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粲气愤地吐了口气,边揽过他,边侧身将陆良珩拇指按在门锁上。
开锁后,她随意地将他扯进去,用力地向卧室拽,边扶着他还边嘀咕着:“陆良珩,明天你要是跟我装失忆,你就死定了。”
好不容易将这么大个人拖进卧室后,周粲毫不客气的把他往床上一摔,倒希望他能因此醒过来,可看床上一动不动,睡的很安逸的男人,她无奈地把他鞋扯下,拉过被子胡乱地给他盖上。
一套操作下来,还有些喘,周粲双手环胸,垂着眼皮看着床上被被子蒙得死死的陆良珩,皱着眉真想这么一走了之。
刚走两步,想了想,又退回来,扯下被子的一角,将脸漏出来,又使劲掖了两下被子,才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走出去。
第二天早上,周粲照着镜子,看见嘴角破了一块,微微肿起,仔细研究半天,换了好几个口红色号,才选到一个与红肿颜色相近的,细致的涂了很久,觉得破了的地方不那么明显了才罢休。
到了公司,同事们大多都是宿醉状态,谁都没有比谁状态好很多,大家没什么精神的做着手里的工作,平时闹哄哄的早间办公室,今天却意外的死气沉沉。
周粲默默坐回座位,心里有鬼的她,尽量让自己所有的动作都自然一些,还好,尽管互相打了招呼,却并没人注意到她的嘴唇。
经历昨天的事情,周粲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良珩!
他不明不白就亲了自己,会怎么解释?
喝醉了不清醒?还是我还喜欢你,我们和好吧?
周粲在心里默默预想了好多可能性,不管哪种,她都没法这么安然地坐着。
此时,一众昏沉的身影中,陆良珩走了进来,与大家热情地打了招呼后,顺其自然的走到动漫组,和几个工作人员热烈讨论,他穿着白衬衫,笑起来干净阳光,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和周围宿醉的人中有着质的区别。
周粲透过电脑屏幕幽怨地看着前方男人的侧脸。
她翻来覆去一夜没怎么睡,怎么他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啊!
陆良珩和他们聊完后,瞥了眼周粲的方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办公室。
一切如常。
周粲拿出小镜子仔仔细细地查看嘴角,随后闷闷地扔到一边,气愤地敲击键盘,心里不停嘀咕。
这段感情只有我在硬撑。
再理你我是狗。
Lu.:过来一下。
“叮”一声,周粲划开手机,是陆良珩的消息。
他还敢找我?
周粲看起来如常,可走路的声音却能听出来气势,敲了下门便直接走进去。
“干嘛?”
进了办公室,周粲没好气地关上门,没什么表情的坐上陆良珩对面的椅子。
陆良珩听见周粲不是很友善的语气,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挑了个眉:“你嘴怎么弄的?”他语气似是很不经意,听起来真的是好奇才问的。
“你不知道?”周粲抱着胳膊,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跟我玩失忆是吧?
不管你是不是不记得了,总之,你不无辜!
“我应该知道吗?”陆良珩摆出一副很纯真的表情,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周粲蹭一下火气没处撒,很不客气地回一句:“猪拱的!”
陆良珩“哦”了声,点点头:“有个事找你。”
他这副坦然模样,要不是嘴上实实在在的伤口,周粲真怀疑昨天自己在做梦,像自己错怪他一样。
既然醉了,干嘛随随便便亲人?那他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周粲心里闪过无数想法,却不得不强行让自己找回思绪,她语气淡淡地:“什么事?”
忽略掉周粲表情里的幽怨,陆良珩侧身,从抽屉里翻出个硬盘放在桌子上,微微勾着唇角,只看着她,没说什么。
周粲犹疑地接过:“这是什么?”
“疆域。”陆良珩手撑着太阳穴,游刃有余地眼神:“能做吗?”
《疆域》?搁置了好久的动漫项目?
“要交给我吗?”周粲盯着手里的硬盘,有些惊讶。
“嗯。”陆良珩缓缓点头:“交给你。”
“真的?”一瞬间,好像所有的阴霾全部消散,周粲抑制不住的欣喜,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边,全然忘记刚刚自己还不开心的事情。
陆良珩靠进椅子,表情看起来似是有些得意:“有问题吗?”
这是个动漫项目,周粲还没接触过,不过她从来不觉得这些是多大的困难,毕竟游戏项目她也是从陌生到熟悉的。
“当然没问题!”周粲脱口而出,想都没想,有种只要这个项目能够重启,付出多大努力她都在所不惜的感觉。
“好,”陆良珩胳膊搭在扶手两侧,双手交握,看起来闲适有余,“团队人员你自己定,手里的项目先交给其他人,半年时间能完成吗?”
