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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凌晨五点,姜初年又被生物钟叫醒了。

醒来的时候又滚进了商辞的怀里,一睁眼就看见了商辞黑色丝绸睡衣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胸膛。

脸颊几乎要贴在那滚烫的皮肉上,后背被商辞紧紧抱着,姜初年整个人都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

他真觉得商辞需要一个床伴了,改明他得送商辞一个同身比的硅.胶.娃娃,他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不行!送佛送到西,必须给他买个充电带体温的!

姜初年推开商辞胸膛,小心地翻了一个身。刚松了一口气,商辞又贴上了他的背,削尖下颌抵在了他的肩窝。

粗硬的头发扫到姜初年的脸颊,扎得他难受。

姜初年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手肘后撤,照着商辞的小腹就来了一肘。

突如其来的疼痛将商辞唤醒,他紧握着小腹,额头冷汗直冒:“姜年年,你谋杀亲夫呀!”

“夫个屁,再胡说八道我敲碎你狗牙!”

“五点了,赶紧滚去做饭。”姜初年推攘着他高声使唤。

商辞揉了揉肚子,小声嘟囔:“家里有佣人。”

“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厨房准备。”

商辞伸出手又想去搂姜初年,姜初年横了他一眼 ,声音凉凉的:“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诚意,说好的要给我赔罪呢?赶紧去给我做蟹黄包,亲手做,买的,速冻的,假手于人的我可不吃。”

“只吃我做的吗?”商辞声线愉悦,甚至有点小小的自豪。上辈子他可是把饭送到姜初年嘴边他都不肯吃,主动点单这种事情,那是鲜少有过的体验。

姜初年哪里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只是想早点把人赶出去睡个好觉:“只吃你做的,赶紧去吧!”

姜初年开始赶人,商辞唇角一弯,屁颠屁颠地从床上坐起,麻溜下床。

他脱下了睡衣,换了一套黑色家居服,就准备下楼做饭,可视线扫过姜初年瘦削的背,心头一动,又撑着床面将脸凑了上去:“能亲一个,奖励一下吗?”

床垫因商辞的重量下陷。

姜初年转头睨着他,高举起了手掌:“给你一耳光要不要?”

商辞连忙缩回了脑袋:“……这就不用了,那你先睡会儿,一会儿做好了我让人叫你。”

姜初年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收回拳头烦躁地盖上了被子。

大门开启又关上。

姜初年闭上眼睛想要再睡一觉,可满脑子都是商辞抱他吻他,亲昵地叫他老婆时的场景。

啊——

姜初年翻身坐起,几欲发疯。

商辞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当初那么讨厌他的人,为什么突然就真的开始喜欢他了?那接二连三表达出来的不该有的亲密和醋劲,他是想当做没看见,想装做不知道都不行!

他的喜欢为什么来得那么突然!

姜初年心情燥得厉害,翻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自己干弟弟问他什么时候到,可偏偏现在才五点。

指尖在拨通键来回晃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打电话,退出了页面。

才五点,鸡这么早被人叫醒,也要闹脾气,再忍忍吧。

姜初年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含泪背了三个小时的单词,德语背完背葡萄牙语,葡萄牙语背完背希腊语。

三个多小时里不仅没有一点困意,反倒是越来越精神。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得承认,冷冰冰是他所有学习动力的源泉。

每次在商辞那里吃了瘪,他都能强行进入心流状态,用学习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别的不说,他得感谢商辞帮助他度过了无数次期末考试。

只要期末考试前三天跑去商辞面前犯贱,自取其辱一次,那他期末考试绝对稳了。

羞耻使人奋进,古人诚不欺我。

商辞从煮高汤、和面、蒸蟹、拆蟹、做馅、包包子到上蒸笼,整整搞了三个小时,中途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连口水都没喝上。

可他半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有种甜蜜的幸福。

看着蒸锅里五只胖乎乎,白生生的硕大蟹黄包,商辞满意地这才盖上了蒸笼盖子:“看着火,我上楼一趟。”

“好的少爷。”

商辞脱掉围裙,拍了拍衣服上不小心沾到的面粉,上楼陪姜初年洗漱。

门一打开,就看见姜初年坐在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他开门进去姜初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亮起的屏幕上。

“蟹黄包做好了,我带你去洗漱。”商辞走到他身边,视线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瞥手机。

到底还是凭借着过去无数次教训,控制住了。

姜初年从来不害怕查岗,他的手机可以随手给任何人,但偷看他的手机,无论是有意或者无意,完全触到了他的雷点。

“在看什么?”

