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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陪我

大概是内心被封闭太久,太过渴望与人交流。从未拥有过什么人类朋友的阿诺不知道如何留下斯黛拉,只是一味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小玩意全部都拿了出来,一股脑塞进她怀里。

阿诺双手紧握着,手心沁出薄汗,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丝毫没发现自己脸上僵硬讨好的笑如泥塑一般,仿佛弯一下就会全部碎掉。

阿诺伸手想握住她的手,悬在半空又不敢了,声音细若蚊蚋,发着颤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你可以……多来陪陪我吗?”

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阿诺忐忑不安的心跳声,时间被拉长了无数倍,每秒于他而言都是酷刑。

阿诺等了许久都不见斯黛拉回应,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此刻他很想很想蜷缩成一团,躲进衣柜里哭。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酸得那么厉害,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却只能拼命忍着,指甲将掌心快掐出血才堪堪忍住。

他想抬头,又怕眼神太过急切吓到她,立刻又低下头,磕磕巴巴地,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惶恐:“我我……这里没有活人,我每天只能自言自语,只能和尧女士说话,但白天萤和她都会沉睡,没有人会回应我。”

喉咙发紧,阿诺用力咽了口唾沫:“我怕有一天我会忘记怎么说话,所以……”

斯黛拉的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冷水浇在阿诺心上:“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阿诺猛地抬起头,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小孩不甘放弃,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将腰弯得更低,带着卑微的讨好:“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只要您有空,想起我了,就来这儿陪我一下好吗?就说几句话也可以的……”

阿诺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就会被拒绝,目光里的乞求几乎要溢出来。他对自己的称谓已经改成“您”了,小心翼翼和祈求的眼神让斯黛拉不由有些许心酸。

斯黛拉叹了口气,问:“还有别的要求吗?”

阿诺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她这是答应自己了吗?

更深的不安覆盖上来,阿诺不敢贪心,可心底小小的愿望就是压不下去。阿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还想……让你陪我玩……”说完就立刻低下头,心脏狂跳似乎都要跳出胸膛了,期待又害怕听到她的回答,窘迫极了。

斯黛拉倒是淡定:“你是说玩刚才那种,能把人吓死的游戏?”

阿诺的肩膀还没停下因紧张而造成的发颤,听到斯黛拉的话,他慌忙摆手解释,声音里带着急于撇清的慌乱:“我们可以换一个游戏呀。我刚开始不想吓你的,但是这儿没有可以玩的东西,最多的就是尸|体和怪物。”

说到这时,阿诺懊恼地想揍自己一顿,他又说错话了。阿诺下意识瞥了眼斯黛拉的脸色,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找补似的:“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不会让怪物伤害你的。”

“行吧,”斯黛拉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牛肉干丢给他,阿诺慌忙用双手接住,她道:“现在我兜里只有这个了,下次我给你带点零嘴儿,你先自己玩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谢,”眼看着斯黛拉要走,阿诺手里的牛肉干突然变得滚烫,心脏猛地一缩,急迫地抬头追问:“你就要走了吗?”

见斯黛拉点头,阿诺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汽,连珠炮似的发问:“您下次还会来吗?”

“您记得来这里的路线吗?”阿诺急得冒汗,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语速快得像怕下一秒就没机会开口了般,喋喋不休。

“您会害怕这些东西就不敢来了吗?”

“万一您——”

他的话戛然而止,斯黛拉捂住他的嘴,掌心带着让人心安的温度:“我说了会来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会来。”

斯黛拉盯着他湿润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声音软了些,连呼吸都放轻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阿诺猛地睁大眼睛,突然上前抱住了她,埋首进她颈侧,不安的情绪在此刻终于消散,被巨大惊喜淹没。

斯黛拉愣了下,他手臂圈着她的脖子,小小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他抱得那么用力,指节都在用力,生怕她会消失。

斯黛拉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伸手想扯开他攀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拽了拽没扯动,反而让他缠的更紧了。

斯黛拉不喜欢小孩,更不会主动接触,第一次被这么屁大点的小孩依赖,第一次被极致的爱与信任包裹,别扭的不适感里,竟悄悄漾开一丝暖意。

斯黛拉挺不习惯,却又隐隐有点享受。手背抚到他单薄的后背时,她心里某个角落微微发酸。

阿诺沉默了很久,才哽咽地说:“你要快一点来,我一个人会害怕……”

斯黛拉伸手抚摸了下他的头发,问:“下次来找你,要给你带剪刀吗?”

阿诺被转移注意,略微松开手,抬眼看她,问道:“你喜欢我的长头发吗?”

