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上前紧紧抱着姥姥:“姥姥。”话一刚出,眼眶中的泪水像刚放闸的坝水一样奔涌而出,收也收不住。
老太太将多年未见的外孙女紧紧地抱在怀里啜泣,像是失散多年的宝贝,也更是将那个去世多年的女儿拥在怀里一样。
老太太蓝乐秋就只生了蓝沛一个女儿,也就是初遇母亲。
虽然陶暮云再娶,但继母迟迟未有一男半女,这也导致陶暮云对陶入画这唯一女儿的控制和要求高到极致,不允许她无效社交,甚至就连她姥姥也不被允许见面。
而初遇,前十五年被陶暮云安排的仿佛像一个机器。
而在她十五岁这年,迟来的叛逆终于来了。
私下偷偷联系姥姥将学籍转到临愫,办好入学手续。然后在M国哈佛大学入学面试时,搞了一些小手段,入学面试在预想中被搞砸,而哈佛大学对学生要求极高,这也导致陶入画成功无法进入二面,而在哈佛,只要没进入二面,下一次申请入学便是三年后。
当陶暮云发现时,为时已晚,早已尘埃落定。
就这样,当了十五年的乖乖女独自一人对抗父亲,摆脱一切阻碍,回到临愫。
临愫,是妈妈的故乡,也是在这个城市里,有唯一一个爱她且没有掺杂其他利益的姥姥。
也是一个没有束缚的城市。
姥孙俩在外寒暄过后,收拾东西进到屋子里。
带有时间痕迹的大门缓缓开启,陶入画走进这个承载着母亲笑声的小院,这一刻,全身上下仿佛像是被清泉流淌过一般,迎来了新生。
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中的东西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大理石的地面上撒上零落的花絮和叶片,中间一棵上百年粗壮的合欢花树,树下是的石桌,左右两边的房前搭着葡萄架子和紫荆花。
晚上,餐桌上全都是姥姥的拿手好菜,糖醋鱼,鱼香肉丝,饺子等,像是把之前那十多年的爱补上来。
睡觉时,陶入画拒绝了早已备好的房间,赖在姥姥房里睡。
“姥姥,我应该早些来看你的。”她看着姥姥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独自在夜晚想念去世的丈夫和女儿,还观念着远在他乡的外孙女,想必肯定不好过,如果她早些回来就好了。
姥姥听出她话语中的愧疚,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小鱼,姥姥知道你一个人在哪肯定很难。”她不是没想过去找陶入画,但结局都是被陶暮云拦截在外。
陶入画听到这话,眼睫低垂,心底酸涩一片。
“好孩子,姥姥在这可好了,经常出去和我那些好姐妹跳广场舞,而且还有个隔壁的小伙子隔三差五的来陪我解闷,帮我干些重活。”
陶入画抱着姥姥的胳膊,有些困倦:“那要把姥姥的好姐妹请到家里吃饭,我来做。”然后昏昏欲睡道,“对了,还有那个小伙子。”
“那个小伙子和你还是一个学校的,你们以后上下学可以一起,虽然看着是个吊了郎当的小不正经,但那个孩子很乖,你俩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改天带你们俩见见面。”
姥姥见陶入画没有动静,低头一看,原来睡了过去,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她抚摸着陶入画睡得恬静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
陶入画在充满生机与活力的青川巷里度过了最后半个暑假,是之前从未经历过的充实感。
白天带着外婆养的田园犬,去周围逛逛,第一天来时碰见的打击斗殴实在不太美丽,索性这几天她也没遇见那群人,那个穿着老头衫全身充满邪性的少年也未见过。
临近开学,陶入画还是有些紧张,之前陶暮云给她找了在家辅导,也从未上过学,对于校园生活有些期盼,但也存在一丝丝的未知让她忐忑。
九月一号。
临愫一中,是临愫最好的高中,集聚全市最拔尖的学生。
开学第一天,她拒绝外婆的陪伴,自己一个人沿着小巷左拐右拐终于走出古巷。
道路很宽,两边栽种着上了年纪的梧桐树,自行车道与汽车道隔着半米高的常青树,每隔三米便是高大挺拔的梧桐树,枝丫密集的梧桐叶将整个马路笼罩起来,像是搭建了一个棚子。
石板路上掉落零落的叶片,放眼整个道路上都洒满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是撒入人间的新世界,学生们都是误入其中的小精灵。
路上许多上学的学生,穿着蓝白色校服,互相嬉笑打闹,或者是搞怪,还有骑着自行车迎接着早起的朝阳,外套被风轻轻吹起,脸上迎着笑意,满是青春。
专属于清晨的气息扑面而来,散发着活力与朝气,漫步在此,初遇面对陌生校园生活的紧张与无措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微风被吹散。
临愫一中很近,拐上几个路口便到了。
新生校服与教材,早在一个星期前就邮寄到每位学生家中。
与生俱来的气质让陶入画将最普通宽大的蓝白色校服穿出了高定般的感觉,风轻轻一吹,勾勒出校服下的小蛮腰,青春洋溢的女高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临愫一中分为新老校区,新校区刚刚建校不到五年,各种设施很齐全,学校最北边还是一个巨大的花园,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再加上图书馆、游泳馆、体育馆和实验楼,占地面积大,甚至可以和大学相比。
学校很大道路很多,陶入画在校门前的告示板上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所在楼,高一新生大多分布在一号二号教学楼,她所在的六班在一号教学楼。
