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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丽

第二日即将天黑的时候,马车停在了苏府的门前。

“何人胆敢……”

门口小厮的话还没说完,毕延便将玉佩摆在了他的面前,待小厮认出这是老夫人的玉佩时,言穗早已搀着母亲进了苏府。

毕延逮了门口一个小厮带路,几人急冲冲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没被逮的小厮在门口议论,原来这就是二十多年前跟着一个商人跑了的苏府小姐。

看其打扮,倒不像过得凄惨之人。

“娘!娘!”在小厮说到了之时,刚进院子言夫人便大喊起来,带着哭腔,生怕晚一点,老夫人就再也听不见她喊的这声“娘”了。

屋里头躺着的老夫人猛地睁开眼,靠外的手颤抖着抬了起来,“是沁儿,是沁儿回来了吗?”

守在床前同样年迈的老妇人惊喜的站了起来,“是!是小姐的声音!”

话落赶紧小跑着去开门,正好与进来的言夫人碰上。

“茹妈妈!”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眼泪瞬间掉落。

终于在二十多年后,再见到了自己看着出生和长大的小姐。

“沁儿!”

只见老夫人颤颤巍巍从床上坐了起来,朝门口张望。

言夫人挣脱开言穗搀扶的手,直奔床榻边跪下。

“娘,女儿不孝……”

言穗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可以看见娘亲声泪俱下,也看得清外祖母缓慢描绘母亲眉眼的手。除此之外,还听得见和她一起站在门口的老嬷嬷的啜泣声。

大抵是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过太多不同的场面和不同的人,她已经习惯收起情绪,没能跟着流出眼泪来,哪怕琴心在门外头都在小声抽泣。

苏府的人很快闻讯而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言穗一个也不认得。

她往屋里走了两步,想让外面的人瞧不见自己。据她所知,母亲当年毅然决然跟着父亲走,苏家便扬言不再认这个女儿。二十多年来唯有外祖母一人惦记这个女儿,偶有信件来往,也是背着苏府其他人,若不是真的老夫人大限将至,她们恐怕进不了苏府的门。

言穗叹了口气,家中之事大大小小皆有父亲处理,母亲从来只是听父亲的,父亲不在便听她这个女儿的,此时她若躲起来,母亲如何应对得了这么多人。

天下万难皆由他们父女替母亲挡,言穗理了理衣裳,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门外。

正面碰上了众人,她站在门口,躬身行礼,“言穗见过各位叔伯、婶娘。”

琴心和毕延站至她两侧,挡住了所有人要进去的脚步。

茹嬷嬷擦干眼泪,赶紧上前来。

“老爷,是小姐回来了。”

“什么小姐,咱们苏家只有一个小姐,嫁去了徐家,什么商贾之妻,也配为苏家小姐?”

袖下的拳头骤然握紧,言穗轻扫过去,众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有之,轻蔑更甚。

哪怕她早有心理准备,仍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也庆幸,她早走出来一步,没让这话进了母亲耳朵。

“老爷啊!你们和小姐可是血亲,纵然……”

“好了,茹嬷嬷,你莫要多说了。”

苏大老爷甩了甩袖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顺手要把言穗推开,手未触及便被毕延打了回去。

“莫碰我家小姐!”

苏大老爷吃疼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反了天了,这可是苏府!”

毕延不为所动,他反正只认言穗一个主子。

“即便是苏府也奉劝苏老爷低调些行事,老夫人什么情况想必苏老爷最清楚,若是被苏老爷一句话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那被千夫所指的到底是商贾之妻还是不肖子孙,就不得而知了。”

言穗毫不畏惧地向前一步,与苏大老爷对峙。

苏府之人自然知道老夫人多想苏沁这个女儿,即便他们再瞧不起苏沁,这话也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说。

“你……”

“老身我就剩这么几口气了,你们是巴不得我早些走是不是!咳咳……”

不知何时,老夫人出现在身后,一手被苏沁搀扶着,另一只手攀在门沿上,看起来虚弱得不得了。

“穗穗过来!”苏沁朝女儿招了招手,言穗十分乖巧的走了过去,和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身时日不多了,你们就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又怎么了,我的女儿,我的外孙女,我看你们谁敢瞧不起!”老夫人用力在门沿上拍了几下,把在场众人吓得倒吸凉气。

“儿子听母亲的就是了,母亲莫要动怒、莫要动怒!”苏大老爷赶忙上前帮老母亲顺气。

若真被他气死了,这官他可当不稳了。索性就那么些时日,吩咐下去不泄露她们来的消息,若让同僚知道他有个商贾之妻的妹妹,岂不被人笑话死。等老夫人一走,立马赶出去就是了。

