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华翰的话对于平头男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刺激。
“你胡说什么,你根本不懂,我可以活下去了,我马上就可以长命百岁了,我会和你们一样,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掉!”
平头男的情绪非常激动,他从地上爬起来,簌簌地往下掉着肉,然而他本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异样。
平头男一边大笑着一边冲了出去,乌弘深连忙拉开贺君清以免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碰到他。
帐篷里再次剩下他们三个人,贺君清才问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猜测,”常华翰回答,“其实之前在下山的时候,陈伟就已经出现了异常,然而他白天却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我们在外面看到了滴下来的血迹,沿着血迹找到了变成骨架的陈伟。”
“平头男说得没错,他确实是被自己啃食过,但是这绝对不是陈伟自己可以造成的尸体状况,然而在此之前帐篷里只有陈伟和他两个人呢,所以——”
“所以,他也啃食了陈伟。甚至,陈伟其实是被他啃食才死亡的。”贺君清接话。
常华翰点了点头,他注意着贺君清的脸色,“还好你没去,不然的话恐怕要做噩梦了。”
但是现如今贺君清见过的已经不少了,却意外地至今没有做过任何噩梦。
他的视线落在常华翰的脸上,没有错过对方眼底隐秘的兴奋和畅快。
“我们今天晚上去小楼那里,”乌弘深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阵法会将恶鬼吸引到那里去,保险起见,你就留在这里,我给你贴个符,只要不出来就不会有事。”
乌弘深原本是想要将贺君清带在自己的身边的,但是转而一想今晚太过凶险,贺君清在的话,他还要分神保护他,反而会束手束脚。
贺君清也没有反对,他在这个世界当中毕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做,他只要不拖对方的后腿就好。
不过乌弘深对于常华翰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了,“我需要有人辅助我,不知道你可以吗?”
常华翰似乎是笑了下,“看起来我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
乌弘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最终常华翰和乌弘深准备前往小楼,贺君清独自一人留在帐篷内,因为之前平头男和陈伟留下来的一股血腥味,贺君清换到了一个干净的帐篷。
乌弘深把符贴好,站在外面写写画画,最终走进来把一块玉佩交到了贺君清的手中。
贺君清低头看了眼,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是剧情当中提到过主角受有一块祖传玉佩来保平安。
果然下一刻乌弘深就对贺君清说,“好好拿着它,真有危险能够保你平安,如果天亮了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就拿着玉佩走来时的那个方向,闭着眼睛一直往前走就能回去了。”
贺君清微微挑眉,“既然拿着玉佩能够回去,你之前为什么不用?”
“只能带走一个人,”乌弘深笑了下,“如果可以的话,一起出去不是更好吗?”
“你不担心自己死在这里吗?”
“做一行免不了会遇到一些危险,”乌弘深看得很豁达,“担心这担心那是做不好这一行的。贺君清,希望我们明早能够见面。”
很快,常华翰和乌弘深两个人就离开了。
夜幕降临,寒气逼人,贺君清用睡袋把自己围起来,虽然明知道今天晚上乌弘深有惊无险,但还是很难睡着,所以干脆就坐起来等着。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君清低着头居然睡着了。
就在他睡着的时候,一道阴影出现在了帐篷面前,低声唤着贺君清的名字。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外面好冷,让我进去好不好?或者,你扔一件衣服出来的。”
“真的好冷啊,你为什么不理我?”
“贺君清,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不理我?”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阴沉和急促,话也变得模糊不清,到最后几乎听不出来在说什么,反倒像是野兽的嚎叫一般让人恶寒。
然而这一切贺君清都不知情。
始终无法得到他的回复,外面的东西似乎是终于怒了,嚎叫了一声,就朝着帐篷扑了过来。
然而下一刻,贴在帐篷上的符咒就燃烧起明亮的火光,外面的东西惨叫了一声扭曲着化成了一缕烟雾消失不见了。
贺君清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
没想到自己居然睡过去了。
贺君清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靠近帐篷的边缘,然后就被一股恶臭熏到,他立刻远离边缘坐在正中间。
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能离开这个帐篷。
现在是四点,大概再有半个小时就会天亮。
贺君清看着时间,感受着帐篷外面的亮度开始发生变化,四点半后,浓重的黑夜逐渐散去,光亮开始一点点地出现。
贺君清没有立即离开帐篷,而是坐在地上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东方开始升起太阳,一缕阳光骤然从天边出现,顷刻之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按理来说,乌弘深和常华翰应该已经成功了,但是现在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声。
贺君清没有再等待,而是直接离开了帐篷。
清晨的榆兰村气温很低,贺君清走出来没多久就觉得被冻透了,他裹着衣服毫不犹豫地往来时的方向走。
这里依旧雾气弥漫,贺君清一扭头就看到了曾经那个妄图跑出去的男生的尸体,他的双腿自腰以下全部断裂在地上,一节一节地看着令人十分不适,上半身已经开始腐烂,发出恶臭。
贺君清想起乌弘深的提醒,于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往外面走。
走了没多久,贺君清就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贺君清。”是乌弘深的声音。
然而贺君清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作任何回应。
紧接着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乌弘深接着说,“你等等我,别走得那么快。”
放在肩上的那只手非常重,而且很阴冷。
贺君清紧抿着唇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这种异样也果然没有持续太久就消失了。
下一刻,贺君清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停了下来,听见前方传来常华翰的声音,“怎么闭着眼睛呢?闭着眼睛怎么走路?”
他哄着贺君清,“其实不一定非得闭着眼睛,那是我们没出来的情况下,现在我们出来了,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离开这里的路了。”
他说着,还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贺君清。
贺君清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握着手里的玉佩撞了过去。
放下的障碍瞬间消失,贺君清缓了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他们来的时候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然而真正离开的时候,贺君清却觉得自己走了快一个上午了,然而这条路却像是怎么都没有尽头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牵住了贺君清的手,“跟着我。”
又是常华翰的声音,但紧接着对方又说,“别睁开眼睛哦。”
贺君清顿了顿,莫名觉得这回自己身前的这个就是真的常华翰。
“乌弘深?”
“在前面带路。”
常华翰紧接着又说,“你的鞋都走丢了,脚痛不痛,我背着你走吧。”
贺君清没有犹豫地停了下来,常华翰将他背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你不怕我是什么东西假装的,把你背走吃了吗?”
贺君清已经很累了,他伏在常华翰的背上,“那就吃了我吧。”
常华翰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好啊,不过我要用另外一种吃法。”
贺君清听懂了,所以只是笑了声,没有回应。
这条路似乎格外漫长,常华翰问他,“你之前想要问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
贺君清愣了下,然后才想了起来。
他靠在常华翰的肩膀上,笑着问,“现在不想问了。”
常华翰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下,声音里压不住阴沉,“为什么不问了?难道你改变心意了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你很在意吗?”
“我很在意。”
贺君清叹了口气,但是常华翰不懂为什么,他现在已经快要疯了,还要死死地压抑着自己。
雾气当中的常华翰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团模糊的黑雾看起来像是人的样子而已。
“到底,为什么?”常华翰又问。
“因为,”贺君清顿了顿,笑了声说,“我们不早就是夫妻了吗?”
常华翰骤然停了下来,惊愕让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然后才慢慢开口,“你都知道了。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你哪里做得都好,但是,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呢?”贺君清说。
“…可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贺君清思索了下,原主也是近期才发现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的,所以他干脆把责任都推给了常华翰,“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来见我呢?”
“老公,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最后,贺君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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