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硬是被他弄得有气无处发泄,咬牙啐道:“你不嫌恶心我嫌恶心!”
“恶心?” 霍斩昀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脚腕,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透:“我更恶心的一面,还舍不得让你看见。”
斯黛拉道:“这次你又想图谋什么?这是上演什么戏码?不给个剧透么?”
霍斩昀松开她的脚腕,却往前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下,垂眸看着她,语气带着点似真似假的认真:“我图你身,谋你心,满意了?”
斯黛拉:“……”
埃瑞尔直接看懵了,支着下巴做出沉思状:“她们俩是怎么做到前一秒热情似火地打|啵,后一秒两人就恨不得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的?”
“夫妻情趣不懂吗?”萧旭川吊儿郎当:“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陈鹤垚如鬼魅般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众人身后,衣摆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却像全然没看见周遭的人一般,径直朝斯黛拉走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斯黛拉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我能有什么事?”斯黛拉抬眼就瞥见陈鹤垚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露在衣领外青紫的瘀痕,不用想也知道他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倒是你,这一身伤……”
“没事,小伤而已。”陈鹤垚笑了笑,眼底的疲惫被暖意盖过,哪怕唇角的伤口扯得生疼,也没减分毫温柔:“从那怪物手里逃出来时费了点劲,第一时间返回找你,我怕你出事。”
“那个怪物呢?”
提到这个,陈鹤垚眼底的笑意瞬间褪去,杀意冒出,语气里淬着狠劲,“他跑了,不过我已经让人去追了,挖地三尺,迟早会把他揪出来。”
斯黛拉没再追问,伸手就想去握他受伤的手腕,想先帮他处理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指尖刚要碰到他的皮肤,手腕就被另一只手轻轻拽住了。
“姐姐,”埃瑞尔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颤音,头微微低着,头发垂下来微微遮住眉眼。
斯黛拉低头看他,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他耳后,那里有个极小的金属接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某种神经传感器的接口。斯黛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没露声色。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埃瑞尔像受虐的小猫一般,一只手紧紧地拽住她的袖子,极尽委屈,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哽咽着说:“姐姐,你……你能不能不要抛下我?我害怕……”
斯黛拉嘴角抽搐了下,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样?但眼底的好奇压过了不耐,她索性顺着他的戏码演下去,故意放缓了语气:“怎么了这是?”
埃瑞尔演技封顶,滴水不漏,硬是让外人揪不出一丝破绽。眼眶蓄满的泪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闸而出,眼泪在眼眶里转得恰到好处,要掉不掉的泪珠子最打动人了。
埃瑞尔声音又软又委屈,哽咽虚弱地声声祈求:“带我一起走,好不好?不要嫌我累赘好不好?”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陈鹤垚在听到那声姐姐后,一贯温和的笑顷刻间就崩裂开来。他眸色阴鸷,玩味地扯了下唇角,不动声色地看着埃瑞尔。
而埃瑞尔丝毫不惧他的威压,在斯黛拉看不到的地方挑衅地扫了陈鹤垚一眼。当着他的面得寸进尺地将头抵在斯黛拉的肩侧,轻轻地蹭了蹭,像是宣示主权。
霍斩昀在一旁无声地看着两个男人的战争,面色阴沉得要滴出墨来,他周身的气压低的让萧旭川都想裹大袄了。
斯黛拉肩膀被埃瑞尔蹭得发痒,她实在忍不下去,用一根手指抵开埃瑞尔的头,拉开两人的距离,硬邦邦地说:“带你走可以,但我丑话说前头。如果你没有自保能力,我不会救同一个人两次。在必要的时候,我甚至会杀了你以绝后患。”
埃瑞尔抬手抹了抹泪,眼底瞬间没了委屈,反倒勾起抹狡黠的笑:“谢谢姐姐,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没有?”一道冷硬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霍斩昀冷硬强势地打破当下诡异的气氛。
他迈步上前,看似不经意地用肩撞开面前碍眼的人,手臂一伸,直接将斯黛拉拦腰抱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
陈鹤垚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几乎是瞬间出手,大掌精准扣住霍斩昀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不让他有再往前进一步的余地。语气里也没了半分温和:“这么抢人,不太好吧?”
