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挨着青夏坐了下来。
青夏没想到自家男人还会抽空来看自己,一股暖流心底流淌到全身。
他把食盒放到膝盖上,伸手用力抱了一下对方,几息过后才松开手,仰头朝对方笑了笑。
白庭也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
青夏看到这个笑容,脸上泛了点红晕,又抿唇低下了头,两根手指搅在一起。
最近花花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是好事,也是坏事。
要是天天都这么笑的话。
青夏悄悄捂上了胸口。
自己的心脏恐怕没几天就要出问题了!真是甜蜜的折磨!自家的花太会笑了怎么办?
白庭见青夏露出个后脑勺,知道他心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心觉可爱。
他帮对方打开盒子,用筷子夹起一块鲜美的鱼肉喂他。
一旁的李川从白庭出现开始便一个字都没有说,不知怎的,从这个男人一出来,就有股紧张的气场环在周围,这青兄怎么还认识这么恐怖的人啊!
他低头,颤颤地用筷子夹起一块冬瓜,还没夹稳,一声“李川!”,又把冬瓜给吓得掉了回去。
李川肩膀一抖,侧头勉强地朝青夏笑了一下:“诶!”
青夏奇怪地看他:“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川眼睛一转,恰好对上了那边白庭冷淡的视线,心里一惊,收回了视线,小声朝青夏问道:“青兄啊,这位是?”
青夏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花花,突然想起他刚才的一番评价,于是露出了两排牙齿,做了个微妙的笑。
李川悚然:好恐怖的笑,有深山老狐狸要害我!
“自然是家里的金主大人呀。”
李川:??
青夏故作叹气,身体往白庭身上一靠,朝李川眨眼,“其实不瞒你说,我啊,心里一直有个难以告人的事情。”
“什么事情?”李川好奇,认真听他说。
察觉到身前的小家伙要开始使坏了,他手下捏了捏青夏腰间的软肉。
青夏被捏得有点想笑,但他努力憋住,伸手按住了腰间作乱的手,继续说:“其实啊,我小时候被弃养在了花族,花族对我哪哪都好,只是啊,我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狐狸偏偏被他们花族的老祖宗看上了。”
“哎,没办法,老祖宗手段强硬,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能任他包养了。”
李川:!!!
白庭:......
青夏感到腰上的力道突然收紧,他身体左右扭了扭,不知死活地继续说:“其实,来到玄宗之前,我都是天天被他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呜呜,后来夜里百般求他,才让我这只鸟儿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李川瞳孔彻底震惊,这种事情,他以为只会发生在话本子里,没想到,艺术还真的源于生活吗?!
关键是这生活还就发生在他身边!
他抬起头,用一种非常谴责的目光看向白庭,仿佛在看什么性格阴暗的变态,还缓慢地摇头,只是迫于那人的压力,他不敢将心中的斥责说出口。
白庭被他看得一哽,嘴唇动了动:“我们不是......”
“咳咳!”青夏急忙打断他,“如你所见,我们就是这种关系!”
李川用怜悯的目光看向青夏:“哎,青兄你是在是太可怜了,那种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哎,其实也还好啦。”青夏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腰间那人的手抱在怀里,抬头与对方深情对视,“谁叫,我现在也爱上了他呢。”
有颜有矿还会甜甜一笑的花儿就是妙啊!
李川:.......
这反转真是够了。
感到自己受到攻击的李川刚想回怼,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他汗毛一竖,缓慢抬眼瞟上去,只见白庭目光犀利地直视自己,他登时察觉大不妙。
完啦,金主大人要发怒了!
李川“蹭”地从石头上站起来,对青夏拱手:“青兄,我突然觉得自己吃饱了,先走了哈!”
自己惹的祸要自己承担啊!
说完,迅速收拾好了饭盒逃离现场。
只是这走到一半又生出好奇,缓缓回头看向那边,然后他就看见......
金主大人把青夏摁进怀里,背对着他,低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青夏一双手伸出来,无力地推搡着对方,金主大人像是嫌他捣乱,直接把他双手锁在了背后,专心地干自己在做的事。
啧啧啧......真惨。
李川怜悯地摇头。
他回过头继续往前走,遇到转角的时候,像是不忍心自己那好兄弟,停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让他再次遭到了攻击!
金主大人居然直接把青夏压倒在了石头上,这下他看得清清楚楚,金主大人分明是堵住了青夏的嘴!
金主大人像是动了气,亲他时又咬又嘬,原本身下的那团人还在挣扎,后来渐渐失了力气,手臂随意垂在了一边,任身上的人摆布。
李川看得面红耳赤,突然间,金主大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下一刻,他对上了一双幽冷的视线。
“......”
李川飞地就跑了。
白庭回过头,重新把目光移向身下的人。
“怎么了......”青夏看着上方亲到一半突然扭头的人问道。
“没怎么。”
白庭看着身下两眼挂泪,唇角红肿,连自己都自顾不暇的人,还撑起力气来关心自己,喉间那点渴意又涌了上来,眼皮略阖,被掩盖住的是蠢蠢欲动的念想。
青夏见他又想来,惊慌求饶道:“我错了!”