老夫人顺过气来,一手扶着儿子,一手扶着闺女,往屋里走。

苏家的人散了去,心里头各自有着小心思。

苏家三房,当家老爷都在朝为官。二十多年前苏家还没这排场,这苏家人还算上进,如今在京城,也是叫得上号的人物。

除了当家老爷外,年轻一辈也算是人丁兴旺,三房加起来的少爷小姐数量已是十数以上了,不过具体有谁,言穗当真是不清楚。

此时她坐在茹嬷嬷给她收拾的小屋子里,靠着墙看星星。毕延和琴心被她安排去收拾言府了,苏老爷什么心思还是好猜的,等老夫人一咽气,这苏府怕是一刻也不会让她们多待。看老夫人那样子,怕真的就那么几天了。

老夫人信里写的危急,慌得她赶紧来了。虽然他们的计划里本就要来京城,但比计划的日子要早了许多,如今爹爹还在外头,不知何时才会来和她们会合,这些日子,她得用来好好熟悉熟悉京城。

虽然她以前从未来过京城,但这京城里姓言的地方,可不会少。

今天的星星很少,天黑得像被黑布蒙住了,忽的就想起昨夜那个月光和阴影里走来的玄衣男子。那样貌是一等一的好,气质……行事虽正义,但表现得又极为随意,让人捉摸不透,这倒是头一回见。

“小小姐,老夫人想见见你。”

“哦,好,嬷嬷带路吧。”

言穗回过神,跟在茹嬷嬷后面,两人无言。

其实茹嬷嬷挺想和这位小小姐说说话的,可小小姐身上总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她都不敢搭话。行事胆大又决绝,看得出来是个有脾气的主儿。

老夫人屋里的灯很亮,比她今晚看见的星星要亮得多。

“你叫穗穗?”

“是的,外祖母。”

言穗在其床榻边蹲下。

“娘亲呢?”

“你娘啊,怕我饿了,要亲手给我做饭,便由她去了。”

言穗轻笑,“外祖母莫要抱太大期望才好,穗穗从未见娘亲下过厨,爹爹觉得厨房危险,素来是不让娘亲去的。”

老妇人仔细瞧着面前这张年轻女子的脸,脸上不自觉得就浮起了笑容。面前这张脸生得极好,眉目有神,耳唇生动,比她的沁儿年轻时,还要漂亮。

“穗穗可不可以和外祖母说说,你爹爹和娘亲是如何相处的?”

言穗心知老夫人在担心什么,定是怕她的女儿报喜不报忧。

“外祖母不必担心,爹爹是个极温柔的人,对穗穗是,对娘亲更是。爹爹既无小妾,也无通房,身边自始至终只有母亲一人。没让娘亲干过活,没让娘亲生过气,事事先想母亲,事事迁就母亲,母亲在爹爹心中的位置,就连穗穗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那些不顾身份、地位、前途,只为一份感情而奔走的女子,十有**败给现实,惨淡余生。但万幸的是,娘亲是那十之一二。”

老夫人的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看来我的沁儿傻人有傻福哦……”

这话像对她说的,又好像不是。

一路的奔波没有白走一趟,老人悬了二十多年的心一点一点放下,人世走一遭,得没有遗憾啊……

来京城的第四天,她认识了四天的外祖母离开了人世。娘亲当晚被她接回言府,幸好娘亲依赖她,她说的话总是不加疑问的听,她便不用解释为什么不在苏家参加完葬礼再走。

但娘亲应该是明白,纵然娘亲单纯,但她不傻。几天下来她怎会感受不到,苏家人避她如蛇蝎,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这个妹妹,不愿有丝毫的交际。

言穗站在屋外,看着娘亲独自跪在自己给外祖母设的牌位面前,还是心疼。

想了想,她没进去打扰娘亲,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座巨大的宅子终于点了灯,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众所周知,言家,是大黎的第一富商之家,整个大黎有人的地方,就有言家的商铺。

跪在祠堂的苏大老爷忽然想起什么,用手肘杵了杵身边同样跪着的苏二老爷。

“那天那个小丫头说她叫什么穗来着?”