霍斩昀连眼神都没给他,抬脚就朝他胸口狠踹过去。力道又快又狠,陈鹤垚没防备,被踹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捂着胸口蜷缩成团,脸色瞬间惨白,嘴角也溢出一丝血痕。
“霍斩昀你有病啊?!”斯黛拉恼怒骂道。
霍斩昀未闻于耳,森冷地盯着陈鹤垚,只觉好笑:“我的太太,你说我抢人?我抱我的女人我还需要经过旁人的同意么?我们俩就算现在睡一块儿,当场做|了,除了不文雅不道德,谁又敢出面多嘴一句不合法呢?”
“你疯了?!” 斯黛拉被霍斩昀突然举枪的动作吓得冒出冷汗,恼怒的吼声里裹着不易察觉的慌。她太清楚霍斩昀的性子,这疯子生气要杀人,从来不是玩笑。
霍斩昀像是没听见她的怒骂,黑眸死死锁着陈鹤垚,枪口的准星纹丝不动地对着他的胸口:“我刚才那一脚,不过是给你提个醒。”
他缓缓抬了抬枪口,对准陈鹤垚的眉心,“你信不信,再对我妻子动歪心思,我能让你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陈鹤垚撑在地上的手猛地一紧,手撑在地上,掌心的血渍蹭在粗糙的石面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他原本半瘫的身子微微弓起,胸口的钝痛让他每喘一口气都像吞了刀片,眼底的嘲讽却半点没减。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斯黛拉落到如今的地步似乎都是你的手笔,你不是要杀妻吗?演什么深情的戏码呢?一边谋划残害枕边人,一边又抱着不肯放手,你到底哪张脸是真的?”
霍斩昀道:“有谁比你会演?一笑一语就把斯黛拉骗得跟丧失神志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我妻子单纯漂亮,被人觊觎太正常不过,但你视线落在她身上之前,不妨先掂量一下我手里的枪。”
“你!” 斯黛拉被这话戳得心头一堵,刚要开口反驳,却见霍斩昀突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陈鹤垚,像是看一坨额心的垃圾:“你揣着什么目的,面具之下又藏着多少龌龊,我懒得查,也没兴趣。”
他顿了顿,黑眸里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但斯黛拉——” 他刻意加重这三个字,像是在宣告主权,“你这辈子,都要不起。”
陈鹤垚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顺着胸腔的震动溢出,带着血腥味的沙哑。
他撑着地面缓缓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文雅的笑,眼底却淬着毒:“如果我说,我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斯黛拉来的呢?”
他往前走了半步,全然不惧,将自己送到枪口前:“我非她不可。”
话音刚落。
“砰 !”
突如其来的枪响让所有人心口猛颤。
斯黛拉在他扣扳机的前一秒,疯了似的扑上来,伸手去夺他的枪,子弹成功打歪。斯黛拉双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的皮肉里:“你特么今天是吃错药了?!”
陈鹤垚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嘲讽更浓了,他甚至故意往前凑了凑,几乎要碰到枪口:“霍先生,继续朝我开枪啊。”
他挑衅地勾了勾唇角:“我可是斯黛拉的爱而不得啊。”
陈鹤垚刻意咬重那几个字眼。
“你不是想杀我吗?还是说,”陈鹤垚看向斯黛拉,语气带着刻意的温柔:“你怕弄死我,会伤了斯黛拉的心?”
这一个两个的,全特么是疯子!斯黛拉暗骂,崩溃的想举枪朝他们挨个赐一颗花生米。
“你冷静一点!”斯黛拉试图安抚霍斩昀。
霍斩昀被斯黛拉拽得手臂微晃,黑眸里的杀意和对斯黛拉的隐忍缠在一起,像团解不开的乱麻。
他猛地转头看向斯黛拉,声音冷得像冰:“失心疯的是你!我管你怎么爱而不得,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斯黛拉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斯黛拉被他吼得心头一震,随即冷笑起来:“霍斩昀,我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妻子,你心里没数吗?”
斯黛拉凑近他,冰冷地质问:“你用尽心机把我绑在你身边,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娶我又想杀我,想诛我的心,现在还反过来管我对谁爱而不得,你凭什么?”
霍斩昀道:“合法夫妻,就算你不愿意,这辈子也逃不掉了。”
斯黛拉冷笑,修长的双指轻轻捏住他的下颌,那尖长锋利的指尖似乎如刀尖一般随时都能刺破他的皮肉斩断动脉:“您可是动了杀心啊,既然逃不了,你不怕我先发制人,宰了你么?”
