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期待能变成小狗的易欢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这个梦想竟然真的可以实现,看着键盘上不停敲动小方格的两只狗爪子,易欢一瞬间脑子就蒙住了,怎么,怎么忽然变成了狗爪子了呢?
大脑放空的过程中,她的手指还是习惯性的在键盘上敲动着,指尖真实的触感让正在愣神的易欢回过神来,看着电脑屏幕上敲出来的大段诡异文字,易欢也不知道是删掉重写好还是直接请假回家算了。
办公室里,新来的刘经理正和电话那端的供应商激烈的争论着,偶尔说道激动处还会不由自主的爆出两句粗口,易欢隔壁坐着的主任正跟另一个部门主管隔空喊话,她假装疲惫的向后仰了仰头,眼神的余光在周围飞快的扫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注意这个方向,就悄悄将脸放到办公桌上,近距离观察两只狗爪子。
从外形来看,是狗爪子没错了,但她还是压着心底的恐慌,将脸凑向手背缓缓磨蹭,细腻微凉的触感传递到脸颊上,就是易欢没养过狗,也知道狗爪子贴脸上肯定不是这触感,这个认知将处于发疯边缘的她又往回拉了一点。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电音刷多了,又是神学颠覆科学认知的一天。
“变成小狗好不好玩?”就在易欢慌张无措时,一个陌生的电子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一句话说完还咯咯的笑了两声,古怪的笑声让易欢吓得一激灵,慌乱中下巴磕到桌面,得亏是真下巴,不然又是一大笔医药费。
疼痛感让她本能的伸出手掌轻揉着被撞红的下巴,“你看着不怎么聪明的样子,长得也一般,真的能当本系统的宿主吗?”
“系统?这个我懂,别说障眼法把我的手变成狗爪子,就是让我白日飞升我都不觉得稀奇。”易欢在心里默默说道。
从多年玄幻小说里得到的经验来看,系统跟宿主都是有联系的,宿主通常不用说出来,心里默默想着自己想说的话,系统就可以自动感应到宿主想说什么。
就在易欢心里给自己飞黄腾达后的愿望按照重要程度罗列一二三时,忽然觉得有人在她坟头蹦迪,搞错了,是有人在她头顶上瞎蹦跶。
她伸手对着自己的天灵盖就是猛地一拍,头麻手疼的同时还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传来。
“你这野迪蹦好了没,咱们也是时候该说正事了吧。再磨蹭一会我晚上还得加班。”
此时的易欢已经恢复了工作时的冷静,虽然说的话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但言语严肃认真,初来乍到的系统已经完全被唬住了。
“你是谁?代表谁?找我有什么意图?对我有没有威胁?事成之后有什么好处?”易欢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是系统,代表读者,想来看你跟人谈恋爱,我不敢伤害你的。我说的都是实话。”系统边说边用力点了点自己虚构出来的大脑袋。
说实话,这种系统文易欢没看过一千也读过八百,也算烂大街的题材,十个有七个都是发布谈恋爱的任务,谈恋爱又不是盗墓,最多谈不成被抹杀,不会每天过着提心吊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至于系统这边,它刚从生产线上下来,完全没有体会过什么叫人心险恶。
“智商不高,容易糊弄,有点道行,凑合能用。”这是即将成为合作方的一人一统在心里给对方做出的初步评价。
就这样随意的交流了两句,各怀心思的一对“好搭档”开启了对三千世界的迫害之旅。
“宿主,你喜欢什么样的搭档啊,你把你的要求说了,我这边好安排后台给你挑选合适的。”还没到目的地,系统就开始叭叭的在易欢身边介绍起来。
自从易欢跟着系统踏上时空穿越的旅程,她就可以确认自己是真的上了贼车,这个系统真的是半点谱都不带沾边的。
带她时空穿越,竟然还是坐着时空车穿越,时空车做起来的感觉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抛锚的老爷车,过程颠簸的她想吐,车子在未知的时空穿梭,她一会被热成一滩水,一会又被凝成一团雾气,还好车子的防漏性能好,任凭易欢怎么变化,都没有一丝魂力流散出去,不然到时候就是肉身能够被重塑,缺手断腿,四肢不全的情况下易欢都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去替代。
“亲爱的宿主,您已到站了,请对本次的接送服务做出评价。
1、非常满意;2、同1;3、同2。”
系统拿出跟着外卖小哥到公司前台送餐时的话术象征性的朝着车顶的易欢询问。
易欢变成了挂在车顶的冰棱锥子,冻得死死的,半点都动不了,她连腹诽的想法都没有,就忽然觉得每天在办公室周而复始的打杂挺好的,既安稳又平静。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里,会无数次的怀念曾经那段打杂的时光。
