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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明镜交辉

苏晴站在恒诚律所高级合伙人张宏的办公室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出她略显苍白的脸,以及眼底那一丝尚未完全平息的波澜。指尖还残留着在楼梯间擦拭泪痕的湿润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冷静的火焰。

【苏姑娘,】脑海中,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无论面对何种局面,切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未战先怯,便已输了一半。】

【明白。】苏晴在心中简短回应,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衣领,敲响了门。

“进。”

张宏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俯瞰着都市繁华。他本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并没有抬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似乎在处理什么紧要文件。王哲则站在一旁,垂手恭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只是在苏晴进来时,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张律师,您找我。”苏晴走到办公桌前,声音平稳。

张宏这才抬起头,放下平板,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脸上是公式化的严肃:“苏晴,邮件收到了吧?”

“收到了。”苏晴点头,没有多余的情绪。

“对于这个决定,你有什么想法?”张宏靠向椅背,目光审视着她,这是一种惯常的施压姿态。

若是之前的苏晴,或许会忍不住争辩,会试图摆出自己发现漏洞、避免损失的功劳。但此刻,她想起沈清辞的话——“他怕姑娘将此事闹大,损及他的‘清誉’与‘权威’?”

于是,她微微垂下眼帘,用一种带着困惑而非愤怒的语气开口:“张律师,我尊重律所的决定。只是……有些不解。我核查出的那个关联交易漏洞,项目组的最终报告似乎并未提及,客户至今是否知晓这个潜在风险?我担心,若日后因此产生纠纷,律所可能会陷入被动。”

她没有指责王哲,也没有为自己表功,而是直接将问题拔高到了“律所风险”层面。这正是沈清辞提到的 “隔岸观火”——不直接与张宏/王哲对抗,而是将“火”引到他们更在意的地方。

张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想到苏晴会从这个角度切入。他当然知道那个漏洞,是他授意王哲在报告中美化的。若真被捅出去,客户问责起来,他脸上也无光。

“项目的最终处理,是基于综合考量。”张宏语气不变,但语速稍微放慢了些,“客户关系、项目进度,都是重要因素。你的发现……有其价值,但处理方式过于直接,缺乏团队协作精神。”

【他在避重就轻,】沈清辞的声音冷静地分析道,【试图用‘态度’问题掩盖‘实质’问题。苏姑娘,可问他,若下次遇到类似情况,何种‘方式’方为妥当?是将风险隐匿不报,还是以更‘委婉’的方式提出?逼他明确规则。】

苏晴心领神会,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张宏:“张律师,我明白了。是我经验不足,未能找到更妥善的沟通方式。那么,想请教您,如果今后再遇到类似可能涉及重**律风险,但会影响项目进度或客户情绪的问题,按照律所和团队的标准流程,我应该如何处置?是写入风险提示,还是单独向您汇报?我需要一个明确的指引,以免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态度谦恭,句句都在请教“规则”,却句句都在点明“风险”。她不是在挑战权威,而是在“寻求指导”,这让张宏无法发作,反而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张宏被将了一军。他总不能当着另一个实习生的面说“有些风险可以视而不见”。他沉吟了片刻,才含糊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重要的是一定要及时与带教律师或我沟通。”

“好的,我记住了。”苏晴从善如流,然后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另外,关于实习考核的评估,我记得《实习生管理办法》里规定,最终考核结果需要带教律师、项目主管和HR三方共同确认,并给予实习生陈述和申辩的机会。不知道HR部门和王律师(指带教律师)那边,是否已经走完流程?”

她搬出了具体的规章制度。这是“名正言顺”。你在暗处用潜规则打压我,我就在明处用显规则质询你。

张宏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他当然还没走正式流程,本想直接用邮件施压让苏晴知难而退,自动离职,省去麻烦。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学院派、不懂变通的实习生,今天如此难缠。

“流程自然会走。”张宏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苏晴,你要认清自己的问题所在。律所需要的是能融入团队、创造价值的人,而不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另一位高伙,与张宏隐隐有竞争关系的陈律师探进头来,笑容满面:“老张,忙着呢?哟,苏晴也在啊。正好,我刚接手一个跨境并购的案子,涉及不少新颖的法律适用问题,听说苏晴在学校是这方面的佼佼者,资料整理和案例分析能力很强,想跟你借个人,帮忙梳理一下前期材料,不知道方不方便?”

