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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问我被抛弃是什么感觉

“叮铃铃…”悬挂在咖啡馆店门的铃铛被推响,空调的冷气拂来,店内播放的英文R&B环绕在耳边。

暖灯照射着,裴元序领着两人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杯招牌卡布奇诺,随即把菜单递给两人。

接过菜单,江礼然和林序秋各自点了杯意式浓缩与草莓朗姆拿铁。

一抬头,就见裴元序朝桌旁的服务员摆手,示意她低头,而后耳语了几句,还打开手机指了指。

“怎么了?”江礼然问。

裴元序否定地“嗯”一声,尴尬地笑笑:“没事~”

看着服务员远去,江礼然心里直犯嘀咕,手指哒哒地敲击着桌面,观察着这家名为「BLK」咖啡馆的环境。

店内上下两层楼,二楼做了镂空,组成一个匚字形,尽头处是一间女男分厕的洗手间,宽大的镜子与洗手池都展现在外。

围绕着匚字,棕色的桌子与皮质沙发连列摆放,桌上都放着互不相同的迷你手办,精致可爱。

楼梯口的铁质扶手旁,设有一台还未使用的唱片机,上方的墙面挂着大大小小的唱片专辑,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张黑红泼墨的专辑。

一张于2019年3月发布的专辑,江礼然熟得不能再熟——那是她父亲尚在乐队时的最后一张专辑。

不同于以往的摇滚风,那一次,是大众更能接受的流行音乐,所谓的商业化。

也许,等到自己组建乐队之时,也不得不摒弃掉喜爱的朋克曲风,追流行。

江礼然忽而想到,摇滚圈的宗旨:听得来就摇,听不来就滚。

她突然笑一声,管它呢,现在连贝斯都没有,想那么多干嘛。

她正要歪头看向窗外的街景,咕噜噜的推车声便由弱渐强地传来,在桌边停下。

她偏头,瞧着服务员依次端上三杯咖啡,随后从推车底下拿出一个小熊巧克力蛋糕,轻巧地搁在桌子正中央。

继而抽出推车最后一层里的两大个纸箱,靠放在桌角。

“18岁生日快乐!”裴元序和林序秋异口同声,欢快地鼓掌。

本就没预订生日蛋糕的江礼然惊喜地笑起来,眼底透出的光熠熠生辉,头顶忽地被裴元序戴上生日帽。

看那抹了唇釉的双唇在她眼前喃喃道:“好看!”

林序秋则为她插上蛋糕蜡烛,随之从兜里掏出个蜘蛛样式的打火机递给她,口里终于蹦出句正经话。

“礼然,你自己点燃吧,这是你十八岁的光。”

江礼然笑容更甚,眼睛都眯起来,遮住瞳眸的睫毛都挡不住里头的烁光。

她欣喜地接过打火机,点燃了她的十八岁。

火光跳动,蛋糕表面的巧克力液映出一圈圈橙色涟漪,那块裹着糖浆的小熊饼干也染上半圆形的橙。

几人哼唱着生日歌,庆祝着她的成人礼。

在悠长的歌声中,江礼然轻轻合上眼,双手合十,许下今后的愿望:希望自己平安顺遂……

“呼”她向烛光吹去,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同她的愿望一起化在空气中。

举起蛋糕刀,直直切下,一股浓郁的可可香扑来,甜蜜的奶油液顺势滑落。

洒出的巧克力碎片与坚果碎掉进盘子里,全场都被幸福的气息笼罩,连连鼓掌与欢呼。

一人分一块,裴元序专门挑出那块小熊饼干,插进江礼然的蛋糕里。

“别忘了你的小熊。”她说。

江礼然没回话,只一摇一晃地傻笑,拎起小熊饼干咬上一口。

饼干的碎屑洒落在桌上,她扯上一张纸巾擦了擦,又一口吞下剩下的小熊饼干。

这一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会如死水般寂寥。

可现实是……江礼然眉眼带笑,咽下嚼融的饼干,叉起一口蛋糕,举到裴元序面前。

裴元序一愣,指着自己:“给我吃?”

江礼然也愣了,没等她解释是想要跟裴元序碰勺,裴元序已然张嘴凑上前,唇齿小心地夹住蛋糕,慢慢拖出,头一抬,落入嘴里。

江礼然看她咀嚼着,撑着桌子对自己笑,视角聚焦到顿在空中的叉子,上边只剩一道道巧克力液遗留的痕迹。

她大脑死机了。

被虚化的余光里,裴元序笑着的神色像被一层雾霭覆盖,是大雪里,于漫漫长路中隐约的暖灯。

刚才要是多许一个愿望就好了。

她遗憾地想,视角聚拢到裴元序身上,快速收起叉子,略显不安地调整坐姿。

看她似乎总盯着自己,裴元序嗤笑一声:“看我干什么?不吃蛋糕了吗?”