周粲正摆弄着手里的硬盘,沉浸在莫名的喜悦中,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半年?”她有些犹疑,“这么急吗?”
“有困难?”陆良珩不答反问。
这功夫,他倒是拿出老板的架势,周粲还真有种“她说不行,他就要换人”的压迫感。
周粲一时被这气势怔到,恍惚间觉得陆良珩似乎只是把《疆域》当作一个很重要的重启项目,与周粲这个人并没什么关系,换作别人做也是一样。
“没有,我尽力。”不知为何,看到那个眼神,周粲重回理智,淡淡回道。
陆良珩深深看了她一眼,轻叹口气:“这里面的资料基本是全的,只是过去了几年,有些需要调整和改进的地方,我已经重新找好专业顾问,具体细节你们再沟通就行。”
周粲抿着唇点头:“好。”
“那方案尽快交给我?”陆良珩疑问地看向她,等着周粲的后文。
周粲站起身:“我现在去弄。”
“别勉强,觉得压力大我可以找别人。”陆良珩似乎很知道如何拿捏别人。
周粲最听不得这种话,本来还有些不确定,现在直接回了句:“不用,我一定能完成。”
陆良珩挑着眉尾,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好,这件事我会给你很大程度的话语权,很多事情你决定就好,我只看结果。”
“没问题。”周粲捞起桌子上的硬盘:“等我消息。”说完很有气势地往出办公室,留给陆良珩一个趾高气昂的背影。
前一日,陆良珩因为《疆域》这事去拜访了一位前辈,著名的漫画大师孟文忠,这位大师尤其擅长将传统文化与漫画结合,执导过很多知名的动漫。
因为节后上班第一天,陆良珩没有提前预约,直接去了他的工作室,说是工作室,更像是孟文忠的私人会所,古香古韵,雅致清幽。
助理在大厅迎下陆良珩,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有预约吗?”
陆良珩虽然没提前预约,却知道孟文忠已打算将上一部作品定为封山之作,隐退江湖了。所以,他此时不会太忙,只是此次前来,想成功请他出山也是不容易的。
陆良珩递过准备好的礼物,礼貌答道:“没有预约,不过,麻烦你帮我传达两个字就好,舒妤。”
助理听的云里雾里,却没说什么,颔首示意便向室内走去。
不一会儿,助理走过来:“老师在茶室等你,这边来。”
“好。”陆良珩跟着助理来到茶室。
一走进,便看见一位白发老人盘腿坐在太师椅上,他头发有些长,盘起发髻,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闭着眼,室内放着悠扬的佛教音乐,袅袅青烟从香炉里蔓延,颇有意境。
陆良珩有一丝的诧异,不过立马恢复了神色,他走到孟文忠面前微微鞠了个躬:“老师,您好,久仰大名。”
听到动静,孟文忠缓缓睁开眼,抬手示意他坐。
陆良珩淡淡笑了下,坐上他对面的椅子。
“找我什么事?”孟文忠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身坐的笔直,目光矍铄,精气神十足,仅是白发让人看起来,觉得有些上了年纪。
陆良珩同样直直地坐着椅子,态度恭谦:“早就有所耳闻,凡是老师您参与过的,必出精品…”
孟文忠打断他:“有话直说。”
陆良珩微顿,随即展开笑容:“好,老师,我们公司想制作一部动漫,想请您做我的顾问。”
“既然想找我,想必已经听说我想隐退的事情吧?”孟文忠再次闭上眼,似是认真的打坐,不想聊下去的意味十分明显。
“自然,”陆良珩没有在乎对方的态度,仍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只不过我觉得,您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哦?”这语气并不像是勾起了孟文忠的好奇心,仿佛只是给陆良珩个面子,“说来听听。”
“这是舒妤生前没能完成的作品。”
闻言,孟文忠睁开眼,定定地看着陆良珩,似是震惊,又似是欲言又止,良久他开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这个忙?”
陆良珩继续道:“既然您听到舒妤的名字,给我一个进来的机会,说明我没来错。”
“你是…”孟文忠似乎这功夫才想问对方是谁。
陆良珩仍是恭敬地笑笑:“我是舒妤的儿子,陆良珩。”
孟文忠了然地点点头:“一转眼,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一时间,他似乎有些感慨:“她已经走了…多少年来着?”
“十几年了。”提起舒妤,陆良珩表情便没先前那样放松。
“还是之前老师交给她的那个?”孟文忠长长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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