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头的聻魂是解决了,罗诗婴领着三人,朝里走去……刚进入更深的洞府,他们便望见一片玉髓绿……
当下,三人都无比奇惑,这草木枯朽的洞穴深处,怎会还生长着一棵郁郁葱葱的柳树呢?
江亦姝随即问道:“这棵柳树,可是开了智?”她向前几步,仰头凝视那柳树的枝条……向如此的地界,草木葱茏茂密,若非开了灵智,或是修炼成型,是断不可能有几率生存下去的。
看来她之前在路口见着的那绿色荧光,便是这柳树发出来的了……
罗诗婴笑着温声道:“我家小姝聪明绝顶。”
江亦姝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晕,她心道:“谁是你家小姝,什么叫做你家小姝……”
后面两人不可而视自觉地撇开了头。既然任务已完成,罗诗婴也不想再多耽搁,她啊现在只想快些回芊雪殿,好好大梦一场……也不打算再过多向几人介绍那棵柳树了。
可另外三人看样子对那棵树极感兴趣,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围到柳柳跟前……
罗诗婴:“……”
江亦姝站在柳柳正前方,她细细端详,枝叶扶疏,似古树参天。抬手轻抚上它深褐色的纹理。头顶突然飘来轻飘飘一句——
“好摸吗?”
……
江亦姝的手顿住了,并且沉默了好一阵,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后,这才转身回眸看向脸上还挂着笑意的罗诗婴,恐怕对方早就知道这棵柳树会说话……
她将悬待在空中的手收回,退后一步,供手作揖,表示自己打扰了。
另外两人对此情况也好奇尚异,公玉卿甚至以极快的速度退后五六步不止,还拔.出了本命剑“不欺命”……
柳柳见此情景,反倒觉得甚是好玩儿。他将自己的“不知该称为四肢八肢或是十六肢”——柳条,扭动起来,“咻”的一声,划过江亦姝的脸颊……
江亦姝:“…………“
柳柳使过的力道并不大,比起划过,更像是在抚摸江亦姝的脸颊……尽管这样,对方还是接连跑过十几步,回到罗诗婴的身旁。
她问身侧之人:“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还会说话。”吓我一跳。
她这是带有责怪的意思了?
尚且不说罗诗婴的做法,就论江亦姝所道那几字,这是一个弟子与师尊说话的态度吗?况且还是绫罗宗师……
公玉卿与一直闻声不动的千琴忧相对视,虽没有说出声,可二者都觉着,绫罗宗师似乎有些过分宠她的小徒弟了。
江亦姝今年不过刚及笄出头,也就刚十六岁多一点,她哪里会懂这些道理?两人认为她什么都不懂,只是任性罢了。
可江亦姝并不是什么懵懂少女,她知道本身是怎么与罗诗婴相处的,也明白,后者对她的偏纵。
其实,起初,她断不敢这般与高高在上的罗诗婴说话,刚成为她的弟子时,她的内心是欣喜,而又无时无刻不在谨慎的……
入师门之前,她在江湖上常听见关于罗诗婴的事迹与她的为人处事、性情,最多的还是外貌……简直乃仙人之姿……
让她不得不想象,此人于自己而言,是有多么遥不可及……直到自己身处“行云之粥”上,进入那层种满栀子花的幻境,在昏厥之际,却倒在一片温柔乡中……
醒来之时,传闻中不可亵.渎的人儿正站在自己身前,罗诗婴问她,“你可愿做我徒弟?”
这个问题想也不用想,她定是愿意的。她无父无母,自打记事起,便在江湖飘荡多年,如今终是有了一个归宿,不用在暴雨天气到处找避处了。
因为有一人,会将油纸伞倾斜一半……
最初,江亦姝也在疑惑,罗诗婴在传言中分明是不收徒的,为何要选择自己为首徒,并且告诉她,有她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徒弟了;后又在学堂,当着众弟子的面,接她下学,在雨唰她的侧脸时,为她撑伞……
本就不大的一把小纸伞,还要向她的方向偏,让前者自己的衣袖都湿了。
教江亦姝喝酒,一起看景,说那般暧.昧的话……种种迹象,都越发表明着,罗诗婴是在挑.逗她。
……
经历过这些之后,她才明白,师尊好像总是在调侃她。固然,两人之间的对方,也比寻常师徒轻松了不少……
罗诗婴理直气壮:“这可不能怪我,这得怪柳柳。”
在远处莫名背上黑锅的柳柳:“……”
江亦姝:“……”敢情她连名字都给那杨柳取好了。她追问罗诗婴:“柳柳这名字,是你给取的吧……”
“不错,”罗诗婴对她会心一笑,四目相对,“你也可以亲自问他。”
……
她的小徒弟果真走到那棵树下,刚张开唇,话都还没从嘴里吐露出来,就听见头顶那道平缓声线响起——
“吾姓杨,单字一个柳。”
四人:所以,你就叫作杨柳?