斯黛拉道:“我的喜欢不重要。”

“重要,”阿诺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的头发除了照镜子,我自己根本看不到。如果你喜欢,我的头发就留给你看。”

斯黛拉忽地笑了,捏住他的脸:“可以啊,哄人一套一套的,以后不愁找不到对象了。”

“对象是什么?”

“大概率会成为你未来的妻子的人。”斯黛拉又问:“你喜欢你的头发吗?”

阿诺犹豫了一下,点头,“他们陪了我很久。”

“那就不要剪掉好了,如果你说不喜欢下次来我给你剪成短发,但你喜欢那就留着吧。”

阿诺犹犹豫豫:“可是留着头发我不像一个男生,尧女士说了,男生就要有男生的样子。”

“没有谁规定了留长发的男生会被处死,”斯黛拉道:“像与不像谁说了都不算,你的‘追追’在你出生那一刻就定好了你是男生。”

阿诺终于释然:“那下次来,你可以给我带一个发夹或是皮筋吗?还有梳子,头发太长了,我没有东西可以打理,尧女士的梳子很久以前就已经断成两截了。”

“好。”斯黛拉爽快答应。

阿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叫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不知道你的,我还不认识你呢!”

斯黛拉:“我是大地之母,集美貌气质正义于一身的传奇人物。”

阿诺两眼放光,满眼崇拜:“你好厉害啊!我以后也能跟你一样厉害吗?”

“……”斯黛拉突然泄气,她就不该戏弄这比白纸还要单纯的小孩。

斯黛拉扶额:“我突然庆幸你这么单纯被藏在这,不然出去社会不得被骗的连裤衩子都不见。”

斯黛拉道:“你不必知道我叫什么,你也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暴露你,我猜你一旦被暴露就一定会被那个人转移到别的地方关着。”

“我会一直等你。”阿诺急切地发誓。

斯黛拉道:“你不会等太久的。”

阿诺僵在原地,望着斯黛拉逐渐远去的背影,小小的身子竟一瞬间就枯竭了一般,被钉死在原地。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两行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看着那抹即将消失的身影,阿诺突然攒足力气,带着哭腔大喊:“你要来啊!我会等你的!”

斯黛拉没有回头,举起左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阿诺从未见过这个手势更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抹。自言自语地,嗓音全是哽咽,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祈求:“应该会来吧……要来啊,我不想要一个人了……”

斯黛拉前脚刚消失在拐角,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不远处。

阿诺猛地一僵,被针扎似的顿时畏缩地垂下头,害怕地蜷缩起身子,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陈鹤垚笑意凉薄地问:“为什么不选择跟她走?”

空气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阿诺抿紧嘴唇不出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极度的惊恐让他身体发软发麻,这是源自骨子里的畏惧,是本能反应。

陈鹤垚环视了一圈,伸手拿起斯黛拉之前发现的那些写满内容的笔记簿。随后冷漠嫌恶地一本一本地撕掉,一边不辨情绪地道:“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靠着一只恶心的虫子苟活呢?她有什么资格教你那么多呢?她难不成还想再次体验一次当母亲的感觉吗?”

“学这些有用吗?你根本出不去这囚笼。”陈鹤垚将手里厚厚一叠碎片狠狠砸向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让你野蛮生长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优秀文雅聪明这些褒义词我不允许有任何一个词出现在你身上,听明白了吗?”

阿诺不敢出声,点了点头。

陈鹤垚看着那张脸越看越觉得像那个男人,只觉无比厌烦,别开视线道:“你的父亲和母亲都在这附近,这是你们第一次相距如此之近,你想去见见他们吗?”

“真的吗?!”阿诺眸光一亮,很快又暗淡下去,随后摇了摇头。

陈鹤垚眉梢微扬:“为什么?”

阿诺小声地道:“妹妹……妹妹在你这里。”

陈鹤垚满意一笑:“很好,你还惦记着你的妹妹。”

“妹妹的病好一些了吗?她长大一点了吗?”阿诺期盼着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妹妹的信息。

陈鹤垚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妹妹这辈子都不可能长大的。”

“不!她会好的!她一定会健康长大的!”阿诺头一次反驳他,而陈鹤垚也没有计较他的无礼,道:“你得离开这儿了。”

“为什么?!”阿诺有些难以接受,他刚认识斯黛拉,他还满怀期待地等着斯黛拉来找他玩的。

陈鹤垚道:“因为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我不会让你和斯黛拉接触第二次了。”

“我……我会乖乖听话……”阿诺急得想哭,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仿佛下一秒就会顺着他苍白的小脸滚落。声音更是抖得像风中的枯叶,裹着浓浓的恐惧:“我不想走……尧女士和莹还在这……我不想一个人……”

