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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念白

南穹的花朝节不在阳春三月,而是在寒冬腊月,这个季节没有百花盛开,可南穹的人们让大街小巷都开满了花,针线绣的、植物雕刻的、铜铁铸的……花朝节的意义就在于,即使在腊月也能繁花似锦,即使寒冬漫长,终能盼来盎然春日,就如漫漫黑夜,有灯火长明,也能等到晨曦而至。

傍晚时分,落日洒下余晖,君沅与商绮走在出宫的宫道上,商绮道:“王姬要去游湖,还是逛花市?”

“你一会儿问我哥哥吧。”

“太子殿下要来?”

君沅道:“本来就是你们两个同游啊。”

“那王姬殿下呢?王后娘娘让我陪着您出宫游玩。”

“我哪里需要你陪啊,再说我玩的那些,你又不会。”

商绮明白了闻王后和君沅王姬的用意,君沅瞄了她一眼,非常直白地问道:“你喜欢我哥哥吗?”

“啊?”

君沅又问了一句:“那你想成为太子妃吗?”

商绮被问住了,她刚要回答,便看见宫门口停靠着一辆马车,车边等待的人是君屿。

君沅挥手喊道:“哥哥……”她小跑过去,用胳膊肘戳了戳君屿,“母后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身为媒人的我就先撤了,你们好好玩,晚些时候别忘了到渡口接我。”

君屿和商绮先驾车走了一段,到了花市街口,他们下了车,走在繁闹的街市。

两人穿着低调,没戴配饰,商绮总是少君屿一步,恭敬守礼地跟在他的后面。

君屿语气温和:“你不必紧绷,就把我当成朋友对待。”

两人都刚想开口,见彼此要说话,君屿示意商绮先说:“我知道殿下想说什么,王后娘娘和王姬殿下有意撮合我们,我很感谢她们的厚爱,之后我会一一叩谢。在见到殿下之前,王姬问我‘是不是喜欢殿下’,我的回答‘是’。”

商绮莞尔道:“殿下这样好,是女儿家都想嫁的郎君,我跟王城里其他世家大族的姑娘一样都倾慕太子殿下,若殿下愿意娶我,我自是万分欢喜,可我知道殿下对我无意,王姬又问我‘是不是想做太子妃’,而我的回答‘不是’……”她顿了顿道:“我想成为像孟大人那样的女总师,为南穹留下恢宏的建筑,造出精良的武器抵御异族,兴农工造福苍生。女儿也应当自强,有自己的理想,我很喜欢水月使说的这两个字——理想,好美的词,她说女儿家是有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所谓日月同辉,与男儿郎共同照亮这个世界。”

君屿轻声道:“阿褚?”

“是啊,那日她来商工院向我请教问题,我与她相谈一夜,我本来已经被家里人说得有些动摇,听她一番言语,我更坚定我的初心。”

褚洄经过与商绮的交谈,弄明白了上一次她为什么会离开商工院,去到凤仪宫做宫令,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想成为南穹的太子妃,因为商家一直逼迫她嫁给君屿,潜移默化的言语慢慢侵蚀了她的思想,让她放下热爱,误了她在制造方面的天赋和才华,最后在逐爱中迷失了自己。

商绮正处于被逼到人生抉择的分叉口,她想走自己的路,因为孤身一人未敢前行,她缺一个为她摇旗呐喊的人,如此她便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商绮见君屿眉目含情,看得出他心有所属,“殿下喜欢的人是水月使吧?”

商绮笑了笑:“太子殿下的眼神骗不了人,但殿下很克制自己的感情。”

君屿无奈叹气:“感情这东西很奇妙,不是我喜欢她,她就会喜欢我,兰雪是位难得的良配,于阿褚而言,他比我更合适,我真心祝福她们。”

商绮好奇道:“若水月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兰雪使呢?殿下会如何作为?”

君屿未迟疑:“吾必夺之。”

长衢灯花耀目,宝马花车驶过,风起巷陌,百花纷扬,孩童们举着风车追逐,笑语连连。

路边卖糖人的小摊,褚洄、戎辛和凤栖栖在跟着老师傅学习画糖画,身后的褚洄把小脑袋伸过来,左右看了看,戎辛画的凤像鸡,凤栖栖画的龙像蛇。

戎辛瞥了眼褚洄的画作,十分茫然:“你画了一坨什么东西。”

褚洄相继指了下他们的糖画,“龙……凤……”再指着自己的作品说:“呈祥(成翔)!”

街边的杂耍争先弄技,男女老少驻足观看,铁花绚烂,红绸飘扬,茶坊酒肆弦鼓喧哗,说书先生振振有声。

戎辛满心欢喜地给凤栖栖挑选耳坠,首饰铺旁,褚洄买了一串糖葫芦,她对摊主说:“只做山楂太单调了,你可以串一串其他水果,什么葡萄、枣子、柿子、橘子……我保你销量翻倍。”

褚洄咬下一口山楂,酸酸甜甜的,姬兰雪终于排队买来了她爱喝的糖水。

蓦地巨响,天空绽放烟花,惊人耳目,四人同游花朝宵市,他们买了许愿的花灯,来到河边,只见人山人海,褚洄便带着他们去渡口,因为脚程远,那里人少,不用排队放灯许愿,花灯在水里也不会堵车。

褚洄挑了个显眼的大红色,说是大吉大利,戎辛一副八卦表情,“兰雪,你许了什么愿啊?”

“我许的是我所爱之人能够心愿达成。”

戎辛啧啧道:“牙疼!”

姬兰雪反过来问他:“你呢?”

