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对峙只持续了几秒,在周遭数道“这两到底在干啥呢?”的视线中,晏景和陆州同时扭头,对着陆单的方向,十分默契地吼道:
“亲爱的/哥,你在喊谁?”
许言:“......”
段昱:“......”
所有人:“......”
一时间众人头顶都跳出个大大的问号,特别是那小0,在被晏大少爷和对面那不可多得的帅哥竟然是一对儿的雷击过后,这会儿又猛地反应过来身前这位脸色阴郁、起先一直开自己的男人竟然是晏大少爷的小叔子。
这关系。
难怪在酒桌上喊点数时一直逼着自己不放。
这会儿小0自内心深处对晏景涌起阵阵感激,庆幸还好晏景没接受自己起先的撩拨......当着人小叔子的面勾搭对方,怎么想怎么奇怪。
按理来说,音乐这么大声,陆单是绝对听不到他们两人说了什么的。但好像自那两人开口的瞬间,陆单就已经懂得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自左右的站位,非常耐心地隔空先指了指晏景、又点了点陆州,最后再次朝两人招手。
这下彻底不用纠结到底在喊谁了,陆单那意思实在太明显:你们,一起过来。
酒吧内灯红酒绿,两人拨开身前几具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忘情扭动的身体,朝陆单那边走去。
晏景走近才发现陆单还在和面前人谈论什么,见到他们两来,陆单非常自然地当着座位上所有人的面拉住了晏景的手,开口道:“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夫,晏景。”
晏景顺着他的介绍,扯出个角度非常刚好的笑容,礼貌且周到地朝向自己投来探究视线的人一一点头致意。
“那是我弟弟,陆州。”
陆州的反应和晏景一样,一扫阴郁暴躁的模样,变得客客气气。
大概是知道在外还是要给陆单面子,几分钟前还“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两人一同安静下来,堪称乖巧、体贴地一左一右站在陆单身边。
这样看,陆单矜贵的仪态就像高坐于酒场之上的王,身边侍立的两人成了他绝对可靠、忠实的拥护者。
先前灯光太黑,晏景没能看清陆单对面的人,这会儿离得近了,总觉在混乱灯光下面前这张含笑看人的脸有些熟悉。
恰好那人也在这时直直对上晏景的目光。
瞬间,财经报上的简介在晏景脑内一闪而过。
某天晚上,陆单如往常般靠在床头看报纸,晏景凑过去后发现报道上的人与平时印象中不是秃头、就是谢顶的企业家刻板面貌相比,帅得不是一点半点。
晏景当即指着照片底下那行小字,念出声:“S城知名企业家、慈善家,智简集团CEO——杜仲。”
陆单朝他挑了个眉,上挑的眼尾蕴着股掩藏极深的危险:“怎么?对财经界感兴趣了?”
晏景摇摇头,如实说道:“就是觉得这人长得挺好看的。”
......
与定格的照片相比,长得挺好看的人此刻表情鲜活,望来时眉目柔和、嘴角带笑,在周遭嘈杂的喧嚣中着实就像一股久违的煦暖春风直直扑了晏景满面。
这下看得原本就重度颜控的晏大公子怔在原地。
春风见状,朝晏景微微颔首:“你好。”
晏大公子还在出神发呆,于是旁边的陆单攥拳在唇边有意假咳两下提醒他,晏景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回道:“你、你好。”
叠音明显。
旁边看着的人当即都乐了。
“抱歉。”晏景朝春风露出个歉意的笑:“我走神了。”
春风也笑起来,他朝晏景摆摆手表示没有关系,嘴上又有意调侃自己:“我还以为出门前镜子里那张脸只是我的错觉,我记得明明画好了眉毛的,应该不至于是无眉大侠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
场上顿时更加欢愉。
陆单的状态难得比平时放松,他接过杜仲的话,对着自己身后两人介绍:“这位是智简的CEO杜仲,记不住名字就喊无眉大侠也行。”
晏景和陆州两人又是齐齐一惊。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看见陆单在外人面前开起玩笑的样子,还挺新鲜。
杜仲闻言也不生气,他只是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看来这个名号以后会越传越响亮了。”
......
