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哑巴酒保终究没有转过身,他只是握紧了放在身前的拳头,然后放开。
之后走出了酒吧。
喻鸣安拉着连乐心从酒吧里出来,二人也没去其他地方,就在门口不远处待着。
这里也是早来早散的地盘,那里有一架木质秋千,有些旧,但是却干净,像是有人时时打扫。
喻鸣安和连乐心二人并肩而坐,手拉着手。喻鸣安没有放开,连乐心自然也不会主动放手。
“连乐心,我看这卓沧很不对劲,他好像有病。你有观察到他的身子在发抖吗?”喻鸣安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卓沧确实有病。”连乐心笑了笑回答了,但是很明显他在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那种有病……算了,我知道你生气,那你现在骂过了,消气了有没有?”
喻鸣安自然也听出来了,连乐心在曲解他的意思,不过他的心却是暖暖的,因为连乐心是在为他而生气。
“气消了,你说我要消气,我的气自然不存在了。”连乐心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微笑道。
“嗯,那说正事。这卓沧你说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喻鸣安侧着头问道。
连乐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就,好像在感受什么才回道:“他是真的卓沧,不过就像你说的他有病,或者说他刚好发病了,表现出来则异于常人。他的病因……看来是那个哑巴酒保。”
喻鸣安点头附和,“嗯,我也是如此认为。那卓沧在初见面时很正常,说话顶多带刺。可在哑巴酒保对我表现出不同寻常时,他才变得言词激烈。
而且你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吗——因为我是真正的Omega,所以哑巴酒保对我另眼相看。
连乐心,你说卓沧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他原本并不是Omega,而是由beta或者Alpha转变而来。所以他才称你为真正的Omega,才会对你充满敌意。”
连乐心停顿了会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为何会停顿,是因为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第二性之间的转换并不容易,甚至是非常之难。到现在明面上转换成功案例一例都没有。
第二性的分化是天生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所以要改变谈何容易。
但是磷叶区这个地方的人或事谁知道呢,这里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
所以卓沧是个第二性转换者也不无可能。
“……这个有可能吗?我记得第二性的分化是天生的,从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喻鸣安睁大了双眼看着连乐心,他也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从心底里不敢相信,所以才有此一问。
“但这里是磷叶区,而且这里还出了一个医术超绝的医生娄烁,有这个可能也不奇怪。”连乐心摸了摸喻鸣安的脑袋,温柔笑道。
“而且,连你的记忆都能被替换,这位娄烁神医的医术一定十分了得。”连乐心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喻鸣安咬了咬下唇,神色有些疑惑:“你是说我的记忆是那位娄烁神医替换的?”
“不,我不能肯定娄烁有没有亲自参与,但是你的记忆被替换一定与他有关,现在就看是直接还是间接了。”连乐心摇了摇头。
“可我们能找到他吗?连卓沧都说不知道他的消息……”喻鸣安眉头微皱,有些担忧道。
他想要灵魂回归本体,但是在回到本体之前他必须恢复记忆,以及找到洪容谦是否参与的证据。
“嘘。”连乐心突然发出嘘的声音让他保持安静,喻鸣安虽不明所以但也仍然照做。
过了一会连乐心突然大笑道:“小安,我们一定能找到的,而且是他来找我们。”
“嗯?为什么?”喻鸣安此刻的表情是一脸茫然,他不明白连乐心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如此肯定了。他听到了什么?
“等会回家再和你细说,有人要来了。”连乐心神秘兮兮地看着喻鸣安微笑。
连乐心的话很快就应验了,来的人是哑巴酒保。
“还好,你们还在。明风美人,实在是抱歉,我代卓沧向你道歉,他不是有意的。他患了一种病,犯病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哑巴酒保在看到他二人时快步走向他们,边走边说道,话语中饱含着歉意。
喻鸣安没有立刻搭话,而是仔细打量起哑巴酒保。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最后,盯着那双眼睛微笑道:“我知道。但是我很好奇,你不是说你和卓沧不是好朋友,连朋友都算不上。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替卓沧道歉?”
