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剩夏鳞一人,外界的威胁消失,神经一松,更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夏鳞有些支撑不住的躺倒在床上,额头浮出些冷汗。
这些多出的记忆本身带有某种强大的能量,在她的脑域中像不受控的孩童一般横中直撞,不受控制。
此时夏鳞的脑域就像一个混乱的战场,三种颜色的精神力与新进来的能量谁也不服谁,彼此之间互相排斥,争斗地盘。
本来黄蓝两种精神力是斗不过原住民的,但不知道为何新能量属性似乎更偏向于自己,这导致四方势力变成两方。
现在两边势力不相上下,各占据夏鳞脑域的一半地盘。
夏鳞作为身体的主人,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但比起属性未知的新能量她更偏向于目前用着更为顺手的一方。
银白色的光点似乎感受到夏鳞的支持,势力逐渐壮大,将对方赶至一个角落。
这些记忆太过繁复庞杂,夏鳞打算暂时将祂们大部分封印起来,再逐一蚕食。
床边一颗透明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夏鳞将玻璃球拿到眼前,银白色的光芒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颗透明的球体。
她记得这个是实验室里那个自称云珩的人交给她的。
难道多出的记忆是来自这里?
夏鳞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到更衣室,从角落里一堆破布条中捡回空间钮,将玻璃球收了回去。
这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容器,留着应该还有用。
环顾四周,虽然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感觉这里的每一个布置都很熟悉,视线撇到宽大的梳妆台上,跨越千年时光的镜子依旧清晰鉴人。
扫到镜中的脸,夏鳞挑了挑眉,五官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又说不出来。
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不甚在意,不过这样比之前柔弱无力的样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桌子上放了一把木质梳子,手柄位置刻了一个小小的水母图腾。
夏鳞指尖轻触图腾,一段画面从脑海中闪现出来。
窗外人群声熙熙攘攘,梳妆台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繁复的宫廷礼服,皱着眉,一脸不耐的与身后人抱怨着,手还不满的扯了扯腰上被紧束的腰封。
身后的人看不清脸,手中拿着木质梳子,好脾气的勾了勾唇角,替她梳顺有些凌乱的发丝。
身后人很高,他弓着腰,菱角分明的下巴贴近少女耳侧,亲昵地说着什么,从上方垂下一缕银白发丝,落在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眉间和缓,像是泄气,老实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把玩着落雪般的发丝。
夏鳞眨了眨眼,继续走向会客厅,巨大的实木桌上放着一个水晶花瓶,瓶内还插着一束鲜花,画面又一转。
满头华发,年迈的侍卫长带领着身后一众侍从,手中拿着一束洁白的野玫瑰,插在花瓶中,神情中带着悲切与不舍,从他姣好的面部轮廓中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曾经俊俏过。
夏鳞能感觉到屋中的少女就是她自己,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过去的某一个时间轨道在此刻相交,一部分的记忆碎片能量被释放,化作两股暖流从心脏流向四肢。
如果说原来的体质只能让夏鳞全力使用精神力五分钟,那这股力量融入之后她可以使用的时长增加到十分钟。
这些记忆就像多个能量宝库,等待她一个个开启。
在夏鳞的上一世有前世今生的说法,也许这些记忆曾是她经历过的某一世。
已经经历过一次重生的夏鳞表示一点都不惊讶,现在就算有人站在她面前告诉她,她是超人,现在专程被派来拯救世界,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内视精神力海,这些记忆像泡泡一样浮在夏鳞身边,一旦她试图靠近,就会立刻跑远。
看来是需要得到部分记忆的钥匙才能开启了。
夏鳞慵懒的靠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一只脚**的踩在茶几边缘,半阖着眼睛,长长的羽睫盖在湖蓝色瞳孔上,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柔软的沙发被重量挤压的稍稍内陷,包裹住娇小的身躯,深红色与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祝北琰一进屋就看到这一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血液再度沸腾,双目赤红,瞳孔深处好像流动着岩浆。