江礼然如同偷东西被抓包了一般,倏地埋头,“吃,肯定吃。”

黑色巧克力蛋糕必然勾人味蕾,搭配一杯热咖啡,融化在舌尖,甜中带苦,既不腻也不涩。

三人就这么吃着,没有不识眼力地乱往人脸上糊奶油,也没有高声呐喊吵隔壁桌的耳朵,只话题发散地聊着天。

温馨得不真实,像是一场久远的梦。

至少在林序秋看来,这是件遥远的回忆。

吃到一半,江礼然的目光还是没能从那两个大箱子上下来,她指了指纸箱,好奇地发问:“这个是什么?”

“生日礼物,快打开看看!”裴元序催促着,期待地看着她,盼她能满意。

箱子太大,江礼然俯下身,掏出兜里的钥匙,用尖端划拉开胶带。

抻开纸壳,一个黑色琴包映入眼眸,江礼然一怔,心底有片浪潮似喷泉般升涌,灌满整颗心脏。

“怎么样?”裴元序已经迫不及待听到她的赞许了。

江礼然激动得吐不出半个字,眼眶和鼻子都酸了起来,她噎下即将溢出的泪水,重重地点头。

拉开琴包的拉链,一把在琴行橱窗外凝望已久的贝斯静静躺着,油亮的琴面倒映着她的脸。

仿佛此刻,这把贝斯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礼然不可置信地望着它,泪光点点,她硬憋着,感叹道:“这也太贵重了吧!”

“不过谢谢你,”她看向裴元序,嘴角浮着笑,”我会努力练习的。”

室内细碎的暖黄灯光下,裴元序托着脸,笑意嵌在微微翘起的睫翅末端。

“那我可等你哦,巨星贝斯手~”

说完,她朝江礼然wink了下。

毫无防备的江礼然被她这一套动作击中,短暂地倒吸一口气,滞住了。

未等那抹红爬上她的脸,林序秋趾气高昂地用下巴指向旁边另一个箱子,插嘴:“那是本小姐给你配的音箱。”

她拎着咖啡往后瘫,“这个你回家再看吧,不然不好带回去。”

江礼然讶然地张了张口,问:“准备那么齐全吗?”

“我的谢谢呢?”林序秋瞥她一眼,只在乎这个。

江礼然笑开了,不值钱似的:“谢谢!谢谢!”

见状林序秋哼笑一声,靠着椅背的头扭向窗户:“好好追求你的梦想吧。”

…………

离开咖啡馆后,夏季夜晚的炎热缓缓消退,微风拂过,来带一丝丝清凉。

盛着暮色,三人穿过街角,走进一家日料店。

前台半遮半掩的幕帘下,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注意到了前来的江礼然,低声跟一旁的员工叮嘱着。

江礼然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与其余二人绕过和风长廊,来到包间坐下。

点好菜,三人坐在榻上聊着天。

半晌不见上菜,江礼然瞥了眼手机里的时间,“居然已经六点了……”

“六点怎么了?”裴元序放下手中的茶杯,隔着桌子懵懵地看着她。

江礼然头都没抬一下,手指慌乱地解锁手机屏幕:“快查分!”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裴元序悠悠地摸上桌面上的手机,平静地打开。

边上正续着烧酒的林序秋闻言,缓慢地呷一口,也拿上了手机。

末了,江礼然试探性地问:“元序,你的出来吗?”

“嗯,好像有点……”裴元序皱起眉,注视着手机屏幕,一遍遍滑动着。

她朝江礼然递出一个惆怅的眼神,看对面的脸色慢慢发白,忽地笑出声。

“稳啦!”

江礼然瞬间呼了一口气,“还好,我也是。”随即用手肘推了推林序秋的胳膊,“秋秋,你怎么样?”

林序秋拇指和中指捏着手机转悠几圈,故作高深,半天不回答,可把江礼然急死了。

喝下一口烧酒,林序秋笑道:“区区一个高考。”她轻砸杯子,“拿下!”

得到两人肯定的回答,江礼然激动得一个起身,举起双手。

“啪!”两人默契地与她击了个掌。

彼时门唰地一声被推开,几个服务员端着餐盘走进来,一盘一盘地放到桌上。

像是听闻了几人刚才的对话,其中之一轻轻把小票推在桌上,笑意盈盈:“您好,请问几位是高考毕业生是吗?”