陈律师的出现时机巧妙得如同剧本。苏晴心中一动,想起刚才在楼梯间,她确实给陈律师的助理发过一条信息,简单请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程序问题,并“顺便”提了一句自己刚忙完李氏的项目,暂时有空闲。这招,或许可以称之为 “暗度陈仓” ?或者“借力打力”?

张宏的眉头彻底拧紧了。陈律师这话,看似商量,实则将了他一军。如果他当场拒绝,不仅显得小气,还可能让人猜测他为何要卡着一个实习生不放。

“……既然陈律师那边需要人手,苏晴你这几天就先配合陈律师的工作吧。”张宏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至于实习考核的事,等HR通知。”

“好的,谢谢张律师,谢谢陈律师。”苏晴恭敬地答道,面色平静,心中却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局,她暂时稳住了阵脚。虽然没有完全翻盘,但赢得了喘息和转入新战场的机会。

【苏姑娘,此乃‘以迁为直’,善之善者也。】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赏。

大昱朝,沈府书房。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陈年书卷的气息。沈文彬坐在紫檀木书案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站在下首的女儿。不过片刻功夫,他觉得这个一向温婉安静的女儿,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眼神依旧清澈,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和……底气?

“辞姐儿,”沈文彬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方才在花厅所言……关于府中或有宵小之辈,你可是有所指?”

沈清辞心中微紧。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父亲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苏姑娘,】她在心中急急呼唤,【父亲问我所指为何,我该如何应对?并无实证。】

苏晴的声音立刻回应,带着冷静的分析:【不要直接指认任何人!没有证据的指控就是诬陷。继续强调‘合理怀疑’和‘可能性’。告诉他,你不是针对谁,而是担忧这种‘能随意接触机密并构陷主子’的能力本身,对沈府是巨大的安全隐患。把焦点放在‘制度漏洞’上!】

沈清辞领悟极快,她微微福身,语气带着忧惧:“父亲明鉴,女儿并无确指。女儿只是后怕……父亲的书房是何等重地,往来信函关乎父亲前程、家族兴衰。此人既能将信函放入女儿妆奁,下次是否就能放入母亲房中?甚至……放入更紧要之处?此次是构陷女儿,下次若借此手段构陷父亲结党营私、交通外官,又当如何?”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扎在沈文彬最敏感的神经上。为官多年,他太清楚这其中蕴含的凶险。内宅不宁尚可遮掩,若涉及前朝党争,便是灭顶之灾。

沈清辞观察着父亲的脸色,继续按照苏晴的思路加码:“女儿愚见,此事关键,或许不在女儿是否偷信,而在于我沈府内部管理是否有疏漏,让有心之人得以钻营。比如,书房看守、信件传递、内院出入等环节,是否皆有明确规制,且人人严格遵守?”

【对!】苏晴赞道,【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内部控制’和‘流程管理’思想!找出制度漏洞,建议完善制度,显得你深明大义,顾全大局,而不是只关心个人得失。】

沈文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重新审视着这个女儿。她的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这已不是简单的后宅争斗,而是涉及家族安全的根本问题。

“你所言……不无道理。”沈文彬缓缓道,语气凝重了许多,“府中规矩,看来是有些松弛了。”

“父亲日理万机,些许小事难免顾及不周。”沈清辞适时地送上理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话题引向关键,“只是,女儿蒙受不白之冤事小,若因府中规矩不清,让父亲身边留有不稳之人,女儿实在寝食难安。譬如……那指认女儿的春杏,她所言若为真,固然可恨;若为假,她背后受谁指使?目的为何?若不查明,终是隐患。”

她没有要求立刻释放自己,而是要求查明春杏。这是“围点打援”,也是“釜底抽薪”。

沈文彬沉吟片刻,对外唤道:“沈忠。”

管家沈忠应声而入。

“去,把春杏带过来。另外,查一查近日她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沈文彬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老爷。”

