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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2 章

第二日早上,睡眼惺忪的孟临溪头探出窗外。湖面起雾了,她兴奋地推推杨居采然后就走出船舱。船突然撞上了什么物体,发出砰的声响,伴随着她一声惊呼,他彻底醒了,弯腰出船舱。

此时孟临溪已拆了一只船桨趴在船头够着什么,杨居采上前搭了把手,发现湖上竟漂着一个人,他拆了另一只船桨杵杵对方,见对方动了嘴唇,急忙二人合力把他从水上捞起来放在甲板上。

落水之人看着有18、9岁,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张合,气息微弱。身上的锦袍因浸了水,紧紧裹着他健硕修长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身躯,他无力地躺在那里,像是一枝被暴风雨打落的柳条。

杨居采双手按压他的肺部,一下又一下,一口水从口中涌出,少年方才慢慢转醒。孟临溪扶他靠在船沿上坐起身来,却发现他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她举起手放到少年眼前晃了晃,少年毫无反应,她看向杨居采。

“兄台可是盲人?”杨居采问。

少年刚刚坐起身就发现自己看不见了,震惊片刻,逐渐接受这个现实,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妄动。孟临溪见他动作警惕,主动问他要去哪里,他们可以送他一程。

果然少年听见女声,感知局面尚能掌控,稍稍放松了一些:“无妨,应该只是药物作用暂时失明,请二位将我带至岸边即可。”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荷包准备掏钱。

杨居采别过他的手里的钱,见他看不见,也懒得纠正大小尊卑,只问了他姓名几何,家住哪里。少年说自己叫崔扶云,汴京城人氏,来此处游玩不慎落水。话还未说完,就被孟临溪打断:“你再胡说,我就将你扔回湖里去喂鱼。你说来游玩,却未见游船,也未见有人寻你。寻常百姓中毒顶多上吐下泻,若不是专门下毒不会失明,你这轻车熟路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下毒致你失明。”

“况且。”孟临溪向杨居采使了个眼色,杨居采上前趁他不备扯走了刚刚他掏钱时看见的另一只荷包,“将你放在岸边,你目不能视,同把你扔在湖里有什么区别,如何寻找同伴?怕不是现下没有要求,到了岸上又有什么变故。”

但二人再没在荷包中找到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腰牌、手刺了。郡主的威仪确实浑然天成,孟临溪把他的荷包攥在手里,开口说:“你既然想要我们帮忙,还做隐瞒?”

对方的敌意反而让崔扶云更加放心对方与此事没有牵扯,他沉吟了一会儿,从怀中拿出一枚鱼符:我在京中侍卫亲军司供职,来此处办差事,不慎被贼人所害,我的身份实在不能透露,请二位速将我送至信州。”孟临溪认识这枚鱼符,赶紧让杨居采起船推浆靠岸。

孟临溪坐在船舷上端详手中这枚鱼符,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宫中绘制光相那次,看见的那双眼睛,当时那些人腰中挂着的就是这样的鱼符,她刚想问他这两司三衙里有没有一位姓顾的大人,抬头却看到他许是刚刚失明,还不太习惯,总是忘记眨眼,眼睛无神,干涩泛红。

她起身找个布条,找遍了船上除了一块擦桌子的抹布什么布料也没找到,只好扯下发带说一句冒犯了,蒙在崔扶云眼睛上绕到脑后打个结。乌篷船漂了一夜,离岸边很远,现下摇船摇了半个时辰还没看到岸边,云雾散去,太阳直射到水面上,还是有些晃眼。

杨居采问崔扶云:“崔兄伤了眼睛,身上可还有别的伤。”

答曰:“未曾。”

“那便来踏船吧。”杨居采起身扶他到船尾踏船,自己掌舵,还能划得快些,“潺潺,外面太晃眼了,你进去待着。”

“你们二人在外面卖力摇船,我自己却躲进船舱歇着了,那还算是个人吗?”孟临溪坐在船舷上,倒茶陪着。

“小采,你知道你这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是哪里吗?”孟临溪给杨居采喂了一杯茶,然后用扇骨横在眼前比划,遮住他眼睛部位,“是眼睛。”

“万幸你同我在一起,身体无恙健康喜乐,你若伤了眼睛,姿色先减五分不说,不能画画了那可怎么办。”孟临溪用扇骨敲着手心说道。

崔扶云听了噗笑出声,他知道当下的情况除了一心踏船也无别的选择了,反倒生出一些闲情,道:“原先认识一对兄弟,哥哥弹琴弟弟画画,后来生了变故,哥哥耳不能听弟弟眼不能视了……”

“崔兄不会要说他俩后来哥哥画画弟弟弹琴去了。”孟临溪接道。

“正是。”崔扶云微笑。

“可惜了,小采琴弹得也不怎么样。”孟临溪摇头,“崔兄琴艺可好?这弹琴不会是崔兄给自己找的退路?差事固然重要,身体也很重要,一定要当心啊。”

“潺潺。”杨居采无奈唤道。看她今日的表现,想昨晚那两个轻吻是她喝醉了发癫,只得按下心中稍有的落寞。

有了崔扶云的助力,小船很快到达岸边,孟临溪留下来陪他,杨居采骑马去看看能不能雇辆马车。

“崔兄,可惜我二人出来两日必须速速归家,不能送佛送到西了。一会儿我朋友雇辆马车来,想必信州有人接应你,你一个人能应付一天一夜这路上的事情吗?”孟临溪拉着他慢慢走到一边大石头上坐下。

崔扶云听出孟临溪话里的意思,说道:“姑娘放心,并无人追杀我,路上之事我应付的来。”

孟临溪想了想,仍不放心。发现手里还攥着刚刚扯下的他的荷包,就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张小花笺放了进去:“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哥哥在抚州做签判,你可拿着我自己做的花笺去找他帮忙,若是安全到达信州,你就把花笺烧了即可。”她把荷包挂回到他的腰间,却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姓名。

“姑娘实在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崔某受之有愧。”崔扶云不明白既然如此防备,她为什么还将花笺给他。

“崔兄不要多想,你在禁军供职,日常行走的差事都是关乎民生、上达天听的,你瞧着也不像那种玩忽职守的人,帮你也算是帮了苍生。”孟临溪笑道。

崔扶云听此话沉吟良久,心中迸发出一种暖意,自15岁过上这刀尖舔血的日子,鲜少有人能如此共情于他,正欲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杨居采的声音。

二人将他扶过去送上马车后又嘱咐了车夫许久,方才与他道别。他抱拳道:“感谢二位相助,后会有期。”听到二人打马离开的声音,方才进入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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