哑巴酒保愣了一下神,他没想到喻鸣安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也只是思考了一下就回道:“你就当是下属替老板道歉吧。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
喻鸣安笑眯眯地点头,“可以,我接受。你出来找我们是?”
“卓沧他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进去重新好好谈一谈。”哑巴酒保对喻鸣安说道。
然后转头看向连乐心,语气恳切,“也希望乐先生能保持友好,不要试图去激怒卓沧。若是再激怒他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保证。毕竟你们来此是有事相求对不对?”
连乐心对于哑巴酒保的话不为所动,还是喻鸣安拉了拉连乐心,连乐心才回道:“我知道了。也希望这次的交谈能有一个好结果。”
“我想一定会的,只要你们是诚心诚意。”哑巴酒保微微笑道。
三人没再说什么,一齐向里走去。
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人。
只不过此时此刻在坐的人心思各不相同。
依稀从面部能看出有些苍白虚弱的卓沧,面无表情地对着喻鸣安说道:“你们要找娄烁,原因?”
“找神医自然是为了治病呀。”喻鸣安认真回答着卓沧的问题。
他仍然能感受到卓沧对他若有似无的敌意,但是就像哑巴酒保所说,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他权当不知道。
所以虽然卓沧这个问题问的奇怪,他也在认认真真地回答他。
卓沧没有回话,而是盯着喻鸣安在看,好似在判断喻鸣安此番话是否出于真心,然后他发现喻鸣安是真的如此想所以他也如此说。
卓沧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晦暗不明,“真是单纯的一个人。找神医除了治病当然也有害人的选项,或者是复仇。”
说到这卓沧话锋一转,“既然你们是来找他治病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只不过报酬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卓沧指着喻鸣安一字一句道。
“什么要求?”
“不可能!”
喻鸣安和连乐心同时出声,一个是同意,一个是拒绝。
“小……小风,你不能答应他,谁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连乐心着急地对喻鸣安说道。
喻鸣安知道连乐心是在担心他所以拒绝,但是他想听听卓沧的要求,如果实在强人所难,他会拒绝的。
他拉着连乐心的手安抚道:“我并没有说答应他只是让他说一下他的要求,如果这个要求我无法做到,我会拒绝的。我不会勉强自己,你相信我。”
“嘁,你放心,我对他没兴趣。用不着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卓沧的表情有些不屑一顾,但他的心底是怎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你要不要做这个交易?”
卓沧在谈到交易时表情即认真又虔诚。
喻鸣安将视线从连乐心身上移开,看向卓沧,微微颔首,“你说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从今以后你都不许靠近他。”卓沧扬起下巴指着哑巴酒保冷哼道。
“额……不许靠近是指什么程度?”喻鸣安认为这个要求着实有些无语,但是想到这个要求是从卓沧口中说出又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卓沧对他的敌意是实打实的。而他和他本是第一次见面,这份敌意的来源只有他们共同的交集——哑巴酒保。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承受这份敌意属于无妄之灾。他是和哑巴酒保交朋友,但不是交男朋友啊!
连乐心听到这个要求瞬间安下心来,现在他觉得卓沧这个要求提得非常好。
“当然是不许你靠近他三尺以内,不许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卓沧有些恨恨道。他无法阻止哑巴喜欢他人,但是他可以不让其他人靠近他!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这第二条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和哑巴在一起。我和他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至于你的第一条,我们现在好像就离得挺近的?”
喻鸣安拉长了尾音,像是恍然大悟。
喻鸣安的眼神除了在卓沧身上,还有一部分则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哑巴酒保身上,毕竟他是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
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这个话题与他无关,讨论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就在那坐着,脸上挂着微笑,他的眼睛里谁也没看。
“这么说你是答应这个要求了?”卓沧抓住重点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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