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牧召了歌姬进府,嬉闹欢乐的声音顺着传到了子息这里。
她面上不显,可火星崩到手上烫出了泡也未察觉。
若无其事的端着做好的参鸡汤去了陈牧的院子。
是的,他们虽为夫妻,分院而住。
喜燕知道她心里难过,却不知她为什么此时一定要去。
自虐一样的,把伤痛撕裂开来放在自己面前。
这一次,连门口阻拦着的下人都没见。
子息踏进屋门的瞬间,一个玫红色的女性贴身衣物扔到了她的脚下。
陈牧看见她就如同没看见一样,屋子里的人看她如同看小丑,等着她的难堪。
子息视线掠过他,看向那些女子,声音淡淡的却有一个夫人该有的威严,“你都从哪弄来的这些人,如此没有规矩。”
喜燕大声斥道:“见到夫人还不行礼!”
陈牧与子息对峙着,那些女子忐忑的站起身,不甘不愿的欲向子息行礼。
陈牧忽的微微一笑,“免了。”
“以后你们见她不用行礼。”
女子们轻笑着又坐了回去,看向子息的眼神里满是鄙视和嘲弄。
“不过空有夫人的身份,我从来都没碰过她,她算哪门子夫人啊。”
陈牧一句话把子息强撑起来的尊严击得粉碎。
子息看着陈牧,一言不发的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物。
陈牧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慌乱,直到脱到最后一件的时候,陈牧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在干什么?”
“王爷不是喜欢玩吗?不妨再带上我。”
陈牧看向子息的眼里满是不解的情绪。
不知为何,他问出了一句稍显幼稚的话,“你喜欢我吗?”
对着这副脸,子息如何能说得出个“不”字。
“喜欢。”
突如其来的,陈牧心里漏跳了一拍。
可不过是瞬间,思绪便被回忆操控了。
“母亲,阿隐呢?”
原本还温和的母亲,突然冷了脸,“你找他做什么?他死了,以后不要再找他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死了!”
楚妃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死了就是死了!”
陈牧被吓得一哆嗦,“可是哥哥……”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你没有哥哥!”楚妃忽的站起身死死掐住陈牧的胳膊,掐得他生疼,“他不是你哥哥!”
“记住了?!”楚妃满眼猩红,眼神中透着可怕的厉色。
陈牧弱弱的道:“记住了。”
楚妃忽的松懈下来,把陈牧抱进怀里,“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只有你一个!”
直到三日后,藏书阁大火案了结,陈牧才知道阿隐死了。
为了救下那个霖国公主,他把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知道大理寺那群人不是吃素的,揪出子息是迟早的事。只有凭着自己与陈牧极相似的长相,才能逼得大理寺那群人顶住巨大的压力尽快结案。
所以,这件事情只有阿隐能做。
陈牧不敢相信阿隐死了,可他只能相信阿隐死了。
他发了疯一样的跑到楚妃那里质问,“为什么不救下阿隐?他明明也是你的儿子!”
可楚妃一句话,就让他熄了火。
“他直接跑到大理寺承认火是他放的时候,他有考虑过我们娘俩吗?”
“倘若你们是双生子的事情大白于天下,那才是真的完了!”
“幸好,幸好他死了。”楚妃说着失了力,瘫倒在软榻上,“他死了,你就安全了。”
双生子的出生于国是不祥,可是能让双生子在皇宫中长那么大,于人人都是不祥。
毕竟谁能保证在这十几年中,他们没在自己负责的环节中出过问题呢?
没人想牵扯进去,所以在事情闹大之前及时修正错误至关重要。
“从此以后,没有你的哥哥阿隐,只有一个死有余辜的太监阿隐。”
“若要怪,就怪他自己愚蠢犯下祸事。”
陈牧的视线聚焦起来,看向他面前的子息,压抑住颤抖的手,用满是嫌恶的语气说:“滚。”
子息听到这个字的瞬间叹了口气,“到底我要怎么办,你才能喜欢我呢?”
陈牧冷笑道:“你别痴心妄想了,永远不可能。”
子息哭着蹲下来,“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哭泣的悲痛传遍了整个院子,“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
“以前?我们有过以前吗?”
子息突然愣住,看着那张跟阿隐一模一样的脸,心脏刺痛。
她祈求的看向陈牧,“你爱我好不好,你继续爱我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子息犹如风雨中飘零的叶子,孱弱得让人怜惜。
陈牧有些慌了的握紧拳头,“疯子。”
他奋力吼道:“滚啊!都滚!”
“为什么?”子息如被抽干了灵魂般喃喃道。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一旁的歌姬好不容易来一趟王府,又看王爷王妃关系不好,此时哪会愿意走。
一个歌姬仗着自己容貌姣好,身姿又如抽条的细柳,大着胆子走到陈牧跟前,声音娇黏,“王爷消消气,别理这个疯婆子了,跟我们玩吧。”
话音未落,就见一条手臂朝自己袭来,身体失重的瞬间,手下意识抓了一下什么。
倒在地上时,伴随着一声玉碎的声音。
喜燕扶着子息走到门口,闻声,子息顿住,猛的回头。
看到那个常被陈牧带在身边的玉佩,此时四分五裂的躺在地板上。
一瞬间,子息呼吸急促起来,似有狂风在脑中呼啸,给她混沌的思绪生生撕出了一条缝隙。
她直直的看向陈牧的眼睛,四目相对,子息第一次无比清晰的确定。
他不是阿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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