时空车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易欢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依附,地面对她有了很大的吸附力,车外的阳光刺的根本睁不开眼,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挡,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易欢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树荫下,过于猛烈的阳光,让她感觉身下躺着的这片土壤都在灼烧她的皮肤。
【¥%……&*&%#@#¥】
【*&%¥……&*&%¥¥】
【呵呵呵】
醒来的易欢没有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一来是她好像是中暑了,全身提不起半点力气,根本动不了,二来她也想是借着这个机会打探打探周围情况,她是忽然间从这具身体里苏醒,根本不知道身体前主人的情况,贸然行动并不是明智之举。
可听了半天,易欢是什么都没听懂,就连最后那句呵呵呵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这地儿的独特方言,不打算再装下去的易欢反手撑着身后的土地,左腿用力,整个人180°翻转过去,平趴在地面上,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额头上瞬时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
她休息片刻,四肢并用,慢慢挣扎着爬起来。
泥土被太阳晒得很干,很容易找到着力点。
易欢这里的动静闹大,就引起了地里干活人的注意,不知道是地里的活太累还是他们喜欢看热闹,一个二个都借着抬头张望的功夫直起了腰,又开始叽叽咕咕讲着一些易欢听不懂的话,边说还边用手指着易欢的方向,易欢就是再听不懂方言,也知道他们正在说着关于自己的话题。
她踉踉跄跄走到树边,靠着树勉强站稳,此时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孩子朝着易欢走来。
女孩梳着两个麻花辫子,皮肤有些黑,五官拼凑在一起也没有惊艳之感,看着性子应该有些腼腆,“俺,俺叫王秋,易知青,刚才你干活的时候昏倒了,俺娘叫俺把你抬到树荫下歇着,你,你,你身子,好,好点了吗?”
易欢听到是她刚才把自己抬到树荫下歇着,对眼前腼腆姑娘的防备顿时少了几分,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
但眼前明显不适合开口说话,还是先装一阵哑巴再说,不说话就不容易被套话,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对着面前的王秋摇了摇头。
王秋知道面前的知青,是苏市来的,他们幸福村安平大队,是苏市下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要是没有这些城里的知青过来,她都不知道苏市在哪里,她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上,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见面说的也都是张家长李家短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易知青刚来村里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轰动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女孩。
王秋贫瘠的词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份好看,只觉得易欢跟电影一样好看,她光看着易知青一天什么都不干也不觉得烦,易知青哪里都好,就是不会说话,他们知道的易知青是苏市的,高中毕业,今年才17岁,别的就不知道了。
王秋呆呆看着面前的易知青,有心想跟她多说两句,可易知青身上的暖香被热风卷着丝丝缕缕传到了王秋的鼻翼,她忍不住烧红了脸。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忽的一个男声逐渐靠近“你们都在这里傻愣着干嘛?公分不要了,再偷懒,我就扣你们今天的公分,看你们年底能分多少粮。”男人说话的过程中还用一杆自制的老烟枪敲了敲王秋的头。
被打头的王秋一看来人,顿时吓的话也不敢说,转身就跑到刚才干活的地里继续拔草。
看着转身跑走的王秋,易欢快速用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这里干活都是每人分一块地,地里干活的大多都是妇女,偶尔几个男丁要么是皱纹爬了一脸的大爷要么就是看起来十三四岁稚气未脱的男孩子们。
离这边树荫最远的地上看着没人,原主今天应该是在这块地上干活。
这么一想易欢就朝着那块地走去,太阳灼烧在皮肤上,感觉手轻轻一戳,暴晒的地方就能被咔吱一声戳破,一想到这里,易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对往日里喜欢吃的咸蛋黄锅巴也产生了阴影,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以后能不能再吃到还不一定呢!
