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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藻幻桃(二)

这个鬼叫做唐南栀。

此时正揭开帽子,拨拉头发上的雪,盈枝一边吐舌头一边登记,又带上楼。

楼梯有点陡,走廊里的灯坏掉一个,忽闪忽闪,明暗交替,看上去有些吓人。

盈枝放慢脚步,勉强笑一下,“别怕,这里很安全,我们就住楼下,最近天气不好,找不到人修灯。”

唐南栀提着行李箱,骨碌碌在走廊里滑,开口便是软软糯糯的南方话,“没事,我没那么胆小。”

她说话不知为何带着一股春意,惹得盈枝回头看,灯光昏暗倒也不太清楚,仍是那双眼睛又亮又润。

很好看。

今晚上的客人一比一个好看,方才还吓得以为遇见鬼,这会儿竟喜欢起来。

到底年纪不大,青春期的小女孩谁不喜欢长得好看之人呐。

就算不是人也认了,说不定是那漫画里的小狐狸,趁着大雪游戏人间。

想象力太丰富,盈枝快把自己逗笑,心情轻松不少,进屋帮着把行李收拾好,又打一壶热水,出门前问,“你要是怕冷的话,我给你拿个热水袋吧?”

唐南栀把羽绒服挂到墙上,用水盆架上的毛巾仔细擦着雪水,依旧笑容满面,“不用,我家乡也挺冷的,早就习惯。”

盈枝点头说好,走到楼上又想了想,转身回去,嘱咐道:“水房就在旁边,你别往里面去,那边住着几个男客人,我怕吓着你。”

小丫头机灵又贴心,南栀十分喜欢,从兜里掏出几个糖,塞对方手里,“放心。”

盈枝心满意足地下楼,随手剥开一颗放嘴里,浓郁奶味弥漫,甜酥酥润着舌尖,大白兔奶糖啊,总算有点过年的感觉。

柳大妈不愿女儿吃糖,这年头啊,看牙医简直要命!

屋里的唐南栀继续折腾那件羽绒服,把沾满水的毛巾拧干,又视若珍宝地擦一遍,等困得眼皮打架才倒到床上,不知是不是熬过了头,翻来覆去又睡不踏实。

只好烙会儿煎饼又起来,从贴身小包里拿出个白信封,仔仔细细打开,摆到床上。

一个花签,手工做的,透明玻璃纸下压着朵金黄色小花,叫做棣棠花,是唐南栀家乡的花。

旁边还有封信,密密麻麻不知写得什么字,很漂亮。

她双手捧着下巴发呆,看那些字在眼皮底下跳,晚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溜烟便过去。

突然有些紧张,快天亮了,心口噗噗跳,真像小妖精马上要见到人世间第一缕光似地,狐狸眼里水波粼粼,保不准马上就瞧到了,终于——可她脑子乱哄哄,来回只蹦着一句话,到底行不行呐。

她跑大老远来见的人,看见了会如何!

虽说自己从小被夸到大,总被夸的人有底气,从没在意过外形,可那毕竟在偏僻村庄,如今不一样了,吉城在她眼里算个大城市,比上大学的城市还繁华。

但凡女孩子,谁也不想灰头土脸见人,唐南栀打个激灵,想到自己顶着黑眼圈的样子,又倒回床上,闭上眼,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

慢慢数总会有用,她安慰自己。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冷不防当啷一声,似东西重重砸到地板,这一下困意全消,又腾地坐起来,开灯,习惯性地检查屋里,一切都好。

睡意朦胧,好像声音是从对面传来。

唐南栀等了会儿,竖起耳朵听,夜很深,窗外风雪呼啸而过,楼道里鸦雀无声,没一点动静。

她松口气,关灯去睡,说巧不巧,又听到对面咣啷一声。

坐不住,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唐南栀年纪不大,今年刚从大学毕业,但胆子正,大概由于从小没有父母,和外婆长大的缘故,任何事都敢自己做主,还很热心。

外婆的口头语:我们小栀最勇敢!啥也不怕啊。

是啊,何必怕呐,她一骨碌下床,一边还琢磨盈枝的话,里边住着男客人,对面不一定吧,片刻犹豫,伸手敲门,“有事吗?要不要帮忙。”

屋里的沈若棠正穿着衬衣靠在床边,直愣愣满脸慌神,说起来尴尬,她这个人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毕竟手术刀拿惯了,但唯独恐惧两样,老妈与昆虫。

可这是间挺破旧的旅馆,有几只微生物再正常不过,沈若棠天真地以为寒风刺骨,虫子都该冬眠,不知怎会有一只出现在自己床尾 。

她吓得一蹦三尺高,也把虫子吓坏,呲溜一下钻到书桌底,若是别人眼不见心不烦,继续倒头就睡,可沈若棠不行。

一只可怕的不明物体出现在屋内,哪能合住眼?

