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广大渊风创作者的思路，这个时候宿明渊提出的要求铁定是xxooooxx酱酱酿酿酿酿酱酱……呸呸呸！他一个风渊写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师兄你想让我干吗？”
吹风机的“嗡嗡”声停了下来，宿明渊揉了把经过热风洗礼后已然重新蓬松的栗色发丝，拍拍牧南风的脑袋：“先站起来。”
牧南风眨巴眨巴眼睛，依言站到地上，看着宿明渊起身到衣柜旁边翻找一会，取出来一根软尺，不知道怎么的，他脑子里莫名闪过前两天无意中看的一篇文，服装设计师渊x学徒工风，还特么是限制级……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会看渊风文？这绝对不能怪他！谁让那篇文的作者打的tag是“渊风渊”，他还以为是无差向呢，结果……说多了都是泪啊。
眼下见到在那篇文里也曾出现过的道具之一，牧南风难免戒备。他怂唧唧地往后缩了一步：“师兄你要干嘛？”
宿明渊看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给你量身体尺寸啊。站那儿别动，这就是我的要求。”
意外地很轻松……牧南风乖乖站定：“为什么要量这个？师兄你要送我衣服？”
宿明渊将软尺按在他肩膀上，手指碰到他的后脖颈，有点痒：“不是。”
牧南风想转头看自家师兄，结果离得太近，转过去的瞬间几乎鼻尖碰鼻尖，吓得他赶紧又转了回来：“肯定是给我送吧？师兄你又不认识其他的和我身形相仿的人……是不是想给我个惊喜所以才否认，等我生日的时候再拿出来？嘿嘿~”
宿明渊没回答，只是把他胳膊抬了起来，软尺在胸膛处围了一圈，然后才道：“我不打算给你送衣服。”
“那……是给别人送？”牧南风语气迟疑，心里莫名涌出一点不高兴。
“你猜。”
“算了吧，师兄你肯定是要送给我的。”他哼哼两声，嘀咕着。对了，这么说起来，过几天他写生贺的时候就可以这么写，宿明渊给牧南风准备礼物，故意瞒着对方好给他一个惊喜什么的……嘶，其实也可以换个思路，某一天牧南风给宿明渊准备礼物要求量尺寸，借机上下其手什么的……
不过一想到生贺，他就老大不高兴。据说渊风那边早就开始准备生贺48h的活动了，可是风渊这边……别说48h，6h都凑不出来……太不公平了！
“……”宿明渊瞅了眼自家小孩脸上飘忽不定时晴时雨的表情，也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过对于这种走神行为，某个疗法相当有效。他半蹲下来，然后把软尺……按在了牧南风的屁股上。
少年“嗷”地一声一蹦三尺高，捂着屁股往后一直靠到墙上：“师兄你干吗！”
宿明渊很无辜地甩了甩手里的软尺：“量臀围啊。”
“我我我自己来！”
*
总算量完了尺寸，时间已经很晚，宿明渊也进了浴室。就在他关上门不到五分钟，一声清晰的惨叫穿过水声传进耳朵。
宿明渊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所以一点也不慌乱：“南风？”
好一会儿才传来牧南风闷闷的回应：“没什么啦师兄……”
……才怪！牧南风盯着电脑屏幕欲哭无泪。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能看一下那张风渊图的，结果居然已经被封了……求补档都没地方求啊！作者的号也被封了啊！
这真是悲伤的一天……牧南风含泪换上自己的作者号，趁着宿明渊还没出来抓紧时间敲了个声明，大意是虽然已经拖更好久，但是只要等他搬去单人宿舍就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另外，他和天天删粮的论坛管理员势不两立！
*
宿明渊出来时，牧南风居然已经在他床上侧躺着睡着了，也没盖被子，半张脸窝在枕头里，手机落在枕边，屏幕还亮着。
这种时候宿明渊自然不可能用吹风机，他随手在湿漉漉的发丝上抹了一下，水分便凝结成一滴滴水珠，连成一条线落到了浴室地板上——别问他为什么不这样帮牧南风，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他走到床边坐下，顺手拉了下牧南风的睡衣下摆以遮住那点露出来的肚皮，然后一点也不犹豫毫无惭愧之心地拿起了牧南风的手机。
界面停留在牧南风今天新发的那则消息上，零零散散有几个点赞和评论。宿明渊快速将那段文字看了一遍，在看到“单人宿舍”四个字时一滞，原本舒缓中带点无奈的表情瞬间消失，薄唇抿成一条线。
*
“唔……”
睁开眼睛，一片昏暗。
牧南风咕哝着在床上翻了个身，他今天早上没课，所以一般都会赖床睡个回笼觉。
在枕头上蹭蹭，打个哈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是，气味不太对？
牧南风一个激灵坐起身，四处看看，这才意识到他在自家师兄的床上，但是身边没有其他人，自己床上也空空荡荡，看来师兄已经出门了。
他费力回忆昨晚的情景，似乎是玩手机的时候睡着了……师兄完全可以叫醒他的嘛。这样想着，他“咕咚”一声又躺了回去。反正已经睡了一晚上了，多睡一会儿也无所谓啦。
只是被这么一吓，原先那点睡意全都没了。他拿起手机，却在解锁后的第一眼看到了宗门后勤系统发来的短信。
“对不起，根据审核情况，弟子牧南风不符合换宿舍要求，故驳回申请，还请谅解。”
“……”牧南风眨眨眼，跟不识字的文盲一样又读了一遍。
“不符合要求”？！
放到平时他就要拉着宿明渊去找那个驳回申请的人好好掰扯掰扯这个“要求”了，真以为他东海门混世魔王的称号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搬出宿舍……他好歹在这里住了六年，期间师兄对他也算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搬出去，多少显得没良心……所以不能拉宿明渊壮胆。
不过不用担心，虽然他没法找师兄帮忙，但他还有师姐！
*
