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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困兽

自从和许怀洲在一起后,时瑜就喜欢研究一切与两个人有关的东西。

她说任何物品都是有记忆的,是情感的载体,像她最爱的宝石一样。

她最喜欢在那群亮晶晶的宝石里挑出来最漂亮最符合心意的,然后再经过她的加工设计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比如说情侣耳钉,她专业对口,在闲暇之余亲自选的宝石又亲自执模烧出来的。

又比如说情侣胸针,情侣袖扣,这种她可以亲自diy设计出来的,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东西。

亦或者是最基本的商场里就能买到的,情侣水杯,情侣牙刷,情侣拖鞋,情侣睡衣等等。

这些所有所有,像承载着所有回忆的小船,在独属于她和许怀洲的小岛上慢悠悠地行驶。

他们拥有的第一对对戒,是在意大利的阿马尔菲小镇旅游的时候,在当地一家靠近海边的首饰店里买下的。

站在阳台能看见窗外像蓝宝石一样波光粼粼的海。

店主是一个热情的法国老绅士,送了他们两杯加着奶油的咖啡和刚烤出来的苹果派,又在戒指内圈又刻下了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银质素圈开口戒指,中间一圈像海浪的花纹中镶着几颗细小的白色欧泊,很漂亮,但对时瑜这种珠宝世家出身的小公主来说,在她“百花争艳”的首饰柜里就显得平平无奇。

客观上来说是这样,是会被妈妈称作穷酸和上不了台面的劣质品,主观上来说,那是时瑜最喜欢的戒指。

那是她和许怀洲的第一对对戒。

只是后来被时瑜参加展览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她当时穿着礼裙到处跑,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还为此伤心了好久。

而如今,被她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拿着她藏起的戒指,就那么站在她面前。

许怀洲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全部落在那张因为紧绷而微颤的小脸,他敞开手心展示那枚银戒,声音轻得像窗外漫下的雨滴凝聚而成的雾气:“它不是被丢掉了么。”

他用了疑问句而不是否定句,时瑜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一根根收紧又攥紧衣角,视线向下盯着鞋尖,紧张得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这个是……假的。”

“就是那种复刻的赝品。”

顺风顺水长大的乖乖女似乎不太会撒谎,她有些慌不择路的扯了几句,欲盖弥彰又此地无银三百两,那轻颤的尾音是连三岁小孩都能听出来的拙劣的谎言。

闻言,许怀洲轻轻挑了下眉,只是挑眉的幅度很淡,他勾唇轻笑,那点笑意冷冷淡淡未达眼底,连声音也是淡的,散在依旧温润的嗓音里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戒指内圈刻着我们的名字。”

“时小姐何必大费周章用一比一还原的手法去复刻了一个赝品。”

男人尾音咬得重,却又字字清晰,时瑜假装没听见他话语里并不愉悦甚至是有些冷淡的调侃,她小幅度抿了下唇,依旧没敢抬眼看他:“……用来还人情。”

如果说许怀洲刚才听见第一句话还能端着,直到听见这句“还人情”后,他是真的气笑了。

他的视线向下停在女孩低垂又轻颤的睫羽,从嗓子里轻轻扯出一声低笑来。

弯折的指骨抵在银戒上轻扣住,又按在指腹间细细摩挲过内侧的名字缩写,眯起的眸子却愈发深沉:“既然如此,时小姐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或许是头顶上那道眸光太过压抑又锋利,时瑜突然有一种,有一种动物面对危险时身体本能的反应。

于是她条件反射就想往后缩一缩身子,但许怀洲的动作比她还快。

时瑜本就骨架小,这会又比在英国的时候还要瘦了些,他一只手都能揽过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使时瑜悬着的心脏又重重跳起,她惊呼出声,整个人像是被迫挂在他身上,下意识去拽横在腰窝处的那只手臂,像小猫亮出尖锐的指甲一样,只是憋了半天也没忍心真的下狠手。

她边挣扎边骂他:“许怀洲!你放我下来!!”

她越挣扎,那个男人反而抱得就越紧,几乎是带着把她揉进身体里的力道箍得她生疼。

一阵天旋地转间,时瑜听见许怀洲一脚把卧室门带上的声音。

头顶上传来语调慢慢又阴鸷到似蛛丝牢笼般黏腻的轻笑声:“我说过了,你不能一直躲我。”

卧室内没开灯,这会又隔绝了客厅扩开的光晕,时瑜虚晃的视线几乎是瞬间陷入一片朦胧的昏暗中。

那片不大的空间以极快的速度暗了下去,只余下远处那扇月色凉薄的窗,空气里的温度却一点一点有即将燎起的趋势。

时瑜紧紧拽着男人肩膀处的衣物,随着物品向四周倒下的“哗啦”声,又感知到自己被放在靠近窗边的书桌上。

她忙用手撑在身侧支撑着有些发软的腰身,趁着许怀洲松手的空偷偷往后挪,只是还没来得及挪动半分,下一秒,又被一只紧绷到骨感凌厉的指骨扣住她长裙下的脚踝扯了过去。

真的是拽到他身边去的。

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凌乱的撩到了膝盖还要往上的位置,时瑜脑子里那根绷起的弦被烧到断裂开,她手抖着,眼睛瞪得水润,慌张到不知道这会是先骂他还是先踹他。