脑子里东拉西扯的想了一堆没用的东西,等她走到这块田边,一路走来,也没人叫停她,证明这就是她分到的地,站到这块地旁边看着跟农作物数量差不多的杂草,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嗯,原主不太会干活。
看看周围那些被清理了一部分的地,除草后留下来农作物都是外形上差不多的东西,她虽然不认识种的都是什么,但这个全民都处于温饱线下的时代,能被这么广泛种植的也只能是主食,这种的是什么根本不重要,这个粮食不到自己口袋就不算是自己粮食的年代里,能赶紧把地里的活干完去歇着才是最要紧的。
易欢对这个年代所有的了解全部来自于年代文小说,这一类型的小说一度是易欢最喜欢看的,什么娇软小知青,柔柔弱弱的到乡下干活,努力考大学什么的最有意思了,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变形记吗?你说要是让一个干惯了农活的小村女干农活能有什么意思呢?那是她们从小干惯的,有些人是刚会走路就会学着怎么干活,干活就是她们印在骨子里的本能。
前阵子易欢还看到有孩子不上学,家长就现场带她去捡垃圾养活自己的电音视频,不得不说,父母的教育对孩子的成长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你一天到晚就只会灌输那些父母赚钱养家不容易,那你的孩子只能变得怯懦压抑,更不喜欢社交,因为大多数的社交都是基于钱的基础上。
此时的易欢看到田埂上一块手掌大的石块,走过去将石块搬到自己要干活的这块田里,坐在石块上边拔草边开始在脑海里呼叫系统:“系统,你出来,干活的时候别想偷懒叫我一个在这里干,你出来。”
无边田野里,零星能看到几个直起腰休息片刻的村民,豆大的汗水滚过他们晒红的面颊,眼前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身体里是对她的呼喊没有丝毫回应的系统,这一切都让身处酷暑的易欢忍不住脊背发凉,身上起了一层细汗。
天气这么热,晒得人脑子都是蒙的,这边还好,除了热的人要升天,干的活并不重,村里的壮劳力们不是去挖渠,就是在修房子,这年头家家都不怎么富裕,造的房子也都是用一些乡下常见的材料,造出的房子并不特别牢固,狂风暴雨后漏雨什么的都是常事,所以总是要定期进行加固,再过一段时间要收粮,大队上放粮食的仓库盖了也都好些年,队上每年都在修缮,还是不行,今年收成看着比往年要好些,于是队长就组织人在原先仓库隔壁的空地上重新造了一个新仓库,这仓库放着的可都是他们今年要上交的粮食跟来年的口粮,大家伙都是下了死力气去干活,挑去建仓库的可都是村上手艺最好的那批人,其他人就帮着打杂,就连整日里以南企为首的二流子们都被安排到上山砍树。
“欢欢,人家这不是来了吗?”
易欢心里开始琢磨起来:这系统别的本事她目前还不怎么清楚,但是它的障眼法用的还是不错,只要不是近距离观察就应该不容易发现破绽。从目前的情形来看,系统并没有对自己交底,可能这是它对自己的考核期,系统独自穿越到这个时空应该会比带着个累赘轻松的多,而事实却是它先穿越到自己所在位面,跟自己提出交换的条件,再一同穿越到这个时空,那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它迫切需要的。只要自己的利用价值还在,它就不会轻易抛弃自己。
这个世界找个能种地的人还不简单?系统千辛万苦带她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种地,那在偷懒干活这方面它一定会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
想到这里,易欢语气不由得带着一丝蛮横的意味,“我还没吃饭,别膈应我,你正常点讲话。”这年头,能当大爷一时爽,一直能当一直爽。
系统被怼了也不在意,还是矫揉造作的说,“欢欢,你别心急嘛,你听人家慢慢跟你说。你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叫易欢,按照她本身的命理来说她应该一出生就夭折的,是她母亲拼了自己性命才把她生出来,她先天缺少一魂一魄,注定是要早死的,她的第一个死劫是在出生的时候,第二个是在一年后,她十八岁那天。宿主,你可千万别想着帮她逆天改命,这是天劫,她过不了的。”
易欢听着系统絮絮叨叨的介绍着原主的故事,莫名就觉得这个故事的剧情走向很熟悉,清冷小仙女孤身来到乡下,从高傲的枝头落入淤泥里,无人救赎,多年后一个路人甲在跟人聊起往事时,无意间提起一句“那个易知青啊!下乡的女知青,我这辈子可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姑娘,可惜了,红颜薄命。”
易欢在脑海里搜索着原主记忆,她只看到一个斯文俊秀的男人,像是古时候世家贵族精心教养的公子,丰神俊朗,如松如玉,言谈举止无不彰显他身份不凡。
易欢正对着这个陌生男人的影像舔屏,忽听得系统说道:“这是易临川,易欢的父亲,易家是苏市的望族,世代读书,在江南文人圈的地位举足轻重,族内无人入朝堂当官,但江南官员大半出自易家书院,到了易临川祖父那辈,深感国家大难面前,读书人的力量太过薄弱,才转而成了儒商,读书人的地位本就高,易家家底丰盈,在战争时期,成为了苏市著名的红色商人,为国家做出诸多贡献,本来像易欢这样的小姑娘,是不用下乡的,她和易临川不合,加上易临川新娶的媳妇对她多番刁难,她就主动报名下乡了。”
“哦,咱们这个不是恋爱系统吗?怎么又跟家庭狗血大杂烩扯到了一起。谈恋爱不就行了,不用再拿一份虐渣剧本吧!你又没出两份酬劳。咱们意思意思就行了,没必要折腾这么多,万一引起天地法则的注意就不好了。”
“你怎么知道天地法则的存在?”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惊呼道。
“我只是随便猜猜,但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猜对了,但现在并不适合谈论这些,你是怎么对我进行监控的?不是24小时360°全方位的观察我吧。”
“欢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们这个也是8小时国际工作制,上五休二,純白班,还自带宿主主动屏蔽功能,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会进入休眠模式,如果你有急事找我,还有强制唤醒系统服务,全方位服务宿主,强制唤醒时间不超过0.01秒,为您提供全方位的保护,让您在所有位面都能放心谈恋爱。贴不贴心?记得给我好评哦!”