她看着学校简易版的地图,找到一号教学楼。
相比门口的熙熙攘攘,一号整座教学楼就有些寂静。
一号教学楼前面的三号教学楼是快要高考的高三生,整座教学楼传出郎朗读书声。这样一来,一号教学楼安静的有些可怕,陶入画看见走廊里只有几个人来回穿梭。
她爬上楼梯来到三楼,最里面的便是六班。
陶入画观察了一下路过的班级,讲台桌前都站着老师,想必是班主任提前来盯班,怪不得整个楼都异常安静。
她的脚步快了些,看到高一六班的停了立牌下来,走进教室。教室里大多都坐满了,有空位的的同桌都用书包占着位子,升进临愫高中的除了几所排名前三的初中,还有就是临愫中学的初中,除了出国,全部都升进了临愫一中,所以大多数都是初中自带的同桌。
讲台前,果不其然地站着一个老师。
寸头,黑色眼镜框立在鼻梁上,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刚大学毕业。他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的正式装,这身衣服却把他显的老了几岁。
“报告。”
陶入画刚打完报告,便察觉到全班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无数的目光即使没有恶意,但还是不舒服,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她低头敛眉,试图将其隔档在她的视线外。
班主任江亦研究生毕业,刚来到临愫一中便被分配到高一六班当班主任。
他转头看向唯一一个打报告的女生,笑道:“进来。”
然后看向班里,可能是他在导致学生们有些不自在,但是学校规定他也不能走,说道:“同学们,因为上面规定班主任要盯梢,所以我也不能回办公室,你们就当我不存在,而且还没到上课时间,你们也不用这么小心,想大声说话就说,也可以出去四处转转,在八点回来就行,我们简单开个小会。”
话落,学生还没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但是有几个女生手拉着手从后门出去了。
陶入画在江亦说话的空隙,用余光环顾教室一圈,见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两个位置没人,便在江亦说完话后,直径走向最后一排。
走近了发现靠墙的座位上有两本书。
她以为这两个都被人占了,便准备看向其他有没有空座位时,旁边一个女生开口道:“你好,我后面没人,你可以坐这。”
陶入画看向旁边,一个长发及腰的女生,前面留着八字刘海,校服拉链敞开,里面是一个白色衬衫。
这人回给她一个微笑。
然后女生微微起身看向其他地方,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微微一笑露出嘴边的小梨涡,说道:“其他空位虽然没有书,但也被占了。”然后指了指后桌,“这里没人。”意思是说要不要到这来坐
迟遇刚想着要不要叫旁边的年祉出去逛一下学校,旁边洒下一片阴影,随后飘来一股清香,引的她不自觉地歪头看去。
她看见一个大约一米七的女生,校服拉链拉到最头上,显现出巴掌大的小脸,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皮肤水嫩白皙,大双眼皮下是水灵灵的眼眸,一眨一眨地很是恬静可爱。
然后心不由主地微微前倾吸了两口清香,虽然她觉得这动作有些变态,但还是忍不住想这是什么味的香水,怎么这么香。
迟遇之前在临愫一中的附属中学老师的宠儿,学校的人没有她不认识叫不出名字来的,加上她经常去别的学校参加比赛,就连其他学校的人她都能混个脸熟。
她见这个女生脸生,便推测这人是新来的。
迟遇抬起眼眸,看到女生先是朝她身后看来,然后一脸茫然地看向周围,她想起帮成逾白占位来着,后面是年祉放的课本,便鬼使神差的叫住了她。
陶入画环顾四周,但其实没有空位,便坐在了迟遇后面。
女孩子之间天生自带吸引力。
陶入画看着回头笑的迟遇,面前的女生热情又可爱,心里一暖,微微歪头回她一个笑容。
她先是用消毒纸巾擦拭桌子和桌洞,再用干纸巾擦干之后,将课本和文具放在桌子上。
就在这时,迟遇回头趴在座椅上,睁着亮星星的眼睛盯着她,摆了摆手:“你好。”
陶入画还没这么近距离的被人看着,感觉有些脸热,眼神忽闪,也不敢看着迟遇的眼:“你好。”
迟遇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女孩,浓黑细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向前歪头一笑:“我叫迟遇,你呢?”
陶入画随着迟遇的靠近,不动声色地向后一躲,错开她的视线,小声说道:“陶入画。”
“陶入画——”
迟遇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年祉拉回座位上,迟遇扒拉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
然后看向初遇,接着刚没说完的话:“你的名字真好听。”
她还想问什么,便一旁的年祉拽着一脸想要贴在初遇身上的迟遇,无奈的说道:“你那一脸想要吃了人家的热情,你别吓到人家。”
话音刚落,两个女生面面相觑。
一个是羞涩到说不出话来。
一个是觉得要克制些别说话,别将人吓跑。
“你忘记你之前将好几个女生吓跑的事了,估计人家以为遇见了一个变态。”说完低头轻声笑,不知想到什么,笑地肩膀微微发颤胸膛也随之起伏。
气的迟遇对着他来了几巴掌。
听到男生清朗的笑声,陶入画这才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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