商辞替姜初年拿了换洗的衣服,在床边坐下,姜初年用手机打出最后一个单词的拼写,退出界面锁了屏幕,这才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

“给我找个拐杖过来。”姜初年的语气冷淡。

商辞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冷漠般,语调轻快:“我抱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总不能以后都麻烦你。”

商辞捏紧了手里的衣服,有了一丝紧张:“我不怕麻烦。”

“……”你不怕,我怕呀!

姜初年无比抓狂,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想着反正马上就要走了,也没必要在这时候跟冷冰冰闹矛盾便随了他的心意。

约摸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洗漱完下楼。

刚出门管家便小跑过来,附在了商辞耳边说了两句小话,商辞的脸色顷刻大变,握着轮椅扶把的手不自觉捏紧。

视线扫过姜初年的脸,漆黑的眼瞳深若寒潭。

姜初年居然叫了池夏过来。

客厅里热闹得紧,商景行坐在首座悠闲抿茶,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相貌十分俊美的金发少年,五官秾丽,高眉弓,高鼻梁,眼窝深邃,嘴唇矜薄,面部折叠度极高,标准的电影脸。

一身墨绿色长绒水貂毛针织衫削弱了身上的凌厉感,整个人显得斯文沉静,即便是在商景行面前也依旧能保持镇定,毫不怯场。

早起的小姑娘们在大厅里围成一团,或假装给商景行倒茶,或假装吃茶聊天,一个个偷偷地往少年那里瞧。

“我认识你,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是陈沫哥哥。”有胆子大的小姑娘指着少年大叫。

小姑娘的母亲将人抱走,生怕她打扰了商家的客人:“那不是陈沫哥哥,是小池哥哥。”

说完女人又对池夏笑了笑:“她前段时间看你电视剧,很迷你。”

“她能记得我的角色,我很开心,是我的荣幸。”池夏放下手里的茶杯,从兜里掏了一个红包递给小姑娘:“妹妹叫什么?”

小姑娘接了红包,清脆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谢谢哥哥,我叫商萋萋。”

池夏摸了摸她的头,商萋萋又冲他张开了双臂:“陈沫哥哥你好帅,能抱抱你吗?”

旁观的大人在笑,池夏也笑了笑,商萋萋的母亲觉得她太丢脸了,想将人带走,池夏已经伸出手将商萋萋抱起来坐在了腿上。

商景行瞧了瞧自己那群子子孙孙们,只当是没出息。

全家俊男美女那么多,还稀罕一个小明星。

等一堆人闹完,商景行这才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很久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这么早跑过来?”

商景行一开口,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四周的人察觉到商景行情绪的变化,都不禁噤声。

池夏却不甚在意,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剥开,喂进了商萋萋的嘴里。

“我来接年哥,妈妈想他了,知道他回国了,特地让我过来接他回去吃饭,当然……”

池夏顿了顿,又将目光投向了商景行下方首座一言不发的商怜音:“妈妈还让我给阿音叔叔问好。”

商景行脸色突地沉了下来。

商怜音一瞬间心领神会,打断了商景行即将要责备的话,温声道:“该是我向顾老师问好,前段时间从国外买了一把小提琴,很适合顾老师,回去的时候帮我带给顾老师。”

“那我先替妈妈谢谢商叔叔了。”池夏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微笑。

商萋萋望着池夏觉得气氛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我让人去楼上叫年年,你再稍等一下。”商怜音催促佣人去叫人。

池夏把玩着小姑娘身上的流苏毛球,不疾不徐地说:“不着急,我可以等他,妈妈说午饭前能到家就行。”

商怜音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戳穿,成年人的默契是懂对方的意思就行,不用非得要把所有事情都摊开去说。