“你这服务态度和水平听着都不错。”听着易欢的话,系统有些开心,正想在她脑海里放段烟花视频庆祝一下,就又听她道:“但是,你只保障我安全没用啊,就像我现在处的这种年代文,饭都吃不上了,谁有那个兴致去谈恋爱,物质需求都无法满足怎么有精力去接精神任务?”
“你放心,我们是高端智能的超级系统,绝对能满足你所有的物质需求。”
看着易欢脸上的狐疑,系统接着说道:“欢欢,我对你可是一片热忱,你怎么怀疑我呢?为了让你能在这个时空生活的好点,我路都给你铺好了,我一到这里,就跟这个世界的服务系统搭上线了,小世界的服务系统虽然没有我们这种可以穿梭时空的系统厉害,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嘛!我们初来乍到,总要先跟人家打好关系,我也是刚开始做任务,一个积分都没有,想着上门不能空着手,我还从主系统那边赊账了100积分给它送礼才得到的这个世界的绝密人员档案册,效果堪比你们凡人说的阎王爷的生死簿,里面的信息资料保真,等后期你赚到积分,你一定要赶快拿给我,让我去把账还了,主系统的贷款利息特别高,我们要是还晚了,打一辈子工都还不起。我跟你说……”
“那你把通过你要求的‘好女婿’人选做成PPT,划出重点,我晚上回去看。”系统絮絮叨叨把它辛苦搜集到的信息跟易欢分享,但此时的易欢对比了一下自己跟周围人干活的差距,就不想再听系统讲废话。
“你的积分可以提前赊账是不是?那一定可以兑换物品出来解决我目前的困境,别撒谎哦,贵点不要紧,反正努力谈恋爱就能赚回来,多点时间谈就能多赚回来点积分,早日摆脱欠债生活。”易欢一听积分可以提前赊账,就瞬时打起了主系统积分的主意,反正100和1000积分都是她还不起的,借都借了,债多了不愁。
系统一听易欢打起借贷积分的主意,顿时就闭上了嘴,这积分这么精贵的东西,哪能随随便便就借给她用,本来就是积分赤字,不咬紧牙关还债还想着提前消费,不能借,绝对不能借。
这些话系统可没胆子直接对易欢说,毕竟自己刚找主系统借贷过积分,它现在回怼明显底气不足。
“统子哥,您老给我支个招呗!您可是我的军师,咱们恋爱系统的领军人物,您怎么说,我怎么做,难得我现在有了这么好看的皮囊,加上我有趣的灵魂,什么样的恋爱对象搞不定,别说谈恋爱了,我给你开鱼塘都没问题。”易欢察觉到系统准备装哑巴,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上面砸。
系统听了易欢的话顿时好奇起来,“你怎么知道现在这个皮囊好看?”它仔细把穿越后的所有细节都过了一遍,易欢从真晕到装晕再到来这里干活,全程连脸都没摸一下,她就是再能想象,也不能在脑子幻想出身体原主人易欢的容貌。
“统统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咱这个家好!你看你大手笔一次性花出去那么多积分,我可是半个不字都没说,现在我就是想借一点点积分好好维护原主人的身体,毕竟人家一个小姑娘大老远到这里当知青多不容易啊!
