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至少这把刀还没落在秦雪身上……至少,没落在她的那张脸上。
所以时隔这么多年,沈秋还能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
沈秋看了眼进来的秦雪,朝她微微抬了下颌:“坐。”
沈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这还有点儿没看完,先等等。”
秦雪抿了抿唇,乖巧点头,按着她的意思,在客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沈秋手里的文件本就翻了一半,剩下的也不过是寥寥几页,上头标准的五号宋体打印着的,是秦雪这些年的过往,以及……她家里的事。
都是些过往,如今看来,透着几分物是人非。
沈秋把剩下的几页翻完,随手合上丢到一旁,而后倚靠在老板椅里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确实还是个女孩,留学都还没毕业,就因着家里的变故,匆匆自国外回来,硬生生逼着自己进了这名利场,试图博一把流量。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娱乐圈,是变现最容易的地方。
……但不是这么个肉眼可见的、刚出象牙塔的小姑娘,能捞金的地方。
像她这样肉眼可见的青涩,甚至带着几分不知世事的天真的女孩,在这种名利场中,只会被吞噬得一点骨头渣都不剩。
沈秋将一早准备好的合同推了过去,一式两份,一共四本。
她目光落在秦雪微微抿着的唇上,而后稍稍上抬,小巧的鼻,鹿似的眼,天然便透着股子纯然清澈。
一如当年,那个坐在老旧钢琴前,被氤氲的暖阳披上一层朦胧金光的少女。
四目相对,沈秋笑了下,示意秦雪将合同接过去看:
“我已经提前联系过你的经纪人,从今天起,你的经济代理从他那里转过来我这边。”
“给你的合同一共是两版,上头那一版,是正常的全权代理委托协议,以后你的所有行程、通告,以及工作交接,都由我来替你把关、牵线。”
“我手下不养流量,或者说,不养没有实力的流量,凭我带出来的凌易、陆文菲、姚珂……作为经纪人履历,于你而言,应该挺有说服力。”
“一千两百万的价码薪酬,在圈里不算高,但也绝不至于低到哪里去,尤其是你一个新人,想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些钱,不是个容易事。”
沈秋双手合十,交叉相握搭在肚腹前,倚靠在老板椅里,似笑非笑的盯着沈秋:
“我查了一下,你家的那栋别墅,世铭已经把资料送审,将在下下个月进行拍卖,底价是一千两百万,上不封顶……你想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多钱,根本不可能。”
“所以我给你第二个选择。”
沈秋点了点被压在经济代理合同下的第二本合同:“看看吧,不管同不同意,终归选择权在你手里。”
秦雪抿了抿唇,翻开沈秋递过来的两份合同。
正如沈秋所说,第一份是正常的经济代理合同,与秦雪签的上一份经济合约不同的是,这一份合同一旦签下,她的经济归属权便不再是星辰,而是沈秋个人。
如今沈秋名下带着的几个艺人,诸如凌易、陆文菲、姚珂,前两者如今算是歌坛的天王天后,至于姚珂,则摘得今年金鸡最佳女主——做沈秋的艺人,是绝不吃亏的。
秦雪把经济合同放到一边,刚掀开第二本合同,面色紧跟着便变了:这是一本包养协议。
甲方落款是沈秋,乙方落款暂且还是空白。
秦雪抿着唇,抬眼看向沈秋:“……这是?”
沈秋轻笑一声,挑了支烟出来夹在手里,瞥了秦雪一眼,顾及她终究是没点上,只略略抬了下颌:
“一千两百万,我找人截了世铭送去拍卖的房产,换你跟我十年。房子是你的,除却跟着我之外,也没什么旁的损失。”
沈秋指间翻转着纤细的烟,靠在老板椅中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只噙着笑意偏了头去打量秦雪:“怎么样,挺划算的一笔买卖。”
秦雪沉默着半晌,拽过桌上的笔筒,抽了支黑色的签字笔出来,在四本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落笔之间,一笔一划,尤还带着几分学生所特有的认真。
秦雪盯着她签名的模样瞧了许久,半晌,轻嗤一声,往后仰靠在老板椅里,终究还是没忍住,拾了打火机点燃了那支卡碧。
轻薄而又带着几分薄荷气息的烟味,再一次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直到把所有该签名的落款都写好,秦雪方才抬眼,认真地盯着沈秋:“我其实有些不明白,这种事,更多应该是在男女之间……我想说,这种合同——你认识我,至少你知晓我在国外上学。”
“我是想说……你想帮我的话,没有必要……”
沈秋嗤笑一声,脚下蹬着老板椅往后退了些许,纤细而又白净的烟夹在她指间搭在扶手上,格外有存在感。
沈秋微微抬了下颌:“过来。”
秦雪一怔,而后听话起身,绕过办公桌站到了沈秋测前方:“怎么了……”
话未说完,她便被扯着踉跄着坐在了沈秋膝上。
沈秋稳住秦雪的腰肢,适时施了些力,以免她从椅子里掉下去。
一时间,秦雪在上,沈秋在下,些许的体位差反倒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沈秋的手顺着秦雪的腰肢缓慢上行,而后停留在她的后颈处,缓缓带着她的头往下压,两个人额头相贴,彼此面容近在咫尺。
沈秋轻笑着,淡淡的烟气从她口中轻轻喷吐而出,拂过秦雪的脸颊:“养尊处优的小公主,真是没见过人心险恶……谁跟你说,我是女人,就没法收拾你,嗯?”
秦雪屏住呼吸,有些不适:太近了,这种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范畴……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几乎条件反射性的汗毛耸立却又被她强自压下不适感,无措时,近乎本能的咬住了下嘴唇。
这是她习惯性的一个小动作,每当她觉得紧张,或是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时,她会下意识地咬嘴唇。
咬的不多,只门牙下一点点的皮肉,但却一直能咬很久。
沈秋眸色暗了几分,这个表情,她曾经也曾见过,是秦雪在钢琴前,被老师训得一无是处的时候,透着无措和委屈。
“别咬。”
沈秋丢了纤细的、燃烧到一半的烟,拿沾染了些许薄荷气息的手指按压在秦雪的脸颊上,拇指将她压在牙下的唇解救出来,而后,反复摩挲。
将那一处的颜色,研磨得更显艳丽。
感受着秦雪连呼吸都放得轻微许多,沈秋笑了起来。
丢了烟的那只手缓缓下行,掰着秦雪的腿,将其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而后略略挑眉:“柔韧性不错……”
秦雪本就是侧坐在沈秋身上,被她突如其来这么一下,险些从她腿上给掀下去,这会儿正白着脸抓住沈秋搭在她后脖颈的那条胳膊不放,再抬眼看向沈秋时,眼底还透着些许惊惶。
“别怕,摔不了,我心里有数,”沈秋低低的声音响起,“但是得记得,下回独处,我叫你过来的时候,你得这么坐。”
沈秋似笑非笑:“腿分开,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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