如果真的不着急,池夏不用这么早过来,更不用搬出了自己的母亲。

池夏的母亲顾女士曾经是商怜音出道的那档选秀的导师之一,当然这个身份不足以让商怜音态度如此,顾女士除了是那届选秀的导师,还曾经是商怜音的救命恩人。

四舍五入,是整个商家的恩人。

虽然恩情商怜音早已经以成为蜜果传媒一年艺人的方式偿还了,但商怜音至今仍觉得亏欠顾女士。

因为从他身上直接获利的是姜家,而不是顾女士。

当年帮助商怜音的有池夏的母亲,也有姜初年的父母,多年来商家跟姜家互惠合作的方式早已经亲密无间,但和跟顾女士却是极为生疏。

顾女士不善社交,多年来专心创作事业,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她越是这般不染世俗,越是让商怜音觉得亏欠她甚多。

他打从心底敬佩顾女士这般品行高洁,并能一直洁身自好的人,是以对顾女士一直很尊重。

商景行作为商怜音的父亲对顾家也有感激,可这份人情由于欠的时间过长,让他生出了恼怒。

顾家虽然看似没有主动提出任何要求,可商怜音却一直在暗中帮扶池家。池夏这些年来手里的影视资源,不说一半,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商家给出去的。包括池夏父亲的生意,也多是商家主经营,他们家默默分红。

一个人情,换父子两人一辈子事业腾飞,着实划算。

不过以商景行对顾女士的了解,她必然不会主动来他家拜年问好的,那个女人不善交际,尤其讨厌人际关系,更不屑讨好任何人。

池夏多半在假传懿旨。

如果姜初年这句问好是带父亲问的,那他还相信并且高高兴兴地送点回礼。但现在搬出顾女士,目的自然很明显了——池夏要来带姜初年走,并且不允许他们以任何方式拒绝。

商景行低头吹了吹热茶,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微妙的弧度。

他这个孙子要有对手了。

不是他这个做爷爷的不愿意帮忙,是池夏棋高一着提前把路给堵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让人给他报个信,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轱辘的声响在大厅里响起,商辞推着姜初年从电梯里出来,原本围在大厅里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人群散开,姜初年瞥到池夏便兴奋地招手:“星星!”

池夏小名星星,艺名姜星阑,姜初年素来叫他小名。

“哥哥……”池夏微笑着转过身,看见姜初年坐在了轮椅上时,唇角的笑容瞬间凝结。

“你的腿……”池夏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紧蹙,连忙放下了怀里的孩子,快步走到姜初年身边蹲下,“你怎么搞成这样?”

“谁干的?”

“不小心摔了。”姜初年微笑着说,不想把事情闹大。

打架输了是技不如人,他虽然嘴上说着要闹得天下皆知,不过也只是吓吓商辞,他还不至于真的告到双方父母面前。

而且这次打架本来就是他先动手,商辞虽然打伤了他的腿,可归根结底也是他先摔了商辞酒瓶。拿商辞的身世说事,怎么说来都是他理亏。要是拿到台面上来说,商家这么多人,一人出一根手指头都能手撕了他。

“怎么可能摔成这样?又是你对不对?”池夏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商辞身上。

“商辞,做人做事要懂点分寸!”

姜初年拉了拉池夏的衣袖,池夏却根本不肯息事宁人:“你就是再讨厌我哥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我哥的腿是要跳舞的,如果有什么后遗症你负责得起吗?”

冷冽的声音在大厅回荡,所有人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小辞搞的吗?”

“不知道,应该不至于吧,小辞脾气一直都很好。”

“这不一定吧……”

商景行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等着看商辞如何辩解。

商父听罢剑眉紧蹙,目含谴责地望向了商辞:“是你做的?”

周遭探索的视线几乎将商辞吞没,商辞却毫无反应,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姜初年的身后,不发一言。

“没事啦,是我自己贪玩好……”

姜初年笑着打圆场,话没说完,商辞的声音便盖过了他。

“是我。”

室内长久地沉默,半晌商辞才抬起头看向池夏:“可这是我跟他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池夏微怔,顿了顿正打算开口,姜初年一把打在了商辞的手背:“怎么跟星星说话呢?我都不舍的吼星星。”

“别跟冷冰冰计较,他那人就那样。”姜初年说完揉了揉池夏的金发,望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果然还是金色显白,最近又接了偶像剧吗?”