风璇门下一共有四名亲传弟子，按次序分别是宿明渊、方远悠、宁冬夏，以及牧南风。虽说牧南风混世小魔王的称号主要来源于宿明渊的淫威（划掉），但是方远悠和宁冬夏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在由着牧南风的性子这件事上，两位师兄师姐坚决跟随大师兄的脚步，与其说牧南风是小师弟，倒不如说跟亲弟弟也差不了多少。
——这当然和东海门独特的师徒制有关。
伴随着宗门制度的现代化，东海门从过去的仙道门派越来越接近于一个学校和公司的结合体，长老们的关系就像是同事，弟子们的关系就像是同学。但许多过去的影子仍然存在于宗门内，这些根深蒂固的残留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内消失，更何况这种残留并不一定是坏事，比如说，师徒制。
在日渐淡薄的师生关系之外，东海门仍保留着传统的师徒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仪式繁复隆重，弟子一生只能有一位本师，否则即为不孝，作师父的则要将一身所学尽数传给弟子，以保证宗门传承不失。在这种制度下，师徒间的关系更类似于亲人，师门则成了一个大家庭，风璇门下众弟子就属于这种情况。
往大了说，这也是过去数千年间人仙两道的宗法制残留，无论是世俗力量还是仙道众修，都要通过这种亲缘关系来保证王朝、家族、宗门的存续（没血缘关系就想办法搞一个，比如拜个义父），显而易见的，亲人在大多数时候总比陌生人靠谱（虽然这个“大多数时候”有些存疑）。以东海门为例，九名议事长老有六名都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彼此间关系莫逆，以宗为家。
对东海门的很多修士来说，宗门只是个修行的地方，不顺心的时候，跳槽就是了。但对于这些以宗为家的长老、弟子们，东海门就是他们的归处，是他们必须捍卫的地方。正是依靠这种宗法关系的约束，东海门才能代代传承至今。
时至今日，这种师徒制同样受到了冲击，比如原本只能对亲传弟子口授心传的绝密功法，在仙道衰落的今天已经是公开讲授，能教会几个是几个，所以对大多数弟子来说，拜师其实没多少收益，师徒制自然就衰落了。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在风璇门下几人的身上，仍能看到过去师徒制的影子。
综上所述，也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牧南风会在不能找宿明渊时跑去找宁冬夏了。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去找二师兄方远悠？这个嘛，那当然是因为方远悠对宁冬夏相当地言听计从……所以找三师姐就等于顺带找了二师兄！
“师姐啊，能帮我个忙吗？”
宁冬夏在教室门口被牧南风拦住了去路。不等她回答，身边的其他几个朋友先笑了起来：“哎呀，这不是南风吗？要帮什么忙，让师姐们听一下？”
青年可劲摇头：“不行，只能告诉我师姐一个人！”
于是笑声就更大了。宁冬夏给几个好友一人背上来了一巴掌：“去去去，就知道欺负我们南风。你们先走吧，我过会儿去找你们。”
她把牧南风带到教室里，刚刚下课不久，教室里已经空空荡荡，只有零散几个人还在收拾书包。她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坐下：“说吧，要帮什么忙？”
“那个……”牧南风却少见地有些吞吞吐吐，“师姐你得先答应我，不能告诉师兄。”
“……”宁冬夏已经习惯了这种只属于牧南风的独特称呼。只有在称呼方远悠时，他才会进行刻意地区分，称其为“二师兄”，至于平时从南风嘴里蹦出来的“师兄”，只会是宿明渊。
方远悠曾经抱怨，说南风这种叫法，显得好像只有一个师兄似的，他这个二师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南风嘴上道歉，私下里也不知道是习惯了改不过来，还是压根不打算改，依旧我行我素，于是现在他们都习惯了。
不过牧南风这次的要求实在新鲜，她忍不住确认了一下：“不告诉谁？大师兄还是方远悠？”
——嗯，这就是独属于她的称呼方式了。
“大师兄啊。”牧南风说这三个字说得很别扭，看起来确实不习惯，“你得先保证不告诉他，我才能告诉你。”
千古奇闻，南风有事要瞒着大师兄，跑来找她帮忙……宁冬夏表示大受震撼。这种情况太少见，再加上自家小师弟恳求的目光，宁冬夏差点一时冲动直接答应下来，但她还是勉强控制住自己，认真思考了一下。
不能告诉大师兄，说明这件事情大师兄肯定会反对，而他们大师兄一向对南风百依百顺，连他都反对的事……宁冬夏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大事。
于是她板起脸：“你先说要帮什么忙，然后我再决定。”
“不行，师姐你先答应我。”
“你先说。”
“你先答应。”
……
车轱辘话说了几个来回，宁冬夏终于屈服了：“好吧，我答应，你说吧。”
谁让这是她师弟呢，豁出去了……
碎碎念：
哎呀……我很喜欢南风的名字，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直到今天写着写着突然脑子一抽想到了贾南风……那什么，宗法，分封，不靠谱，八王之乱，贾南风……多么完美的逻辑链啊……我特么，我真是……呃，流泪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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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搬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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