“我不要一个人生活……我害怕……”尾音被哭腔咬得支离破碎,阿诺缩着肩膀,身子抖得像筛糠。

这终究只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啊,因为长期接触不到阳光,自幼便被圈禁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这么多年。个子也矮小瘦弱,比同龄孩子相比差了一大截,看着甚至没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高大,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陈鹤垚的声音如死人一般没有一丝温度,像淬了冰的刀子扎进小孩心口:收起你的眼泪,那对我丝毫无用。”

阿诺的哭声猛地一顿,死死咬着下唇,把呜咽咽回喉咙里,他不敢哭了。肩膀抖得厉害,眼泪还挂在睫毛都不敢让它掉下来,他怕惹那个男人不高兴。

“你是我爱的人的孩子,却不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着我最痛恨的那个男人的血。”陈鹤垚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我养你至今已是恩赐,你的不幸怨不了我。”

此刻阿诺眼里再瞧不见一丝光亮,唯有无边的惶恐和绝望。他害怕那个连尧女士都看不见的未来,他太久没有和人表达过情绪,此刻甚至连号啕大哭都不会了。

“不要指望刚才那个女人会来找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

“至于外面那个只有半截身子还不老实的女人,以及那只恶心的蠕虫,都该入土了。”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阿诺猛地上前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我求你了,留下她们吧,我可以为您奉献出我仅有的一切,求您了……”

陈鹤垚将人嫌恶地踹开,道:“你以为你口中的尧女士是什么好人吗?你知道尧嫚文曾经为了权势地位做过什么吗?她以生病为由哄骗自己的儿子归家,亲手给他喂下放了毒药的茶水。试图用一根钓鱼线绞杀亲子,却不料最后被反杀。”

陈鹤垚双目赤红,怒声厉吼:“那个死里逃生的儿子是我,造成她变成如今模样的也是我。我从未享受过她一天的母爱,凭什么放任她变成怪物后把所有的母爱给你?”

“你配吗?她又配有母爱这种东西吗?”

阿诺怔怔地看着他。

“你们都不配……”

陈鹤垚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墙壁被烈火烤制的发黑,除了铁质的台面其他能烧的都已被烧个干净。斯黛拉眼尖地在角落发现一些残存的试剂瓶和针管,看这混乱不堪的场面,斯黛拉当即推测在这间实验室曾发生过暴乱,那人就是想趁此机会毁尸灭迹。

耳畔传来的声音越发清晰,斯黛拉一脚踹开那扇铁门,入目却是一张狰狞的面孔。

在狭小的实验室里,一个人被绑死在正中央的实验台上。他面上青紫一片,赤色的血管似树藤一般爬满了他的皮肤,钢钉直接将他的双肩钉死在手术床上。

那人喉结分明,头发却可以拖地,想来已经被关押很久的男性。他的嘴被拳头大小的钢球塞住,让他闭合不得。他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一口咬定了她是好人,她是来救自己的。

“不好意思,”斯黛拉打破他的幻想:“我不是圣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男人似乎抱有强烈的求生欲,强忍着痛楚拼命挣扎起来。

斯黛拉终是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取走他口中的钢球,

埃瑞尔松动了下下颌,斯黛拉这才发觉,即便他已落到如此地步,从他的骨相和眉眼斯黛拉也能推断出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张绝美的面容。

埃瑞尔哑声说:“你救我一次,我整个人和命都将给你。我会效忠于你,直到我死。”

“抱歉,”斯黛拉说:“我不需要走狗。”

埃瑞尔说:“我会为你夺得你想要的一切。”

斯黛拉依旧不为所动:“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动手。”

埃瑞尔焦急地说:“我发誓,救我会是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

“口气不小。”斯黛拉笑,接着道:“我倒有些好奇了,那我拭目以待。”

斯黛拉开始清理插在他身上的管子,问:“叫什么名字?”

“埃瑞尔。”

斯黛拉问:“你为什么在这?”

埃瑞尔说:“被抓来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斯黛拉又问:“那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埃瑞尔说:“有人会定期给我送吃食。”

斯黛拉问:“你在这待多久了。”

埃瑞尔说:“很久了,久到我已经不记得多久了。”

下一秒,斯黛拉手握拳刀直接朝他的接口处狠扎进去。

埃瑞尔刺痛地叫出声,斯黛拉冷笑出声:“弟弟,你要我救你,嘴里却没一句实话啊?”

有没有在看的bb啊,冒个泡吧~[狗头叼玫瑰]

阿诺:第一次被麻麻抱了耶~还是我主动的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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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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