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等便是九灵元圣,如金翅大鹏,牛魔王。
再次一等,黄眉大王、蜈蚣精、红孩儿。
再次之:黄袍怪、青狮、白象…
又次之:猪八戒、玉兔精、金银两角大王…
而她,就是最沙雕的荆棘岭十八公。
……
这种高阶灵药,就算放在天界也是一哄而抢的。那傻鸟就这么毫不在意地拿了出来,也不知是怀揣宝玉不知其贵,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陶蝉看向在头顶使劲扑翅邀功的乌鸦,稍稍踮起脚尖,弯起红红的嘴儿,摸了摸它黑乎乎的羽毛,“鸦鸦,要不是你,我可就命丧此地了!”
先前黑咕隆咚的傻鸟,此刻已化身金边环绕的贵人。
鸟乜了她一眼,应该还是对她先前干呕的动作耿耿于怀。
陶蝉不以为意,“这是你家?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黑黢黢的,魔气还这么重.....”
说到魔气,怎么感觉这山洞内的魔气比外面还重些?
她皱了皱眉。
乌鸦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张开翅膀朝洞里飞去,边飞还边扭头朝她“呱呱”叫着。
这是让她跟着进去?
她有些犹豫......直觉告诉她,不能进去。
眼睛转了转,她颇有些为难,“你是我的恩人,我本该听你的,可这洞内的魔气太重了,不是我这小树精能承受的啊。”
鸟听罢一愣,突然拍了拍翅膀,一根羽毛从翅上掉下来,转啊转,然后落在了陶蝉肩上,随即竟变成了一件披风。
陶蝉:......
这傻鸟的翅膀内是有个八宝盒吗?
她摸了摸那黑漆漆的披风,颇为怀疑,“这披风能挡魔气?”
鸟用力抖动翅膀,“呱呱!”
陶蝉皱眉,“魔气入体可不是说笑的,你确定这破袍子可以?”
鸟有些生气,“呱呱!”
陶蝉看了眼阴森的洞内,踌躇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俩非同道中人,你是魔,我只是个小精怪,毕竟道不相同。虽然你救了我,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不过你也别伤心,等小妹我出人头地,定会......”
鸟瞪着大大的眼睛,似在认真听她掰.....劝谏,猝然间,它扬起翅膀朝她扇来,一股风力迎面而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它那对翅膀忽然间像是变大了好几倍!
艹!这傻鸟原来也是个高手!
“啊!——”
说的好好的,怎么还动起手了?
她浑身不听使唤地朝洞内飞去!耳边“呼呼”的风声,脸被刮得隐隐作痛!
不知飞了多久,背后的风停了,陶蝉一屁股跌在地上!
乌鸦紧跟在身后,“呱呱。”
陶蝉有些生气,“你太粗鲁了!”
话一说完,就感觉像被人掐住脖子般无法呼吸,胸口好闷!她抬起头——
这这这!
浓郁到几乎凝成液体的魔气将整个山洞染成了恐怖的黑色,魔气疯狂乱窜,四溢肆虐,翻江倒海!令人窒息的威压如一把把利剑直接压向她的元神!
不过瞬间,她摇摇欲坠,脸色一片苍白!
乌鸦见状,立马又拔了根羽毛,将她罩住,身上的威压瞬间小了大半,陶蝉如同一个在深渊内闭气很久的溺者,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拍了拍胸口,她有些惊魂未定。
直觉告诉她,这些魔气跟洞外那大鸟没关系,难道是什么......即将出世的上古魔器?
不对,书中从未提过什么上古魔器。
她抬起头,有些不对劲。
不知为何,上万股魔气并未凝聚在一起,而是互相碰撞,碰撞后产生的气浪太过剧烈,以至于将空间都撕裂了!
诡异的是,被撕裂后的空间本该消失不见的,它们却不断地自我愈合,重新生长——如此循环往复。
是谁在不断修复这些碎裂的空间?这么重的魔气,源头又在何处?
心中似已隐隐有了答案,一股沁透心底的凉意从脚底泛开...
不会的,一定是她多虑了。
那只傻鸟呢?怎么没在她头顶聒噪?
陶蝉四下环顾,没找到,最后低下头,咦?这傻鸟在干嘛?它一步一步,是在走路吗?
“鸦鸦?”
鸟没理会她,径直走到她左前方,神态恭敬,先敛了双翅,再捻了个净尘诀,将全身弄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匍匐在地,朝着西边三叩首。
每一叩都声如洪钟。
乌鸦朝拜?
