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栩绝对不可能帮小人偶洗澡，最多看他人小什么都做不了，随手帮他放一放洗澡水。
他在洗漱池放了热水，准备了洗发露沐浴露毛巾放在一旁。
想到小人偶只有一条靓丽喇叭裤，他拿了条新的手帕，剪了三个洞，用剪下来的布料扎成一条小腰带，东西全部准备好，他把小人偶抓到洗漱台上，漠然道：“洗。”
司眠在洗手池里就像在泳池里，自由徜徉，他撒开欢游来游去，玩了一会儿，他从泳池里爬起来，走到路栩的牙刷旁，他尝试着抱起牙刷，太重了，放弃。
他是小人偶，也不知道有没有小人偶用的牙刷，有点苦恼。
没办法，他只能用水洗了洗嘴巴，最后跑到镜子面前，咧嘴仔细看了看，牙齿干净！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很疑惑，他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现在的他，虽然小，但是能看出来是个成年男人的模样。
他长大了。
小人偶光着身子在镜子面前摆了个帅气的pose，“帅~”
司眠美滋滋地泡了个热水澡，等他的主人来抓他的时候，他刚好把手帕睡衣穿好。
手帕睡衣宽松，质感好，滑腻腻的很舒服。
就是下面凉飕飕的，他抓了抓衣摆。
“主人~”路栩一个眼神下来，司眠语气平平地说：“路栩，现在不睡觉嘛，去客厅做什么呀？”
“你，在客厅睡。”
司眠震惊，“为什么？作为主人的人偶娃娃当然要跟主人睡在一起！”
“司眠，别得寸进尺。”
路栩把人偶丢在沙发上，再一次提醒他：“少玩把戏。”
主人又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主人，司眠不知道路栩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他忧伤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可是我怕黑。”
怕黑？路栩突然想起来，高中时一起和朋友玩密室逃脱的时候，同一个密室，遇到了迷路的司眠，那会司眠就跟藤蔓一样死死缠着他，他生掰硬拽都没能把人扒下来，直到出了密室，他才能喘口顺畅的气。
那时候司眠对待他这位救命恩人是怎么说的？
司眠说：“呵，谁怕黑了？以为我想缠着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怕黑个鬼。
故意捣乱他不让他玩密室才是真的。
骗子。
路栩说：“怕黑就撑着别睡，熬着吧。”
司眠难以置信，他扒着沙发椅背，泪眼婆娑，企图用泪水唤醒路栩的良知。
让死对头睡在他的床上？
路栩说：“没可能。”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司眠：好绝情。
第二天清晨，路栩洗漱出来，看到司眠已经在沙发上睡得歪歪扭扭，带笑的嘴边疑似还有水光。
怕黑？
怕黑能睡这么死？
果然不值得信任。
清晨阳光不热烈，照到司眠身上，只有一点点微光。
丝滑的白手帕因为睡姿卷成一团，没有了手帕遮盖的小屁股就这么光秃秃的出现在路栩的视线里。
辣眼睛。
路栩粗鲁地把小被子往小人偶身上一丢，开门去晨跑。
玄学朋友终于在凌晨三点通过了微信，路栩站在早餐店前，发了条信息过去。
LUXU：【你好，我是卫宥宁的朋友，我叫路栩，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请问方便么？】
对面没有回。
路栩拿着早餐回到家，微信也没有新的消息进来，他猜测这位大师应该还在补觉。
他把早餐摆在餐桌上，吃到一半，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在他家沙发上睡着。
他走到沙发前，小人偶还在睡，刚刚盖上去的小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一边，中间的“oIo”相当的趾高气扬。
没眼看。
路栩拿出手机，调了一个闹钟放在小人偶耳边，三秒倒计时，震耳欲聋的铃声响彻整个客厅。
小人偶吓得直接蹦起，没等路栩反应，小人偶借着弹力超好的沙发把自己发射到了空中。
小人偶在空中划了一道优雅的抛物线，最后砸到了路栩身上，小人偶抓着路栩的领口才没有掉下去。
司眠吓哭：“吓死眠眠了！”
路栩穿的是宽松的运动衣，被司眠这么一扯，领口大开，差点就要进入无法直视的领域。
路栩阴沉着脸把人扯开，提溜到洗漱台，“洗！”
一番折腾后，司眠乖巧地坐在餐桌上，双手抱着一只巨大的包子，吃得津津有味。
他担心吃不到里面的馅就饱了，他跟挖地洞一样，一个劲儿地用手掏开白面，刚挖开，里面的汁就流了出来。
“桌子脏了，一会就由你来收拾。”路栩冷眼旁观。
司眠一听，连忙把包子推回盘子里，然后蹲在盘子面前继续挖，这样，即使汁流下来，也会流进盘子里。
聪明如人偶，nice！
路栩看他一副骄傲的模样，问他：“司眠，你知道是谁把你变小的么？是那天晚上找你的男人？”
司眠疑惑：“我本来就是人偶啊，我没有变小，我还长大了！是个帅气的成年男人！”
路栩：“……”
他大概能理解司眠的心态，虽说他收留了司眠，但是他们俩敌对多年，彼此间信任不足，这么大的事情，司眠不告诉他也合情理。
而且，听司眠的口吻，司眠很可能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变小了。
谁把他变小了都不知道，那恢复的办法，估计也不清楚了。
路栩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司眠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个大包子，司眠只吃了不到路栩的半口就饱了。
还剩一大半，怎么办？
人偶把目光投向路栩。
路栩微微一顿，心道这人在想什么宇宙大爆炸？
以为他会吃死对头吃剩的东西？
疯了吧！
“吃不完就留着中午继续吃。”
人偶心想完了，往后三天都只能吃包子了。
还是个皮厚馅薄的硬包子。
人偶生，真是太难了……
临近中午，玄学朋友才回了信息。
死鬼：【不好意思啊，最近出摊太忙了，你先留言，得空再回复你。】
死鬼：【对了，我的规矩，问卦得留八字。】
路栩死死盯着“八字”这两个字，须臾，他关了微信，拿起一旁的书，只是平时看得津津有味的机械理论，现在这一会，怎么都看不进。
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把自己的八字发过去，顺道留了一句话：【玄学界，有过把人变小的案例么？】
发完了信息，路栩点开卫宥宁的微信，发了一句话过去：【宥宁，借你家顾总一用，帮我查个人。】
卫宥宁似乎在玩，回得很快：【哟！万年铁树要查人了？查什么神秘小宝贝啊？】
LUXU：【这人是那天拍卖会上遇到的，黑白都查一下，特别是最近他买过什么药。】
将论文逐字歼灭：【哦豁~你相好？】
LUXU：【不是。最近有空么？来我家一趟？】
将论文逐字歼灭：【我很想说有，但实际上，我家宝贝顾总连□□都得见缝插针。】
LUXU：【……】
将论文逐字歼灭：【急么？急的话，我抽时间过去。】
LUXU：【急。】
将论文逐字歼灭：【行，等我家顾总见结束就过去，回聊~】
路栩：……
聊完后，他迅速退了微信。
退出微信前，路栩想起卫宥宁之前说过的动画片，打开只看了几集就关了。
他打开了购物软件。
司眠那件手帕睡衣着实辣眼睛，他在网上下单了几套专属娃娃穿的衣服，又想起了那条光溜溜的腿。
路栩抱着网上不会有的念头搜索——
真的有！
还有款式可以选！
即便是面瘫如路栩，都不免震惊了一下。
他震惊地关掉了购物软件。
他为什么要替死对头买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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