罗诗婴知晓他这只是忽悠他们,站在最后默不作声……
客梦华鲸破,晓辞祗树园,泄云分叠山献,落叶见寒猿。湍减溪饶石,崖倾洞有门。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沉默之久,江亦姝忽觉视线变暗,后又模糊不清,忽然手上没了力道,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说巧不巧,她刚好站在最靠近潭边的礁石上,眼看着身子就要坠下去,而公玉卿与千琴忧两人,仿佛失了魂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罗诗婴没有受影响,她对此地不熟悉,亦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自家徒弟忽然脚步不稳,一只手捂住额头,好似痛不欲生,她见情况不对,立即踱步上前,抓住了江亦姝的手臂……
本以为就这样万无一失,谁曾想,江亦姝的身子还是向这脚下那片黑潭直线下坠,罗诗婴误认为自己能抓稳她,便也动了底盘,出乎意料的是……江亦姝猛然回抓住她的手腕,两人一同跌入潭中……
这孩子是吃了一头牛吗?!浑身使不完的牛劲!
罗诗婴心道,不过她马上就紧急闭气,眼看着江亦姝昏厥了,就要落入潭底,罗诗婴只好拖住她,将她往上捞……不捞不行,对方此时还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毫无松动……当真是,“宁死不屈”!
“哗——”两人一同浮出水面,罗诗婴一只手揽住江亦姝的腰,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樱桃樊素口,柳腰款摆,花心轻折……另一只手穿过她右边胳膊,抚上对方的薄背……
让江亦姝靠在岸边,后背就是礁石,若是将她手放在之间,便可替江亦姝挡住锋利。
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浑身湿.透,三千青丝贴在脸上,微睁开眼,浓密睫毛上还挂着水滴,像似一扇画屏……唇上也凝着水滴,模样看上去,好生……狼.狈。
……
而她也不知江亦姝这是怎么了,再转头看向她跌落的地方……他俩人呢?!公玉卿与千琴忧不见踪影。
据她猜想,此现象应该是在这洞穴时间太长所导致,而产生了幻觉。
她在看看此刻江亦姝的模样,双眼阂上,眉头微皱,看样子,得等她清醒之后再出去……她也不知江亦姝看见了什么,只能苦苦等待。
叹了一口气后,怀里的人竟缓缓睁开了眼……
江亦姝一双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也不知眼底蕴着潭底的水,还是一片汪洋,泛起一片氤氲……她怔怔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人,凑上前,将她回抱住……
她抱得紧,这动作,仿佛要把她碎在怀里。果不其然,罗诗婴有些许喘不过气了,江亦姝的下巴埋在她的颈窝处,让本该湿凉而冷冰冰的地方,烫得一片温热……罗诗婴也看不来了,她现下意识模糊,有些举动出自本能。
这潭中太冷,两人相抱,这才好转不少。
罗诗婴将抚在前者后背上的手,改为对方的后脑勺。“先上去再说。”她轻声说道。
可怀里的人没点动静,难不成……幻觉还会影响听力?
显然没有,因为接下来,江亦姝出声了:“不……”
“为何?待在这水里好玩儿?”罗诗婴显然不理解,或是江亦姝没力吧,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承受在罗诗婴的身上。两人前胸贴在一起……好不自然。
“就不……”
“偏不。”
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的人继续小声念着。
罗诗婴:“……”她今日算是见识了,自己摊上这么个美人儿徒弟,到底有多倔。
周围水波荡漾,泛起一圈圈涟漪,冰冷的寒潭中,两人依偎在一起,却生得十二分燥热……罗诗婴额头间,还出了几滴汗。她知晓,彼时江亦姝的情况很不好——因为自己颈窝染得滚烫。
“有什么办法没有?”她将希望落在柳柳身上。
沉寂一阵的柳柳,像死了一样,不出声……刚要移开目光,柳柳突然回答:“据我感知,她应当是发……不对,不是这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她起了情……欲。”
罗诗婴:“???”
“她在幻想中看见了什么?”
柳柳:“我怎么知道……”估计是你。
后面四个字他没道出,怕芊雪提剑砍他罢。
她就知道,靠柳柳是没用的,只能靠她自己了……无奈将头撇回,忽地唇角擦过一片温凉……那温凉好似柔情,轻微地颤抖着……
罗诗婴怔愣一瞬,看来……真同柳柳所说的一般。她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将自己唇瓣相贴,覆盖在江亦姝那片燥.热上。
饮剧肠宽,醉深吻燥,更把纶巾漉。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轻妆喜楼边,临镜忘纺绩。举觯拟京兆,立的成复易。顾眄屏风书,如见已指摘。丹青日尘暗,明义为隐赜。驰骛翔园林,果下皆生摘。
红葩缀紫蒂,萍实骤柢掷。贪华风雨中,眒忽数百适。
务蹑霜雪戏,重綦常累积。动为垆钲屈,屐履任之适。止为荼荈据,吹嘘对鼎立。脂腻漫白袖,烟熏染阿锡。衣被皆重地,难与沉水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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