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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事由

第二天中午两点半,玉阑珊醒了,朦朦胧胧的下意识伸手往床头柜一摸,找手机。睁眼看手机时间时才发现这是段众寻的手机,看挂件一眼就认出了,挂件还是这么雪白,看来平时挺爱护的。坐起后头还有些许疼痛,估计自己昨晚喝醉了被段众寻接回家了。顶着凌乱的头发,拖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在半睡不醒的意识下走出了房间。段众寻正好做完一组训练,就见人走出房间了。

段众寻:“醒了?”

玉阑珊呆了几秒后:“嗯,醒了。”

段众寻见人这反映就知道还没完全醒。

段众寻:“快去洗漱,都给你备好了。”

玉阑珊闻言就去洗漱了,梳理了一番后,人都显得有精神多了。玉阑珊打量着这套公寓,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在客卧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后就猫在沙发里玩,呈放松状态,跟在自家似的,待段众寻做完今日训练,玉阑珊已经在宿舍群聊得热火朝天,以至于段众寻叫他也没有反应。

段众寻凑近一看,说道:“在聊什么?这么入兴。”

玉阑珊头也不抬道:“在聊昨晚他们如何蒙混过关,不让查寝的人发现少一个人。”

段众寻:“嗯,等下想出去吃还是在这吃。”

玉阑珊:“不出去。”

段众寻:“那就点外卖,在这吃。"

玉阑珊:“好。”

两人吃过饭后就无所事事了。

段众寻:“今天下午有课吗?”

玉阑珊:“没有。”

沉默了一阵后,段众寻还是问了出来。

段众寻:“那个......青花瓷还修复得好吗?”

玉阑珊身体僵了一下,脸色有一丝变化随即又被压了回去,一脸平淡道:“应该可以吧,已经送去陶师傅那修复了,他说他尽力将它修复得看似无裂痕。”

即使玉阑珊脸上变化只有一瞬,但段众寻还是注意到了,只是不知说什么才好,无言了一阵后,对他说:“有困难和我说,哥帮你。”揉了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玉阑珊:“嗯。”

那个青花瓷是玉阑珊母亲生前最喜爱的收藏品,是她临死前留给玉阑珊最后的留念,一直被玉阑珊好好护着,无人能触碰,正是因为无人能触碰才引起玉珠珠的好奇,趁玉阑珊不在,不知如何得到钥匙,偷溜进去想看个究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结果一个不小心摔碎了。玉阑珊接到凌姨电话得知此事时,脑子嗡的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玉宅,直奔自己的房间,看到一地的陶瓷碎片时,玉阑珊心脏都骤停了一拍,手抖地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捡起,动作很轻,生怕它再次碎了,凌姨站在门外看着不忍,想进来帮忙,玉阑珊忍着情绪说了句:“别进来。”

他捡的很细致,怕少了一片就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等全部捡进一个盒子里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而玉珠珠自玉阑珊回来那刻起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现,她知道自己可能闯大祸了。玉阑珊此刻也不想和罪魁祸首对质什么,红着眼出了房间,正好对上了玉任行[父亲]下班回来,玉任行见他这副模样,问了句怎么回事。

玉阑珊:“玉珠珠把我妈的青花瓷弄碎了。”

玉任行听到那一刻,脸上错愕了一下,继母见形势不对,上前说明理由,玉阑珊看着她给玉珠珠帮腔的样子就烦,隐忍的情绪最终爆发了:“别什么都归在她还小,还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就可以免责,年纪小是块免死金牌吗,每次辩解都死抓不放。玉宅的教养她学了几成,连未经允许不可进入的基本教养都不知道吗。”

继母被说得不知如何再开口。玉任行和她们在一起住了几年,还是会下意识偏向她们一点,而玉阑珊从高三那会儿就已经住校了,并不想回这个所谓的“家”。玉阑珊看着玉任行有意的维护玉珠珠这对母女时,明白了这个青花瓷对他来说只是遗物,自己也只是前妻的孩子,没有更多含义了。不常刻意去维护的亲情,也会在某一天消失得所剩无几。

玉阑珊那时觉得玉任行不再是之前那位父亲了,他现在只是玉珠珠的父亲,不然怎么能这么漠然地对待这件事,他……明知道这个青花瓷对玉阑珊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后来玉阑珊既愤怒又失望的走出了玉宅,找到修复师——陶师傅后,就去喝酒了,想一个人静静,用酒精麻痹自己。

这一天,玉阑珊在段众寻的公寓待了一整天,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的港湾只剩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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