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彦尧跟自己坦白,他对邢霄动容太多。
送邢霄去酒店那天晚上,其实发生了点别的事,如梦似幻,他想当个禽兽的心越发坚定。
醒过之后再没有睡意,宽大的床铺一伸手,旁边位置凉嗖嗖,少了热浪炙烤的体温,盛彦尧连个舒服的觉也没有,岐城降温快,雨水浸泡的夏天慢慢出走。
回忆杀回大脑。
盛彦尧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邢霄醉酒,抱着他的后背横跨在他的大腿上,带着酒气的吻密密麻麻围绕着。
他晕乎乎的安顿好邢霄,整个人还在梦里似的。
盛彦尧裹着的外套愣是让邢霄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力气拽走,里面的睡衣松松垮垮。
稍一用力,他整个皮肤就会跟空气接触,吻痕一望无际,邢霄醉醺醺说话:“我就亲了一口,反应那么大?”
“邢霄,你别……”冲动。
话没说全乎,邢霄一翻身,把盛彦尧压在身下,手一通胡乱摸索:“你别装绅士。”
“你喝多了。”盛彦尧伸手去推他。
“喝多了就不能亲你?”邢霄耍无赖,“你又不金贵。”
跟醉鬼没办法交流,盛彦尧怕伤着他,轻轻挣扎好一会儿后,无奈地默许了他的行为。
嘴唇胡乱围剿一通,确定自己做得足够好了,邢霄有些得意:“盛彦尧,你硬得要命。”
盛彦尧在回忆里,看着旁边的人,他忽然觉得有些悲怆,命题来源于不敢正经说句喜欢。
综艺结尾,节目组准备公布不是音痴的人。
一改平时的直播风格,采取录播的方式,节目拍到半夜,NG了很多次,只为达到最好的效果。
有邢霄在,盛彦尧放心着,迷迷糊糊睡那么一小会儿。
他被杵锈的心锁被磨得铮铮发亮,眼睛在看歪着脑袋鼾声很轻的邢霄。
睡得很熟,剧组闷热,冒着热气的水如同火上浇油,椅子上的人已经坐起来,皱着眉头看手机。
“你过来。”邢霄指了指屏幕,未接来电有好几个,备注是他不想看到的人。
“怎么了?”盛彦尧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忘了关手机铃声,把邢霄吵醒了?
他下意识道歉:“抱歉,我没想到徐秋飏这小子会半夜给我打电话。”
冷不丁哼了一声,邢霄把手机扔在一边,掀开小被子缩进去,只漏出一个傲娇疏离的后脑勺正对着盛彦尧,声音里的不耐烦又被放大了许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盛彦尧,我脾气没那么好,忍一次就够了。”
“我知道。”
哎,不对。
忍什么一次?他在说什么?
盛彦尧起身接受采访去了,坐在椅子上睡觉带来的浑身麻木感大范围蔓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说什么呢?”盛彦尧问,“怎么就忍我了。”
“你偷瞄我。”邢霄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被我看到了。”
某种意义上说来,他确实是偷瞄了好几次,盛彦尧直言,“长得好看就是用来看的。”
“你比粉丝还能说。”邢霄嘴里嘀咕着,“还好调音师拍完之后,我就不用跟你见面了。”
“未必。”盛彦尧勉强一笑,“万一还有其他工作碰到一块儿呢。”
邢霄最近赶进度,实在累得厉害,没打算再参与新的项目,他摇摇头:“不会,上次说我们一起参加的节目,我推了。”
“随便你,做什么我都支持。”盛彦尧很忙,一般情况下没那么多时间跟邢霄凑在一起,大部分时间困在办公室里,和录音棚打交道。
手机噼里啪啦全是消息,给他发消息最多的是刚开学没几天的徐秋飏。
也是盛书禾的狂热追求者,自己家的白菜不让熟人拱是基本准则,盛彦尧低着脑袋:“邢老师,喜欢男人挺好的。”
“你有点莫名其妙。”邢霄被他突然说的话弄得措手不及。
嘟嘟声出来,盛彦尧听筒里的声音目的性很强:“盛哥,你今天出来跟我见一面呗,我有话跟你说。”
节目还没拍完,盛彦尧又不想帮未成年解决问题,毫不犹豫就给拒绝了:“不行,有事电话里说。”
“很急吗?”邢霄破天荒跟他多语了一句,“你其实可以去看看发生什么了,节目没什么看点,你在不在都一样,反正今天不用调音。”
节目组准备公布现场嘉宾里唯一一个会唱歌的,其他作为音痴的,就像个陪衬品,调音师被撤了不说,还得让他们选择音乐。
硬着头皮继续唱。
少了调音师的现场就像刚经历了车祸一般。
观察室里的几个调音师面面相觑,一个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盛彦尧全程低头,镜头飞到他面前他也不理两下的。
徐秋飏的信息还跟冲‘天‘炮似的轰炸他:“哥,你必须帮我一把,书禾姐有新男朋友了。”
盛彦尧慢慢打字,一本正经:我也快有新男朋友了。
徐秋飏:嗯?!什么意思?
