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应该有一颗当海王的心,但各方面条件实在是到不了当海王的门槛,他就广泛撒网,看能捞到什么鱼就捞什么鱼,先捞再说,捞上来挑拣一下,不合适再扔回海里养养,没准过几年就合适了。
易欢这个呆头鱼太呆,人家钓她,她却一无所知,所以没上勾,躲过一劫。
至于易欢后面那个被他挑中的女生,可能各方面条件都比易欢好的多,他也是真的花了几分心思,这才让易欢这个呆头鱼都能察觉到他的动机不纯,他只要进入易欢她们部门,工作完成后,就总会围着那个女生转,那个女生直言她有对象,他也好似听不懂,只说是朋友间随便聊聊,人家对他真是烦不甚烦。
也是从此时开始,易欢知道了男女关系之复杂,不是单靠拒绝就能解决问题。
过去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易欢来说,只是曾经发生过的可以讲给系统听的故事,真相如何已经无法考证,不过也不重要,那些人早已远离了她的生活,远离她的又何止是那些人,是那整个她曾经生活的世界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会频频想起曾经的事情,稍有关联的小事她也能很轻易的想起来,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感觉那个世界已经离她很遥远,她只能不断回忆发生过的事情,那些事印证了她曾存在过的事实。
即便她的存在与否对世界来说无足轻重,她也想好好保留着属于易欢的回忆,那是快穿世界里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她好好记住,就谁也夺不走。
易欢看来,如果想对人好,那最好的方式就是肯在对方身上花钱,会为你花钱的人不见得是真的对你好,但是连钱都不舍得在你身上花的人,你能指望他对你有多好吗?
在易欢自己的世界里,易爸爸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易妈妈总是说易爸爸是关心她,可这所谓的关心永远都只停留在嘴上,出门前,会交代她走路看车,路上别看手机,这种问候也只会停留在他心情还可以的早上。
更多的时候是早上6点多,他就开始敲易欢的房门,让她起来,说她什么事情都指望易妈妈帮她准备好,饭烧好装饭盒,水倒在杯子里等她起床喝。
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易欢由于工作原因经常加班到九十点回家,到家后,草草吃了晚饭,为了怕易妈妈第二天早上为了洗饭盒而起的更早,总是晚上把碗洗好,洗漱结束后躺在床上就已经十二点了。
半夜到家的易欢总是悄悄的进门,默默洗漱,浅眠的易妈妈经常不知道女儿到底是几点回家的。
同样是半夜晚归的易爸爸或是没带钥匙,打电话让人给他开门,又或是大声关门,洗澡吃饭弄出很大的动静,或许在他看来这些跟他白天的行为差不多,可他从没有考虑过,这是半夜,家里还有两个明天需要工作的人正在休息,这声音,易欢听得到,易妈妈也同样听得到。
易爸爸并不是一个不懂得体贴的人,他所有的体贴都是给了外人,在亲戚家里吃饭,他会让易欢帮忙收拾碗筷,让易妈妈帮忙做饭,家里来人时,他会拿易欢的零食给人家的小孩吃,即便这个零食是易欢出的钱,买回家后让他骂乱花钱的零食,他带外婆去京市,却没带过易妈妈出过H市……
太多太多,多到易欢已不再期待他的关心,她学会自己对自己好,对易妈妈好。
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南企是唯一一个像易妈妈那样关心她的人,在她允许的范围内,事无巨细的照顾她,她知道他是出于感情的因素,可她无法给出相同的回应,也做不到恶意找人假扮情侣或者故意作妖让南企讨厌她从而达到让南企死心目的。
她想在剩下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好好跟他相处,虽然他的喜欢没有结果,但他没有喜欢上一个以后想起来都觉得很讨厌的人。
易欢能做的,是尽可能让他生活的好点,想要生活好的方式,当然是不用受到经济方面的压力。
易欢自从下定决心好好帮助南企赚钱之后,就开始日夜苦思冥想,在原世界,她就是普通打工人,要是真有什么货真价实的大本事,早就自己创业致富,根本不会早出晚归的去上班。
她有的只有比南企多看到的华国的发展,南企所在的这个时代,是个温饱都困难的时代,私人做生意什么的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情,别看年代文里男女主在黑市混的风生水起,可那是作者大大给开的后门,天降的金手指,正常人除了个别胆子大或者后台硬的,要是能活下去,谁会去干这个,她是来报恩的,又不是来报仇的。
易欢以为自己到临走前,也不见得能想到什么好招,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
南企收到了一批脚踏式洗衣机和手摇式洗衣机的外贸订单,是的,外贸订单。
这个年代的外贸并不是不再发展,就如同易欢家捐给国家的厂子,主要就是以外贸为主。