我们相逢就是有缘,她不像我命好,有统统哥你处处照顾着,就是时空穿越,也尽可能的给我找条件好的生活环境,就是环境不好,也尽量给我调整改善。
她就惨了,本身就有一个连后爹都比不上的亲爹,又多了一个后娘,自己还是个不会讲话的小哑巴,多惨啊!现在身无分文,还无依无靠的到了乡下,这里民风淳朴的同时也就意味着相对城里人被法律法规套牢,这里更信服于族老宗族的命令,一旦个人的想法凌驾于法律之上,那可能带来的恶劣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
长得好看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份美貌需要足够力量去守护,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沦为人家踩着上位的垫脚石,我们拥有了常人没有的际遇,就更应该伸手将人从患难中拉出来。
再说了,好山好景需要守护,那美人就不用守护吗?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丑的那叫一个五花八门,从内到外黑心烂肺的坏透了。
原主这种纯天然的,万里挑一的大美女,我一看到她,连仙女是怎么样仙气飘飘,出尘绝艳我都能想象出来,这种稀世珍宝我们要好好守护,现在也不求统统哥你独宠她,你就把对我的好分给她万分之一就够了,难道这也不行吗!”
“好了好了,烦死了,还没看到脸呢,就开始吹仙女,你直接说吧,到底想要多少积分?”系统声音透着一股子欢快的意味,易欢知道有戏,就开始试探系统的忍耐力。
“统统哥,咱先看看妹妹是哪种类型的仙女,再给她牵红线,小仙女的先天条件直接决定了我们找对象的范围,是找个万里挑一的还是万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系统像是听进去了易欢的欢言欢语,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一个镶满了碎钻的水晶镜凭空出现在易欢的手心,她手有些微微发抖,却还是强撑着将镜子举面前。
易欢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明眸善睐,雪肤花貌的女孩,一滴眼泪不由得就从眼眶里滑出,刚才在王秋面前,她就勉强通过王秋黑亮的眸子,看清了这具身体的容貌,只是当时没敢相信这种大好事能发生,现在这么细细打量,就忍不住感叹:“统统哥,怎么真的有这种好看到让人想哭的女孩子,小仙女?神仙姐姐,统统哥,性别能不卡这么死吗?漂亮的女孩子们贴贴不是更好看吗?为什么要让那些臭男人靠近小仙女吸仙气?统子哥,你说吧,有什么苦活累活的,你别跟兄弟我客气,你怎么说,我怎么干,一定要让咱小仙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收拾极品亲戚,狂虐渣爹后妈,这些剧本我都能胜任。”
“这你就抗不住了?咱给你挑选的‘女婿’颜值可都不比你的小仙女低。”系统一见到易欢对美色毫无抗拒力,就对她开始凡尔赛演讲了。
“不会的,有的风景你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就已经觉得会是这世间最好的存在,真有一天让你碰上,就再也不可能被别的东西取代了。”
而就在易欢跟系统讨论这具美貌外壳的同时,上山砍树小队也开始对来到村子里的女知青们进行综合素质排名打分。
“企哥,这次村里来的那几个女知青长得都不错,听说还有沪市和京市的妹子,那些男知青说叫什么调盘好。”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一、二左右的青年,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旧军装,脚上登着一双解放鞋,鞋面隐隐可见大脚趾的样子。他这一身衣服鞋子虽是部队里当兵的大哥穿过的,但搁在乡下都是紧俏货,家里没有部队的人脉关系,根本就弄不到这些。
“虎子哥,那叫盘儿亮,条儿顺,叶子活。俺听那些男知青私底下就是这么议论的,俺上去问啥意思,他们还说‘你们乡下人,不用懂这些官话,反正也用不到。’呸,瞧不起谁呢?自己现在不也在俺们这穷乡下窝着,天天说大城市多好多好,不也照样回不去,叫俺说,他们就是待在自个儿家里没用,叫爹娘赶出来霍霍我们的,吃软饭的小白脸,见天的就会吃干饭,干起活来生产队的驴都得埋汰他们。”小胖子越说越是气愤,脸颊两端的肉也跟着不停的颤抖。
