是他理性的黑白世界里最明亮的色彩。

在伦敦的日子里,他偶尔也会担心,担心他贫瘠无趣的生活无法拥有和她一样丰富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担心他不够好,担心她会对他失望。

他希望她为他停下脚步,又希望她像候鸟一样自由。

他们还在一起时的某天,他路过摆在客厅一角的镶入式书柜,他看见堆满了他厚重繁琐的英文法律词典的书架,零零散散夹着她彩色封皮的图画书和杂志。

那个时候,这种感觉最为明显。

被那温柔眸光盯着,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涩意再次涌到眼眶,时瑜顿了半秒,半秒后她很小声:“你不用再夸我了,感觉像迟到的夸奖。”

“我知道已经迟到了,时小姐。”

许怀洲轻轻笑了,他看着时瑜晶亮细致的眸,她长睫轻颤,那抹像宝玉般的琥珀色里流动着柔软澄澈的光晕,显得亮晶晶的,看着又像眼泪。

她的眼底有一小片小小的独属于她自己的湖泊,许怀洲看着自己的身影在那片湖泊里投下一圈圈细密的涟漪。

他对上那双湿润的眸,神情专注而柔和,放低的嗓音里缝进了一点温柔的笑意:“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些,带我见小时候的你,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迟到。”

他轻声说:“时小姐,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说这些。”

“我总是在想,想我们为什么会分开,我以为有爱就足够了。”

“我好像还不够了解你,”

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许怀洲伸出手就可以环抱住她。

可心又离得那么远,远到他恍惚觉得原来他从不曾了解过她。

爱是看见,是清楚地看见她,看见她的脆弱,想了解她落下的眼泪。

许怀洲指尖抬起将时瑜翘起的那缕碎发轻轻往下压了压,他的眸光眷恋又温柔,呢喃细语般:“我想再多了解你一些。”

他卑微而忐忑,轻轻唤她,将那个掩藏于心口的称呼小心翼翼再次扯了出来:“小鱼,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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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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