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床,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不怎样。”我没力气地回答,眼睛也懒得睁开。最近医院躺了好久,身上的淤伤也随着时间消了好一些,所以我翻了个身,就不再打算回答医生的话。
时间,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经三天了,我想着的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来看我。
“嗞——”
门被谁推开,发出刺耳的响声,继而轰然倒向门框。
我满怀希冀地望过去。
是小李。
我勉强扯动嘴角,看向那边的眼神逐渐飘忽,门后却不像我期待的还有人进来。原来只是小李一个人,我心想如此,然后无力地瘫倒下去,“是你啊,你不是被派去跟别的重症了吗。”
小李看上去很高兴,咧着个大嘴笑,跟我说:“对啊,我刚听张医生说你的情况不是很好。虽然我被调走了,但作为你在医院唯一认识的人脉,我当然得来看看你。”
说着她递给我一个魔方,“呐,给你玩。”
“啊?”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她递过来了,也就顺手接了下去。
魔方早被打乱,颜色旧旧的,上面还有些奇怪的刻痕。我好些年没玩过了,想起来上次玩还是上次。这简单的三维结构体,规则只是要构建出每一面都是同一颜色而已。
我观察了各个面的分布情况,很快选好了想要第一个集结同颜色的面。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好了,给你。”
我将拼好各个面的魔方丢给小李,之前因为过于思虑的心绪也随着每个面的完整而得到舒心的慰藉,心情好了很多。
玩玩具适当的好效果,我以前也这样,画图画累了,就转一转魔方放松心情。
来我这偷偷打盹的小李闻言,手脚慌忙接过,才没让魔方掉到地上,“哇,真厉害!我刚拿到时研究好一会都没搞懂,不过等我下,我把魔方交给那个人。”
“哪个人?”
此刻我闭目养神,躺在医院柔软的床上,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刚才那个魔方。
我好像也有个魔方,而那个魔方好像也是旧旧的,只是那上面没有奇怪的划痕,也没有被打乱成这样子,也不会忽然出现在医院里。
除非。
我猛然醒悟,顾不上手上还打着针,顾不上身上还痛着,立马起身追着小李就出去了。
“小李!”
不料小李正好拿着魔方回来,迎面跟想跑出门的我撞到一起,脑门撞了个响。
小李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不是你……”
我诶呦好几声,但来不及疼,连忙问她魔方去哪了,毕竟之前听说她好像是要去交给某个谁。
而她递过来自己手里攥着的魔方,有些生气但又感觉莫名地问:“不就在这吗,我刚出去找不到给我魔方的那个人就回来了。反倒是你,怎么把针都拔了,追出来干什么。”
“有急事。”我没想多解释,追着往门外张望去。
可走廊没有任何人影。
是姐姐吗,是她吧,除了她还有谁会这样。
我盯着手里的魔方,仔细转了一圈又一圈。那些原本遍布各个面的颜色块,最终汇聚到一面,细小的刻痕也在这连接起来,一笔一划,似乎是一个号码,是我不熟悉的数字组合。
“小李,给你魔方的人,是个比较年轻的女人对吗?”
小李想了想,点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对,是个从没见过的漂亮女人。递给我魔方之后只是拜托我将这个打乱的魔方让你拼好了给她,只是没想到拼好了,人却不知道跑哪去。”
是不想见我吗?
这个想法一浮现就被我立马否定。
如果真的是不想见我,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跟我搭上关联,也不会匆匆来这又匆匆离开。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人不愿意让她来找我呢,这样的可能性存在,而且非常可能。
并且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爸做的好事。
那晚我被掐到缺氧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爸送我到医院,才让事情看似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大家都在假装着正常。
介于我躺医院昏迷的这阵子都用不了手机,手机早就被爸收好。
等我不经意问起的时候,徐阿姨就打着为我好的旗子,跟我说暂时离开手机也是很好的。安心养病才对身体好。
这类似于软禁的措施,使这阵子的我,只能蹲在医院电视机前,一遍又一遍看着新闻报道。
不过小李的话,应该有手机吧,因为她交给我魔方之后又被人叫走了,要等会。
我正在心里打算着借一下小李的手机,病房的门却又被谁推开。
徐阿姨提着一篮安慰品来看我。
“满满,诶,你怎么?”徐阿姨指了指本应该扎在我手上的针,放下篮子,就按了求助的按钮,“喂,是张医生吗,我们满满的针落了…诶,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你过来看看。”
徐阿姨挂掉了电话,坐了过来。
“满满怎么不乖哦,要好好养病才能好起来,这个针是怎么回事啊?”
她从篮子里端出来一个大饭盒,喷香的气味随着她拧了一圈圈的盖而逐渐飘散出来,“这是我炒的家常,味道也就那样,满满要是吃惯了明天我就做点别的。对了,最底下还有乌鸡汤,一块喝了正好补补身子。”
徐阿姨说话很温柔,像她一贯的那样,柔和的话语能够一步一步攻克别人的心防。
总是对我这样好,就好像她真是我妈妈一样。
让人心里暖暖的。
想质问想发泄情绪想说的话停在了嘴边,再怪不了她什么。
没人看了,都怪我太鸽了(瘫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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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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