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点点扬花,从空中悠悠而下,落在北濯涟肩头。
他正静静的看着路灯的光映照着在空中盘旋飞舞的雪花,后脑勺突然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砸了一下。
北濯涟回过头,看见白烨露出一脸完蛋了的表情,下一秒,他被顾识凌按进了雪堆里。
“你有病啊,打他干什么。”顾识凌生气的问
白烨狼狈的从雪堆里爬出来,拍了拍头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顾识凌帮北濯涟重新整理好帽子,捏一下他的脸。
“你对你同学也太暴力了点吧。”北濯涟很顺手的把书包扔给他。
“我对你好不就行了?”他语气理所当然,一点不带脸红,这反倒让北濯涟感到做贼心虚。
“白学长,我们先走了。”他拽着顾识凌离开,一直到了校外的胡同才停下。
他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朵深粉色的花,形状玲珑雅致,北濯涟把它轻轻放在顾识凌手心。
“二食堂后面的茶梅开了,你复习忙,应该还没看到。”
顾识凌小心翼翼的抚平那些有点打弯的花瓣,心都打起了颤。
“谢谢,很漂亮。”他仔仔细细的欣赏着,珍惜万分。
“我破坏花草树木你还谢谢,学生会长怎么当的?”
顾识凌摸摸他的头:“别人都没说什么,你还不允许我秉公徇私?”
北濯涟笑骂了他几句。
“咱俩快点走,我听说他们俩今晚做的可乐鸡翅。”
“慢点,路滑。”
终于到了寒假,只不过高二放的比高三早一些,于是北濯涟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晚上顾识凌回家。
每次到快十点时,他就会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敲门声一响,他就像只猫一样跑过去给顾识凌开门。
“哟,又闻着味过来了?小馋猫。”顾识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小龙虾,去吃吧。”
“太好啦!”北濯涟兴高采烈的接过,“你快换衣服,咱俩一起吃。“
顾识凌换了衣服坐在他旁边,一边帮他认认真真的剥虾,一边问,“明天想吃什么?”
北濯涟想了想:“毛血旺。”
“行。”顾识凌又看了看他。“我说你,怎么光吃饭不长肉啊。”
“谁说能吃就一定长肉的?”北濯涟看他剥的虾全放自己碗里了,于是那里几个硬塞进了他嘴里。
“也是,先把个子长起来再说吧。”
“嘶,你又犯贱,信不信我把你膝盖削了,看你有没有我高。”北濯涟作势打他,顾识凌赶紧躲开。
“行行行,你在我心中最高大了,对了,都快过年了,你想怎么安排?”
过年,在北濯涟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压抑的词语,五到十岁时,爸妈离婚,每次过年爷爷都会说想他了,让他跟着爸爸回趟家,结果去了之后除了爷爷,每个亲戚看见他都会对他翻白眼,有的甚至会当着北濯涟的面说他和陈萱一样坏,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了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跟几个亲戚互骂了起来,此后,他就再也没去过爷爷家了,但还是会给他老人家打电话拜年,后来电话也不打了,因为爷爷死了。
再后来,陈萱和林涧肃在了一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在他十五岁那年的除夕,陈萱突然接到电话说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出现了问题,于是她连夜赶去了深圳,家里只剩下北濯涟和林涧肃,而再之后的事情就成了他一生的噩梦。
北濯涟回过神,低下头说:“我没什么安排。”
“那,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安排?”顾识凌用很柔和的语气问,完全没有自作主张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舒服。
北濯涟当然愿意,笑着点点头。
“初一上午需要去走亲戚,下午的话,你如果想看电影我们就去看电影,初二就无所谓了,找一个你喜欢的城市玩玩……其实我也没想好,主要是看你。”
北濯涟其实也不在乎年怎么过,在他现在看来,或许,能够和顾识凌呆在一起,就是这个年最好的过法了。
“我回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晚才给我开门。”
“当当当当!”北濯涟突然从背后掏出一捧花,塞进顾识凌怀里。
“恭喜我哥又喜提年级第一!”
“小样,我什么时候不是年级第一?”顾识凌接过花,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细细欣赏起来。
“那就直接祝你下一步高考加油咯。”北濯涟又问:“哥,你想考哪个大学?”
“我……家门口的V大就不错,离家近,方便。”顾识凌虽这么说,其实他喜欢的是离这较远的A大,但是……他做不到连着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北濯涟,哪怕是一辈子也说不出口的爱,他也愿意一直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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