戎辛突然不好意思地支吾起来,褚洄故意说:“那肯定是早结连理,早生贵子啦。”

戎辛红透了耳朵,扯着褚洄的衣角,“低声些……”

褚洄做鬼脸:“牙疼!”

戎辛撇嘴:“那你呢?”

“我啊……”褚洄突然对着天空大喊:“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她对戎辛挑了下眉,姬兰雪配合道:“瞧瞧这格局。”

两人一脸傲娇,戎辛“切”声扭头,表示不想理他们。

凤栖栖放好花灯回来,褚洄凑近问她许的什么愿,她主要是替戎辛问的,凤栖栖道:“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呃!三人齐齐哑口无言。

默了片晌后,褚洄找补道:“那个……愿望就是要说来,而且还要大声说出来,这样上苍才能听得见。”

戎辛马上附和:“我觉得水月说的非常有道理。”

姬兰雪浅浅一笑。

渡口驶来一艘船,褚洄见船头站着的那人是君屿,用力地向他挥了挥手。

水上刮来习习冷风,渡口旁的梅树被吹落了花瓣,围绕着褚洄她们四人,落英缤纷。

君屿被惊艳了目光,眼里只有他喜欢的人,当目光暗淡下来,眼里的人又被藏进了心里。

褚洄一行人上了船,她见红炉上烧着炭,便问:“船上有食物吗?”

君屿道:“你饿了吗?”

褚洄嘿嘿笑道:“我就是单纯想吃夜宵了。”

他们架起了铁板,炙起了烧烤,君屿让人从船舱搬上来储藏的九月红,趁着月色正好,大醉一场。

伺候的下人还在准备,船上奏起乐舞,君屿敲击面鼓,戎辛打配合,手击侧鼓,商绮和凤栖栖跟着节拍舞动起来,气氛欢热。

褚洄先炙起第一波烧烤,根据熟度翻面,姬兰雪在旁拂扇,以免炭火燃烧的雾烟呛到褚洄。

夜色又沉了几分,商绮教凤栖栖放飞她制作的纸鸢,水上风大,纸鸢很容易就飞了起来,晚上视线不佳,她们没有放得很高。

船缓行于水上,遥看山与月,褚洄四人坐在甲板上酣畅地喝酒,他们举酒相碰,一坛坛酒水见空。

褚洄一手扶头,醉酒念起古文来:“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夜深了,各自进屋睡下,君屿将船停在渡口,等君沅上船,他派人到风月坊叫了几次,也不见人出来。

君屿打算亲自前去,这时君沅搀扶着烂醉的闻雨出来,君屿让人过去帮忙。

闻雨这家伙根本不记打,身上的伤刚好又出来逍遥,君屿见他这副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君沅对哥哥说:“我见他喝成这个鬼样子,怕他又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把他带了出来,我可不想他再丢闻家的脸。”

褚洄脑袋虽沉,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心里充斥着不安。她回到船板上,现在是黎明来临前天最黑的时候,连点点星光都没有。

褚洄静静地站在迎风处,风吹在脸上褪去她的红热,大脑清醒了不少。

有人在身后给她披上一件外氅,又温柔地抽出她的长发,褚洄转身唤道:“兰雪。”

姬兰雪道:“睡不着吗?”褚洄点了点头。

“怎么了?不舒服?”

“心里有些不安,不敢睡,怕有变故。”

“那我陪着你。”

闻雨头晕眼花,解手回来,一路跌跌撞撞,随意摸进了一间屋子,倒头就卧。

凤栖栖见一个男人上了她的床,刺破耳的一声惊叫,闻雨被吵醒,刚要破口大骂,视线模糊中,见到缩在床边的是一个女人。

他揉揉眼睛,看清了模样,楚楚惹人怜惜,色心大发,心想这是送到嘴边的天鹅肉啊,怎能不好好享用一番,他扯去裹住女人身体的被子,生扑上去非礼凤栖栖。

凤栖栖拼命挣扎,推开一身酒臭味的闻雨,往床下跑,她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在地上。

闻雨折腾几下,身上出了汗,醉意泄去了些。他一脸龌龊的笑,趁机将凤栖栖按在地上,控制住她的手脚,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凤栖栖流泪呼救,闻雨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俯身下去刚要亲到嘴,戎辛出现把他掀开。

戎辛紧接着一拳将他打翻在地,闻雨的牙齿落了一颗,他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找死!”

两人拳脚相加,扭打在一起,搞出的动静巨大,褚洄和姬兰雪闻声赶来。

戎辛即使不用灵力,闻雨也只有挨打的份,他被打出鼻血,又被打乌了一只眼睛。

闻雨气急败坏,掏出藏在腰间防身用的匕首,对戎辛下死手,往他的要害刺去。

闻雨面目狰狞,不管不顾地要取戎辛的性命,一阵对抗,利器捅进了闻雨的心脏,他口吐鲜血地倒下,心口处的鲜血泉涌而出。

瞳孔发大,身体静止。

褚洄和姬兰雪赶到房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戎辛染满鲜血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握着凶器,凤栖栖在整理她半裸的衣衫。

当衣服重新遮住肩膀和胸口时,褚洄看到她后肩处有一道好像是被霜思所伤留下的疤痕。

片刻后,戎辛回魂,扔掉手里的血刃,来到凤栖栖的身边关心她。

姬兰雪连忙去探闻雨的生命体征,他又看了看心口,褚洄上前问道:“怎么样?”

姬兰雪摇了摇头:“心脏被刺破了,没得救了。”他再次检查确认了遍,难以置信地看了眼戎辛。

褚洄见他眼神错愕,“是有什么不对吗?”

姬兰雪小声在她耳边说:“戎辛在匕首上注了灵力,心脏才破碎的。”

褚洄听过后,震惊地看向戎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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