厂子是国家的,国营厂子是可以在外贸部的协助下完成对外贸易,对外贸易是国家赚取外汇的重要方式,对国家的发展至关重要。
按照南企的身份来说,或许再过几年,他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在生意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如今这个时代背景下,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跟做生意产生什么联系的,可人要是有能力,怎么样都是能出头的。
进入深秋后,易欢就已经无法忍受洗衣服带来折磨。
平常洗衣机洗,她就是拿出来晾都觉得麻烦,现在轮到她自己洗,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开始,她还能勉强忍忍,秋天还用不上穿棉袄,可到冬天,她扛不住冻啊。
冬天太冷了,南方湿冷的天气易欢是真的忍受不了,更别说还要在这样的天气里洗衣服。
村里用的是井水,井水冬暖夏凉,但洗衣服本身就是个力气活,打水,洗衣一套流程下来,是整个后背都能汗湿的程度。
易欢除了上大学的时候,就基本上没自己洗过除内衣外的衣服,当她怀念现代的洗衣机时,她就开始想着洗衣机的替代品。
她之前在网上看过那种手摇洗衣机,那个是塑料材质,塑料防水性能好,但现在这情况下,她上哪找塑料回来做试验。
就是真有了塑料,她没有工具,连电都没有,她总不能指望垃圾系统给她加工成洗衣机吧。
自从垃圾系统咸鱼躺平之后,它就变成恋爱脑,成天看人家谈恋爱,不拘性别,不在乎物种,虐恋情深,欢喜冤家它都爱看,情绪到位了恨不得自己也去谈一段。
系统不靠谱,可南企靠谱啊。跟南企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易欢对他们几个干的事情心里也是有点数的,虽没有当面打听过,但总离不开投机倒把这个词。
易欢第一次到南企家时,他能在没有测量易欢尺寸的前提下,在一小时内做出一双合她脚的拖鞋就足以看出南企的手艺和眼力都是极好的,易欢想南企他要是生活在古代,肯定能成为一名极为出色的匠人,不过古代当出名的匠人也不好,最好的都是供给达官贵人使用,在达官显贵眼中,你还比不上你手上造出来的物件,一不留神得罪了他们,断手断脚都是轻的,可能一不留神小命不保,殃及全家。
要是你做的特别好,让皇家看中了,就送你去皇陵给皇上准备陪葬品,那等着你的就是多年后自己给皇帝当陪葬品的命运。
作为易欢看中的能给皇家办事的好木匠南企,他在木艺上果然很有天赋,易欢用自己极为复杂的语言和简单到只有一个桶的结构图给南企描述了洗衣机的构造。
易欢觉得,可能冬天结束她都用不上洗衣机,可没想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南企不但给了她手摇洗衣机,还超额完成了脚踏洗衣机,这是易欢在现代都没见过的稀罕玩意。
她一边手摇,一边脚踏,虽然麻烦点,可一个小时就能洗完所有衣服。比用手一件一件洗强多了,冬天衣服厚,她自己洗很多都是随便捏捏按按,用水冲冲,这个时候,连块肥皂都是精贵东西,山上采的皂角都得省着用,哪里能洗出来什么干净的衣服,村里很多人怕衣服洗坏了,都是等实在脏的不行再洗。
这让冬天每天换秋衣,一周换毛衣外套的易欢哪里受得了,有南企的帮助她每天都能洗上热水澡,有了省力的洗衣工具,为了让衣服早点干,她洗完澡还要摸黑洗衣服,再趁着灶头有火的时候,拿去烘。
这种情况下,让在灶台边上烧火的南企洗最方便,烧水又不需要全程盯着火候大小,水够热就行,开不开的也无所谓,反正易欢那边一直开着凉水进水阀。
可南企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给她的佣人,哪里好意思让他给自己洗衣服,这要是对象关系,别说用手摇洗衣机洗外套了,就是让他手洗内衣,易欢都觉得无所谓。
易欢从家里带的衣服也不多,洗了烘,好几件都被火星子烧了洞,她不会补,连针线包都没有,只能凑合着穿。
这个时代没有空调,自己体质寒凉,她怕不多准备点衣服,这个冬天她都过不去。
为此,她花光了身上除了要给南企付饭钱的金锞子外所有值钱物件,破船还有三千钉,她好歹出生富贵,身上不起眼的东西放在外面也是能换点米面粮油的。
南企给她买来了十斤棉花,七套秋衣,三套棉衣棉裤以及一匹布,这是花了高价找关系从广市那边弄来的,广市离港城近,弄到这些好东西也方便点。
这些东西比市价高出了十倍不止,多出的钱都够易欢自己坐火车跑一趟广市了,要是可以的话,她倒是宁愿自己亲自跑一趟,可这年头别说出省了,就是去县城都要到大队开介绍信,她家又没有亲戚在那边,就是勉强到广市,那她两眼一抹黑的总不能独自到黑市去碰运气吧,真到那时候别衣服没买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这个时候,村里家家户户的男人们都是会点手艺活的,造房子,砌墙,编竹筐,打家具这些都是正常成年男人的必备技能。
对易欢来说,洗衣机是好东西,对村里人来说,就是个浪费钱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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