小胖子是他爹娘连生五个姐姐才盼来的大胖小子,小胖他虽说是独苗苗,他爹娘倒也不过分溺爱,他有的,他姐姐们都有,这在乡下地方也着实是很难得,这几年姐姐们相继出嫁,他家家风好,几个姐姐说不上很漂亮,勤快能干都是不缺的,没有极品父母跟爱作妖的兄弟姐妹,很容易就能相看上条件不错的婆家。
最小的姐姐甚至还靠着姐夫家介绍嫁给了一个肉联厂工人,婚后,小胖他姐姐也进了肉联厂当临时工人,小胖他们家还靠着姐姐的关系,每个月都能弄到一两回特价猪肉改善改善伙食。
以南企为首的这群小混混基本上除了他自己,家里在村里都算得上是数得上名号的人家,他们聚在一起也是因为地里干活的时候在一起偷懒,一群人就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八卦,这年头也没什么别的娱乐消遣,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都没有对象,只能聚在一起消磨消磨时光,之所以把南企当老大,就因为南企的拳头最硬,打起人来那是真叫拳拳到肉,他们虽然是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可是跟真正偷看人家小媳妇的流氓可不一样,上次他们合力抓住一个想要对村头梁寡妇下手小流氓后,这群人的关系就更好了,经常聚在一起闲磕牙,就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也都是能聊就聊,说不完的闲话。
“那些女知青能有咱企哥好看?企哥要是女孩子,俺早让俺娘上门提亲去了。”瘦竹竿话还没说完,就让南企一脚踹到树上趴着了,南企倒也没用多大力,瘦竹竿想逗个乐子,故意借力往树上撞。
“企哥,你就是再踹俺一百脚,都改变不了你最好看的事实。”瘦竹竿抱着树,大声说道。
“侯方,你快放开树,你抱着树从远处看更觉得你是只猴儿,小心人家把你抓住卖掉。”趴在树上的侯方一听小胖子王建国这么取笑他,也不继续找南企表白了,抄起地上一个半米长的枯枝,就朝着小胖追去。
南企看着笑闹追打的俩人,也不叫停,随手抹了一把即将渗入眼眶的豆大汗珠,继续埋头砍树,南方湿润,温暖,最适合树木成长,如今这山上的树普遍都有成年人的大腿那么粗,再配上南企家珍藏多年的砍柴锈刀,那可真是绝配,一天下来,南企就砍了5棵树,相比其他玩闹说笑的同伴,他砍得时间最长,树的量却最少,锈刀跟秀刀果然是不同的。
南企家是没有什么政治方面的问题,是农民,还是穷的不能再穷的农民,对比那些书香门第,地主富户家里出来的落难的公子小姐们,他的处境真是好过多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日子好过了,他那个抛夫弃子的妈能有回过头求他帮衬住牛棚的哥哥吗?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曾经以为被那个女人抛弃掉是最让人难堪的事情,一场运动过后,他才知道竟然还有更难堪的,那个女人跟他去世多年的老爹结婚后,竟然还给他生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哥哥?就是弟弟他都打算忍下来,竟然是哥哥?
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忍不住跑到他老爹的坟头,整整三天,他抱着他老爹的墓碑,翻来覆去的咒骂这个见了鬼的事实,一遍一遍在脑海里构想,如果他爹此时能从坟头爬出来,会不会跟他背靠背的一起坐着骂那个女人。
可是怎么想,脑海里都想不出这个画面,他怎么会骂那个女人呢?他只会拿鞋底抽自己的脑袋,那是他终其一生都在追寻的月亮,就算他为那个女人流血流汗的赚钱,也达担心那个女人会不会嫌沾了血汗的钱腌臜而不肯要,弥留之际,都念着她的名字:齐月,齐月。
他是真的不懂,怎么有人能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健康,男人的尊严甚至是自己的命都不要,此时的南企根本不会想到,不久后的将来,他也能碰到自己一生的羁绊,而他的所作所为就是躺在地下的南企爹也要忍不住高呼:是高手,这是高手。
其他人吃喝在家里,他们上有父母挡着,下有兄弟姐妹撑着,风吹不着,雨刮不倒,就是没挣到几个公分,顶多厚着脸皮回家吃饭,都是大小伙子,家里将来的顶梁柱们,再不济也不会被父母拿去卖了换钱给儿子们娶媳妇,这才是他们有恃无恐当二流子的原因。
还要靠着打工养活自己的南企现在还不知道,如今能靠着打工勉强维生,等回头家里迎来一个活祖宗,那才真叫悲喜交加的生活每一次喜怒哀乐竟然都可以做到各不相同。
侯方追了小胖半天,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也不继续纠缠,随意找了颗树斜倚着,好半天,气才喘匀。