沈清辞垂首而立,心中稍定。她知道,父亲已经将此事上升到了新的高度,继母王氏再想用后宅手段捂住,恐怕难了。

【做得好!】苏晴的声音带着鼓励,【接下来,如果审问春杏,记住几个要点:第一,证言细节。让她重复描述‘亲眼看到’你偷信、藏信的完整过程,时间、地点、你的衣着、动作,越详细越好。谎言往往会在细节上出现矛盾。第二,动机。问她为何当时不立刻揭发,要等到信被搜出才指认?第三,压力。点出她与人私下接触的事,观察她的反应。】

【我记下了。】沈清辞默默牢记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审讯”技巧。

不多时,春杏被带了进来,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沈文彬没有开口,只是用威严的目光凝视着她。沈清辞按照苏晴的指导,没有急于质问,而是由沈忠先例行盘问。

果然,在沈忠的逼问下,春杏描述的“亲眼所见”的过程开始出现模糊和前后不一致。一会儿说是黄昏,一会儿说是傍晚;一会儿说小姐把信塞进妆奁最底层,一会儿又说用一块绢布包着。

沈清辞看准时机,轻声开口,声音却带着一股力量:“春杏,你既亲眼见我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为何当时不喊人捉赃,也不告知母亲,非要等到父亲搜出信函,你才肯说?莫非……是受了何人指示,刻意选在此时发难?”

“没有!奴婢没有!”春杏慌乱地摇头。

“那前日申时三刻,你与李嬷嬷的侄子在西南角门处窃窃私语,所为何事?”沈清辞抛出另一个疑点。

春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种反应,在沈文彬看来,几乎等同于招认。

沈文彬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挥了挥手,沈忠会意,将几乎瘫软的春杏带了下去。

书房内再次剩下父女二人。

“父亲,”沈清辞跪了下来,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女儿蒙冤得雪,全赖父亲明察秋毫。只是经此一事,女儿深感后宅不靖,乃家宅不宁之源。女儿恳请父亲,允女儿协助母亲,梳理内院规矩,明确各房职责,定下巡查核验之制,以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她不再只是寻求自身安全,而是试图获取一部分管理权,至少是参与规则制定的建议权。这是苏晴教她的,在职场(后宅)中,掌握规则制定权,远比在规则下被动适应要主动得多。

沈文彬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目光复杂。这个女儿,比他想象的要聪慧,也更有魄力。今日之事,她处理得有理有据有节,最后还能想到整肃家风,这份见识,已不凡。

“你先起来吧。”沈文彬的语气缓和了许多,“禁足暂且解除。你既有此心,日后便多跟你母亲学学管家之事。至于整肃规矩……容后再议。”

虽然没有立刻获得权力,但禁足解除,并且得到了“学习管家”的许可,这已是巨大的胜利。

“谢父亲!”沈清辞叩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当夜,揽月轩内。

沈清辞屏退左右,独自对着一盏孤灯。

【苏姑娘,今日多谢你。】她在心中真诚地道谢,【若非你,我此刻恐怕已在前往家庙的路上。】

【互相帮助而已。】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轻松,【你也帮了我大忙。我暂时保住了工作,还换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项目组。你教我的那些……谋略,很有用。】**

【有用便好。】沈清辞微微一笑,【只是不知,你我这般联系,是福是祸,又能持续到几时?】

【既然发生了,就抓住它。】苏晴的语气坚定起来,【我觉得,这或许是我们的机缘。我们可以互相学习,你教我你们那里的生存智慧,我教你我们这里的……嗯,‘法理’与‘规则’思维?】**

【正合我意。】沈清辞眼中泛起光彩,【苏姑娘,你说,若将我朝律法,用你所说的‘证据’、‘程序’之理重新审视,会当如何?】

【那一定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苏晴的声音也充满了兴趣,【比如,‘刑讯逼供’取得的证言,是否有效?‘疑罪’是否应该‘从无’?】**

灯火如豆,映照着少女沉思的侧脸。而在另一个时空的公寓里,苏晴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古代官僚体系与内部控制”。

星海两端,两颗原本孤独的星辰,因为奇异的链接而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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