有生之年,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顺着视线朝傻鸟跪拜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没有棺盖,棺身由红砂石筑成…
那棺材里,难道有人?!
她心头一颤。
非要将她弄入洞中的傻鸟......诡异的石棺......洞内滔天的魔气......第六感告诉她赶快离开这里!
拔腿想跑,可双脚却如同生了智一般,竟一步步朝那石棺走去!用尽了全身力气,可腿上那股诡异的力量根本不是她能抵抗的!
“鬼啊!傻鸟救我!”
“呱——”
“别叫了!快拉住我啊!”
“呱呱——”
脚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
她抖如筛糠,紧闭双眼!
“魔尊大人!我一点都不想进来扰您修炼!是那傻鸟故意踹我进来的!”
“呱呱!”
“我只是个最没用的小树精,连妖丹都还没炼成,您吃了我也没啥作用,既补不了血,也补不了气......”
四周一片寂静,仅有魔气肆虐的风声。
难道是她猜错了?
镇山神兽。
几欲破洞而出的魔气。
镇压山洞的大阵。
诡异的石棺。
条条线索都摆在桌面上,几乎是明牌了。
这石棺内躺着的,应该是书中后期才出现的将男主和仙妖两界虐得体无完肤的大反派魔尊噬魂。
当年,作者许是将男主写腻了,突然脑洞大开,凭空创造了这么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连作者都无法自圆其说的反派……
因为狠狠得罪了男主党,作者被一众读者口诛笔伐,差点弃文,但许是这反派塑造得太有魅力了,作者舍不得写死他,便给他安排了一个开放性结局。
她还清晰地记得关于魔尊的那些内容:
【那魔头真身乃是八爪烛龙,天地煞气汇聚而成,不死不灭....】
【七百年前,趁噬魂练功虚弱之际,仙帝青燃联合各方大佬合力将这魔头重伤...】
【只是这厮乃不死之身,青燃唯恐生变,遂和诸人共设九转镇龙大阵,将那魔头永世镇压于这灭仙山内,还让那裂天兕镇守于此...】
【九转镇龙大阵是魔气的克星,只要在这阵中,魔气便无法凝聚,纵使那魔头重聚真元,亦难以恢复肉身......】
此刻陶蝉的脑海吵翻了天。
『蝉1:“开玩笑,将六界踩在脚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尊就近在眼前,你能忍住不看?”
蝉2:”好奇心重要还是小命重要?能不能抓主要矛盾!”
蝉1:“反正这魔头已被大阵压住了,看一眼又有什么?!”
蝉2:“他只是被压住了,不是死了!要是弄醒了他,搞死你!这不是男主,是反派!反派!杀人不眨眼的反派!”』
陶蝉一锤定音,蝉2胜。好奇心终究没小命重要。
趁着腿还是自己的,赶紧跑!
下定了决心,正准备抽身退去,眼睛却不小心睁开一条缝:石棺内,青光熠熠的魔光将整个洞内都映照得犹如白日一般!她捂着差点被弄瞎的眼睛,“快!快!再给我一片羽毛!”
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
她闭着眼伸手接住飘下的羽毛,将它覆在眼睛上,羽毛触及到肌肤,霎时就变成了一片白绫。
良久后,瞳孔没那么痛了,犹如被夺舍般,鬼使神差地,她又睁开了眼:石棺内萦绕着团团青郁的魔气,不同于石棺外那些如同得了狂躁症的魔气,棺内的魔气更纯,更浓郁。
一个魁梧的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他一袭黑袍,浑身上下一片肃杀之气。
这便是上古煞气凝结而成的虚天魔尊。
心底突然涌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当年看书时,她幻想中的魔尊邪魅阴鸷、暴戾血腥;而此时此刻亲眼所见,这石棺内的男人却给她一股莫名的沧桑寂寥之感。
还未及深思,魔尊身上劈天盖地的威压感朝她迎面扑来!未加思索,她将头顶的傻鸟一把扯过去挡住了面门!
良久的静默。
“呱呱!”
陶蝉有些尴尬,“呃,不好意思,的确是脓包了些......”
一树一鸟都没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先前被裂天兕重伤后揩拭的血不小心滴在了魔尊的胸口。
“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去?我至少没下跪!既然说到这,阿姐给你个忠告,站起来,别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个年纪有偶像是可以理解的,但千万别把偶像捧地太高了......”
正喋喋不休,莫名的她脊背一凉!
电光石闪间,天地变了色!山洞之外,狂风忽至,地震山摇!骤然,一声龙啸直冲云霄!那绵长的龙吟如同一条真龙般在灭仙山上盘绕旋转,回荡在上空,余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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