干脆打开灯,开始她的寻虫之旅,可惜半天不见影,就试着用桌上的搪瓷缸敲两下,没想到夜深人静,声音传得那么远,更不知道原来隔壁住了人。

沈若棠以为惊动盈枝,连忙开门,却见到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白色卫衣的女孩,愣了愣。

走廊里的灯昏暗,但屋里的灯很亮,这一明一暗雕琢出女孩精巧的轮廓,弯月眉,狐狸眼,樱桃唇两边悬着两个酒窝,很好看,尤其在暗夜里,如精灵般艳丽。

让沈若棠联想起聊斋志异里的狐狸,总在某个不知名的风雪夜里,月明星稀,飘然而至,来到人间。

但狐狸看上的都是穷书生,她可不是穷书生,凑合算个读书人吧。

沈若棠脑子里胡思乱想,神色一愣,唐南栀倒不认生。

“你好,我住隔壁,听到里面有动静。”原来是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美艳姐姐,她很高兴,“是不是有事,别客气。”

沈若棠越发窘迫,走廊里风声呼呼,连忙把门打得更开,“没事,不好意思,要不你先进来,这么冷。”

南栀点头,从胳膊下钻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个歪七扭八,倒在桌腿下的瓷缸。

她噗嗤笑出来,扭头大大方方地问,“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砸虫子呀?”不等对方回答,又蹲下来,望着桌子腿道:“没用的,我小时候也总干这种事,它们可灵啦,你砸不到。”

小时候——沈若堂在想自己小时候,对于她这个年纪人来说有些遥远。

虽然不想承认,可如果任凭对方乱猜,只会显得她更幼稚,清清嗓子嗯了下,接着解释,“我皮肤敏感,怕被虫子咬。”

唐南栀恍然大悟地点头,依然不动位置,紧紧盯着桌子腿下,这样一站一蹲,她便看清她卫衣上露出的细脖颈,想来头发是很长的,这会儿全挽上去,用一根黑皮筋随意扎着,零零散散落下几缕,荡到白色衣领上。

衬得脖颈更白了,但又不是惨白,隐隐透出红润,像煮了红枣的牛奶,在暗夜里飘起甜腻的香。

却见对方忽得伸出手,拿起搪瓷缸,砰一声盖到地面,那动作极为迅速,倒不像慢炖的甜品了,另一只手使劲晃着,“快给我拿张纸,要硬纸板。”

沈若棠一时被弄得措手不及,赶紧从包里翻书,她爱书如命,可这会儿到哪找硬纸板,只好把书最后那一页字少的撕下来。

唐南栀拿上纸,熟练地插到缸子底,说了声好啦,端着缸子,站起身笑道:“放心睡吧,虫子已经抓到,要看看吗?”

沈若堂连忙摆手,不用。

小巧精致的脸,狐狸似的眼睛,像个孩子一般,胆子居然这么大!

唐南栀瞧对面姐姐白衬衣下不经意露出的锁骨,寻思好瘦啊,太瘦的人没阳气,连虫子都怕。

白长了一张美丽的脸。

眼睛是招人喜欢的杏仁眼,弯起来倒也柔情万种,可面部线条太清晰,下颌角雕出来似地,又十分冷淡了。

“我把它拿出去扔掉,你好好睡吧。”

门砰一声被关上,沈若棠才回过神,忘了说谢谢。

天快亮,不过她睡得安心,唐南栀回屋也睡了会儿,又很早起来,今天急着去航空医学院报到,很快退完房间,坐上最早一班公交车。

唐南栀是新分到航空医学院的助教,并非正式员工,想穿上那身制服可不容易,她是凭着优异的学习成绩,加上贫困大学生的身份,才特别优待招入医学院工作。

本来计划寒假过完才来报到,但她等不及,怀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兴兴而来。

行李并不多,一个小箱子,一个手提包,很快来到吉城最南边,中间还转了趟车。

航空医学院与普通大学不同,全程军事化管理,特意座落在偏僻郊外,为的是让学生安心念书,门口有警卫站岗,唐南栀毕恭毕敬地递上自身份证与通知书,才被放进去。

她是这批助教中第一个来报到的,干部科干事们都很吃惊,好在住宿早就准备妥当,不至于太狼狈。

唐南栀漂亮嘴甜,手脚勤快,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又发放文件,很快博得众人好感。

同事打听她一个人在吉城过年,都好心邀请来家里,唐南栀逐一婉拒,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她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冰天雪地,被最隐秘的愿望滋养着,那是要见一个人,一个朝思暮想之人。

私下里打听,才晓得对方临时请假,有点灰心,但也好,等人家回来,自己应该适应得差不多,至少可以好好睡几觉,不用如此疲惫。

对方的办公桌,就在外科教授办公室里,偏角的那一个,她每天都会来打扫,把桌子与电脑键盘擦得干二净。

边擦边想,这肯定也是一个井井有条,爱干净之人,键盘里连点灰都没有的啊,越这么想手上的活越仔细,还想打听一下人家喜好,可不好意思。

南栀:好想见啊~

若棠:好像,大概已经见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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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藻幻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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