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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爱你,妈妈

本着反正已经创造出这么多神的想法,造物主索性给那不知名的孩子也封了神号。因为这孩子是随手捏的,长得与阿多尼斯有几分相像,便赐下爱与美之神的名号,与诸天神明共乐。

阿多尼斯并无意见,他本来就是造物主的宠儿,似神非神,似人非人,与天地同寿,在高山上诸神生活的地方都留有他的一席之地。造物主也乐得阿多尼斯在天界有个闲职,给了他一个狂风与灵光之主的称谓,让他能和风吹着玩。

只不过诸天仙神都不知道造物主的存在,阿多尼斯作为风灵主的身份仿佛自古以来就存在。

可是惊天霹雳!美神竟然怀孕了,这是谁的孩子?

天神们窃窃私语,猜测这是哪位浪子在不为人知的夜幕下与美神同游,两个人罪恶的血脉悄然显现,这之中有一种怪异的兴奋,在神界与人界间传递,在每一颗鼓动着好奇和戏谑的心脏里传递。

可怜的美神还只是个孩子,孩子的肚子里孕育着另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生命的延续,更像是宿主和寄生虫,不知道谁能把谁当成养分吸收掉。

造物主在得知这件事时大怒,略显厌恶地将美神打入人间,并且让美神绝对不能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阿多尼斯不需要孩子,真是的,他应该是个优雅高洁的少年呢,别玷污我的小玫瑰。”

美神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一下子成为这个世界最低贱的物件。说起来他还没高贵过呢,从诞生之初就被当个玩具而已。

就这样美神孤身在大地上流浪,没人知道他神明的身份,都以为他是流浪的女人,人人都可以欺负他,摸他的身体,美神也往往在这时候乐于扮演一位蒙受天降苦难的可怜女孩,再把这些或暴虐或□□的人类当作孩子一般,放在自己的肚子里,作为他延续生命的一部分。

(比起在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是真正生命的延续和传递,小美你是我的主人)

美神所学习的一切知识都来自于这些人类,他越吃就越明白,这里的人如同被设定好的木偶,这些人的灵魂和他一样只是随手写出来的人设,他作为美神,不过是样貌美丽而已,他灵魂里并没有关于美的部分。

"说起来,应该是阿多尼斯大人更美吧,"美神有一日在河岸边洗净沾满鲜血的双手,透过被河水稀释过的血水端详自己的脸。(这是刚吃饱饭吧)

"阿多尼斯大人,真希望有朝一日还能与你见面。"美神不自觉捧着自己的脸,闭上眼睛遐想。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阿多尼斯大人会温柔对我,阿多尼斯大人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都是一样的美丽善良,呜呜,只不过阿多尼斯大人有更重要的事情,不会天天和玩具玩。美神睁开眼,河水已经变得清澈,血迹荡然无存,清清楚楚照出美神的容貌,这张美丽的容貌在人间受到无数的奸辱,甚至□□,在天界也备受欺辱,为了一个虚无镖缈的约定,付出生命,最后诞下的孩子也背负着罪孽。

水影里也看见在未来他将要经历最伟大最辉煌的冒险,认识一个又一个伙伴,共同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园,成为世界上最强大帝国的国王,看着最盛大最繁荣的都城建立,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他的孩子是新世界的主人。

究竟哪一种才是他真正的命运呢?他明明是连名字都没有的玩具,此时此刻却肩负着一个世界的希望。

美神若有所思,他明白,幻水的影子是真实的,自己的肚子也日渐大了起来,子宫里的孩子挤压到自己的胃了,自己吃下的每一口肉都会被孩子抢走一半,如果再这样随便流浪下去,自己的身体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就这样想着,美神洗干净衣服,离开河岸,重新踏上肮脏的土地。

流浪的最后,美神在男人面前百般求饶,娇媚的眼睛含着泪水,讨好般凑上去亲吻男人。

这个男人是美神物色的猎物,在美神眨眨眼睛的功夫就拿下了,此时的美神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时不时扶着肚子,用神力把自己伪装成的人妻熟女。

这男人年近五十,是偏僻村落的牧羊人,有十二头羊,妻子早死,有个小儿子。牧羊人在放羊时遇见主动献身的美神,面对美神白皙的身体,这个老男人就躺在草地上和美神一起数羊。

最终,老男人领回家十三头羊。

美神成了他们家的暗娼,在羊圈接客,或者被男人领出去放风,成了村里有名的羊妓。

“真是贻笑大方!”

神界最末等的神侍都有资格嘲笑美神,长着一张表子的脸,怀着不知名的贱种,现在又在人界像妓女一样张开腿,数不清有多少神明在天上偷偷看着美神被奸污,更有甚者,变幻成羊圈里的羊,在一旁近距离观赏艳景,总之老牧羊人家里的羊越来越多,从来没少于十二头。

冬季的风在屋外呼啸,飞雪比羊毛要白,却没有羊毛暖和,此时美神正缩在羊圈旁的小屋里,屋子小但十分温暖,炉火靠近床边,上面煨着一壶浮沫的鲜羊奶,美神靠在棉被和枕头上,身上盖着羊毛毯子也不觉得冷。

这座小屋是牧羊人特意为美神盖的,平时美神就在这里接客,即使那群天神们再怎么谣传,牧羊人也不可能真的让客人在羊圈里和妓女交合。

冬季来临,牧羊人卖几头羊来过冬,偶尔也会去山上打猎,这时候家里就只留下美神和牧羊人的小儿子在家里了。

小儿子阿卡今年刚十岁,个子不高,父亲不在的时候,他除了喂羊和做饭,就依偎在美神身边。

微凉的早晨,阿卡站在木栏边上看羊吃干草和水,羊毛毡帽压在他金色头发上,脸被冻得通红,随着呼吸有白色哈气在他的小脸边上消散。

阿卡喂完羊,悄悄打开小屋的门,这时候天色还是暗的,从屋外进来感觉到痒痒的暖意。阿卡心里有点慌,看见床上躺着的人还窝在柔软的被褥里安睡,他有点不知所措,快步走上前轻声唤:“妈妈。”

美神仿佛从来没睡着一般睁开眼,满眼都是笑意,一下子起身把阿卡当做珍宝似的抱在怀里,阿卡的衣服和脸都是冷的,美神的怀抱是滚烫烧人的。

“好孩子,你怎么醒这么早,累不累啊。”

美神柔声道,一边把阿卡帽子摘了,顺势把他抱上床盖好被子。

阿卡闭着眼搂着美神,回答:“不累。”

阿卡心里洋溢着满足和幸福,他自幼没有妈妈,在牧羊人带回来美神之后,他以为这是他的新妈妈,他的继母,把满腔的慕儒之情寄挂在这位美丽温柔的妈妈身上。

美神并不理解什么血缘亲情,但是有意讨好阿卡,拿出十成十的爱意来扮演一位母亲,在阿卡面前他从来没有卸下过伪装,也不知困倦,全力拿出最美丽的面貌来面对,尽可能让声音和措辞温柔可人。

真是可笑,美神根本不理解母系血脉传递的含义,也不明白什么样才是孩子的妈妈,他只会拿出勾引人的讨好和低贱的姿态去模仿,以为动人的美貌和行为上的温情就是人类最伟大情感的外放。而阿卡没见过母亲,却明白母爱是怎样的,他根本不在意美神怎样的容貌,他知道妈妈是爱他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一种参杂利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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