“企哥,带火了吗?”侯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包,纸里裹着抽了小半截的烟,是跟着他爸去吃席的时候得的,像他们这样的大小伙子对烟正是上瘾的时候,席面上能给客人们每人发根烟的都算的上是殷实人家,他们乡下地方,很少有机会能弄到香烟票,就是火柴票也是不常见的,大小伙子,吃垮老子,他们几个家里在村上算得上是不错的人家,其实那也只是比一般人家稍微好些,也完全没有到实现粮食自由的阶段,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他们一方面是真的懒散,另一方也真的是太饿了不想动,几个人读书不多,在大局上却也能看出来门道,地里的活就那么多,就算一年四季扎根在地里不分昼夜的干活,也不能每天都吃上饱饭,不如另找出路。
南方多山,村民们平日里也只是在山脚下捡些蘑菇,挖点野菜什么的,地里繁重的农活,使得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跟他们一样,有那个闲暇时间,借着偷懒的机会,经常偷摸去山上弄点吃的,打打牙祭。
山里危险,他们年轻力壮,几个人合力收拾一头野猪也是没有问题的,但那个目标太大了,抓个野兔子,野鸡,掏点鸟蛋什么的,在山上烤了吃,吃完了嘴一抹下山,神不知鬼不觉,偶尔运气好,逮到的猎物多了,要不就偷偷摸到城里找人私底下卖了,换点城里人才能得到的票证,几人平分,要不就放凉了偷偷拿叶子包了藏在衣服里偷偷带回家给家里人吃,村里人多口杂,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谁家煮个肉,肉还没煮熟,整个村子都能知晓,所以带回去也不能加热,只能凉着吃,烧烤这种东西,就是冷了配上刚出锅的馒头夹着吃也是好吃的东西。
这么想着家里人的儿子,哪个父母会不喜欢,就是外头名声稍微差点,人懒散些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他们的家境在村里都是数得上的,小伙子们样貌都不差,根本就不缺上门打听的,兄弟姐妹们都是一家子血缘至亲,他们在外头吃,也是为了家里省几顿口粮,要说嫉妒么,肯定是会有几分,人家吃肉你吃馒头,心里怎么会完全没有想法,吃肉喝汤都得靠自己的本事,豁不下去脸面,又哪里有资格怪别人?
就连嫂子弟妹们,看在那些城里人才能用的上的肥皂,火柴什么的,欢喜都欢喜不过来,哪里会计较这些,人嘛,谁能没点自己的小心思呢?
但大多数都是好的,偶尔外头听到两句说他们闲话的,还会主动跑上去跟人家分辨几句,定是要让那些说是非的人把嘴闭上,要是碰到那种特别的蛮横的,就是上去吵架,抽人家大嘴巴子,薅头发也是有的,乡下没城里人那么讲究体面,结婚的女人们也不用担心流传出泼辣的名声,她们这是为了婆家人吵的架,也不怕惹了婆婆们生气,要是她们婆婆在现场,听到人家编排自个儿儿子,早就上去挠花那个人的脸,还浪费这扯嘴皮子的时间?就是闹到村长那边她们也是占了理的,随便说人家是非的那些女人才处在弱势,被几个大嘴巴子抽消停的都是运气好的。
曾经有几个没脑子闹到村长那边去的才叫一个惨,村长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些妇女之间的家长里短的小事,最后就叫来他们的家里人,有的男人觉得自家媳妇在外头丢了他们的人,不用人家告状,直接大巴掌往她们脸上抽,至于是为了做给人家看还是真的为了赔礼道歉就不得而知,反正最后掌印是留在她们脸上,还有的被婆婆揪着头发拖回家的,事情结束后还会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人家嘴里新的议论的是非对象,久而久之,村里人也就不敢明面上议论那几个二流子的事情,谁让人家不止小团伙里的几个关系好,那几家人的关系也都好,惹了一个就等于同时招惹好几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没必要为了痛快痛快嘴,搞这么多事情,万一一不小心被那些二流子们合起伙来报复,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都是从小长大的交情,南企自小没了母亲,十三岁失了父亲,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好的,嘴碎爱说是非的大娘们也很少会拿南企他妈妈的事情来说嘴,都是当娘的,见着人家孩子孤苦无依的,偶尔也能送一两碗糙米粥,少年南企没办法报答这些,如今的南企他们偶然也会在山上采点果子,赚到钱买点糖什么的带给村里的孩子们分,或者拿点野鸡蛋,野鸭蛋之类的偷放在村里人经常采野菜的附近,让他们一起分享来自大山的馈赠,一来二去,他们在村子里名声都变好了,他们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让人家感激涕零,能做好人,谁又愿意行恶事。