“错哪了?”
青夏老老实实道:“我不该胡乱造谣我们的关系,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诚恳地望着白庭,仿佛在跟他说我是世界上最乖的那个人。
青夏见男人有了松动,连忙又添把柴:“我饿了,花花。”
“......”
他终究还是不忍,之前那点火其实早就散了,剩下的,不过是自己克制不住的私欲罢了,万般隐忍化作一声叹息。
他起身,把身下的小家伙搂起来,又重新拿起食盒给他投喂。
青夏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偷笑:“果然还是金主大人最疼我了。”
“......”
白庭的身形顿住了。
青夏也顿住了。
他怎么就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他这张不争气的嘴啊啊!他想一巴掌扇上去!
一声冷笑突然响起,随后发出一声餐盒与石头接触的脆响,吓得青夏一抖。
“我,我......”
“看来你还想体验一下被包养的感觉。”白庭淡淡道。
“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你信吗?”
“晚了。”
后来,玄宗的弟子发现中午有块地方被设下了结界,任谁都进去不了,弟子们猜测应当是哪位长老在维修自己坏掉的法器,外人不得打扰的那种。
……
午后休息了会儿,李川要去上一节剑道课,本来是独自走在林间道路上的,结果走着走着竟然远远望见了迎面过来的青夏。
李川一惊,看见他又想到刚才金主大人那凶猛的样子,连忙快步走过去关心他:“你还好吧!”
青夏一看见李川就没好气,扭头冷哼一声。
李川:?
他扫视了一下青夏身上,发现没什么大碍,倒是宽下了心。
看来这金主还是有点良心。
他不知道的是,嘴上和脖子上的痕迹虽然被某人抹去了,但衣下遮着的锁骨一截已经没一块好肉了。
李川对问他:“青兄你要去上什么课啊?”
“幻术课,你呢?”
“我去上剑道课。”他想到什么,突然对青夏提议道:“我听说这次剑道课有个很厉害的大人物要来,很多弟子都去占位子了,青兄你不如跟我一同去吧!”
厉害的大人物?
突然间,青夏好像猜到了什么,随即朝李川狡黠一笑:“我就不去了,这两天上了好多次剑道课了,祝你从人家那里学有所成~”
说完,青夏心情很好地揪了一下头发,侧身离开了。
李川疑惑地看着青夏离开的背影,总感觉,他看见了一条摇晃的大狐狸尾巴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总算知道对方那股狡猾劲儿从哪儿来啦!!
从金主大人走到所有人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被整了!所以,现在逃出去还有机会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李川咽了一口水,想到自己方才居然还用那种谴责的目光盯对方,顿时感觉这节课都不好过了,但是这一切都是那可恶的青兄惹的祸,为什么好好的要害他啊!
那位大人仿佛又跟中午看见时截然不同了,眼神里全然没了一点儿温和,整个训练场都寂静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见对方找了个椅子一坐,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缓慢抿了一口。
眼神随便扫到一个人,将他点了出来,让他演示剑法。
那人也许是紧张,竟然弄错了三个步骤,最后金主大人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从容开口地让对方去执罚室里去领三十大鞭。
三十大鞭说出来轻飘飘,落在身上的时候可是要掉层皮的!往日别的长老错再多也顶多不过五鞭啊。
那人弟子听了差点腿都要跪下来,虚虚晃晃地回到了队伍里。
众人这下全都打起精神来,一刻也不敢马虎,但这大人的剑法也好到令人瞠目结舌。
对方只是用意念抬起一把剑,让弟子们一个一个来和它对决,虽然最后所有人都是被打得走路都困难,但其中参悟到的技巧却是寻常练习一个月才能参透的。
李川不用想自然是其中非常惨的一个了,晚上他回到寝室,让同寝的人给他上药,他一边痛叫一边心里呐喊青兄不是人!额,不是狐!
他到底干了什么让对方害他!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急匆匆跑来几名弟子,大声喊道:“我,我居然见到尊上啦哈哈哈哈。”
“发什么疯?尊上就算出关了也不是你能见到的。”有一个人说。
“哼!”那弟子不理睬他的嘲讽,还得意地说:“我不仅见了,我还被他教过!”
一群人围了过来,李川也在床上抬头。
“怎么说?”
那弟子说:“下午的剑道课那位恐怖的大人想必都有耳闻吧。”
李川有种不好的预感。
“哼哼,那便是上头那位尊上。”
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在了脑海里,外界欢喜或是艳羡的声音全被隔绝。
他呆滞地望向天花板。
所以,金主大人就是尊上,那被尊上亲的青兄又是什么?
所以,怪不得青兄要整他,他在之前说了什么?丑陋的老头,早年丧妻,小气?
这些又被尊上听到了多少!
那一刻,李川觉得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具凉凉的尸体,插上一对翅膀就能飞升大吉了!
上一课还是太少了,应该再狠狠上十课呜呜呜......提防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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