即使再怎么害羞,祝北琰也意识到这种反应过于不正常了。
龙族在成年后通常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发情期,但祝北琰与族群内其他龙族不一样,即使以前从来没有过,因为年代久远,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文献可以参考。
祝北琰以为自己没有,也就忽略了,没想到却这时汹涌而来。
他不知道他的祖先曾被称作——烛龙。
即使同为龙族,烛龙也尤为不同,祂只有遇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时,经历过第一次发情期之后才算是真正成年。
祝北琰150岁的年龄在普通星际人中已经是正值壮年,虽然龙族觉醒者普遍寿命偏长,但也早已成年。
可在烛龙一族中,只要还没开启发情期就一直是幼年体。
祝北琰以前对各属地官员送过来的女性从不感兴趣,他还以为自己是天生战斗圣体,注定要为军国奉献一生呢……
烛龙是龙族中最古老的一脉,祂的血脉为了繁衍会自动筛选出最适合的伴侣,并且是只认准一人。
以前有不少年轻烛龙鲁莽冲动,失去了命定伴侣的青睐,最后只能孤独终生。
这也是这一脉人丁凋零的原因。
祝北琰不知道这些,可他有一位好母亲,母亲从小就告诉他,如果以后遇到心仪的女性要尊重,爱护对方。
父亲也以身作则,家中事从来都是母亲说了算,在家中即使得罪了父亲也不能惹母亲不开心,惹恼了母亲他们父子俩都得跪下认错。
族内没人不知道他父亲是个妻管严。
可没人会笑话他,龙族子嗣繁育困难,族内只有找不到伴侣的人才会被众人嘲笑。
以前他母亲还经常担心他没有发情期,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但……这实在来的不是时候……
祝北琰觉得他的额头有些痒,龙角就快要出来了,脖颈上也浮现出几片红磷,身体受发情期影响开始半兽化。
好在他这次出门前母亲硬塞给他一支抑制剂,本来以为肯定用不上打算扔了的,还好这次各种公务缠身,又病发得突然还没来得及扔。
夏鳞听到脚步的声响,半阖的眼眸视线移动。
一个全身湿漉漉的男人占据了整个通向寝室的廊门,眼神有些无神的看着她。
接着,就看到他不知从哪取出一个手指粗细的针管,噗呲一声,狠狠地扎进手臂肌肉,将里面的药剂推了进去。
这看得夏鳞都有些牙疼,不敢想象这么粗的针管扎下去是什么感觉。
“你这是…………”少女的声音传来,干净的声线像一股清冽的甘泉涌进祝北琰的心口。
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器起效了,体内燃烧的血液慢慢平缓下来。
祝北琰这才有时间将身上多余的水份蒸发干净,听到少女的问话有些恼羞的胡乱抓了抓额发,“你,你不要误会,这只是一种抑制血脉爆发的一种药剂。”
这么解释好像也合理,不算骗人,如果直说的话,把他刚一见钟情的伴侣吓跑了怎么办!
还未进入成年期的小龙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他的父母是一对很好的启蒙教师。
夏鳞理解的点了点头并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自己无关,也没必要深究。
看着对面浑身变得干爽的男人,懒散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坐到沙发对面。
祝北琰自觉坐下,背部依靠在沙发靠背上,长腿交叠。
对于夏鳞刚刚好的空间,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局促。
祝北琰进来前换了一件与刚刚不同的衣服,跟之前浑身漆黑的常服不同,这件是他空间钮里最隆重的一套,是副官为了这次谈合会议特意给祝北琰量身定制的礼制军服。
制服上面的每一个徽章配饰都是由纯金打造,烈焰般的过肩长发被编织成几缕细碎的麻花辫,底部系着镂空的金环与衣领的配饰纠缠,叮当作响。
金红相间的配色,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富贵堂皇。
整个龙族都喜好金子,祝北琰也不例外,只是战场上昂贵的衣服容易损坏,平时还是多以便捷为主。
但是父亲说了当初他就是靠着美貌才从母亲的一众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单指样貌这方面他不输任何人。
刚刚狼狈的一切都不算,他得给他未来的伴侣留一个好印象。
坐在沙发上的祝北琰好像又恢复了平时联邦第一军团长的镇定自若,俊美的面容如同骄阳友好的扯出一抹微笑,金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滚动着岩浆,热烈得能将人的灵魂燃烧殆尽。
健硕的胸肌被礼制军服包裹的一丝不漏,却不难看出其雄厚的资本。
如果此时副官在这里一定认不出面前这只花枝招展的雄龙是即使面对美女奸细也能毫不留情一招斩首的祝北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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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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