杜仲这人,长相气质极佳、给人的感觉非常随和、开口又总能惹得一群人捧腹大笑,全身上下、里外都实在挑不出会让人反感的地方。
除去与陆氏的合作,晏景发觉陆单和这人私下的关系似乎也很好,这点倒是从陆单一晚上的状态就能看出。
今晚他们撞见了太多陆单平时少有示人的一面,晏景和陆州直到这会儿坐上返程的车,也还阵阵晕眩恍惚。
加长林肯车厢内。
从左到右分别坐着:晏景、陆单、陆州。
当着陆州的面,晏景突然一把抓起陆单宽大的右手,陆单瞥了他一眼,对这种偶尔肢体接触的行为非常纵容。
晏景拽着人指节放到鼻尖轻嗅,果不其然,上面还残存着浓重的烟味。
陆州一路都快憋死了,这会儿忍得连眉头都紧紧敛起:“哥,你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陆单顿了顿,深知左右这两小的难掩好奇,只好回道:“一直都会。”
“那怎么以前从没看你抽过?”陆州追问。
陆单又噎了下:“只有在这种场合会抽几根。”
这种场合。
这种声色场合。
晏景以前还说从没见过陆单在玩乐场。
这下真是啪啪打自己脸。
哗哗水声暂停,几秒后,陆单随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他领口半敞,白皙修长的脖颈下,凸出的锁骨深刻明晰,结实精悍的胸肌上还带着两三滴从发尾滑落下的水珠。
“小景,看见我那条领带了吗......”
他带着股还未褪去的水汽朝晏景走近,又在看见晏景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时,询问的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四目相对。
晏景急急忙忙摁熄了屏幕。
他摸了摸鼻尖,有些被当场抓包后的尴尬:“单哥,你说啥?”
陆单没回答。
一秒、两秒......房内弥漫着股窒息的沉默。
“晏景。”陆单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神情不悦:“当着未婚夫的面,搜索其他男人的资料,合适吗?”
晏景:“......”
这话题、这语气,一瞬间晏景还真有些道德败坏的自我愧疚感。
但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毕竟两人这层关系也只是白纸黑字签约下的各取所需罢了。
晏景咳了咳,有意跳过这个话题:“你前面问我啥?”
“......”
“当着未婚夫的面搜索其他男人的资料合适吗?”
许是刚洗完澡,陆单眼底淌着水光,像是被浸湿过的黑玛瑙,莹润且剔透。
晏景无法,只得开口解释:“单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陆单猛地向他逼近:“听说你在酒吧还给人挡了好几杯酒?”
两人的距离在瞬息间缩减,只差半个拳头的距离,晏景抬手就能覆上眼前人被包裹在丝质睡衣面料下线条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
这一下着实有些像兴师问罪。
晏景没敢回答。
对面那双眼不肯放过他,目光如炬,像是要看透一切表象直面晏景的灵魂。
寂静之间,晏景每一次起伏的呼吸都因有些心虚而变得更加慌乱起来。
他不受控地咽了口唾沫,头顶的灯光全被陆单挡住,他被迫处在陆单的阴影下。这下压迫感太强,逼得晏景只想急急倒退。
电光火石间,陆单看出他的想法,手里的毛巾被猛地甩向地面。下一秒,陆单将人拦腰一扛,带着朝床边走去。
那次在酒店里的记忆迅速在晏景脑内涌现,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又开始摆动身体想要奔逃。陆单依旧不遂他愿,结结实实一巴掌落在晏景屁股上......和上次一样的位置。
晏景:“......”
