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蒋年带着请求的小眼神，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等到了楼下的时候，沈岁才有点后悔。
但倒也不至于担心蒋年会怎样，只要游戏回档即可。
一切回到想要的原点。
而真相也不用担心被蒋年发现。
蒋年抬头望着这座高耸的大楼，确实像废旧的。
蒋年还知道拿上道具【手枪】，他说：“为防止里面有怪物，拿上防身。”后又拿了个道具【手雷。】
纪礼佩服，接着也去拿道具。
道具是军训剩下的，以为不会有什么作用了，没想到在这要准备发光发热。
除了蒋年和沈岁，杜白他们四个也跟了过来。
既然是一个团队，那就一起。
而且他们也觉得旧校区这栋破科技楼里可能有重要通关信息。
“我害怕，你们谁在前面带路？”温奇奇问。
贺长明正要说，就听蒋年抢了先，指着沈岁，“他。”
沈岁：“……”
终于走进了科技楼里面，蒋年看着破败的内里，皱皱眉。
贺长明环顾四周，“完全废弃掉了，什么都没有。”
杜白也跟着环顾四周，“不要过早轻易下结论。”
温奇抱抱膀臂，“我怎么觉得这儿有点阴冷。”说着打了个冷颤，“咱还是回去吧。”
纪礼说：“来都来了，再看看，而且我们六个人呢，你怕什么？”
“我什么都怕。”温奇说着问，“你不怕吗？这里是游戏世界，有鬼有怪物，还有不知名生命体，我们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这话说的纪礼也害怕了，蹙眉道：“你别乌鸦嘴行不行？”
蒋年在看了一圈后，想到杜白说的关于这栋楼的事，但他懒得再去面板里找，于是问杜白。
杜白讲了旧校区这栋楼原先是科技楼，是学生们上计算机课的地方，但是十五年前有个学生跳楼自杀了。
后来，这栋楼就封了，再后来，换了新校区，整个旧校区都荒废了。
讲到这里，杜白不禁深吸一口气，“听说，这儿经常闹鬼。”
此言一出，纪礼和温奇差点吓尿裤子，抱在一起，嚷着咱们回去吧。
蒋年却肉眼可见的兴奋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好奇，“闹鬼？是那个自杀的学生吗？”
杜白皱皱眉，“这就不知道了。”
蒋年弯了弯嘴角，说：“你们回去吧，我去顶楼看看。”
他的身体抑制不住的兴奋，这让他精神就会亢奋，大脑跟着运转正常。
有种活着充满力量的错觉。
蒋年觉得现在他的体力值、敏捷度或者攻击，都应该处于一个不错的阶段。
如果遇到鬼，能打上几个回合应该没问题。
他话一出来，温奇瞪圆眼睛，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你自己上去？”
蒋年看向沈岁，“还有他跟着。”
杜白立马问，“你们俩行吗？”说着建议，“我们是一个团体，还是一起吧。”
一直沉默的沈岁开了口，“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
蒋年眉头皱皱，“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沈岁给问的一愣，反应过来，给出肯定回答。
蒋年满意点点头，“我男朋友会陪着我上楼看看。”
沈岁再次吃瘪。
杜白忍俊不禁，觉得蒋年也有可爱的一面。
贺长明一看他笑就凑上来捏他脸，“有什么好笑的。”
杜白躲开，“没什么。”说着快速思考着，“我们都上去吧，至少，人多，遇到危险有个照应，如果我们之中谁出了事，也会影响我们整个团队，你们觉得呢？”
杜白的话让大家深思，很快，一致同意，一起上楼。
不过，纪礼抬头，发愁，，“这么高，电梯肯定早废了，我们爬上去啊。”
蒋年走到电梯门口，摁了上行键。
电梯门居然开了。
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除了沈岁，他淡定如常，跟着进入电梯里。
沈岁一直在找机会回档游戏，但看着蒋年，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个地方，或许记忆破碎的蒋年来会让他记起点什么。
但很快又担心起来。
毕竟这个地方是……
“既然已经废弃了，为什么电梯还能用？”杜白总是善于思考，也善于提问。
他的话打断沈岁的思绪，淡淡回应，“这里是游戏世界，不用遵守现实世界的逻辑。”
杜白皱皱眉，总觉得有蹊跷。
同样的蒋年也是如此觉得，他目光停在电梯数字上，最后停留在【17】这个数字上。
“17楼。”他在心里默念。
温奇凑过来问他有什么发现。
蒋年神色淡淡摇头，然后说:“我在想，当年那个自杀的学生是从17楼跳下，那不得摔个稀巴烂了。”
纪礼惊恐脸，“蒋年同学你能不能别老提那个自杀的，我害怕。”
【叮】
17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蒋年第一个出电梯。
楼顶上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寂静的有点渗人。
他们挨个教室看看，依旧没发现什么。
“咱们回去吧。”温奇还在重复着这句话。
蒋年推开了一间教室门，里面放着几个破旧的座椅板凳，烂旧的窗帘被风吹动着，因为是白天，而且阳光不错，倒也没有显得有什么阴森恐怖。
沈岁凑近了，“听说这里以前是计算机室。”
蒋年问，“还有呢？”
“什么还有呢？”沈岁看着他。
“那个自杀的学生从哪间教室跳下去的？”蒋年问。
沈岁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没回答。
纪礼问，“你好奇这个干嘛？”
蒋年垂下眼帘，他的视线落在脚边一处，好奇的原因当然是好奇了。
于是说：“好奇。”
纪礼：“……”
蒋年站到了窗边，探出头往下看，一眼望不对头的高度，立刻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感猛然升起，叫他一时间有点眩晕。
沈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上前一把拉他回来，那表情动作仿佛蒋年要跳楼一样。