“许怀洲……你……”

骨子里从小到大都保持着的良好的教养使时瑜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后半句。

许怀洲欺身贴近,那双浓得似一团墨色的漆眸低俯到近在咫尺,他折起单腿膝抵在女孩的腿缝间,手终于从那纤细的脚踝上松开,转而向上扣住她的手腕。

他力气很轻,只是虚虚拢在她的腕骨处,动作温柔,却带着叫人挣脱不开的占有欲,黏在那处温软的皮肤上。

那居高临下,带着压迫感的身影将时瑜整个包裹住,那张总是温声带笑,容色儒雅温和的矜贵面容,这会半分伪装都未曾有,仿佛撕开面具露出里层锐利的压抑感。

眉眼间落了些像大雪封山那般极淡的冷意,清冷,阴郁,怎么也舒展不开。

许怀洲扯了下薄唇,郁冷的声线从唇齿间吐出:“还人情?”

他的眸光牢牢地盯着那张落了绯色的小脸,又低头靠近了几分,克制到极致的清润嗓音里隐着些微不可查的颤栗:“时小姐说的还人情,是要还什么?”

他们离得那么近,彼此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使得那处迸发出更加灼热又暧昧的温度来。

但时瑜却在这种熏陶的热意下,感知到自己逐渐慢下去的心跳声,随着她缓缓平直着垂落下的长睫一起,她紧咬着双唇,即使参加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宴会或会展,第一次连一个理由都编不出来。

时瑜强撑着自己嘴角的弧度,细密的睫羽轻轻颤动着,像蝴蝶纤细又孱弱的尾翼,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在了雨夜里。

她轻声开口:“你理解的哪种人情……都行。”

其实还人情只是她一时紧张胡乱编造的谎言,饶是叫她真的去弥补她对许怀洲的伤害,她好像一辈子都还不起……

许怀洲沉默着,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还要哑:“我总是在想,”

“在意大利,如果我们买的不是可以调节尺寸的活口戒指,是不是后来也就不会分开,是不是我就可以牢牢地抓住你。”

戒指戴久了再摘下来,许怀洲发现他指骨内侧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痕迹,上面隐约凹下去的是她的名字缩写。

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他经常会抚摸他手上的那道戒痕,抚摸她的名字,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可是那痕迹那么浅,好像太阳轻轻晒过,好像流动的风轻轻拂过,好像沾了些落下的雨滴,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消失不见了。

像极了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那么轻而易举的丢下那段被他珍藏于心的感情。

许怀洲扬起眼尾,看向她时唇角艰难地勾勒出半分自嘲的弧度来,明明是笑着的,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中却仿佛被一团朦胧暗沉的雾气笼罩,只余下那双漆黑晦涩的眸。

那眸黑得发亮,眉眼温顺柔和,却阴郁到叫人心生冷意,隐约带着半分压抑感。

他找回被封在深处的声音,声线微哑,自嘲的笑了:“你也觉得很可笑对不对,我竟然有一天,也会把我们分开的理由归结到一个普通的对戒上。”

他说:“时瑜,你说你不想在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身上赌未来,我说好,我不想你跟着我去吃苦,我想你永远幸福快乐就足够了。”

“我走了那么久,那么远的路,只想着站得再高一些,你才能看见我。”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哭,为什么比离开时还要瘦,我想问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为什么还在失眠,想知道我不在你身边的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眼尾跌垂,声音低到近似哽咽:“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可你好像总是在躲我,连半步都不许我靠近。”

那嗓音愈来愈哑,语调越来越慢,带着一点细微又难以察觉的颤音,好像一个被困在笼子里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的困兽,连眸光也一点一点暗了下去,那张向来矜贵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苍白落魄。

许怀洲终于松开桎梏住女孩腕骨的手,曲起的指骨骨节向上抵住她的下颔,轻轻扣住,又抬起。

他几乎能看到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细小的绒毛,掩在微卷的黑发后那薄而软的耳垂,以及她脆弱纤细的脖颈。

男人轻声,轻到近乎呢喃,隐隐有种沉郁到几近病态的阴鸷:“你就那么讨厌我。”

他心里的那道沟壑再次被撕裂开,像咸湿的海水般汹涌的情绪倒灌进去,开拓出更深更荒芜的岛屿来。

他异于常人压抑痛苦的能力几乎要支撑不住般弯折了沉重的脊椎,也要溃败在那个满目疮痍的岛屿里。

时瑜想说她没有,心底这会乱得像一团扯不开的毛线球,眼睛一眨,嘴巴还没开口,蓄在眼眶的眼泪就毫不犹豫地先砸了下来。

那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感受到指缝间渗进潮湿的水渍,那点温热几乎要钻进他的皮肤,扎进他心窝里最深处的地方。