“砰”一声——人体坠落到实质物体上的闷响。
晏景被甩在床上。
陆单撑着床垫朝他压下来,眼看那躯体越逼越近,晏景无法,只能抬手抵住陆单的胸膛,制止他再往下的举动。
这姿势,陆单胸口的衣物松松垮垮,上半身在晏景的角度看其实已经接近**。强悍且紧致的肌肉蕴含隐忍迸发的力量与美感,每一处流畅的起伏看着都让人血脉贲张。
再往下,腰腹处那深刻的人鱼线逐渐埋没在裤腰中。
......
手上的触感很好。
晏景不由看得愣了。
但他的视线也只止于裤腰处,别的地方他不敢再看。
因为,陆单某处地方此时紧紧抵着他的大腿根。
就着这个姿势,两人沉默了半晌,晏景终于撇过头嗡声说道:“单哥,你好像......有反应了。”
“嗯。”
这声坦坦荡荡。
晏景痛苦闭上眼:嗯什么?先从我腿上挪开行吗?
应该是不行。
这想法浮过脑海的瞬间,陆单有意无意在他腿上蹭了两下。
“......”
晏景快崩溃了。
他今天穿的裤子不算太松垮,有点起伏真的很明显。再加上这样的姿势,想侧些身体遮挡一下都不行。
“你也有反应了。”陆单突然开口。
一股潮红迅速泛上晏景面颊,他自暴自弃般直视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所以你能起来了吗?我现在非常需要去卫生间安抚一下我的晏小弟,一分钟都等不了的那种。”
“是吗?”陆单被他的话音逗笑:“要是现在放你去了,我的陆小弟怎么办?”
晏景几乎是在瞬间睁大双眼。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人,企图从那人眼里找出刚刚那句话只是自己听错了或者那人在和自己开玩笑的蛛丝马迹。
但很遗憾。
陆单的眸光没什么波动,他一点想要的迹象都找不到。
于是晏大公子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别开视线,不再看眼前这张迷惑性极强的脸。
“我们的合约上没有这条。”
晏景忿忿道。
“哪条?”陆单问。
“?”
那张红润的薄唇开开合合几次发不出声,足足憋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P、P友。”
陆单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这下着实衬得他身下扭扭捏捏的人更加狼狈。
“笑什么笑?!”晏景怒斥。
“没什么。”陆单回答:“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轰”一声。
晏景脸烫到差点炸开。
他对如此暧昧的氛围下这么直白的夸赞有些敏感,更何况夸他那人还是陆单。
晏景像只受惊的泥鳅一样在陆单怀中疯狂扭动身体,陆单无法,为了保护好自己的陆小弟只能先起身将人放开。
“谁谁谁谁可爱了?”
晏景挣扎着起身,蝴蝶耳夹下,他整个耳侧轮廓都透着股似乎无法消散的绯红。
肩背此时已经绷到有些僵硬的程度,某处地方挺拔得更加不容忽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真的仅仅只是因为陆单随口一句夸赞,导致反应更大了。
原地僵直几秒,起身那刻,身后一道巨大的阻力将他再次带回床上,他还来不及惊呼出声,猛烈的颤栗随之席卷而来。
......
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指节,陆单总能找到晏景最敏感的位置。
晏景眼尾被激得泛起潮红。
“单、单哥。”
“嗯。”
......
屋内的气温在瞬息之间升高。
陆州今晚就在隔壁间,即便知道陆单的房子隔音不错,晏景还是压着自己的声音呜呜咽咽,不敢让喘息惊动了人。
脑内飘忽,巨大的快感裹挟着晏景,逼得他指尖下意识一点点插入陆单的发间。
那双眸中盛满**的水花,带着无辜的表情望向陆单时,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漂亮。
......
分开后,陆单将纸巾随手丢进垃圾桶。
晏景这会儿还失魂落魄躺在床上,他脑内一片空白,以至于结束后的清理工作......甚至就连裤子都是陆单帮他提好的。
如果上一次是因为喝醉酒。
那这次呢?
这次是因为什么?
他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发了个很长的呆。
直到陆单**上身,只有腰间裹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晏景才在他的呼唤下猛地惊醒。
晏景哀怨地问:“我们这样......算什么?”
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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