几人一愣,呆滞地颔首。

店员指着小票,笑道:“现在店里做活动,高考生的话打七折,扫小票上的码备注付款即可。”

她又拿出几个小吊坠,一人递出一个,“祝几位金榜题名。”

三人依次收下吊坠,连声道谢,见她走后,拿在手里端详了起来。

拇指点大,亚克力材质,各印着鳗鱼饭、寿司、和果子……

大概是店里专门设计的周边,跟她们点的菜完全一致。

林序秋只随意看了几下,就丢到裴元序怀里,“圆圆,我的给你吧。”

江礼然斜她一眼,鄙夷:“你还嫌弃上了。”接着晃着吊坠嘟嚷着:“小小的,还免费,多可爱啊。”

裴元序突然被她逗笑,替林序秋解释:“她不爱这些小玩意。”

她瞟一眼林序秋盘腿抱着的玩偶,又说:“库洛米除外~”

“好歹是自己抓的。”林序秋噘着嘴,团了团腿上的玩偶。

江礼然:“哪里是你自己抓的,明明是我抓的好不好?”

“So?要我还给你?”林序秋抬眉,透过眼角看江礼然,把手一伸,“那你先把音箱还我。”

“我不!”

闹腾腾地吃完晚饭,步行街的灯光愈发明亮,旁边的小酒馆也已放上了正在营业的牌子。

路灯下,三人挥手告别,酒馆灯牌绚烂的颜色流过几人身侧。

江礼然背着琴包,将音箱抬进出租车后座左侧,坐了上去,砰地关上车门。

车朝着家的方向开去,她降下车窗,望向身后。

路边,裴元序和林序秋手提两袋玩偶,注视着她上的这辆车,灯光下是浅浅的笑容。

而后两人转身,林序秋熟练地揽上裴元序的肩,片刻便在转角处消失。

回到家,江礼然撑着鞋架换着拖鞋,脚边是装着音箱的箱子,背着的琴包上挂着那条小吊坠。

客厅里,江妈妈正倚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里的小视频,而继父半敞着肚腩,一边挠着,一边吞云吐雾,笑眯眯地看电视里播放的热剧。

听见玄关处窸窸窣窣的动静,江妈妈立马甩下手机,快步走到过道上,大声嚷着。

“你知不知道今天端午节?怎么玩这么晚才回家!”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片刻,母亲的脸就展露在玄关昏暗的灯光下。

“我不是告诉你要早点回来吗?给你的钱还剩多少?”

江礼然被这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责骂吼住了,一只脚穿在拖鞋里,一只脚还悬在运动鞋上方。

她呆呆地看着母亲,不知所措,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还剩一千多……”

江妈妈瞥见她身后微微露出头的琴包,火气在肺里灼烧,如是质问:“你那琴哪来的?你不是说还有剩吗?”

“你在骗妈妈。”她逼上前来,扯一把江礼然的袖子,“说!你是不是拿钱去买那破琴了?”

江礼然踉跄了下,没穿上鞋的那只脚踩在了地板上,冷硬的触感透过袜子扎进脚心。

她低垂着脑袋,像高考作弊被查了似的,不停抠着手指甲。

顶着带有压迫性的寂静,甲面似乎越抠越薄,里头的肉红一阵,白一阵,电视机里的对话都清晰地传入耳畔。

“没有……是朋友送的……”她的声音愈发的小,几乎听不见。

她把手缩进口袋,掏出剩余的钱,攥得那原本平展的票子皱皱巴巴,怯怯地递了过去。

“啪!”

那一张张票子被猛力打掉,飞到了江礼然看不见的地方。

她只能感受到,手掌由内而外扩散的麻,只能看见,掌心在渐渐变红,只能听见,母亲的声音。

“然后呢?你非要学着你爸那样不务正业吗?……”

江妈妈的火气从脚底直冲脑门,不仅嘴上不肯放过女儿,手上也不肯放。

喋喋不休的辱骂加上接连不断的推搡,让江礼然不敢多说一句话,光光埋着头,任由母亲把怒气尽数发泄在她身上。

刚才在外与朋友经历的美好,像一块镜子摔碎在地上,玻璃渣四处飞溅,划破脸颊。

淹没在发丝里,江礼然鼻子一酸,视线也淹没在泪水里。

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她暗念着,安慰着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不由庆幸着,这次回家不似从前,没带着朋友一起来,没让朋友看见如此懦弱不堪的自己。

还好,跟元序与秋秋只认识了不到半年。

而那些见过她无能的一面的朋友,早已离她而去。

还好。

电视机里的热剧响起片尾曲,混在里面的母亲的吵嚷也随之平息。

继父见状,漫不经心地调着下一集,同时见缝插针地进入两人的纷争,“她就是没有吃过生活的苦,以为这种东西很好玩,很有前途,其实什么都不是。”

热剧播放起下一集,继父见江妈妈没再说话,继续煽风点火:“现在她衣食无忧,等她要靠自己养活了才懂得这些道理,到时候又后悔,你说是不是?”

