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今朝能感受到，他与戒指的连接范围一直在变，可变化速度不快，他们应该还没坐上车。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饭点，外面挺热闹的，闻今朝在人群中寻找阮清洺的身影，好在有戒指为他助力，闻今朝也不至于找错方向。
当阮清洺出现在人群中，闻今朝也放慢了脚步。
他装作偶遇的样子，绕到阮清洺身侧，冲这人笑了一下：“好巧，又遇到你了。”
阮清洺停下步子，疑惑转头看向他：“又是你啊。”
“这谁啊？”姚见天瞥了闻今朝一眼，“新朋友？”
“是的，你好，”闻今朝对姚见天笑了笑，“我叫闻今朝。”
“你好你好，”姚见天指了指前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闻今朝连忙跟上，“带上我吧，是要去直播吗？”
不让跟着就硬跟，没有理由就瞎找。
他贴着阮清洺走，两个人挨得紧紧的。
“克制，你要学会克制，”阮清洺往姚见天那边靠，“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我们这几天是不是偶遇太频繁了？”
“不频繁，”闻今朝再次靠近，“我能感应到你的位置。”
“这个我知道，”姚见天说，“你闻着味儿就来了，是吧。”
阮清洺拐了他一胳膊肘，用眼神示意这人别再乱说话。
“我是真的有事，不是去直播的，”阮清洺补充道，“私事。”
他说完还抱歉地对着闻今朝笑了笑。
“问题不大，你就让我跟着吧，”闻今朝装作难受的样子，“你知道的，负能量让我难受……可我一看到你就好了。”
“好，知道了，打住！”阮清洺无奈道，“跟着吧，少说话。”
姚见天一脸好奇的表情，他当场看向话最密的丁辽。
俩人边走边聊，丁辽越说越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好在路人听不见。
丁辽也是说得十分夸张，什么暴雨的夜晚，浑身湿透的两个人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那不就是生风符吗！
还有什么阮清洺想送他回家，闻今朝果断拒绝。
拒绝不过几秒便开始后悔，闻今朝盛情邀约阮清洺去小区门口吃早饭，阮清洺面带笑意略带激动地答应。
“然后呢？”姚见天听入迷了，他拍拍阮清洺胳膊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激动，我平时叫你去吃饭也没见你高兴地蹦起来。”
闻今朝看了丁辽一眼，还好这鬼没跟着一起去吃早饭，不然他现在肯定会说出更离谱的话。
“我没有……”阮清洺解释道，“就是很普通的吃饭。”
姚见天问：“吃的哪家？咱俩去过没？”
阮清洺朝后指了一下，“周记小笼包。”
姚见天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
“约会就吃这个？一人一笼包子加点咸菜再喝点豆浆？”
“还有两个卤鸡蛋，”阮清洺看着他说，“还有，这不是约会，是约饭。”
听见这话的姚见天看了眼丁辽，这鬼连连摆手：“我可没说是约会啊，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这个词。”
“你说的那种冒粉红泡泡的氛围不是约会是什么！”姚见天抬手给了他一下子，“不是约会是约什么！”
闻今朝在一边默默听着，他越是靠近，阮清洺就越是躲避。
“你看看你把我挤到哪里去了？”姚见天停下步子，指着马路说，“你是不是想我死？”
“没……”阮清洺指了指闻今朝，“他总挤我，我就只能挤你。”
闻今朝继续挤，姚见天干脆绕到他边上站着。
“问你个事。”闻今朝对姚见天说。
姚见天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我听你们刚刚说的，阮清洺他是……”闻今朝顿了顿，又说道，“喜欢男生？”
“诶，我可不知道啊，”姚见天说，“我只知道从小到大他对什么都没兴趣，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就更拿不准了。”
闻今朝“嗯”了声，随后说道：“那你看他会不会喜欢我？”
他说完还特暧昧地看着阮清洺笑。
姚见天瞪大了眼，阮清洺听见这话连忙将姚见天拉走，“别听他的，他被负能量附身了，说话没一句是过脑子的。”
“那不应该啊……”姚见天说，“融合得这么好，指不定他是真喜欢你。”
“别说了，”阮清洺捂住他的嘴，“闭嘴，闭嘴！”
闭完嘴的姚见天被阮清洺安排了。
阮清洺让他挡住闻今朝，不管怎么样都行，只要能保证闻今朝不再挤来挤去。
闻今朝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拦住的。