霍斩昀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下颌上尖锐的痛感,黑眸里的戾气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暗涌。
他突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让她挣不开:“你以为你还能杀我几次?”
斯黛拉蓦地愣住,随后抿了抿唇,松开手不出声了。
斯黛拉不清楚在他说出那句话后为何会心虚到失语,但她清楚地知道,他说的似乎都是真的。
她斯黛拉真的杀过霍斩昀,杀过自己的丈夫,但显然她的刺杀计划没有成功。
斯黛拉头一次迫切地想要知道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对这个人对这些事她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萧旭川,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三人,又看了看身旁一脸看戏表情的埃瑞尔,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说你们三个!能不能先把情情爱爱的破事放放?!”
空气像被冻住了,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怪物嘶吼,更添了几分压抑。
萧旭川指了指身后漆黑的通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咱现在是在逃命呢我的大哥大姐们!当务之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远离这死了人也不会有人发现的诡异之地?这地方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你们再闹下去,不等怪物来杀我们,全都得嘎自己人手里头了!”
萧旭川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三人之间紧绷的弦上,一团即将燃爆的火突然就被熄灭了。
“放我下去,我还没落到这地步,”斯黛拉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就一处小伤而已,你们不来我也不会死,不要狭隘地将女性置于永远需要被保护的弱者位置。”
霍斩昀放下枪,斯黛拉脚刚沾地还没站稳呢,就被霍斩昀一把揽回怀里了。
陈鹤垚眼底的阴鸷暂时压了下去,将视线投向斯黛拉。
而斯黛拉则垂着眼,脑子里乱得像一团糨糊,全是霍斩昀那句“你以为你还能杀我几次”
“亲我,”霍斩昀的指节扣着斯黛拉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深邃的眸子里凝着化不开的阴翳:“就现在。”
“什么?”斯黛拉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要求砸得懵了,手腕被攥得生疼,脑子却怎么都转不过弯来:“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这男人前一秒还在跟陈鹤垚动手,下一秒怎么突然要她亲他?
霍斩昀没有回答,也没有重复第二遍,只是用目光凌迟着她。
斯黛拉后知后觉地皱起眉,手腕轻轻挣了挣,没挣开,语气里带了点不耐:“如果我不呢?”
她才不吃这一套,凭什么他让亲就亲?真当自己是太上皇了?
“你试试。”他丢下三个分量极重的字,没带多余的情绪,却比任何威胁都管用。
斯黛拉甚至能感觉到他扣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连周遭的气息极冷,冷得人心里发紧。
斯黛拉也不懂他突然犯什么病,她盯着霍斩昀紧绷的下颌线,还有眼底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火,心里把这男人骂了千百遍。
神经病!莫名其妙的!
可偏偏被他这强势的姿态逼得没了脾气,最终只能咬着牙妥协,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行行行,怕了你了。”
斯黛拉无可奈何地往前凑了凑,刻意保持着距离。把他当成了一块滚烫的铁板,像是怕烫嘴,象征性地飞快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一触即分,力道轻得霍斩昀甚至没察觉到。
“你在糊弄谁?”霍斩昀语气越发冷戾,他扣着她手腕的手猛地用力,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你|他|妈还想怎样?!”斯黛拉也恼了,她真搞不懂这男人的脑回路,刚才还在跟人打架,现在又逼着要亲,简直不可理喻!
男人眸色依旧毫无半分退让,主动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扣住她的后颈,强势将她的头往自己这边压,却又在离唇齿只剩半步的距离处停下,非得等着她来主动。
斯黛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心里又气又无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跟疯子计较再多他也只会以为你在调|情。
“得得得!亲亲亲!”斯黛拉怒道:“我亲不死你!”
斯黛拉深吸一口气,抬手勾住他的颈脖,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男人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一大半。但他依旧高傲得像只金孔雀,不回应却也不许她结束。带着惩罚似的,扣着她后颈的力道更重了,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极强的压迫感让斯黛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掌控。
陈鹤垚扶着墙刚撑起上半身,方才被踹击的胸口还在钝痛,一阵阵抽扯。此刻他的视线却像被钉死在了不远处那两人身上。
瞬间,心脏被攥紧的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气息刮得他喉咙生疼。
自己心尖上的人与霍斩昀唇舌相贴,即便斯黛拉适才百般不愿,此刻却也渐入佳境。
斯黛拉骗不了任何人,她享受与他的触碰。
画面定格,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陈鹤垚的眼里心里,让他每分每秒都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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