池夏点了点头:“嗯呐,这次是个叛逆大帅比。”

“是挺帅的,盛世美颜,风华绝代。”

姜初年揉乱了池夏的头发,两人相视而笑,商辞缩了缩被打的手,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心里涌起强大的醋意。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打断了腿,姜初年也不见真的生气。因为在姜初年的观念里,打架之前就得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受伤、骨折、脱臼、断腿什么都是在可能范围。

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受伤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姜初年不会为这件事情生气。

但姜初年不允许任何人对池夏说一句重话。那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弟弟,是他所有疼爱和偏宠,除了父母,没有任何人能超过池夏在他心里的位置。

商辞在姜初年心里的位置永远排在池夏之后,就连孟明月,那个曾经差点成为姜初年妻子的女人,也不会自不量力地去跟池夏比。

可他凭什么不能?

他跟姜初年认识的时候,池夏还没出生,他比池夏更早认识姜初年,凭什么不能跟他去比!

他就是那样的人?不用跟他计较?

商辞冷嗤一声,将轮椅往后一拉,梗着脖子直视着姜初年他的面庞问他:“我是哪样的人?”

“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态度跟他说话?”

“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他不是你弟弟,他连踏进我商家的资格都没有!”

“冷冰冰!”

“商辞!”

姜初年厉声呵斥,商怜音也将茶杯重重掼在了桌面,原本肃穆的面庞冷下来后更让人胆寒。

“跟小池和年年道歉。”

商辞掀了掀唇冷眼扫向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道:“我说错了什么需要道歉?你告诉我错在哪里?我马上道歉!”

商怜音眼底一片茫然,为儿子二十一年来首次的顶嘴感到错愕。

在他的眼里商辞一直都是聪慧优秀的孩子,他跟其他孩子不同,没有过叛逆期,没有在他面前红过一次脸,发过一次脾气。

正如姜初年给他取的外号“冷冰冰”一般,他从来没有一丝的情绪,至少在商怜音的面前商辞一直如此,情绪稳定得不像是个比他小二十多的人。

商辞两岁之前都不会说话,或者说是商辞两岁之前,商怜音都不知道他会说话。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亲眼看到了父母在面前自杀,一直有语言障碍,抗拒与任何人交流。

按理来说商辞那时还那么小,不应该记得那些事情,可他偏偏什么都记得。

商辞有超忆症,在他还不懂爸爸妈妈是什么含义,在他压根听不懂父母在为何争吵的时候,已经记下了父母的样子,争吵的内容。

等他所具备的知识足以破解那些内容的时候,他自然便知道了真相。不需要任何人去告诉他,更不需要他们这些长辈刻意去隐瞒他的身世,他从小就知道了自己是领养的。

商家人多嘴杂,家庭关系更是混乱不堪,他带着商辞搬出去,就是不想他听到太多闲言碎语。

商怜音也不希望商辞去学校念书,他们这种家庭,从小就是接受精英教育,他可以请最顶尖的老师上门为商辞授课。

是姜初年的母亲建议他送商辞去学校,并让姜初年主动去跟商辞交朋友,他才妥协。

而正如大家所愿,商辞变得开始正常了,他会说话了。

只是去学前班上了一周,商辞便跟他说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句话:“我,不想上学。”

如果说商辞第一次跟他说话让他万分感动,那么此刻商辞的顶嘴绝对不亚于两岁的那句“不想上学”带给他的震撼。

他当时是怎么处理商辞不想上学这件事的?商怜音开始回想,他当时似乎是说了:“能再坚持一周吗?”