【秋儿,咱们别八卦大人的事儿。】
节目拍到一半,耳朵里忽然输进一段朗润清澈的男声,像吃了顿油腻的火锅后,来了一杯清爽的柠檬茶,沁人心脾。
“卧槽。”旁边调音师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惊叹连连,“他们是请了调音师了吧?”
“盛哥。”
胳膊肘让人拐了两下,盛彦尧注意力可算稍微有点变化了:“怎么了?”
声音好听是真的,唱歌的人是谁,盛彦尧也确实不怎么关心。
“你先看看唱歌的人是谁。”话音刚落,还真让盛彦尧的神经末梢打了激素似的生长,他抬头看向屏幕。
手机没收控制掉到了地上。
邢霄?!
邢霄在唱歌?
那么稳的现场,是一个音痴人设从进圈开始就持续的邢霄发出来的,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大为震惊。
瞳孔地震余震多次,盛彦尧眼睛盯着邢霄,从头到尾,现场气氛高亢,观察室里的调音师纷纷道:“要是都唱成这样,我们这些调音师全都可以退休了。”
节目拍完已经是后半夜,整个剧组里的活物都累得大喘气,邢霄录了好几遍,盛彦尧猜测他嗓子都得快冒烟了,拿着杯热水往邢霄跟前凑:“邢老师,辛苦了,这次真得叫老师了。”
“无事献殷勤。”话虽这么说,邢霄还是接了盛彦尧那杯热水抿了一口。
“谢谢盛老师。”
这是把自己唱开心了。
盛彦尧看着他,始终不敢相信,他问道:“你会唱歌,为什么不走全能歌手路线,非要拉一个音痴人设。”
“合同。”喝完了手上的热水,邢霄往前走,盛彦尧跟在他身后,墨色与夜色同样深沉,天已经给得看不到边际,稍不注意就会碰到东西。
他们并排而立,邢霄的车回到手上,盛彦尧熟络地拉开车门,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臭不要脸。
脸皮死厚。
邢霄道:“你上来干什么?”他厉正声色,“给我滚下去。”
“喝完水就不认人了。”盛彦尧顺嘴叹息,“跟那天一样,把我的嘴亲肿了,第二天早上拉上裤子就走。”
“盛彦尧!”
被他说了个脸红,邢霄拔高的音量骤然沉下去:“你又没吃亏。”
“吃亏了。”盛彦尧嘟哝着嘴装可爱,“我可是初吻。”
“二十多岁的人了,初吻没送出去,你不该反思反思自己吗?”
“你懂个屁。”盛彦尧道,“我这叫纯情。”
他话刚应完毕,又抓了别的重点:“不对,邢狗,你没醉。”知道他们亲吻了这件事就不算喝醉。
有意识的。
盛彦尧狂喜,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喝多了,记不清楚。”邢霄不想尴尬下去,准备转移话题,让对方的注意力跑到别的地方,他合上了车窗,一脚油门离开了剧组这个随时可能被拍的危险地。
“忘了也没事,你给你回忆一下。”盛彦尧看他黑着脸,心情大好,抖弄道,“没事,只是亲了个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又没插到你屁股,你庆幸吧,还好我不知道两个男的怎么做。”
话说得太粗糙,邢霄脸颊一烫:“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下去。”
“那不行。”盛彦尧回头,街灯幽沉,他道,“你已经把我拖走了,我车还在剧组呢。”
草率了。
耳侧邢霄跟唱歌时期完全不同的冷:“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盛彦尧说顺口了。
“不许乱说话。”邢霄脸红脖子粗。
“害羞了?所以要遮我的嘴。”盛彦尧嘚瑟,“你要不像上次一样,换个方式堵住我的系统。”
下一秒,盛彦尧嘴巴里被赛了一颗酒心巧克力,甜味弥漫,酒香四溢,味道还挺好,盛彦尧咀嚼几下问:“还有吗?哪儿买的。”
糖这种东西随处可见,他没想吃糖,只是想跟邢霄多说几句话,后者敷衍了事:“剧组小黄嘴里抢的。”
小黄是导演女朋友养的狗,平时常被投喂,养得白白胖胖的,盛彦尧说道:“狗不是不能吃巧克力嘛。”
邢霄说:“你刚刚不是吃了吗。”
“你——”盛彦尧话到嘴边坏笑道,“骂人都那么好看,更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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