南企从上衣口袋里摸出被油纸包裹的火柴盒,他们经常上山,想烤东西吃哪里能没有火柴,总不能一群大男人一想吃就接力钻木取火吧,侯方取出一根火柴,习惯性的剥去火柴表面的蜡油,这还是他们尝试了许久才想到的法子,火柴易潮,好几次他们都是因为火柴的原因没吃上饭,先前也想过在他们歇脚的山洞里藏一盒火柴,山上的情况他们并不能保证,要是引起山火,那可是关系到附近所有村子的大事,他们每次烧烤结束后都会把火种彻底熄灭,确保没有任何意外后才会结伴下山。
侯方擦亮火柴,熟练的点燃了枯枝,又把烟点燃,他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随着风,缓缓朝着小胖子的方向飘去,小胖子被香烟的味道一勾瘾就来了,转身就朝着侯方的位置跑去,边跑边喊:“方哥,给小弟留一口尝尝味道,好些日子没抽这玩意儿了,”
小胖子刚跑到侯方身边蹲下来,就直接用嘴吸住了空气中还未散尽的烟雾,在口腔里缓缓流转一圈,才恋恋不舍的细细吐出,侯方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把指尖夹着的香烟递到小胖面前,小胖不见外直接拿嘴叼住,放在嘴里缓缓的吸了半天,才慢慢吐出烟雾。
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彭虎见侯方点起枯枝,就把从山洞里拿来用叶子包好的鸡蛋和番薯放入刚刚挖好的洞里,堆起小火堆缓缓慢慢加热食物。
小胖吸了几口,看着只剩下一半的烟身,赶紧把烟头的火小心翼翼的按灭,放回刚才的纸里重新包好,南企看了看天色,就对小胖和侯方说道:“我们先把树理理,等会吃完就下山,这天上有乌云,傍晚多半会下雨。”
说完,他就利落的拿起砍刀修理起来树的枝丫,大多数枝丫是用不上的,现在砍了放在上山,既方便等会儿往山下搬,又能留着以后他们生火用,这里地方隐秘,离他们的山洞也很近,关键是附近还有山泉,也是偶然追野鸡的时候发现的,以前他们在山上都是在哪里抓到猎物,然后走很远的地方到山泉附近烤了吃,自从发现这个地方,他们就在附近设了套子,经常来了就发现猎物已经躺在那等着被宰,他们一般是三四天左右上一次山,这年头大家都是面色土黄,他们要是吃的油光满面的不是摆明让人家怀疑他们。
几人修好了树,就去山泉边简单清洗了一下,等他们洗好回去的时候,彭虎已经把烤好的食物都挖了出来,见他们回来,就大步朝着山泉的位置走去,烧了半天火,他也满脸满手的灰。
一行人围坐在火堆边上,又开始聊起来八卦。
“听说队长的大儿子找关系进了车队当临时工,就那孙子还能进车队?虎哥,你给哥几个说说他走的是谁的路子。”小胖戳了戳坐在隔壁彭虎的胳膊道。
“谁的路子?”彭虎嗤笑一声,“你好些日子没见到我那表姐了吧!”
“我去,这孙子够狠的呀,自个儿亲姐姐都能舍出去。我听说他那师傅都死了两个老婆了,都说是自杀死的,可那男人打老婆也是锤死了的,左邻右舍谁不知道,就这还想找个黄花闺女,城里实在没法子,名声太臭,就把注意打到乡下,先前不是相看了好几户人家,人家一去城里打听,回来立马就改了口风,婉拒了婚事,如今他家那桩子事附近村子都传遍了,没想到最后是你舅舅家接了这口烂锅。”
“我那舅舅一家人心都狠,搞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奇怪,坐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彭虎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中划过一丝狠厉之色。
今天南企忘了带水,他从来不跟人家用一个杯子,就是这几个关系再好的兄弟也不例外,山上待了一天,嗓子早就渴的都冒烟了,番薯还好些,好歹有些水分,绵软多汁,可以直接咽下去,这鸡蛋可就不行了,索性他一个人住,带回去吃也没什么麻烦的地方,就把鸡蛋包了放到衣服口袋里留着当夜宵吃。
几人将烧烤的痕迹掩埋起来后,就开始拖着砍好的木头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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