“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了掩藏不住的慌张。
蒋年给他拽的没站稳，跌进了他胸膛上，感受着来自沈岁加快的心跳声，他呆滞了片刻，才从他怀间出来，抬头注视他，“怕什么？我又不自杀跳楼。”
沈岁握住蒋年胳膊的指尖用力到发白，语气冷淡，还带着几分怒意，“……那你往外探头干嘛？”
蒋年皱皱眉，专注的盯着沈岁看了几秒，后垂眼看向被捏疼的那支胳膊，“松开。”
沈岁握着蒋年胳膊的手并未松开，而是把他往教室里拉了拉才放手，呼口气，声音有点闷地说：“回去吧。”
“今天礼拜天，没课，多待会，就当出来郊游了。”蒋年说着看向其他人，“既然这里没什么，你们要不回去，我再走走看看。”
温奇一听，立马狂点头，说了句“宿舍见”就往教室外跑，还不忘拽上纪礼，嚷着别他妈当电灯泡啊。
纪礼给他拽出了教室，就只留下一声“你们也早点回去”就没动静了。
贺长明觉得今天天气这么好，难得没课，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闯关，他琢磨着跟杜白约会。
可杜白学霸上身，“我想去图书馆看看。”
贺长明眉头一皱，眼见的不乐意，但忍了忍，还是同意了。
杜白正要跟蒋年他们说句话，就被贺长明拽着往外走，还不忘说：“我预约晚上的时间。”
教室里就只剩下蒋年和沈岁了。
破烂的窗帘被风吹动，有细微的灰尘跟着随风扬起，蒋年脑子里仿佛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有个学生站在窗边，但只是一闪而过。
蒋年看看窗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从17楼跳下去，他怎么敢的？”他忽然问道。
沈岁本来想说点什么，但他张张嘴，是啊，他怎么敢的，这句话他问自己问了十五年了。
沈岁垂眸看着蒋年，窗外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白发上，细碎的光芒落在他俊冷的五官上，眼里是融化开来的温柔，注视着蒋年，语气也温柔了。
“我要亲你。”
蒋年蹙眉，正要拒绝，唇就被吻住了。
“……”
破旧阴冷沉寂的教室里好像突然变得鲜活、炙热、悸动，喘息，还有两颗滚烫跳动的心。
嘴巴发麻，呼吸不畅，蒋年推了又推，沈岁却还是穷追不舍，伸手护住他后脑勺，让他与自己贴的更近，缠的更紧。
等怀里人安静了，沈岁才算放过他，分开，彼此气喘吁吁。
尤其是蒋年，他脸都憋红了，仿佛一口气跑了八百米，心脏咚咚咚，看着沈岁，责怪，“你是不是有病？”
他其实本想说“我是不是有病，喘成这样”。
沈岁抬手去擦蒋年嘴角的湿润，却被蒋年伸手打掉。
“别碰我。”蒋年嫌弃。
沈岁评价，“翻脸不认人。”
蒋年冷冷瞪他一眼，“我仍旧不记得你是我男朋友，你刚才的行为属于性//骚//扰。”
沈岁：“……”
蒋年绕过沈岁出了教室，继续一间一间教室的看。
那天，他坐在关小黑屋的校车里，看到有物体从这栋楼坠下。
现在看来，那个物体很有可能是个人。
即便不是人，没有生命的物体不会自己从高楼坠落，只能是被有生命的物体扔下去。
所以，不管是人还是物体。
这栋楼里一定有活着的东西。
NPC也好还是玩家，再或者……那个自杀的学生。
蒋年意识到他有必要去面板里查看一下关于这栋科技楼的事情。
从科技楼出来，蒋年下意识抬头望了望。
沈岁看他侦查员一样认真严谨的样子，不免一笑，伸手捂他眼睛，“烂科技楼而已，有什么值得你看了又看。”
视线被挡住，蒋年顿了顿，拨开那碍事的大手，眉头皱了皱。
沈岁提议，“我们去约会吧，做些恋人之间做的事，说不定你会想起我是你男朋友。”
蒋年站在那里，视线转向沈岁，没有说话。
沈岁给他盯着，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很帅？”
“……嗯。”
沈岁面上一喜，正要说点什么，就听蒋年问，“你几几届的？”
沈岁有片刻愣色，但很快恢复如常，说：“24届。”
“弟弟，我09届的。”蒋年说着问，“所以你怎么成为我男朋友的？是现实中身为35岁大叔的我跟身为19岁大一新生的你好上了？”
沈岁没想到蒋年记得自己是几几届的，声音里不免含笑，“你记得你是09届的。”
这话是肯定句。
蒋年迟疑了会，最终点头，“记得。”
“那我也是09届的。”沈岁说，“跟你一届。”
这话听在蒋年耳朵里，带了狐疑，“你不刚刚说你24届的？”
沈岁说：“游戏里嘛，不用注重逻辑。”
蒋年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总结，“那你不是我男朋友，我要告诉NPC老师你性骚扰我。”
“……”
沈岁一愣，紧接着坦白，“我真的跟你一届，只是你不记得了，但我记得，真的，不然谁家正常人一上来对你就是嘘寒问暖深情款款的。”
有点道理。
蒋年沉吟片刻，问重点，“那你是怎么进入的这个副本？”他说着带了茫然，“我记得我在教室里睡觉，醒来就到这里了，最重要时间上却从2019年到了2024年，”说着又问，“你呢？”
沈岁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蒋年等着，也在看他。
荒草堆积的脚下，风一吹划过脚踝，沈岁背对着阳光，身影笼罩在蒋年身上，过了很久，他才说：“我在这个副本里十五年了。”
国庆快乐，宝们
副本真面目即将揭晓，嘎嘎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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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死亡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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