“言啊!”苏二老爷随口答道。

苏大老爷突然心里一咯噔,“我看那丫头穿戴虽然朴素但也不俗,不会是那个言吧……”

“你说第一富商那个言家啊!大哥你想啥呢,穿戴不好才奇怪吧,商人手里怎么都有点银子的吧!第一富商,大哥你也真是敢想。”苏二老爷想笑,想到还在母亲灵前,硬生生把笑意压下去。

苏大老爷静默不语,老二说的有几分道理,定是他想多了。

琴心搬了一大摞的账本往自家小姐房里去,见到毕延站在门口,大呼其姓名求帮忙。

“毕棋他们什么时候到京城啊,这么大个院子,就我俩收拾,可太不容易了。”

毕延接过账本,“恐怕还要些时日,小姐说了不赶时间,他们可以边玩边回,小姐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定是不会着急的。”

琴心哭着一张脸,她也好想边玩边回啊,可惜她是小姐的贴身婢女。虽然小姐说她可以跟着毕棋他们回,可是她觉得小姐离不开她,就跟着赶路回来。走这一路才发现,不是小姐离不开她,是她自己离不开小姐,有小姐的地方她才安心。

“除了要用的几间,其他的不着急。小姐说了,暂时熟悉一下京城比较重要,了解一个地方最好从市井开始,你与其待在府里,不如多去外面走走,带些消息回来,对小姐才更有用。”

琴心点点头,心想着明天就去看看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带回来,说不定还能让夫人心情好点。

毕延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自家小姐的“进”,他便推门而入。

言穗站在书架旁,手里头是封信。

“京城所有铺面的负责人都知道小姐来了,小姐你看要不要找时间和他们见一面。”毕延在书桌上放下账本。

“这些不着急,一切如常便是。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白日里可以和琴心去外面转转,夫人那边一日三餐送到便好,不要过多打扰。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们这段时间还可以轻松些。”

她的眼睛没离开过手上那封信,毕延应了声“是”,便退了出来,轻轻关上了门。

言穗扫了眼账本,视线又再回到手中信笺上来。

是父亲的信,除了要她查看一下京城铺面之外,还让她以富商言家女的身份联系上这些年由言家资助科考后,成功在京为官的举子。

另外在不暴露行踪的前提下,试着以言家后人的身份联系以前祖父的学生,也就是那些二十多年前为言家说话之人。

她既是大黎第一富商之女,也是二十多年前惨遭灭门的言家之后。

言穗叹了口气,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有点多,况且父亲还说了,他那边生意绊住了手脚,难以在短时间内来到京城。言家有效行事施令之人,除了父亲便只有她了,毕竟她是言家唯一的女儿。母亲生她时身体受损,她是不可能再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至于母亲本人,是不参与这些的,娘亲只要过得平安快乐就好,活得简单一些。

父亲对母亲情深意重,除了少年情谊,还有一份患难之情。当初言家被驱逐出京,母亲谎称自己喜欢上一个要离开京城去做生意的商人,不惜和家人闹掰,从苏家偷跑离开京城。父亲因为和母亲约定地点京城外相会,逃过了言家被屠杀一劫。

那日父亲带着母亲去与言家众人会合,只看见鲜血满地,看见了杀手和雇主踩在他兄弟尸体上做着交易。

那个雇主他还见过,当时的吏部尚书姜谪,现在已是大黎丞相。当年那个举报言家私制龙袍之人,也是在其授意做出这件事情的。

言沉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回来时听见惨叫,躲在墙体后面,眼睁睁看着姜谪踩着他兄长的头颅,笑得狰狞,还大摇大摆的叫嚣,“龙袍是我放的又如何?你们言家就是我害的又如何?你们已经死绝了,哈哈哈哈!皇上不信你们,为什么啊?是我怂恿的呀!你们要问我为什么针对你们言家?那你们得去问问你们的好父亲、好祖父,为什么我是他学生里最优秀的那个,皇上要他举荐官员,他却选了那个不如我的!为什么!”

姜谪可以说是踩着言家坐上了宰相之位的,既然老天有眼言家有后,那这公道,必然要寻。

言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今姜谪已官拜丞相,有关当年之事的痕迹必然被其抹得干干净净。

父亲也明确说了,如果不能从当年之事找到突破口,那便从其他方面让姜谪倒台。

当今圣上身体大不如前,大黎隐隐有要易主的趋势,朝中众人开始暗自站队。大热的皇子有三个,一是皇后所生大皇子,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朝中保守派力保。二是渝贵妃所生二皇子,贵妃在后宫最为得宠,母族势力不弱,二皇子本人也是德才兼备,更重要的是,六皇子是其胞弟,不在朝堂,但手握兵权。最后便是五皇子,泱妃所生,泱妃是姜谪亲妹妹,有个做丞相的舅舅,五皇子是朝中支持者最多的人。

姜谪既然天然站队,那只要非五皇子即位,姜谪这个丞相就坐不稳,他一倒,案就能翻。

而他们言家,如流水般的资产,没有哪个想要夺嫡的皇子会不心动。

大皇子和二皇子,看来她得想办法去会会了,若两个皆无帝王之才,或者不能成为明君,那这条拉姜谪下地狱的路,也是行不通的。

言穗折起手中信纸,心中暗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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