他摸起打火机点烟,江妈妈也似乎被这一番话点醒,刚刚熄灭的火又燃起,烧得她失去理智。

“这么有能耐,那我不管你了!”此刻她无法冷静地思考,朝女儿怒吼着,似要马上断绝关系,“大学的生活费自己想办法搞定,明天就带着你那破琴滚出我家!”

是啊,这是她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礼然强忍着情绪,收起要掉落的泪。

她抓起地上的音箱箱子,另一只拖鞋已然不顾上穿,犹如一只被扫把连连拍打的老鼠般,躲进房间里锁上了门。

关门的一瞬间,轰轰烈烈的,切断了全部交流的渠道。

藏在这间不像人住过的卧室内,余微有层月光打下来,泛白了四周的一切。

余留着拖把痕迹的地板,从未放上任何东西的书桌,洁白得没有一丝擦痕的墙……

这屋子里有人气儿的地方,只有铺好的床与挂着衣服的衣柜。

这是她家,这是应该的……

江礼然再也忍不住了,靠在房门上抱膝痛哭。

啪嗒啪嗒的泪坠入膝盖间,滴进牛仔裤的面料里,哭声撕裂,回荡在耳边,对于门外的骂声她一个字都听不清。

发泄完情绪,她心情变得异常平静,扫视一遍这不属于自己的家,站起身来,抹了一把泪痕。

不知怎么却笑了。

元序说得对,用手去擦眼睛,会很痛。

翻出角落里的行李箱,她开始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进去。

折腾到凌晨三点,她心疲力尽,双眼都肿胀、发昏。

管不上盖被子,她就扑倒在床上,一闭眼,昏死般睡了过去。

好死不死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江礼然一开门,厨房便飘来浓浓的饭菜香气。

看样今天做饭阿姨在家,真是稀奇。

江礼然揉着饿瘪瘪的肚子,转头就去洗漱,随后回到房间,背上贝斯,拖着摞着音箱的行李,走出房门。

“她的”房间原是间保姆房,是继父施舍给她的,给出的理由仅仅是,这里更方便。

确实方便,一抬头就能看到餐厅与半开放式厨房。

母亲与继父就坐在那里,容光满面,瞧着阿姨把菜端上桌,举着筷子吃起来。

互相夹菜的样子,像对热恋的小情侣。

江礼然慢吞吞地拉着行李箱向大门走,听见轮子滚动的声响,那对“小情侣”掀起眼皮,冷冷地盯着她。

到门口的路好漫长,江礼然甚至心存一丝侥幸,希望母亲昨天说的只是气话,然后以吃饭为台阶拦住她。

哪怕再把她骂一顿打一顿也无所谓,只要不赶她走。

但事与愿违,直到她出了家门,母亲都惜字如金,没跟她说上一句话。

江礼然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夏天那么热,比高考那天还要热。

团团热风从八方扑来,即便是白天,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唯有绵延不绝的车辆飞梭在道路上。

有车的人真好啊,车上,应该不热吧。

她想打个车,可,去哪呢?

她在街边的树荫下足足停留半个小时,恍若在掩耳盗铃,好像躲在树下,吹来的风就不热了一样。

背着贝斯的肩酸胀起来,她不觉得是累赘,自己这个人本身才是累赘。

不仅没本事,还爱哭,真是够了。

不知该何去何从,她只好拖着大累赘与行李,漫无目的地绕过一条条十字路口。

像个流浪汉。

想着江礼然笑一声,她现在可不就在流浪吗?只不过,大部分的流浪者都是男性,而女性,会被卖到大山里。

那自己还真是幸运。

不知觉绕进一座公园,找了把扶椅坐下歇脚,脑里盘算着今晚的去处。

酒店太贵,小旅馆不太安全,都不是可以久待的地。

租房……?

L城太大,城南城北,想不出一个适合的区域。

江礼然索性不想了,这半天下来脑子早就乱如纠缠不清的耳机线,给它放放假吧。

缓解心情的方法是弹贝斯。

她咕哝着,灰溜溜地打开一旁的琴包,提出贝斯,架到腿上,弹奏着不知名的乐曲。

失魂落魄的她没有精力给贝斯插上音箱,贝斯低频的声音小而沉闷,嗡嗡的。

正如她的心情,只有自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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