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褐色的大门被轻轻关上,一个卡芯被放置在了案面。
“老大,已经确定了。”
余靳双腿自然的搭在桌角上,看也不看一眼,只半垂着眼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用你说,滚。”
“是。”送来卡芯的那人低下头应了声,随即退至了墙角。
余靳坐在主位上,熄灭了指间仅燃烧了不到半截的香烟,他忽然招了招手,静立一旁的萧骤不易察觉的深呼吸了一遍,神情自然的上前。
“听说,和你们一个学校的是么。”
萧骤不敢妄言,只能默默点头承认。
接着又听靠着椅背的男人继续开口:“距离最近的,却是最晚知道的,这种事情,在你身上还是头一次发生啊。”
萧骤背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觉微微抽了下。
坏了,冲我来的。
“对不起,是我迟钝。”
只要认错够快,保不了命才怪。
“真的是迟钝吗。”
面对如此笃定的质问,萧骤脸上的表情微微出现了一丝僵硬。
“也不知道你亲爱的母亲如今要是看到,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咔嚓——”
手里的笔应声断裂,萧骤神色复杂的变了又变,最终在长寂的沉默中开口。
“主长。”萧骤正色了许多:“大家谁不是都碍于您的面子,倘若得罪黑曼,不就等同于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么。”
“你是一时一变的风格,我要是真做了,您今天因为些小事情说要怎么样,过两天缓和了,才是真正要拿我开刀了吧。”
“不说他会不会先杀了我,你又会放过我么?”
余靳一手松松的搭在膝上,不置可否的静静看着他,未对萧骤略有些冒犯的态度作出什么反应。
“几笔都勾销不了的血仇怎么可能轻易放下。”萧骤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挑衅:“业界希望黑曼死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仅并非不包括我,反之我才是最该期待的人,说到底不还是回到这儿了,如果没有您,我倒更无需顾忌那么多了不是吗。”
“不如您把持命交给我,看我敢不敢按?”
静默片刻,余靳挥了挥手:“算了,出去吧。”
临走前,只听身后又传来一句。
“别忘了什么是最重要的,只有懂得忍,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萧骤没应声,只规矩的微微点了下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下意识想摸手机,突然想起现在根本说什么都没用,人都还没回来呢。
但是过两天也必须掐准第一时间堵劫一下了,萧骤心累的叹了口气,以黑曼的性子回来肯定准备要杀来翻脸了。
破事真他妈多……
还好,既是把柄,也是某种角度来说的保命符。
换句话说,余靳就是专门捏准了他母亲死在黑曼手下这件事,才敢专门放他在现实中和黑曼一个圈子,方便监视或通信,又不必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叛变的可能,否则的话如今的怀疑程度就要更严重到难以补救的地步了。
那又怎样呢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会是一定的。
分好肉块,秋否刚准备拿起来往回走,忽然想到什么,原地静默了会儿,太安然无恙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
于是想着想着手起刀落直接往自己身上连捅了几刀。
这下看着差不多了,秋否满意的收起刀,愉悦的轻声哼着调子往回走,仿佛不是他的血。
最后幸运的眼前一黑的又是寒言朝,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在他发作前秋否迅速蹲下拖着委屈的调子卖惨:“哥哥呜呜呜我肚子又痛了呜呜呜呜好疼啊……”
寒言朝说不了他什么,只能先走近帮秋否把和血粘连在一起的外衣褪下,用清水浇了浇,撕下干净的布条缠上,语气里尽是无奈。
“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放信号弹了。”
秋否还有心思笑嘻嘻道:“哎呀,放了也没用,没到时间不会有人提前来的,意外意外嘛…”
“不是意外的问题…你…这……啧……”
寒言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站起身默默的看了蹲坐在地上仰头缓慢眨着眼睛企图靠卖萌蒙混过关的秋否一阵,随后秋否就眼睁睁看着寒言朝俯身拿起自己身边的那条长藤蔓,然后拉起自己的一只手…两只手……
绑……上了……
还把另一端绑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一个小石头上。
秋否:“………”
秋否:“??”
大功告成,寒言朝转头严肃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跑出去一次了。”
哦…No……
“哥哥!no!怎么能这样!!放开我!!!”
“我错了哥哥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敢了呜你快帮我解开好不好呜呜呜……”
耳不闻心不乱,寒言朝拿着生肉块和刀果断转身往外走去,直到几乎听不见秋否可怜的哀求声。
暂时清静了。
但是秋否怎么可能会乖太久呢,第三天见伤口不怎么严重了,容光焕发的站在洞口又开始一脸坚定道:“我要去捕猎!”
迎着寒言朝虽为沉默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的目光,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我…我保证不打大型的了…”秋否拉起寒言朝的手微微晃了晃:“哥哥你就让我去嘛…”
寒言朝态度十分决绝:“不行,回去,以后这种事我自己去。”
秋否表示抗议,又在“既然不打大型的为什么还非要抢着去”的质问中有些心虚。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根本不死心,一点都不乖。”
秋否大声反驳:“我不是!我没有!我乖!”
“求你啦哥哥…让我去嘛…”语气一转,秋否又可怜兮兮的继续求了起来:“我保证这次一点伤都不会受,真的!不信的话你就再赌最后一次,要是有一点点你就把我关起来,哪怕过了这周,哪怕回去之后,永远把我关起来都行~”
感觉走势越来越不太对劲,寒言朝冷静的轻咳两声:“停,你……”
艰难的纠结一番,要不是介于实在牵扯到危险上一般还真不舍得拒绝这家伙的一切诉求,但即便这样也有些犹豫。
“好…吧,但……”
很遗憾,根本不等后面的字再出口,听到“好”字的时候秋否就已经欢天喜地的应下了并快速跑远了,生怕他再反悔一样。
寒言朝:“……”
管不了……
成功溜出来的秋否瞬间收了表情,多一刻觉得都是浪费,开始盘算起这次该怎么办。
有了。
最轻松简单且收益巨大的方式是什么。
去抢。
这个想法主要来源于无意间瞥到了草地上一个不起眼的竹片,一半用草条缠绕起来,方便手握,上端又被磨的很薄且较为锋利,没什么损坏之处,还能用,或许是不小心遗漏的,秋否拾起看了看,微微挑眉。
哟,瞧瞧,这说明什么。
这地方居然还有其他人?
或者说真的是普遍概念上的“人”吗?
但至少这代表了有机会,抢东西的机会。
小剧场:
秋否:“不打了,改抢吧,反正这里抢劫不犯法。”
原土著:“……”(不会说话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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