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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这个夜晚够甜

转眼间,到了顾正乔迁宴当天,觥筹交错,宾朋满座,好不热闹!这天太子也来了!徐先生匆匆走来,低声禀告:“侯爷,太子殿下来了!”

顾正微微一笑,整了整衣冠:“他终于来了!随我去迎接!”二人来到前厅给太子殿下见过礼后,顾正作揖,恭敬地说道:“劳殿下大驾光临,微臣受宠若惊!”

太子虚扶起顾正,说道:“今日是顾卿乔迁之喜,孤自当到场道贺!除贺喜之外,我还有其他事情想要和顾卿商议下。”

顾正知道,太子殿下这是打算找自己求助户部粮库之事了,“那请殿下随臣移步书房详谈,以免人多口杂,隔墙有耳!”

太子点点头,“顾卿小心谨慎,甚好甚好!”

顾正:“如今府中诸事初建,担心有何疏漏之处,给殿下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二人来到书房后,太子殿下坐在正中间,顾正旁坐于侧。

顾正主动问起:“殿下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看看微臣有何能替您分担的?”

太子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有件难事!前些时日,三殿下奏报,灾区灾民增多,急需补充赈灾粮,可如今粮库余量不足,我一直主理户部,为此事也甚是头疼,顾爱卿看可有解决之法?”

顾正假装不知,“每年各地皆会缴纳钱粮赋税,粮库怎么不足了呢?”

太子知道既然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太过隐瞒,便半真半假地说道:“这都怪户部那帮蠢货,管理不善,造成粮食损耗浪费。”话说一半,也未完全说明,毕竟买卖库粮,一旦被证实,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太子始终还是有些顾虑。

顾正假装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此事只要先解决了三殿下所需要的赈灾粮,便可有转圜的余地。我倒是能想办法筹到粮食,先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只是可能还需要和户部尚书大人一起仔细谋划下具体的数量,如何入库等事宜。”

太子一听说顾正有办法解决粮食的事情,一下子松了口气,一块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这简单!待今日你忙过后,明日我带户部尚书曹大人到你府上,你们仔细磋商一下,定要处理得天衣无缝,不要被三殿下抓出破绽了。”

顾正应道:“微臣遵命!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移步前厅,臣也需要去招待下其他宾客。”

解决一个大麻烦,太子殿下现在心中除了欢喜还是欢喜,觉得自己拉拢顾正,简直就是捡了个大宝,拍拍顾正的肩膀,说道:“今日爱卿大喜之日,不可耽误,走,我们赶紧去前厅看看。”

二人双双来到前厅,众人一见顾正竟是和太子殿下一同出现,纷纷在心里揣测,果然这顾侯爷和太子殿下的关系非同一般啊。纷纷都想着和顾正多套几分近乎,看看能不能让太子殿下高看几眼,毕竟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天下之主。

刚好林诤也在现场,看着顾正和太子殿下亲近,本就介怀,如今更加心生不满了。

顾正都看在眼里,其他人他可以不在乎,但林诤是林家为数不多真心待林霜的人,他不能不在乎,因为他若想和林霜走到一起,他需要林诤的祝福。

顾正端着酒杯,来到林诤身边,“感谢林将军前来,顾某荣幸之至!”

林诤不以为然:“哼!顾侯爷如今盛宠在握,位高权重,自然是众人讨好巴结的对象,我也不免俗!”

这明显的气话,顾正也不敢生气,“前日我寻到一把好刀,据说林将军也是爱刀之人,要不林将军移步旁厅,帮我鉴赏下宝刀真假?”

林诤虽不情愿,却也照做了,他跟着顾正来到旁厅,冷冷地问道:“顾侯爷特意将林某叫到此处,有何要事啊!”

顾正正色道:“将军勿恼,今日有几句话,想与将军明说,免得来日林小姐为难。”

林铮:“你和歹人同流合污,你还有何面目提舍妹?”

顾正皱眉,提醒道:“太子殿下乃正统,林将军慎言,省得来日招致祸患。”

林诤也自知自己失言了,并未反驳,顾正继续说道:“不管我与谁走在一起,我都未真正做过任何实际的伤天害理之事!我虽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林霜心怀仁善,但凡她珍视的,我便不会破坏!言尽于此,望林将军多些信任!”说罢,顾正便转头回到了前厅继续招待宾客朝臣。

夜里,朝臣们都已离去,顾正也算正式入住了自己的侯府,叫来徐先生,问道:“吩咐厨房的宵夜可都有准备?”

