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班教室的暖气片苟延残喘地喷着白雾，林夕踮脚擦黑板时，沈清歌的体温正贴着她后腰。窗外的冰棱在玻璃上爬出蕨类植物状裂痕，唐果把冻成砖块的抹布抛过来："爱情小分队申请提前撤离！"
"劳动委员特权。"沈清歌突然扣住林夕的手腕，沾着粉笔灰的指尖在她掌心画等高线。她发梢的雪粒随着动作坠入林夕卫衣帽兜，在体温烘烤下洇出深色圆点。
沈清欢踹开教室门时，两人正在搬运建筑年鉴。她颈间的金色锁骨链与沈清歌的银质卫星耳钉相撞，发出类似琴弦崩断的脆响。"林学姐，"她将冰美式按在林夕正在整理的《哥特式拱顶解析》封面上，"你的咖啡因摄入量超标了。"
唐果突然举起手机直播："年度大戏！正宫VS天降！"镜头里沈清歌夺过咖啡杯，在沈清欢的素描本上泼出科隆大教堂的剪影。褐色液体漫过林夕上周画的玫瑰窗速写，姐妹俩同时伸手去抢，撕裂的纸页间露出林夕的侧脸轮廓——被不同笔迹圈出相同的眉眼弧度。
寒潮警报在傍晚转为红色，沈清歌用建筑胶带封死漏风的窗缝。林夕整理教具时摸到热熔枪余温尚存，转身撞见沈清歌正用马克笔在自己锁骨的吻痕上标注比例尺。她卫衣领口滑落，肩胛处赫然露出与沈清欢相同的月牙形疤痕。
"去年夏天，"沈清歌突然握住林夕探向伤疤的手指，"我们在巴塞罗那被同一块彩窗碎片划伤。"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窗上晕开，林夕看见倒影里沈清欢正站在走廊，指尖按着肩上同样的伤痕。
断电猝不及防地降临，唐果的尖叫混着教具倒塌的轰响。黑暗中林夕被拽进讲台下方，沈清歌的唇擦过她冻僵的鼻尖："别动。"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沈清欢举着激光笔穿透她们的藏身之处，红光钉在林夕心脏位置如同靶心。
"取暖游戏带我一个？"沈清欢跨坐在翻倒的课桌上，马丁靴尖勾起沈清歌的围巾流苏。三人的呼吸在冷空气中织成蛛网，林夕发现姐妹俩连颤抖频率都完美同步。
复电时满地狼藉中，林夕捡到两枚体温计。玻璃管里水银柱停在36.8℃和37.1℃，恰似那夜天文台交错的唇温。沈清歌将冻红的双手塞进她卫衣口袋，掌心里躺着被体温焐化的玫瑰窗巧克力。
锁门时林夕在储物柜后发现沈清欢的素描本，最新页是用三种笔触画的三人速写：她被钉在哥特式十字架上，姐妹俩各执吉他琴弦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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