后来商辞跟姜初年打了人生的第一次架。

那一刻商怜音才开始觉得,商辞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虽然那些情绪只会伴随姜初年的出现而出现,可商怜音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人这一生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过多重要的人,每个人的精力有限,情绪稳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能影响情绪的人有一个足矣,盈满则亏。

他允许姜初年呆在商辞身边,一方面是希望姜初年能给商辞贫瘠乏味的生活增加一点色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相信商辞能逐渐适应并抵挡得住姜初年带给他的影响,逾越这道槛成为自己情绪的主人。

可事情,似乎还是朝着与他期望相悖的方向发展。

此刻,商怜音既为商辞的失控感到失望,又为他的反抗感到开心。

很矛盾的情绪。

大概这就是做父亲,所需要的经历,和教育孩子一样。

只是一瞬,商怜音便整理好了自己那点小情绪,用一贯冷清的嗓音说:“你错在打伤了年年,错在对小池无礼,小池是家里的客人,你不该说那种话。”

“我希望你温柔谦逊而不是……”

“所以我不谦逊,不温柔,不按照你所期望的那样成长,我就不配做你的儿子了吗?你要把我赶出去吗?”

商怜音哑口无言,搭在膝盖上的腿微不可查地颤抖,那张一贯冷漠的脸流露出一丝受伤:“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无论你是怎样的,你都是我的孩子,我只是觉得做错了就应该道歉。”

商辞的脸上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爸,你从来没有想过站在我这边,你只会站在正确的方向做正确的事,谁高举正义的大旗,你就支持谁。”

“当年我和姜初年闹矛盾的时候,你让我道歉,如今我只是对池夏说了一句实话,你依旧是让我道歉。池菁吃了商家的分红将近三十年,每年至少三亿,池夏出道这十几年从商家赚的钱,多的不说,十个小目标该有了。”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觉得自己亏欠顾女士,对池夏和池菁父子百般优待。顾女士对您有恩,你善待她们一家固然无错,可父亲,商家早已经不欠池家任何东西,你不能要求我一味退让。”

“今天这句话,我对任何人说你都不会有意见,有人惹了我不开心,你会恭恭敬敬把人请出去,可为什么换成池夏你就让我道歉?”

“我和姜初年闹矛盾,你也从来不问缘由直接定我的罪,你清楚我和姜初年打架的原因吗?”

“……”商怜音哑然。从未想过商辞因为他曾经欠下的人情债受了这么多委屈。

商辞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不再期待商怜音能够给他任何情感上的回馈和支持。

他过往二十年的怯弱胆小都是因商怜音而起,他在这份感情里看不到任何的偏爱,故而自私而狭隘。

他是领养的,他跟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他一直处在不安的环境里长大,害怕与商怜音起正面冲突,害怕被赶出商家,害怕直面自己真实的情感。

可现在他不会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自卑可怜,害怕被抛弃的可怜虫了。

“打伤年哥是我不对。我会用未来的一生向姜初年道歉,他的腿如果有任何后遗症,我终生负责,如果有朝一日我比他先死,我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归他。”

“但我不会向池夏道歉。”

商辞一字一顿,沉静的目掠过池夏那张艳绝脸,用近乎残酷的语气说:“我说的只是事实。”

“我不需要为事实道歉。”

姜初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拂开商辞的手,自己转动着轮椅,和商辞拉开距离:“商少爷说的在理,我们高攀不起商家,我马上跟星星离开,绝对不多呆一秒。”

“商爹,商爷爷,我们先告辞了,感谢您的招待。”姜初年朝两人鞠了一躬,转身便拉起了池夏的手。

“星星我们回家。”

姜初年一手握着池夏的手,一手转动着轮椅步入晨光。

商辞脚步动了动想要追上去,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他总是这样,姜初年总是会在池夏和他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池夏。

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说一个字。

商怜音也因商辞的一番话开始重新审视商池两家的关系,重新审视自己是否有做商辞父亲的资格。

是不是因为他曾经欠下的债,商辞一直在委屈?池家父子一直享受着家族的便利,却无人戳破,是不是其实是所有人都在迁就他?

商景行没有插手,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商辞能戳破这一点他感到很欣慰。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跟儿子闹,但商辞人小,无所谓。

商景行抿了一口茶,等着看商辞有几分骨气,会不会追上去。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两个人以后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商辞踉踉跄跄地朝两人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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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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