许怀洲双手转了个方向小心翼翼捧住女孩的脸颊。

他指腹向上停在那紧咬着的唇,揉捏她的唇角,细细摩挲过那处柔软细腻的皮肤,使得她的下唇从齿缝间解救出来。

那里留下娇嫩的玫瑰花瓣一般艳丽的红色。

他声音低了低,低到气音明显,眉眼却放得很柔,带着几分眷恋般轻哄的唤道:“时瑜,你说你讨厌我,为什么要哭。”

时瑜捏紧冰凉的指尖摁在眼角,用力到上面的月牙迸出骨感的白,好像这样就能控制住愈来愈多的眼泪一样。

可水渍还是不间断地从她的指缝间溢出,连心脏都像被泡在水里,她哭得安静,满腔的涩意堵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想哭,只是情绪太突然,上来了就控制不住,只能无措地又拼命地去遏止那些源源不断的眼泪。

女孩声音本就细,连呜咽声也破碎的不成样子,许怀洲听着,只觉得长久地梗在喉间上下拉扯的鱼骨头落了下去,那些尖锐的刺却在心脏处划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许怀洲记起他在医院看见的药,声音微哑的问:“失眠还没好么。”

“嗯。”

他停顿了下,又道:“真不喜欢了?”

时瑜吸吸鼻子,好像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般,满是鼻音和哭腔的哽咽道:“嗯。”

他再一次垂下长睫轻声问她,掩在俊雅面色下的神情却隐忍而又颓唐:“真分手?”

“嗯。”

“……好。”

男人的声音像是被什么难抑的东西撕碎了,脸部线条紧绷得凉薄而冷戾,却还是弯唇似自语般继续重复了句:“好。”

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滞涩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下,只是月色依旧被掩在未完全退去的乌云间,稀薄,疏凉,窗帘半拉,沉闷地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没有开灯的房间内满是昏落落的黑,光影斑驳,像极了这会压在许怀洲心底挥散不掉的尘埃。

他垂落的眸光里好像落下京城最冷的那年的雪,又宛如窗外雨夜阴郁闷沉的漆色天空,里头紧绷成了一条微颤的直线,只是眼眶却缓慢的,又须臾间红了。

许怀洲轻轻握住女孩的手腕,在她潋滟着水光的眸中,将那枚掉落在桌面上,在月夜里泛着光的银戒拾起,小心翼翼的套在她的手上。

那眼尾低垂,细密的睫羽敛去眸底被光斑驳着破碎的情绪,手里的动作却轻柔的好似在面对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男人的指尖在那抹银色上短暂的停留,低声说:“物归原主,它本来就是你的。”

“时瑜,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那是场迟到了四年,也是他奢想过又乞求过无数次的事情。

他亲手锻造的对戒,他想过无数次,想他亲手给她戴上后,他的小鱼会说些什么,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惊讶的表情,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样子,她晶亮的藏着星子似的看向他的眸。

可偏偏不是在这种时候。

在她的眼泪中,在这个压抑昏暗的房间内,在那场湿冷沉闷的阴雨里。

许怀洲重新直立起身拉开了他们亲昵到近似接吻的距离,将时瑜翻折到腿弯处的裙角重新放回到她纤细笔直的小腿上。

他看着那个几乎刻在他心窝里的女孩,她卷发松垂着,琥珀色眸底仍蕴着细碎的泪珠,在黑夜里亮晶晶一片,卷曲漂亮的睫羽也被泪水洇湿沾在一起。

那张小脸落了一点湿漉漉的绯色。

许怀洲对上那双像湖泊般湿润的眸,有些狼狈的跌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倾覆下来,再掀起时,面色又恢复成是往日里那般温润如玉、克己复礼,几乎看不出一丝难掩的落魄。

只是那点红还没下去,渗在男人微垂的眼尾,仿佛凌凌雪地里落下的红梅,熟悉的笑容继续回到那张俊雅的脸上:“夜深了,早点休息。”

他轻声说:“再见,时小姐。”

他重新用了句尊称,将他们的关系分得疏离又遥远。

直到沉寂的开门声再次响起又落下,时瑜安静的坐在书桌上,长长的卷发垂下,遮住了她笼在月色里的苍白面容,她一动没动,依旧保持着许怀洲离开时的动作。

被黑暗笼罩的房间像她心脏上那个被反复撕裂开,最后变得深不见底的黑洞。

时瑜听不见她心底的声音,只是垂着头,感受着心跳像山巅上穿过树林澎湃而起的摇曳的风声,任由她心底的那场梅雨季在那个黑洞灌溉出一片潮湿的海。

像极了她生命里二十岁那年长满霉菌的夏天。

感谢读者宝宝“糕冷小美”,灌溉营养液 5

谢谢宝宝!![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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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更新后天更新宝宝们,v前随榜更,大家不要白跑一趟

叫我歇一歇,马上要不行了。。[小丑]

太消耗情绪创作了这个我要给自己充电。。充电。。

唉TT 他俩是破碎了我也要随地大小躺了。。TT

俺马上也要碎掉了,你们慢慢看吧[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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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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