徐先生:“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顾正:“如今各处人多眼杂,来不及清理干净,但今夜务必保证主院都是可靠之人!”

徐先生:“都安排好了,今夜你便放心地和林小姐约会吧!保证万无一失!不过,这么晚了,你确定林小姐能跟你入府?”

顾正起身,掸了掸衣脚,笑了笑说道:“这便不劳你操心了。”说完便朝林府去了。

林霜正独自一人在房中抚琴,突然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有个人影,正准备大声呼叫,顾正见状快步来到林霜身后,双手覆住她的嘴唇,“是我!”

唇间的温暖,像一股电流,霎那间传遍顾正全身,酥酥麻麻的。看林霜安静下来后,便慌乱地放下了双手。

林霜有些惊诧,瞪了顾正一眼,似乎有些气愤顾正的莽撞行为,“顾侯爷?怎么是你?这么晚了偷偷潜入我房间,也太小人行径了吧!”

顾正连忙安抚,“没办法,想见你,正门进不来,只得另想他法了。”

林霜恍然想起,好多年前也曾有那么一个人,就那样猝不及防地闯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林霜撇了一言,没好气地说道:“那我看顾侯爷还颇有采花大盗的潜质!”

顾正:“小姐所言甚是,我是被花迷了眼入了心,走火入魔了!”林霜又被顾正言语撩拨了一下。

顾正怕自己所行太过,连忙回归正题,“今日是我的乔迁之喜,我为小姐惊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小姐可愿随我去看看!”

林霜本就被顾正扰得心烦意乱,唯恐避之不及,连忙说道:“不愿!”

顾正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说道:“若小姐不愿意,在下便在这里等着,等到小姐愿意为止!”

林霜本来也没想过能真正阻止顾正,“原来侯爷的请客之道便是强人所难?”

“只对你强人所难,其他人没有这待遇!”顾正两眼直勾勾盯着林霜,仿佛能被他强人所难是多么值得骄傲的待遇。

林霜看着这眉如墨翠,目若星辰的面庞,倒确实是有引诱人的潜质,“既然侯爷打算强人所难,我也无力抵抗,便听侯爷安排吧!只是我若不在府里,回头有人来找,该如何是好?”

顾正:“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定不会被人发现的。”林霜心想,竟有种背着家人偷偷约会的感觉,真是够荒唐了,悄无声息地跟着顾正出府。

顾正找来披风,动作轻柔地为林霜系上,随后带着林霜纵身一跃,便越过院墙,来到府外了,只见一辆马车安静地在街边等着它的主人。

顾正带着林霜来到马车前,车夫早早地就准备好脚蹬,顾正轻扶着林霜上了马车,自己也紧跟着进去,林霜坐在中间,顾正坐在一侧。

林霜四周打量了下,黑楠木为车身,座椅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自己坐在上面,触感柔软舒适,温暖无比。旁边还摆放着一些点心。

顾正:“怕你晚上出门会饿,我特意让人买的,你要不要尝尝?”

林霜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犹记得顾正第一次来双仁堂的时候,带来的也是自己喜欢的点心,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喜好?为何会知道双仁堂的掌柜和林家二小姐的喜好是一样的呢?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顾正似是而非的举动,总让人遐想连篇。

林霜:“侯爷怎知就是我喜欢的呢?”

顾正:“无可奉告,但我就是知道!”林霜瞪了顾正一眼,嘀咕道:“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顾正突然双手伏在林霜双肩上,将她转过来,让她和自己面对面,顾正直视着林霜的眼神,“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时机未到!时机到了,你会知道一切的。”

既然顾正有心隐瞒,林霜知道自己也没法强求,罢了,随他吧。林霜随手拿起了一块点心,用心品尝起来,味道还不错。

顾正就在一侧注视着林霜,抓住机会为林霜端茶倒水。之前林霜还会有些不自在,后面慢慢也就习惯了,顶着顾正那**裸的注视,怡然自得地品尝着自己喜欢的点心,时不时撩开车帘看看窗外的夜景。路上还会有少许行人来来回回,有些步履匆匆仿佛着急归家,有些则漫不经心。

顾正:“到了!”林霜撩开车帘,原来竟是顾正的府邸,顾正站立在马车旁,左手臂抬起,林霜自然地将右手搭在顾正的手臂上,借力下车,突然顾正将手臂翻过来,手心朝上握住林霜的手,牵着她入府。林霜本来有些惊讶,抬头看顾正神色未变,自己也不好发作,便顺势被牵着一起进入了府邸。

林霜:“这么晚了,侯爷怎么还带我来你的府邸呢?”