并排走不行就倒退走，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面对阮清洺倒着走，阮清洺停下了。
这人拿出一道符箓，看着闻今朝说道：“我给你治治。”
闻今朝看了眼符箓，又望向阮清洺，“不用了，我好了。”
“好了就好，”阮清洺说，“早知道你会好得这么快，我就应该早一点给你治治。”
被一道符箓治服的闻今朝老实了不少，这一路都没再挤着阮清洺走，但他的嘴却没停着。
阮清洺没说什么，负能量嘛，忍了。
好在这一路不远，也不知道姚见天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的。
这地方说是闹中取静都过分。
明明刚才街上还挺热闹，跟着姚见天七拐八拐走进一条小路后，周围瞬间静了下来。
这周围都是旧楼房，这个时间没有一户是点了灯的，周围黑漆漆，车流声都仿佛被屏蔽，在这里只能听见野猫的叫声和虫鸣。
姚见天/朝前指了指，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最前面是一层自建房，看着也挺旧的，但比那些楼房要好得多。
“到了，”姚见天拿出钥匙，圈在手指上转了两圈，“来吧，进来看看。”
门被打开，一进门就是长满杂草的空地，角落里还堆着一些杂物。
“你租了多久？”阮清洺将手伸向墙壁，摸了满手的灰，“这片是要拆了吗？”
“不是，就是没有人住而已，”姚见天说，“我租了半年，你先将就用着，感觉还行就再续租，你放心，这边近几年拆不了。”
小风铃对这里倒是很感兴趣，她在空地上跑来跑去，最后跑到阮清洺面前问道：“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阮清洺说：“不一定，我先看看。”
这里房间挺多的，好好收拾一下确实会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将每个房间都看上一遍，最后严肃地看向姚见天：“这里不太对劲。”
“这里阴气很足，”闻今朝说，“对契约鬼来说确实是个好地方。”
“没错，”姚见天对闻今朝比了个大拇指，“你有点实力啊，这里确实阴气很足，人住在这里会觉得难受，但鬼住在这里会十分享受。”
“孤魂野鬼也会喜欢这儿吧，”闻今朝指着那些房间，“改天被其他鬼占了地方该怎么办？”
“放心，我喊人帮忙看着呢。”姚见天指向角落说道。
他们顺着姚见天手指方向望过去——那间房的房门锁着，阮清洺刚才就没进去看。
姚见天将钥匙丢给阮清洺，带着自豪的笑说：“你去看看。”
阮清洺疑惑的朝前走，闻今朝跟在边上安慰道：“你别怕，我在呢。”
“我不怕，”钥匙靠近门锁，阮清洺说，“倒是你，你别怕，拽着我衣服干什么。”
闻今朝松开手，看着阮清洺转动钥匙。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闻今朝算是明白了。
一满屋都是纸人，也不知道姚见天是怎么弄过来的。
这些纸人仿佛都在盯着闻今朝，他转头对姚见天说：“做得真好，跟真的一样。”
“放开我，”阮清洺拍了一下闻今朝的手，“怎么又拽上了，你是不是害怕？”
“不怕，”闻今朝不放手，“我一点都不怕。”
一点都不怕的闻今朝拽着阮清洺的袖口，阮清洺走两步扯一下衣领，走到姚见天面前时，他的衣领已经掉到了肩膀上。
“这里能不能买？”阮清洺用力扯动衣领，“能买的话我就装修一下，契约鬼们也能住得更好。”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所以我一早就给你问好了，”姚见天说，“明天我帮你联系一下房东，你准备好钱。”
“行，”阮清洺带着嫌弃看向闻今朝，“还不放手？我衣服都快被你拽烂了。”
闻今朝不是故意拽着不放的，他现在需要一个支撑点，才能稳稳地站在那里。
突来的头晕令他无法站稳在原地，这不会是缺水的症状，毕竟他出门前喝了那么多水。
现在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压制，有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警告他。
闻今朝猛地握住阮清洺的手，看向那枚戒指。
他用手指轻抚着戒圈，试图从戒指里找出原因，只可惜，戒指没有任何问题。
“你怎么了？”阮清洺察觉到不对劲，他拍拍闻今朝胳膊，问道，“不舒服？你要不要去屋里坐一会儿？”
“不用……”闻今朝依旧握紧他的手，负能量却要驱使他去寻找更多的暖意。
阮清洺看着他的手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冰，我让姚见天给你看看。”
“他是医生？”呼吸开始急促，闻今朝一把将阮清洺揽入怀里，“抱抱我，清洺，你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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