顾正:“别说话,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还给林霜带上了帽子,“小姐天人之姿,怕被旁人瞧见了,还是遮掩些为妙!”

林霜知道,顾正此举也是为了自己的清誉着想,也没有反对。

在顾正陪同下,走进了一个庭院,林霜撩开面纱,眼前满园的红梅,轻轻呼吸便可嗅到扑鼻的花香。褐色枝干上点点红梅,风光旖旎,沁人心脾。花丛深处,还有一方小池塘,池水清澈,几尾小鱼上下游窜。置身其中,顿时角色整个人放松下来,好不惬意。

顾正:“喜欢这里吗?”

林霜:“侯爷有所不知,我喜欢梅花。‘吟边冷看寒梢月,疑是东风醉紫霞。’在凌烈寒冬,梅花总是这般有生命力,让人看到希望,没想到侯爷也有此雅趣。”

顾正:“你喜欢就好!”殊不知顾正想说的是,此景为你所造,所求便是你欢喜。

顾正带着林霜来到一个小庭院里,仆人早已准备好了林霜喜欢的夜宵,“你先吃点儿东西!”

林霜:“你是专门带我来看这满园梅花的吗?”

顾正:“我如果说是,你会信我吗?白天人多,不便邀你过府,只能待宾客散去后,带你过来!”

林霜抿嘴嫣然一笑,“看在这满园景色的份上,我便不怪你了吧!今日是侯爷的乔迁大喜之日,我也为侯爷备了一份贺礼,是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侯爷常年征战,祈祷侯爷次次平安而归。”

顾正接过林霜的平安符,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一向有泪不轻弹的铮铮男儿,此时竟让泪水噙满了眼眶,这么多年,他终于再一次直接地重新感受到了林霜的在意,“你为何会为我求平安符?你担心我?”

林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只知道那天在安云寺,离开顾清的牌位后,转身来到大堂,看到有人在求平安符,自己便也顺手给顾正求一个,本想那天给他,后来被各种事情耽搁了。原想着就这样不送出去了吧,今日竟由情不自禁地想要送给他。

“你这人,我送你礼物难道你不应该先感谢下我吗?”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理由,也不想和顾正谈论理由,林霜便顾左右而言他。

抬头一看,发现顾正双眼竟有些湿润,疑惑道:“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平安符,至于侯爷这般感慨良多?”

顾正:“小姐此物,对我而言有千斤重,我会好好保管,珍之重之不容有失!”

如此有力的声音,林霜经不住抬头,刚好和顾正的视线碰了个正着,那漆黑如墨的眼睛,两道上扬的眉毛,此时分外明亮幽深,仿佛要将林霜烙印进眼神里。

林霜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顾正:“听闻小姐喜欢看一些孤本,我特定寻来了一些,让人给你送过来瞧瞧,你看可好?”顾正见林霜点了点头,便让随从拿来了他早早就精心准备好的孤本。

林霜坐在那里翻阅孤本,时不时地喝口茶,顾正就在旁边伏案奋笔疾书些什么,两人彼此无声地陪伴着,时光静谧,让人内心生起了无限眷恋。

一阵微风吹过,林霜拢了拢衣襟,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至亥时了!”

林霜:“时间竟过得这般快,时候不早了,有劳侯爷将我送回府吧!”

顾正放下笔,让人拿来个更厚重些的披风,一边给林霜系上,一边说:“好!夜里凉,之前那个有些单薄了,我给你换一个。”

随后拿出了一个令牌,放在林霜的手心,上面一个大大的“顾”字跃然于上。

“凭此令牌可随意出入我的府上。我将此令牌交给小姐,以后可随时来看梅花。若遇到任何难题,也可随时凭此令牌来府上寻我,就算我不在府上,也自会有人接应小姐的。”

林霜摆摆手:“这不用了吧!”

“小姐不是说过嘛,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赠礼物不是很正常嘛。今日我收了小姐的护身符,也想送小姐一个庇护所!”

从今往后顾府便是为林霜遮风挡雨之所。顾正的坚决丝毫没有给林霜推辞的机会。

“那我便收下了,谢侯爷!”

随后顾正原路返回将林霜送回了房间!待顾正离开后,林霜反复抚摸着这块顾府的令牌,那个大大的顾字,又再一次灼烧了林霜的心,顾正、顾清的身影竟有些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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